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尽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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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术嘴微微开合了一下,却是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背对着钟离郁,消瘦的身子依稀可见衣料下突起的蝴蝶骨。
“皇兄好生休息,丧事未完,我先走一步。”说完,他迈步就走,走到门边顿了一下脚步,又道一句:“皇兄莫要乱走,刺史府内的人可不知道暗杀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若是偏激做出什么事来,我不会管。”
钟离郁笑了一声,双手微微举起,“放心,我不会出去碍眼。”
他话音刚落,回给他的便是一声声响极大的关门声,他暗下眸子,手指抚上椅子旁桌案上的玉质装饰,指尖缓缓摩挲,心下暗自思量。
钟离术除了房门并未去灵堂,反而转向回了自己院子,长风就在门口候着,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主子,您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钟离术斜睨了他一眼,鼻尖漏出一个“嗯”来,抬步走进房间。
院墙外探出四个黑色的脑袋,其中一颗不安分的转动,四处瞧瞧看看。
“你们留在这儿,我去探探情况。”
笑染压下蝉衣冒冒失失露出的头,逼声成线,将话传进蝉衣、言右和言休的耳力。
蝉衣一听,瞬间不依了,扯住笑染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也要去,倒是言右和言休点点头,表示同意。
笑染的实力如何他们在寒御山庄是就见识到了,功力高如钟离瑾都没有发现笑染的动静,此时有笑染出马,当然会省事不少。
“言休,看好她!”
笑染敛去脸上笑意,沉着脸索性低声靠口,一张姣美的脸庞沉下来颇有几分冰山美人的韵味。
蝉衣哪里肯依,就那么定定看着笑染,眼中委屈不言而喻。
笑染低声呵斥一声,“来这可不是来玩的,蝉衣,你隐匿之术不行,去了万一叫人发现,我们如何对得起婠婠的信任!”
蝉衣看着她冰冷的神色,轻轻打了个颤,现在的笑染像极乐花凌婠,冷厉的无论是冷厉的眸子还是无情的神色,都如出一辙。
她不再说话,放开扯着笑染衣服的手,垂着头低声道:“笑染,你小心些。”
笑染看她那副样子,缓下神色,伸手搭上她的肩,“等回去了教你如何隐匿的没有任何痕迹。”
蝉衣闻声抬起头,杏眸睁得大大的,眼神亮晶晶的,没得禅衣说话,笑染就飞身攀上钟离术房间的房顶,趴伏在上面,耳朵贴近,将底下房间内的动静尽收于耳。
“长风,派人看好钟离郁。”
长风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钟离术脸色不好,思忖了一番,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需要属下动手吗?”
钟离术摆摆手,丝毫没有注意长风小心翼翼的样子,道:“不必,暂时先不动他。钟离郁提出合作,我应下了,等回了皇都我和他合力除去了钟离瑾,他的项上人头,我非要不可。”
当然,还有太后和皇后的。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虽然信任长风,但是他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不必知道太多。
长风不知主子为何突然变了主意,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将口中疑问问出声,他要做的,就是尽忠职守,生死于斯,今日如此,以后也如此。
房中突然没了声音,笑染心中一惊,惊觉的观察着四周,心中暗道是不是被人发现了,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将耳朵更贴近屋顶,过了一会才有声音再次传出。
“长风,钰儿的尸首可还好?”
钟离术靠在软榻后的软垫上,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长风犹豫了一瞬,硬着头皮道:“主子,还是尽早下葬的好。”
虽然天凉,但是尸首哪里放的住,再美的容貌,都会慢慢腐败。
钟离术缓缓抚上胸膛,他这些天来老是觉得心上缺了一块,没了杨钰或笑闹或哭啼的声音,他反而有些不习惯,明明该摆脱了的。
长风自然瞧见了他的动作,和他脸上自己都没察觉的流落出来痛苦之意,心下有些窒闷,低声道:“主子,那天其实您不用对皇妃出手的,只要您说了,她会谅解您的……”
钟离术没有睁眼,只是手上的动作少少一顿,随后手缓缓握成拳,力道大的指关节都缓缓覆上一层青白,“杀手杀她母亲时我冷眼旁观,她亲眼看着我杀了她父亲,你说,你怎么谅解我!索性一刀取了她和我儿的性命,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只愿下辈子,她能遇上良人,而非我这样的冷血无情之人。”
他蓦地睁开眼,眼中紧盯着房里放置的一盆水仙花,枝叶干枯,垂垂将死。
长风沉默着,不知该作何说辞,静静的站了会,慢慢迈步退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留钟离术一个人在房中。
或许主子,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长风眼神望着钟离郁所在院子的方向,足尖一点便向那边掠去,身死轻燕,瞬间消失无影,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趴伏在房檐上的笑染,面色复杂的盯着他飞身离去。
笑染萝莉脸上神色严肃,轻手轻脚的从房檐上下来,回到言右三人身边,车上三人就悄悄潜出了刺史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出了刺史府,蝉衣就憋不住了,缠着笑染问来问去。
“笑染,二皇子就在房里吗?咱们来的刚刚好。”
“笑染,你听见什么了?给我们说说呗?”
“笑染,二皇子真的伤的很重吗?”
……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话,笑染都没回答,反而越走越快,没有停下来的额意思。
“笑染!你作何走这么快,我说的你听见了没?”
笑染转头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的脸庞上罕见的敛了笑意,蹙着眉峰,眼神不善。
“情况不太好,钟离郁和钟离术联手了,要合力对付钟离瑾一人,我们快回去报备一声,免得当时没有任何准备。”
蝉衣笑道:“你这么关心安王殿下的命作甚,我听锦书说了,你在寒御山庄里时还调戏了安王呢。”
笑染眉峰蹙得更紧,“你错了,我是为了婠婠。婠婠好不容易找着良人,作为姐妹,得帮她才行。”
禅衣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加快脚下步子,凑到她身边问道:“钟离术就说了这些?”
笑染摇头,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回去一块人再说!我们先赶路要紧。”
“什么,不休息吗?”蝉衣惊呼一声。
笑染接着摇头,“路上再休息也不迟。”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暗骂里一番钟离瑾,明明是他惹上的事,现在却要这么多人操心。
真是心累。
远在皇都的钟离瑾还不知道笑染心中是怎么把他恶狠狠的问候了一遍,只是感觉鼻尖痒痒的,压下声音打了个喷嚏。
他低头看着在暖阳中睡的正熟的花凌婠,嘴边惯常噙着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心中被她填得满满当当的,再也容不下他人分毫。
他将滑至肩头的薄锦被拉回去,把熟睡中的美人裹得严实,轻轻抱起,进了房门。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会这般的吸引他的目光。
初看长相的确是惊艳了一番,可是真的是越看越发觉得好看,无人能及,虽然面上看起来冷漠疏离,但只有他知道,她心中藏着的炽热,每每都能发现越发耀眼的地方。
抬眸时眼睛里像是隐匿了天上的万千星辰。
看着花凌婠缓缓睁开眼,钟离瑾只觉那句话用来形容她初醒时的模样在合适不过。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