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一路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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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
钟离郁一行人走在去往吴州的官道上,这条路鲜少有人走,因此钟离郁一路鞭策众人飞驰,马蹄的哒哒声一路急速的响起。
“太子殿下,吴州城不远了,休息一下吧,这么跑下去,别说人受不了,连马都跑不动了!”
与他随行的还有皇帝身边最得力的总管安公公,不知是皇上不放心钟离郁还是钟离术,态度极强硬的将安公公安排进了前去吴州的队伍里,钟离郁心中极是不满,一个阉了的宫人,日日仗着是皇上身边的人,对他的加快速度赶路的决定指手画脚,若不是安公公还不能死,钟离郁一定一刀砍了他。
安公公虽说会骑马,但是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般,几乎是睁眼就骑马,两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钟离郁看了一看面呈菜色的安公公,眉峰紧紧蹙着,眼神如刀,打量了一番随行的众人。
众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脸上抱怨的神色看得他心中一惊,莫不是他真的着急至此?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转头看了眼两位随行太医,两人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像是早忍受莫大的痛苦。
这次的却为了赶时间,他决定舍弃马车,骑马去吴州,这样一来,路上能省去不少时间,他一心急着想看看钟离术的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情况,都要通通抹去。
“原地休息吧,半个时辰后再赶路,争取晚上就进吴州城。”他压下心中急躁,低喝一声,众人像是突然得了水源的鱼儿一般,脸上漫起喜色,迫不及待的下了马,最然已经入了十一月,但是众人现在累得顾不得其他,躺在落了层层落叶的地上,舒服的喟叹出声。
钟离郁翻身下马,抬腿的动作扯到了腿上的肌肉,他这才感觉到大腿内侧疼得厉害,许是骑马骑得久了,磨破了皮,如今下了马,长袍底下的亵裤摩擦着破皮的地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
他坐在草地上,愁眉不展,心绪早已飞到吴州,在脑中无数遍的想象钟离术如今的情况。
安公公一边捏着腿,一边偷偷观察着钟离郁脸上的神色,将他脸上的焦急尽收眼底,不过他可不会认为这焦急是在担心钟离术的伤势,他的眼神里,只有焦躁却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
……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钟离郁一直留意着时间,时间一到,他便立即招呼众人上马赶路,一刻也不愿耽误。
众人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没敢正面呛上钟离郁,倒是安公公,上马迅速,看不出一点刚才痛苦不堪的样子。
只不过,钟离郁走的急,可苦了跟在后面的笑染与蝉衣,两个女孩子,风餐露宿不说,因着赶路赶得及,不方便骑马跟踪,一路靠内力支撑飞驰,晚上缓好的体力,如今也是慢慢撑不住了。
蝉衣吐出嘴中干硬的馒头,恨恨的扔在地上,转眼瞪着言休:“还有别的吃的没了?天天硬馒头,我牙都要磕掉了!”
言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蝉衣,装成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听完不用管就好了,一路上以来,蝉衣像今天这般说了好多次了,晾着就好。
果不其然,蝉衣抱怨了几句就停了口,拿出怀中一个小瓶子,往嘴里丢了两颗糖丸,这才觉得嘴巴里不那么发干又发苦。
“笑染,你吃吗?”
蝉衣将拿着瓶子的手伸到笑染面前,低声问道。
笑染摇摇头,手中拿着的冷馒头已经吃了一大半了,她努力的咽下口中的干馒头,转头紧紧盯着远处的钟离郁。
许久没有这样的经历,显然感觉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在相当艰苦的环境里追踪礼物,然后杀掉猎物。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目的是一路追踪,但她心里还是漫上一种隐秘的、奇异的兴奋感。
“赶快吃,钟离郁动身了。”
她的眼神紧紧黏在钟离郁身上,敛去周身气息,让钟离郁完全察觉不到远处竟有人跟了他他一路。
蝉衣闻言将瓶子随手扔给言右,言右扬手接过,面无表情的倒出瓶中剩下的所有糖丸,鼓着腮帮子一阵咀嚼,将糖丸咽了下去,口中蔓延开的甜味直直盖过馒头的味道。
“走吧。”
他抿抿嘴唇,依旧是一张冷脸,眼中却多了些许笑意,低声对三人道:“走吧。”
说完,脚下足尖一点,身影极轻极快的跟上钟离郁一行人。
言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错过言右眼中的笑意,微微一笑,招呼上笑染和蝉衣,跟上言右的步子。
剩下的半日路程钟离郁比之前走得更快,马鞭子狠狠抽在马上,马吃疼的嘶叫一声,更加快速的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飞驰,大腿内侧细嫩的肉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在马鞍上重重擦过也只是一阵难耐的痒,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心中唯一的小法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鼻尖传来的泥土中混杂着鲜血的味道淡淡传来,他瞥了一眼,就见树林中干涸的已成暗红的血迹,因着潮湿,渗入地面。
他转头瞥了一眼众人反应,见众人注意力全在赶路上面,略略放心的转回头,扬手抽在马身上,马跑的更快了,吭哧吭哧喷着粗气。
此次暗杀钟离术没有成功成了这几日一来他心中的一根刺。
父皇派来安公公,他估摸着也是为了监视他,怕他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钟离术彻底除掉,也是为了防止他暗中搞小动作。
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所以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磨掉树林中的血迹,他刚在血迹旁看到一角黑衣,那黑衣,他再熟悉不过,他亲自选定的不料与代表身份的花纹,若是真要查,怕是纸里藏不住火。
他眼神一暗,眸中寒意如同寒潭中泛起圈圈涟漪,冰冷又转瞬即逝。
“一群废物,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解决。”他咬牙切实的暗骂一声,眼瞧着吴州城门就在眼前,速度丝毫不减,骑着马就冲了过去,留下一句“东宫太子。”
他衣服上象征身份的四爪蟒袍张牙舞爪的飞着,门吏闻言哪里敢拦着,大开城门将人迎了进去。
安公公狐疑的看着他焦躁的举动,开口道:“已经到了吴州,太子殿下不必着急。”
钟离郁回眸瞥了一眼安公公,一拉缰绳慢下速度,寻了街上路人,问明吴州刺史府的,扬声道:“诸位一路辛苦了,这么多人刺史府怕是住不下,安公公和两位御医随本宫前去刺史府,余下各位寻间客栈先住下好好休息,晚些给本宫递个消息。”
安公公和御医策马走至他身侧,余下众人应了声遵命。
等策马到刺史府,钟离郁身下的马已经开始摇晃,他刚刚下马,马就翻倒在地。
他看了一下明显惊怔的刺史府门吏,亮出太子令牌,道:“将马好生喂养,你,到我去见二皇子。”
他随手指了一个门吏,门吏怔愣了一瞬,急忙行礼带着人进去了,安公公虽说是个宫人,但也是一身华府,门吏不敢懈怠,对着他和两个御医做了请的手势,恭恭敬敬的带路。
刺史府里安静的紧,来往的仆从都是垂着头匆匆忙忙的走过,房檐走廊上挂着显眼的白幡和白灯笼,门檐上贴着白色挽联,边角翘起,看似贴的极仓促,
和祭幛一起在冷冷的风中飒飒飘动。
钟离郁见此心中大喜,莫非是走廊上伤重没有撑住,已经死了?
他按耐住心中猜测,蹙眉快步走着,身后的门吏只得加快脚步,小跑起来,将他带到正堂。
现在正堂不应该称作正堂,应该是灵堂才对,丧幡插在门口放置的大鼎里,里面有不少的灰,像是烧了纸余下的灰烬,灵堂中放着四口黑色棺材,三大一小,朱红的经文书写在棺材上,十分显眼。
钟离郁大喜过望,面上却是浮起一层悲色,双腿一打软,差点跪下去。
安公公见状压下心中惊异,扶了他一把,正欲开口,却叫一道沙哑男声抢了先。
“原来是大皇兄来了。”
钟离郁闻声猛地抬起头,眼中映出一个素衣身影,消瘦了许多,面颊上的肉都消了下去显出凸起的颧骨,但那张脸,他绝不会认错!
钟离术!
他居然还没死!
钟离术一身白色素服,衣服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纹路,发髻未束,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身后,更衬得苍白的脸色如纸,病容凄惨。
“二皇弟……”钟离郁只觉喉头如鲠在喉,看了钟离术半响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竟是比钟离术的声音还要沙哑上几分,他闭了闭眼,随即睁大凤目,沉声问道:“二皇弟伤势如何了,为了府内设了灵堂?”
钟离术走了几步,摇摇欲坠,身旁冒出一个高挑男子,伸手扶住他,慢慢走向在钟离郁。
快走至钟离郁身前,钟离术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身子向前扑去,一旁的男子动作不及,他的手在空中胡乱一挥,竟扶到了钟离郁的肩上,额上冷汗涔涔,半响直不起腰来,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声音虚弱。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