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的两日,夏千雪似是有意躲着凌风,两日未见人影,连吃饭时也未曾见到。于是在小莲再一次来叫他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小莲姑娘,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事,说吧!”
“那个...数日未曾见到千雪姑娘,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小莲噗嗤一笑,“你终于忍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这几日小姐正忙着移植牡丹呢,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你了。”
“那不知小莲姑娘能否带我去看看?”凌风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这个...好吧。等你吃完饭我带你去。不过你去了不要乱说哦。”
“当然!当然。”
凌风匆匆吃过早饭便跟着小莲来到了园中某处。地上排列着一株株晾晒过的花株,而夏千雪正在专心地修剪着一株,见到凌风来有些惊讶,嗔怪地瞪了小莲一眼。
未等夏千雪开口,小莲赶忙抢先道,“小姐,是凌公子非要跟着我过来,你可不能怪我啊。”
“是!是!是!”凌风也附和。
“哦?那不知凌公子所为何事啊?”
“也无甚大事,只是听说千雪姑娘近日忙于移植花卉甚是辛苦,特意过来相助的。”
夏千雪听了噗嗤一笑,“哦?那你知道怎么移栽吗?”
凌风挠了挠头道,“这个...千雪姑娘不是会吗?你可以教我啊。”
“哼!我可没时间教你,而且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学会的。”
凌风一时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夏千雪过了一会,待到手里花株修剪好后才冲凌风道,“过来,去拿个盆来。”
凌风赶紧拿了个花盆来凑到夏千雪身边。
“看着!先用瓦片将盆底孔洞盖住,再铺碎石,再铺沙土,然后移植、填土、浇水。”
二人相互配合,但也忙到日落才将将忙完。不过灵风干的都是拿盆填土的活计,随便喊个下人也能做,反而夏千雪还要给他讲解,反而帮了倒忙。不过灵风却浑然不知,还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
由于午饭没吃几口,晚饭凌风倒是吃了不少。不过比起夏千雪的细嚼慢咽,凌风的吃相就有些狼狈了。好容易等到夏千雪吃完,凌风刚要伸手去拉夏千雪的手,同她说些话。夏千雪则一手拿着筷子迅速地敲了凌风的手一下,痛得凌风迅速把手缩了回去。“怎么吃这么少,我还以为你能吃三碗呢?”
凌风刚要开口,夏千雪又将筷子一横,放到了凌风的嘴里。又拿手指放自己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凌风不要乱说,又接着道,“今天累死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凌风被夏千雪一番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思前想后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在房间里闷闷发呆。直到外面传来了三声锣响,凌风开窗一看外面的天色,一拍脑门,叫一声:“哎呀!我明白了!”急忙向外跑去。
同一时间,牡丹亭里,夏千雪正拿着一个酒壶往酒杯里倒酒,“这个呆子,怎么还不来?不会这么笨吧。”
凌风悄悄来到夏千雪身后,双手伸出,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死凌风!你怎么才来?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的?”
“今晚吃饭时啊,你约我今晚三更到我吹笛之处相见。”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是你想多了。”
“那你又怎会恰好在这里?”
“这个?夜里烦闷,睡不着,出来饮酒赏月。”
“哦?那为什么要准备两个酒杯呢?”
“我...我...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好吧。是我不对,我迟到了,那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凌风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好了,人也见了,酒也喝了,那我先走了。”
凌风哪里肯,再一次从背后抱住了夏千雪。
“你干什么,快放手,小心让人看见。”
“放心吧,这么晚了,除了我们没人会来这里的。”
凌风将夏千雪的身子转过来,悠悠道:“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我不信,如今感同身受发现尤甚过之。仅仅两日不见,便犹隔半生,你若是再躲着我,我怕就要老死了。”
“我哪有故意躲你,只不过最近移植盆栽,忙的脱不开身罢了。”
两人低头诉说情话,后又聊至山水美景、武功路数。
“上次你在洞中与嗜血教护法对拼和重创嗜血蜈蚣的招数可是传说中的旋龙刺?”
“不错!不过火候还不够,也只是仰仗游龙剑的锋利罢了。不比你的天女散花,伤敌无数。”
“那你想学么?”
“当然想!不过这是你们的独门绝招,怎能外传。”
“只要你不教给别人,就不算外传啊。”说完这句话,夏千雪忽害羞的低下了头。
凌风自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一喜,“我自然不会教给别人,只不过...这样我把旋龙刺也教给你,咱们以后还是晚上来此练习,既可以相互指导,又省得外人瞧见。”
“也好。”
“这天女散花其实是一门暗器手法,不过想要学习首先你要学会分心之术。这分心之术的价值犹在天女散花之上。等你学会心分二用,然后三用……天女散花自然也就会了。”
“旋龙刺其实也是要配合游龙心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外人虽能修习,但只能发挥十之三四。不过这游龙心法却是要从小修习,而且也只传男子,所以倒是不好教你……”
“我知道。另外天女散花还要配合独门的玄冰针才更能让人防不胜防的,我也无法给你。不过我传你天女散花也不是让你照抄照学,而是让你借鉴一二,你可以试下飞刀、飞镖,创出自己的招式绝学啊。”
二人不断探讨练习,互相教授,不知不觉已到了五更。只能告别相约晚上再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
“嗯。不过我爹教我练功后不要着急休息,冥想打坐一番,自己体会招数得失,说不定收获比练功还大,你也可以试试。”
“嗯,我会的。”
凌风回到住处便开始冥想打坐,只不过累了一天,晚上又习武练剑,不知不觉又坐着睡着了。当真是:
牡丹园里牡丹亭,牡丹亭下有虫鸣。
虫鸣三声夜过半,夜半幽会花丛间。
花间饮酒月朦胧,朦胧低语影重重。
影重身错夜习武,习武不及相思苦。
苦思冥想日渐白,人比花娇入梦来。
这几日,凌风过得格外充实幸福。白日自己习武练功,累了就休息小睡,晚上则跟着夏千雪学习天女散花,顺便教授她旋龙刺。
按照道理来讲,学习天女散花要先学暗器手法、分心之术,应该比旋龙刺更难一些才对。但是凌风聪颖过人,而且通音律,弹琴奏曲本就与分心之术有些关联,此刻从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学起,很快便入门了。而旋龙刺需掌握的要点颇多,其中的平衡更是难以把握,因此进度倒是相差无几。
不过两人都是习武奇才,两三日后,基本都能施展开来了,只不过还需要多加练习来熟练掌握。而凌风也是拿此事当借口,缠着夏千雪每日夜里都来陪他练习,夏千雪也注意到了凌风眼中的那缕忧思,坚持来陪他。
随着时日推进,凌风眼中的忧虑越来越浓,再也掩饰不住,而夏千雪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阿风,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感情越深,越是舍不得分别。要是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啊!”
“怎么了,阿风你要走吗?”夏千雪忽然有些害怕。
“我来这边做客已经有些时日了。按照计算来看彪叔也早该到了。如今迟迟未到,不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就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想来也不会太久了。”
“啊?那我们...”
凌风拉起夏千雪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要等着我,相信我。”
“谁要嫁给你啊!不过我爹好像并不喜欢你,你想要娶我还得闯出点名堂来,仅仅一个青衣快剑可是不够的。”夏千雪缓缓将头靠在凌风的肩上。
“嗯……” 追风碎梦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