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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二临武极斩刘晁

禅魔 间安 8978 2021-04-07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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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洛长安整理好衣衫从后院大屋里出来,天上竟而下起了濛濛的雨水。在这样的时节,往往下一场春雨,本是极美的好事,然而他经过一夜的琢磨,也没能弄明白安澜反常表现的缘由,心中总觉有些不妥当,被这突如其来的春雨一扰,不禁微微蹙动了一下眉头。

  洛长安到前面铺子里取过笛芦大黑伞,与一夜未宿早已坐到大八仙桌前的安澜招呼了一声,叫过唐三笑,信步踏门而出,先往萧府拜会了萧鼎,而后叫过萧半如,手持紫金弓,背负雕翎箭,三人并肩往武极殿而去。

  纵使十分的肯定自己昨夜已然狩猎完毕,洛长安也还是要往武极殿大摇大摆地走一趟,一则是兑现对萧半如的承诺,二则是让唐三笑认识到取经之难,三则是要探探姬谅尘反常不找他麻烦的虚实。

  武极殿就在泰斗宫东侧比邻之地,洛长安、萧半如和唐三笑三人,沿着朱雀大道行至御马桥头,转而往东,走不多时便到。站在烟雨之中,驻足观望着崔嵬的门楼,只见门里门外,甲士林立,枪缨颤颤,透着十分浓烈的肃穆哀杀之气。

  洛长安看到金甲卫士都到了武极殿门前把守,知道自己昨夜鬼面夜行之事闹得有些大了,剑眉微微蹙动了一下,心底那股不太妥当的感觉又浓郁了三分,默默吸了口气,大踏步往前走了过去。

  三人刚到门前,便被卫士左右横枪交错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厉声呼喝:“干什么?退后!”

  洛长安剑眉微拧,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唐三笑,说道:“这位是西方大陆而来的得道高僧,要入武极殿,前来考核验证的。”

  众甲士听得唐三笑是佛宗之人,一个个不由得脸色怪异地盯了他一眼,随即似有避讳一般,又飞快地转过头去,当先拦下三人的甲士更是透着一丝忌惮,冷冷呵斥道:“没看到这里今日戒严么,赶紧走开,有什么事改日再来。”

  洛长安默然不退,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三笑说道:“这些都是皇宫中的侍卫。”

  唐三笑虽然耿直,但却也极为聪敏,之前见了众侍卫们的怪异脸色,此刻又听洛长安这么一提点,顿时多少醒悟到了一些东西,知道佛宗之人在龙城似乎很不吃香,也预知到了要想从皇室手中取回『般若大莲华』真经将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不禁暗自皱了皱眉头,单掌而立,低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唐三笑这一声佛号喧响,众金甲卫士更是神色大变,其间十之八九都露出了既是忌惮又是愤怒的目光,像看一个野兽一样地死死盯着唐三笑,大有倘若他再上前一步,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枪挑倒在地的架势。如此一来,唐三笑备受敌视的感觉就更加真切而又强烈了许多,心思不觉暗自沉重了三分。

  萧半如见唐三笑差不多明白了,知道洛长安今日来武极殿是一定要进去狩猎的,秀眉微微轩扬而起,探手取出苍山侯的令符,很是随意地在守门的甲士眼前晃动了一下,大摇大摆地往武极殿内走了进去。

  众守卫看到萧半如手中金灿灿的令符,顿时个个面露惊骇之色,虽仍是有心想要阻拦唐三笑,但却无不颓然收起了手中的银枪,退缩了下来。苍山侯身为大乾王朝三公之一,又兼青门峡大捷功勋卓著,在大乾军中的地位极高,哪怕金甲卫士是皇帝亲卫,也都对萧鼎心怀敬畏,不敢贸贸然妄加得罪。况且他们奉命把守此处,并未有严令不许外人进入武极殿。

  洛长安进了武极殿,站在阶梯式的敞阔演武场前,看着空空荡荡的演武场,以及略显幽深孤立的武极大殿,不觉暗暗叹息了一声,姬谅尘的格局终究不够,区区一个鬼面人夜袭武极殿,杀了十来个人,外加一场迷离的春雨,这一夜时间都过去了,那些武极殿招收的所谓的年轻俊彦们竟然尚未缓过神来,这日常的修行功课都罢而不做了。

  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洛长安将手中的紫金弓调整到最紧的状态,探指取过一支雕翎箭,悠然扣于长弦之上,缓缓拉满长弓,一箭对着八九百步开外武极大殿檐下连夜更换过的匾额激射而去。

  笃的一声轻响,雕翎箭破匾而入,深深扎进匾额后坚韧厚实的梁柱之中,箭翎剧颤,嗡嗡轻鸣。

  武极大殿连夜新换上的牌匾就这样被洛长安一箭洞穿,不仅镇住了守卫在门楼处的金甲卫士,而且惊扰出了缩在武极大殿中的子弟。一干数十名少年从武极大殿中闯将出来,簇立于门前雨檐之下,举目遥望门楼下的射箭之人。

  其中在自武极大殿中鱼贯而出的人群中,赫然有几个是洛长安的旧相识,那便是曾在去年秋闱狩猎大典之上紧紧跟随在杜淳月身旁的澜衫少年等三五个幸存下来的人。

  澜衫少年一眼便认出了门楼下意气风发的洛长安,稍显稚嫩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惧之色,不自觉地稍稍退却了一步,往旁边一个紫衫少年身后遮掩了一下,附首到那人耳边低语了一声,说道:“刘二哥,刘老三就是死在那人箭下。”

  紫衫少年闻言微微一怔,双眸间腾起一抹冰冷的寒芒,居高临下,遥遥盯向洛长安。

  在澜衫少年裹挟在人群中从武极大殿中出来看到洛长安的刹那,洛长安也看到了他,见他附首在那自紫衫少年耳边低语了一句,引得那紫衫少年冷眼盯了过来,剑眉不觉微微蹙动了一下,再细细打量那紫衫少年的面容,很明显与去年死在秋闱狩猎大典中的刘错有五分相似,恍然之间又不禁暗生兴叹,知道今日这一遭武极殿之行,只怕不仅仅是走一个过场就能了事的了。

  紫衫少年正是刘错的二哥刘晁,素来喜动不喜静,而且特立独行,去年秋闱狩猎大典之际,尚还在外游历未归。年前归来后,听闻了洛长安一箭射杀了刘错的事,大为震怒,有意往斋心堂查看过几次,但却一直不曾见到洛长安的身影,后来在杜淳年的引荐下,入了武极殿。

  从刘错和王嵩跟随巴结洛长风的行为举止上来,刘家应当是依附于文渊大学士花余庆而存在的势力,与成丰皇帝姬无忌应当不大对付,也不大可能会加入武极殿的,可刘晁就是一个不受拘束之人,硬是背着族人的意愿,犯着文渊大学士花余庆的虎威,堂而皇之地进了武极殿。

  刘晁远远地与洛长安对视了一眼,见其完全一副安之若素的情态,眉梢轻扬,转身大踏步进了武极大殿,取过洛长安昨夜用过之后抛却在门楼之巅的九和夜黑长弓,叩指间纳三支凤尾箭于长弦之上,劲弓拉满,手指轻松,三支长箭遥指洛长安,呼啸而出。

  春雨绵绵密密,仿似一袭沉重的纱幕一般,悬浮在武极大殿与门楼之间,冰冷锋锐的箭镝串起一粒又一粒纤细如发的雨肉,将整个长空大幕顶出三个亮到极致的白点,成品字形直指洛长安的眉心,只待最后一粒雨肉贯穿,锋芒透入血肉,洛长安的生命便与整个长空大幕一起破灭。

  然而,这只是刘晁的愿望,长空的雨幕未破,三支长箭在距离洛长安尚有三丈有余的地方,便已见他长跃而出,身似游龙一般往武极大殿扑去,不仅轻轻巧巧避开了长箭,而且手中的紫金弓开合不迭,雕翎箭化作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流光,连珠似的飞向刘晁。

  刘晁看到洛长安鬼魅无极的身法,看到激射而来的长箭,看到自己射空了的三支长箭轻而易举地折损在萧半如手中,眉梢不由得一阵急剧地抖索,眼底掠起一股狂怒愤恨之意,纵身腾跃而起,往穿过雨幕疾奔而来的洛长安扑去,同时手中的长弓亦是大开大合,凤尾箭嗖嗖不绝。

  一时间,洛长安与刘晁之间箭流如矢,锋芒或交错而过,或对峙而折,将整个雨幕切割成一片片倾斜的飘带,两人的身影便在这一条条狭窄的飘带之间摇摆不定,相互扑近。其间险象环生,又都轻松写意,两人的身法极快极妙,在各自背后壶中的长箭用完的刹那,合身扑杀到了一处。

  刘晁长箭射罢,见洛长安就在身前不到一个展臂之间的距离,脸上的冰冷之色更甚,把握长弓的左手径直长扬而起,五指轻轻滑到长弓一角,抡转着往洛长安砸去。

  夜黑色的九和长弓,弓弦锋利如刃,在刘晁的大力抡转之下,如同无极的锋刃斩裂绵绵的春雨,咝咝的轻响,仿似无数纤细如尘的雨肉尽碎的哀鸣,冰冷而沉肃,尖利刺耳,惊心慑神。

  洛长安昨夜虽然没有仔细盘查刘晁手中所用的九和长弓,但是仅凭上手的感觉便已知晓其材质不凡,听得弓弦割裂风雨的嘶鸣,舍不得用紫金弓硬碰,怕紫金弓有所不敌而遭受损毁,毕竟紫金弓只是萧半如借给他的而已。飞快地将紫金弓往身后一搭,展开脚步翛退急进,避开刘晁长弓空弦袭击的同时,抽拔出腰间的天子剑,傲然长扬而起,由上而下,急如惊雷一般,往刘晁已然偏转的左肩上劈斩过去。

  刘晁没想到洛长安的身法竟然如此诡异快捷,眉梢轻扬,冷哼声中脚下疾旋,向右偏转的身子猛然加速,原地绕了一圈,左手间紧握的长弓更为快速而凌厉地劈向洛长安,锋刃一般的长弦呜呜长鸣,透着一股嗜血的疯狂。

  刘晁变招之快,出乎洛长安的意料,不过洛长安却无半分慌乱退却,手中的天子剑悠扬耸立,横移向左,牢牢地抵在弓弦之上。刺啦啦,剑锋划拉着弓弦深深沉陷下去,锋利的长弦微微勒进刘晁握在弓角上的手指,沁出一缕凄艳的血迹。

  刘晁手指间一阵剧痛,眼角不觉猛然皱缩,嗨然一声怒吼,右手立掌如山,疯狂地摁向洛长安的心门。洛长安神色不动,左手自剑柄上轻撤而回,环转之间紧握成拳,轰然击落在刘晁的掌心之间,啪啪一阵紧密而轻微的骨响自其体内迸出,一股大力随着极其轻微而玄妙的颤动汹涌喷薄,沿着刘晁的筋脉直透其心门,击得他浑身猛地一颤,脸色潮红地急退了两步。

  刘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修为已经初入腾龙秘境,面对圣骨秘境的洛长安,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料到头来反倒吃了一道暗亏。见洛长安再一次扑杀上来,紧握长弓的左手微微一抖,再一次落在长弓中段,斗转弓弦向内,右手屈指扣弦开弓,一缕精血渗入黑沉如夜的长弓之中,激起一抹极致妖异的红芒,刹那间流转汇聚,于其两手之间形成了一支细细的血箭,四周的天地元气纷乱狂涌,往血箭之中灌注而入。

  洛长安没想到那夜黑色的长弓还有这等妙用,看着细细的血箭须臾间凝实粗壮,透发出来的威势震天,甚而比当初李归云在秋闱猎场对他而发的一箭更为凌厉,神色间不觉微微浮起一丝凝重之意,毫不犹豫地展开游龙变的身法,围着刘晁打转,一边闪躲那精芒闪烁的血箭所指,一边寻找破绽进击。

  洛长安游龙变的身法展开,天空中的春雨仿佛一下自变得绵密起来,不大一会,便朦朦胧胧地团成了一个大水球,将他与刘晁的身形深深笼罩了起来。

  萧半如和唐三笑远远地看着那春雨团成的水球,都想起了化魔潭下洛长安救出姜奴儿的一幕,眼中大有恍然惊叹之意,不过萧半如惊叹之余,又未免有一丝隐忧,洛长安的身法固然玄妙,但却也太过诡奇多变,不似道家正统的法门,倒有几分鬼魅邪魔之气。

  正值洛长安与刘晁身陷愈来愈厚实的水球之中剧斗之际,忽而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从门楼外奔雷而至,当先一人周身玄衣,眉目清逸俊朗,正是杜淳年。

  杜淳年闯进门洞,遥见第二座演武场上那飞转不歇的水球,眉梢不觉轻轻抖索了一下,不等马蹄停稳,便悠然长飞而起,往演武场上扑去。然而,他一个起身落地垫足之际,忽而一左一右两道身影急闪而前,断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杜淳年脚步微顿,抬眼微微一扫,看到拦在身前的是萧半如和唐三笑,眉峰轻蹙,冷然轻笑了一声,脚步连错,探掌急挥而前,往唐三笑胸前劈去,掌缘间一抹青光流动,浓郁的天地元气凝缩而至,刹那间凝聚成一个三尺有余的掌影,岿然如山,轰然崩落。

  唐三笑神色不动,双手合十,虎口间的沉香珠飞旋而起,一颗颗佛珠光芒绽放,交错汇聚,于胸前凝成了一个大大的卍字,佛光凝练璀璨,分外耀眼。

  只不过,不管是在门楼下的金甲卫士眼中,亦或是武极大殿下的众年轻俊彦眼中,这道佛光无疑又是一种如同鬼面魔女比肩的邪异存在,一个个面色忌惮,却又透着愤愤然,不管千年前武皇帝灭佛的真实情由何在,佛宗在大乾王朝几与魔宗等同,是令人忌惮而又憎恶的存在。

  杜淳年虽然早先就听闻过洛长安身边多了一个佛宗的高手,但是却一直未曾证实,此刻见唐三笑合十飞珠之间凝聚胸前的庄严佛光,眼底不觉浮起一抹格外璀璨的寒芒,挥洒而前的手掌更是不遗余力,轰然击落在那道厚实凝重的佛光之上。

  轰然一声巨响仿似惊雷,唐三笑身形巨震,然而身前的沉香珠飞转不歇,卍字佛光岿然不散,倒是杜淳年挥手间凝聚的三尺掌影轰然崩催,四处流散,俊白的脸色也由此微微一红,长身而退了一步,仿似聚力再攻的架势。

  可是,杜淳年第二道攻势未起,门楼下又一阵马蹄声如雨,隐王姬谅尘快马而至,身后紧跟着神色凝重的叶长门,还有眉头轻蹙的安逸山。

  隐王姬谅尘一眼看到第一座演武场上僵持的杜淳年和唐三笑,以及第二座演武场上飞转不歇的水球,眉头猛然一锁,沉沉冷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一抹极其浓郁的愤然之色。

  叶长门听得隐王姬谅尘这一声怒哼,紧锁的眉头猛地微微一跳,沉声大喝道:“住手!”

  叶长门这一声吼气沉丹田而发,宛若惊雷炸响,袅袅盘旋于武极殿上空,久久不散。

  杜淳年双眼死死地盯了唐三笑一下,嘴角掠过一丝冰冷嘲讽的笑意,双手往身后一搭,傲然转身走到了门楼下,朝隐王姬谅尘微微拱了拱手,默然伫立一旁,冷眼旁观起来。

  洛长安沾染魔道的嫌疑未除,如今又明目张胆地与佛宗的人牵扯不清,还带着佛宗的人大闹武极殿,绝对难以收场。更妙的是如今已然证实安澜确是隐王姬谅尘的女儿,纵使姬谅尘有心偏袒,也未必胆敢忤逆天子,他们翁婿间的这一场好戏,定然精彩无比。

  唐三笑见杜淳年退了下去,纵使看到四围的众人看自己的脸色都很不善,也还是悠然散去了凝聚的玄功,探手抓回沉香珠,转身举目看向仍然飞旋不歇的朦胧水球。

  隐王姬谅尘见唐三笑收了佛光,紧盯在他身上的眼神随之转向,看向第二座演武场上的那颗显得有些诡谲的水球,见其仍然飞旋不止,眉峰又是紧紧深锁了起来。

  叶长门见隐王姬谅尘再次皱眉,脸上的神色更为凝重,有心想要上前去劝开洛长安,可刚刚迈开脚步,便听到嗖的一声极其尖锐的鸣啸从水球中窜起,一支内藏血芒外带天地元气流光的长箭穿透而出,遥遥指向门楼下的众人激射而来。

  血芒长箭神光湛湛,声威赫赫,叶长门眉头猛地一颤,身随风起,不知藏于何处的长剑翻卷而出,刹那间寒光三千,锋芒碎空,极其精准地斩落在箭锋之上。长箭悠止,长剑微颤,浑厚无极的天地元气汹涌澎湃,短暂僵持了刹那,随即便如潮水般四处散逸开来,那一抹璀璨的血芒也随之消解在漫天春雨之中。

  叶长门剑劈血芒长箭,化解了门楼下诸人的危机,落地之际,一直都坚定挺拔的身躯,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坚毅的脸上亦是一阵红白交替,一时间难以平定。不过,他的双眼还是急急转向了第二座演武场。

  第二座演武场中,随着血芒长箭的迸射而出,壮大的朦胧水球轰然崩崔,洛长安左手持剑倒垂,灰蒙蒙的剑锋之上血流如注,右手紧紧握着那柄黑沉如夜的长弓,弓背上赫然还连带着刘晁的一截手臂。

  刘晁神色间一片惊骇无极,惶恐不安地盯着洛长安手中的天子剑,仿似见了难以置信的怪兽一般,双眼发直,胸腹间翕张不歇,浑然忘却了被斩去半截右臂的痛苦。

  洛长安神色间一片沉肃冷峻,盯着刘晁的双眼间漠然没有半分温度,左边胸口处鲜血狂涌而出,刹那间沁染了半边衣衫,到底是修为上有所差距,又兼刘晁手握宝器长弓,纵使万分小心之下,也还是被一箭掼胸而过,身负重伤。

  隐王姬谅尘感受到洛长安身上冲天而起的凛冽杀机,紧锁着的眉头微微一颤,猛然断喝了一声:“恣肆狂徒,还不罢手!”

  隐王姬谅尘这一声吼虽然响如惊雷,叶长门也闻声往第二座演武台上疾奔而去,但是到底太晚了一些。洛长安把持天子剑的左手轻扬,斩去紧紧握在夜色长弓之上的刘晁的残臂,右手轻挥,锋利的弓弦往刘晁脖颈上飞绕了一圈,带着惊骇莫名的头颅轰然滚落。

  堪堪赶到近前的叶长门脚步不觉猛地顿住,他刹那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了,拿下洛长安虽然是对隐王姬谅尘有了一个交代,但是却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不拿下洛长安,又实在不好向隐王姬谅尘乃至成丰皇帝姬无忌交代。

  洛长安略显凝重地转过备受创伤的身躯,双眸神光湛然地看了满面为难的叶长门一眼,洒然一笑,右手轻扬,将那柄夜色长弓抛了过去。然而,就这么一个微笑一扬手的动作,也令他难以负担,紧随着轰然倒地的刘晁的残躯,忽忽然往前栽倒下去。

  叶长门面对着洛长安抛过来的长弓和其忽忽然栽倒的身躯,刹那间犹豫不决,并不知道是该伸手接住长弓,亦或是该伸手去扶洛长安。就在他这么蹙眉纠结的刹那,一声清脆的冷哼从旁疾掠而过,萧半如腰背微转,一把将洛长安牢牢背负了起来,冷着脸大踏步朝门楼下疾奔而去。

  唐三笑素来含着恬淡微笑的脸色不觉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紧紧跟在萧半如身后。门楼下,杜淳年朝金甲卫士的领队暗暗打了一个眼色,霎时间隆隆声响仿似闷雷,沉重厚实的大门悠悠闭合,数百金甲卫士自门楼上鱼贯而出,牢牢地把守到了门前。

  然而,大门尚未完全闭合,金甲卫士尚未完全凝聚成势,忽又有马蹄声自门外奔雷而至,轰然闯将进来。 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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