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凌风所料,凌大彪第二日一早就找来了。凌风和夏千雪赶忙出门迎接。
“彪叔,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回家了。”
“怎么会呢?只不过最近忽然有些感悟,一直刻苦习武忘了时日罢了。”
“行了!少来这套,赶紧跟人告个别,我们这就出发。”
“啊?这么匆忙?彪叔好容易来一趟,车马劳顿,不如休息两日再走啊。”
“是啊,是啊,若是让爹爹知道您来了连个饭都不吃就走,肯定会怪我失礼的。”夏千雪也附和道。
凌大彪大有深意地看了夏千雪一眼,直到看得她满脸羞红,才悠悠说道:“这次真的不行,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瞒你,其实很快你父亲也会告诉你的。嗜血教已经大举南下,兵临落雁关了。这次跟以往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嗜血教主尽起大军,甚至连关内的诸多暗子都动用了。现在情势十分危急,庄主已经决定提前为你举行成人礼,然后派你领军去支援落雁关,这也是你成人礼的试炼,大意不得。”
“这...”
“我也没想到庄主会这么决定,虽然每代少庄主成人礼后都要去前线完成试炼,但是这次根本不是时候啊。林副庄主和夫人苦劝都没有用,庄主的脾气你也知道,所以还是赶紧跟我走吧。”
“不能留一晚上,明日一早再走吗?”
“这...”凌大彪感觉有些为难。
“那这样,我与彪叔比试一番,若是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咱们就住一晚再走。若是我输了,那我也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凌风虽然武功进步不小,但与凌大彪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若言取胜,怕是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如此说当然是想逼迫彪叔答应。
“行了!你小子也不用激我,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三十招,我就在这住一晚上。”
“哈哈!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若说是凌风刚出家门时,能不能撑下三十招还真不好说,但一路走来,连番战斗,对敌经验增加了许多,武功也进步不小,对撑过三十招还是蛮有信心的。
其实在凌家山庄,凌大彪与凌风的切磋已经有很多次了,只不过之前凌大彪从未全力以赴,这次有意试探凌风底细,自然使上了真功夫。
但是凌风也早非吴下阿蒙,攻守有据,前面十来招,两人斗得有来有往,照此架势,凌风坚持个三十招应该问题不大。
然而就在这时,凌大彪使剑风格突然一变,不再轻灵飘逸,而是大开大合,肃杀凌厉,隐隐有一种军人一往无前气质。而凌风则被这突然地变化搞得措手不及,原本与彪叔对战的固化思维更是限制了他的发挥,仅仅三五招,凌风就处在了下风。再过三五招,凌风已被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功了。
就在此时,凌大彪突使一记虚招,而凌风却继续挺剑招架。但是招式一出手,凌风就知道坏了,凌大彪中途变招,宝剑划过一道圆弧朝凌风的脖颈扫来,此时撤剑回援已经来不及了,众人似乎预见到凌风落败就在这一瞬间了。
在这种危机情况下,凌风一咬牙,眼神发狠,竟做了个让人目瞪口呆的举动。左臂扬起血肉之躯朝对方的利剑挡去,右手则急忙变招直刺对方咽喉,竟是要以伤搏命。
凌大彪也被凌风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无论如何这一剑也是不能扫下去了。不然到底谁先杀谁不好说,但凌风这条胳膊是铁定没有了。凌大彪只能撤剑回防,但二度变招在时间上无疑慢了许多,反倒被凌风占据了上风。而等他再度仗着内力深厚以及丰富经验扳回颓势的时候,已经又是十几二十招过去了。
而凌风自知继续比斗下去自己迟早落败,于是干脆地向后一跃跳出了战圈,还可在心爱之人面前留些颜面。
“彪叔!三十招已过,就不必再比了吧,凌风认输就是了。”
“哼!你小子武功倒是长进不少,看来最近没有荒废。之前拼命那招也有几分血性,不过还是需要锻炼,庄主派你到前线去,想必就有这样的原因在内。这次算你过关了。”
“多谢彪叔手下留情。”
“行了。我可没有故意相让。赶紧给我找间屋子,我也累了,休息一天,明日一早咱们就走,到时可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说着凌大彪便抬腿朝门内走去,小莲则赶忙引路,只留下凌风和夏千雪面面相觑。
“没想到这就要分别了。来了这么久,整天待在园子里,也没有带你好好逛逛潮州城,不如今日去走走吧。”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
“少贫嘴……”
这一日两人逛遍了潮州城的大街小巷,傍晚又去了海边欣赏了上次未来的及看的金色沙滩。晚上又回到了听风阁的山顶。其实晚上的大海是有些吓人的,尤其是人少的时候,一阵阵的黑水腥风涌来,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是大海的夜空又是最美的,因为一望无际,所以满天星斗可以尽收眼底,月亮也显得格外明亮。
两个人就相互依偎在山顶的峭壁上,看着恶水吐腥风,海上升明月,对比之下,更显夜色美妙。两人就这样说了一夜的话,待到回到牡丹园门前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马上就要走了,不要来送我了,因为实在不想看到分别时的画面。”
“嗯。那你...”夏千雪似有什么话要问,可话到嘴边又停下了。
“待我凯旋归来之时,就是我上门提亲之日。”
“那我等你。”夏千雪刚走两步,忽又回来在凌风脸颊上亲了一口,“想我的时候就拿出笛子来,吹我教你曲子。”又快速的扭头跑开了,带起的风声中似乎有着晶莹的点点泪花。
夏千雪走后,凌风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凌风突然道,“出来吧!”
若是外人看到,还以为凌风在自言自语,只是伴随着凌风的话,从黑影中忽得窜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瞧,竟是夏剑豪。
这夏剑豪那日夜里受挫后一直苦练武功,同时监视着牡丹园的一举一动。只是两人除了去了一次听风阁外,一直待在园中,而他又不能进去,也没有办法。今日两人单独外出,小莲又没有跟在身边,夏剑豪也只能一路尾随,生怕凌风占了夏千雪的便宜。不过两人虽然举止亲密,但好在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夏剑豪也就一直没有现身,没想到其实早已经被凌风发现了。
此刻被道破行藏的夏剑豪当然没什么好心情,当即出剑向凌风攻来,一来检验下最近努力的成果,二来也看一看跟小姐心中的男人差距有多大。凌风也不废话,拔剑还击。
方一交手,夏剑豪就感觉手上一麻,宝剑竟差点脱手,心里吃了一惊,这哪里像是刚突破贯通境界,分明与内力大成也差不了多少了。
其实凌风这几日不仅晚上要与夏千雪一起偷偷习武,白日里也甚少懈怠,比起夏剑豪还要刻苦。而且身心舒畅,练起武来也是事半功倍,进步比之前还要快许多。而夏剑豪原本就不是凌风对手,这下就更不是对手了。
果然,交手不过三五招,夏剑豪就显露出了不支之态。夏剑豪的破浪剑诀本就是要一浪快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而凌风不仅比他更快,内力也更深厚,夏剑豪这第一浪就受阻,后面更是被处处压制,如此再交手七八招,终于被凌风瞅准机会一带一挑将夏剑豪的剑挑飞了。夏剑豪刚欲动作,凌风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哼!”
“我要走了,保护好夏千雪。”凌风收起剑,随后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好她,而且我不仅会保护好她,还会让她喜欢上我。”
凌风默然不语。
“下次再见面时,我会超越你的!”夏剑豪捡起剑临走时又道。
“你只能超越现在的我罢了。而我同样会进步,而且会比你进步的更快,快到下次再见面时只能让你仰望。”凌风心里说道。
凌风收拾好东西与彪叔一起出发,回头一看,夏千雪果然没有来送,只有小莲在那里。想来此时她睡得正香吧,凌风嘴角一笑。只是他没有见到墙角那一个抹泪的身影。 追风碎梦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