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两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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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郁偏头看了一眼,扶在他肩头的手指节分明却十分苍白,青筋凸起,他定睛看着钟离术,正欲扶他一把,就见钟离术缓缓靠近他,像是支撑不住了一般将头靠近他的肩膀,然而耳中传来钟离术特意压得极低的声音:“为何设灵堂,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说完,他自己松开手,缓缓直起身子,看着钟离郁的眼睛,道:“府里有丧事,恕皇弟不能好生招待皇兄,还请皇兄好生休息,皇弟稍后再来赔罪,安公公和两位御医也是,先好生休息为上。”
他说完,让身侧的男子将人领到客房去,自己转身进了灵堂,在香炉里敬了四炷香。
他是皇子,即使去世的是岳父岳母,碍于身份他不能跪拜,不能着丧服,但是该上的香,他一炷都没有落……
钟离郁眼神阴鸷,剜了一眼钟离术的背影,跟着男子走了,安公公眼神一转,将他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尽数收于眼底。
……
钟离郁没到客房多久,就听见一阵虚浮的脚步声,果不其然,推门进来的事钟离术。
他心下计较一番,忽的飞身擒住钟离术,一手朝钟离术腕间伸去,速度极快。
但钟离术速度较他更快,扬手躲开钟离郁的手,一个肘击狠狠打在他肋下,趁着钟离郁吃痛松懈的功夫挣开他的钳制,冷声一笑。
“钟离郁,你可还满意?”
他的眼里只有冷冷一片寒意,像是难融的冰原一般,口中直呼钟离郁的名字,没有了刚才的敬称。
钟离郁蹙起眉头,状似不解,往前一步,沉声道:“满意?何来满意?二皇弟今日的话,着实让本宫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我丧妻丧子,岳父岳母都步上黄泉路,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杰作?”
他冷声问道,见钟离郁欲要反驳,接着道:“这两样东西,钟离郁、你可眼熟?”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大拇指大小的令牌和一片黑色的衣料,衣料上浅蓝色的五瓣梅花纹绣栩栩如生,看在钟离郁眼里,一阵惊怔。
他抿紧嘴唇,看着钟离术手中的东西沉默不语,那枚令牌上有他私设的印记,而那梅花绣纹也是他手下的人才能穿的,他若不承认,钟离术稍稍花费心思一查,也是可以查到了。
此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钟离术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索性笑道:“一群废物,杀你不成竟然反叫你抓住把柄。”
他放松神色,坐在椅子上,后背看在椅背上,仰头看着钟离术,道:“二皇弟,这次算你命大。”
钟离术依旧冷着脸,将手中东西收好,“钟离郁,我若将这些东西交给父皇,你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
“你不会交给父皇”,钟离郁脸上漾开一抹笑意,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之前在路上的紧赶慢赶急躁的不得了的人不是他一般,“因为即使除去我,还有一人是你心头刺。”
钟离术冷笑一声,“那就先将你除去,再对付钟离瑾也不迟,那个病秧子,不是我的对手。”
“呵,真不知本宫是该为你的得意叫好还是为你的愚蠢唏嘘,你可知我为何没有对钟离瑾下手?”
钟离郁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看在钟离术眼里,刺眼的紧。
“何必卖关子,你我全为一个目的。”
“并非卖关子,如今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知道了畏手畏脚反而叫人抓住把柄。”
钟离郁嗤笑一声,“畏手畏脚?这个词太用错人了,当初钟离瑾刚回京,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分明可以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但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想动手,现在着急了?”
“当时的确是我失误了,但你也别忘了,你妄动他的下场,父皇有多偏心你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没将人除掉反倒将自己搭进去了,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时机?本宫只有一句话于你说,明知有险而为之,此非勇,而是愚!”
“你……”
钟离术猛地转头看他,眼神冷冽。
“钟离郁,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现在是在吴州,这里是刺史府,我要杀你,易如反掌,我妻儿岳父母的命,你来用血偿还。到时候将此事全推到钟离瑾身上,我看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哼,你被贬吴州练兵,莫非是光练了兵没练脑子?钟离瑾蛰伏隐忍这么多年,身后的势力尚不明朗,你冒然出手打草惊蛇,其不是误事?二皇弟,听皇兄一句劝话,虽然此次对你出手的的的确确是我的人,但是人并非是我派出去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钟离术冷冷的看着他,双手握拳捏的死紧,手背青筋凸起,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手背十分显眼。
居然还在狡辩!
他张口便道:“不是你还有谁!我还不信谁能将你信物拿去!”
钟离郁嘴边佯装出一抹苦笑,垂下眸子,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诡谲,压着嗓子开口:“你也知道我这东宫太子当的如何,父皇偏爱钟离瑾,对我从未有多哪怕一丝一号的关注,我又要时刻忌惮着你,天天悬着心不说,母后和太后更是从未放松一刻,这次的事,若不是太后娘娘逼着我,我怎么会冒着这般教你抓到把柄的风险调派人来吴州刺杀你。”
“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钟离术微闭上眼,有些难以相信的问。
钟离郁应了声嗯,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来,是宫中仅供给太后和皇后使用的云锦料子,面料丝滑,极得宫中两位身份地位最高的女主子欢心。
那方丝绢,钟离术并不陌生。
那是太后娘娘手中常用的一方丝绢,因着上面绣的飞凤图案世间无双,太后是极珍视的,他心下一寒,对钟离郁的话信了几分。
钟离郁细细观察着钟离术的神色,见他面色流露出淡淡凄然,心中暗笑太后这方丝帕赐的好。
“你且先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钟离术早就看见了丝帕上的一点墨迹,这会钟离郁将丝绢甩进他手里,他展开一看,顿时面色苍白如纸,他眉峰紧紧蹙起,强烈的想撕碎丝绢的冲动被他费力压到心底,脑子嗡的一声轰鸣叫他隐隐觉得有些头晕,再也站不住,脱力一般的倒在一把椅子里,椅子坚硬夫人靠背抵上他的肋骨,闷闷的钝疼缓缓蔓延开来。
他自认是个孝顺孩子,对着母妃体贴关心,对着长辈恭敬有礼。他犹记得,儿时一场玩闹让父皇狠狠苛责于他,然而唯有太后将他护进怀里,轻声细语哄着,脸上温柔慈爱的笑意让他每每看见太后都忍不住的想亲近,想偎在太后身边做个乖顺的孩子,怎么现在,那些疼爱变成了变成了丝绢上一个满含戾气和冷厉的“杀”字。
丝绢清秀的字迹,就是出自太后之手,他绝不会认错。
“钟离郁,这次你赢了。”
钟离术闭着眼睛,嘴边裂开一个苍白笑意,无力的紧。
钟离郁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缓缓开口道:“二皇弟,太后为何如此绝情我也不得而知,但此次暗杀你的人并非是我所派。这样如何,你跟我回皇都,等回了皇都我们从长计议,先合力将钟离瑾除去,而后两人各凭本事,谁赢谁输,全看各人的命。”
“我且信你一回,但是我妻儿的命,我定会一一找你与太后、皇后算清,到时候就算是天皇来自来了,也拦不住我。”
“我等着。”钟离郁慢慢将心中暗笑尽数敛下,淡淡答道。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