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人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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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了一口气,一把将纸撕开打开红色丝绒盒子看了一眼,一串古朴的珠子映入眼帘。
我随手将珠子戴在了手腕上,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极为浅淡的木头香味,仔细闻的时候又什么都闻不到了。
纸盒子的下面还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了几行字,一看就是顾则西的笔迹。
“我上次出差的时候专门去当地的寺庙求的珠串,能转运,据说很灵验的。——顾。”
我撇了撇嘴,抬起手腕拨弄着那么珠子。看在能转运的份儿上暂且就这么戴着吧,要是不灵验的话,一定是他求珠子的时候心不够坦诚。
我刚戴上珠子就接到了多生亲戚的电话。
“季太太,我现在在江城图书大厦这边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一面吧。”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生硬了。
“昨天上午到的,来这里是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我讪讪地扯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时间后思忖了几秒问道:“下午四点可以吗?那里应该有个饮品店,我过去找你。”
“好,我等你。”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面对忽然沉静下来的空气,我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还隐约有些发慌。
我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珠串,竟然将一丝侥幸寄托在了珠串之上,换来短暂的安稳。我把那些快递盒子收拾完之后洗漱了一下,精心挑选了一套大方得体的衣服。
脸上还有几道血痂没有褪下去,就这么挂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我狠了狠心,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半个身子都靠在梳妆台上。洗了洗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血痂给抠了起来。
血痂前脚刚掉,血后脚就从伤口涌出来了,汇集成一个圆滚滚的血珠后,在伤口处摇摇欲坠。
我咬了咬牙,用棉签沾着碘酒一点一点地将伤口擦拭了一遍,极为细微的刺痛一下一下地刺激着神经。或许是精神太过集中的缘故,眼睛都有些发晕。
我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以后将脸上残留的碘酒清理干净,顶着伤口可能吗感染发炎的风险在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CC霜,将伤口掩盖得干干净净的。
化了个淡妆后提着包包赴约去了,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一切的未知。
我将车子停在那个距离饮品店不远的停车场后,特意拿出镜子照了照,确认妆容没有弄花后,这才挺直了腰板儿下车向饮品店走去。
每往前走一步,内心反而越发坚定了几分,没有退路,也无所畏惧了。
凛冽的冷风迎面吹来,发丝也在空中飞舞着,还有几缕头发直接粘在了嘴唇上。我只能加快脚步向店面小跑过去。
刚进门一股热气就扑了上来,迅速和一身冷气融合在一起,一冷一热之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向里面看了一眼后上了二楼。
现在这个点店里的顾客还不算多,而且大多是小情侣们,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比较靠前的李小姐。
见她是一个人来的,我又心安了不少。别看我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我骨子里还是很怂的。
我轻勾了一下嘴角,拿出一副沉稳的做派来,拉开椅子坐在她面前:“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没有,你还早到了十分钟呢。”她微笑着将饮水单放在我面前,“你看看要喝点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始终都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很好拿捏,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我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红茶,向服务生招了招手:“帮我也来一杯红茶吧,热的就好。”
服务员刚走,我就沉吟了几秒,端正姿态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小姐,你这次应该还是为多生的事情来的吧。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也不敢说没对多生的生活造成不良的影响。但是我已经在弥补了,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您要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的话我也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她便抬起眼帘深深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了回去。我忽然有一种被上级审视的错觉,不自觉将话头给停了下来。
她不时地转动着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道:“苏小姐,我当初是被许总说服的,才答应将多生的抚养权给让出来。”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我的心也跟着一沉,总觉得她今天来好像是要重新要走多生的抚养权似的。
我不得不尽力稳住心神,硬着头皮沉声道:“这些事情我知道,”
“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忽然打断了我的话,眼神分外深邃地盯着,“当初答应资助我抚养多生的人就是季先生,季明川。”
“季……”
我心口憋了一口气,被这个最不好笑的笑话给逗笑了,心口顶了一口气说不上一句话来。
我干笑着看着李小姐的脸色,想从她的眉眼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
当初季明川还去福利院看望多生了,和我一起去的那次还给多生买了很多吃的玩儿的。虽然他这个人看上去脾气不太好,但也是口是心非的人。
这几天他对多生什么样我也看在眼里,实在是无法相信是他在背后支持李小姐。
可是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严肃,紧盯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又让我有些怀疑。
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按理来说,我早已有了一层很厚的防护罩了。可这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境之下听见季明川的名字时,心里一阵揪痛。
我拿起杯子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将慌乱的情绪压了下来,努力沉住气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季明川绕这么大的圈子目的是什么。”
她皱了皱眉:“当时季总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你现在让我拿证据我也拿不出来。至于他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撩起眼皮目光通透地看着我,用一种探究的语气问道:“在收养多生的事情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说话留三分的模样确实将我的心绪给搅乱了,一时之间都没了思考能力。
我实在是想不通过季明川要是真的不愿意让我领养多生的话,他当初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让我知难而退?还是让我领他的这份情。
我抿紧了嘴唇不敢去看李小姐的眼睛,害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更害怕证明一些不想知道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闷声问了一句,极为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我昨天已经和季先生谈过了,他说你这几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多生他会尽量照顾好的,只要此类事情不发生,我也不会紧抓着这些极端事件不放的。”
不知怎么了,我现在听她一口一个季明川的叫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焦躁的情绪也跟着蹿上来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既然你已经找过他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约出来。他要是真的答应了你的话,他也不会反悔的。”
“我其实就是想让季太太心里有个底而已,”她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语气不好儿露出不悦的神色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但是当初担心你们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没有说。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也不能不说。以后还希望季太太帮忙照看好多生,不要让他经历他不应该经历的事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深深地看着我,沉静的眼底让我有些恼火。
她这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和黎陌很像,但是她还比黎陌温婉一些。
我深吸了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后结账离开了,都没有和她道别,说一句客气的话。
季明川啊季明川,你到底是要我怎样。
我提了一口气,扬起手一把推开了玻璃门,迎着风走了出去。
当我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忽然不想回去了,却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去哪里。索性靠着椅背点了一支烟,将车里的音乐开大,微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寒风里来回穿梭的车辆和人群,任由迷惘的情绪将心脏占据一空。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车里也变得乌烟瘴气的。我将还没着完的烟掐灭后从车窗扔了出去,顺手向烟盒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我拧眉拿起烟盒晃了晃,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一把将烟盒揉得稀巴烂,狠狠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满心烦躁地趴在了方向盘上,脑仁儿一阵一阵的疼,就像针扎似的。
就在我快要被铺天盖地的烦闷情绪压得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我不耐烦地坐起身来一把将滑到脸前的头发给捋到了脑后,车窗上紧紧贴着一张脸,五官有些模糊。
我向四周看了看,见这里人比较多,料他也不敢做什么,这才稍微摇下了车窗。一张布满皱纹的脏兮兮的脸陡然映入眼帘,不轻不重地吓了我一跳,却也将烦闷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