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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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殷太后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见了一面就让我把人往宫里里带呢。”
陈盎将太后见着广禅的事细细说了,抬头看着坐在上座的上的钟离瑾,只见他敛着神色,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如今坐在上位上的钟离瑾不似以前了。
“怎么?”
钟离瑾察觉到陈盎的视线,问了一声。
陈盎哪里敢说心里所想,立马打着哈哈说是在想除去太后这件事,钟离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窗外的日头大得很,最近天气渐渐热起来,穿着单薄的衣衫还是觉的有些热,突然的安静让陈盎感觉有些难以言喻的沉闷和压抑,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拉了拉外袍的衣领,假装不经意的问:“王爷,怎么没见花二小姐过来?”
不过话已出口,他就后悔了。
钟离瑾朝他望过来的眼神又冷又凌厉。
“这些烦心事为何要让婠婠知晓。陈大人,你打的什么主意本王清醒的很,之前本王就劝过你,不该动的心思莫要动,何况陈大人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难道还要本王提醒提醒你?”
钟离瑾挑起眉,冷冷的声音直直穿破空气落在陈盎耳边。
陈盎脸色一变,心中开始发慌。
“陈大人,据我所知,你和陈夫人青梅竹马,情意不浅,陈小姐若是能有这样的运气,便是她的福气。”
陈盎闻言稍稍抬头望上位看去,明明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子,自己却没办法将他小看了去,那人还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下是彻底将自己心中的一点私欲抹了去。
“仪儿任性些,年龄也小,臣和她娘亲舍不得,愿意再留她几年。”
这算是递出话去了,钟离瑾勉强算是满意,放过陈盎,让他出府去了。
陈盎刚一走,侧门便进来一人,身姿曼妙,浅碧色的衣裙格外的清爽。
花凌婠毫不客气的坐到钟离瑾腿上,睁着一双美丽凤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开口,便在钟离瑾耳边吐气如兰:“王爷似乎格外的吃香,你瞧瞧陈小姐,三番四次让人来问呢。”
钟离瑾看花凌婠如此,反而笑了,“婠婠明明听清我刚刚说的话了,怎么这会还要给我安上罪名?”
花凌婠哼了一声,也不笑了,从他腿上利落的起身坐到一边,斜眼瞅着他:“还罪名?王爷大人这么冤枉可要伸冤?”
“伸冤作甚?本王晚上也让婠婠冤枉一回不就扯平了?”钟离瑾看着花凌婠笑的欢畅,可那眉目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诱惑,美色当前,花凌婠不得不又叹一次美色误人啊!
“行了,不跟你闹了,说正经的,你真信得过陈盎?”
钟离瑾摇摇头,“自然是信不过的”,他轻声道,眉峰一挑对着花凌婠又道:“只不过能为我所用就行了,朝堂上需要清官可也需要向陈盎这样的人,陈盎如今有胆子跟殷家作对无非就是我找上他了,若他敢将事情办砸了,又如何能做抵偿?”
花凌婠凤目一眯:“所以,他不但会照着你说的做,还会做的相当出彩。”
“没错。”钟离瑾点头。
而他们口中的主角,的确也如他们所说,照着钟离瑾的吩咐一步一步往下做,而且还十分的兢兢业业。
大师在陈府住了十来天来,既然是来驱邪的,索性也半真半假的做了几场法事,而且时间挑的极好,每每做法事前天气都是阴沉沉的,而法事结束了,天气居然真的转晴了,看得陈盎一家人啧啧称奇,也看得太后派来的暗卫连连点头。
陈子仪也不用装病了,顺着广禅的意思在外人面前露了几面,从一副病苍苍阴沉沉的样子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明艳,这下子殷太后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请广禅进宫了,不为其他,为的便是皇宫里的“鬼怪”。
不过——
是不是真的鬼怪无人知晓,见的人毕竟只有殷太后一人。
最近也不是怎么了,皇上病的越来越重,渐渐的开始不见人了,后宫里那些妃子日日又见不到正主,打扮的花枝招展争风吃醋的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都闭门不出,安安稳稳的躲在自己殿里,主子人安分多了,宫女太监们也就安分了,规规矩矩的守着主子,一时间热热闹闹的皇宫顿时荒凉安静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殷太后才慢慢觉出不对来。
她每晚入睡前都指使着宫女将她的鞋鞋头朝外放着,早年间她听闻若是鞋头朝内鬼便会踩着鞋上床,她自己心虚,便一直将鞋头朝外,但是最近几天她醒来,一眼就瞧见自己那双精致的绣鞋头朝内冲着床,锦缎鞋面细细看来还沾着点点腥红,她又惊又怕,但又顾虑人言,怕乱了众人的心,想了想便叫来一直跟着她的嬷嬷,将鞋秘密处理了。
但是这情况后来越发的严重了,她白日里午睡睡醒也开始看见鞋头冲床,甚至有时睡得迷迷糊糊时,能感觉到有人缓缓走近自己床边,掀开被子,慢慢压在自己身上,并且在她耳边呓语,一开始听不清,后来连那呓语也像是有人趴在她耳边说的一般,她听得见旁人的呼吸,听得见一声又一声的诅咒。
殷太后不敢声张,却偏偏还要忍受着一日赛过一日的惊惧,她在床头放了一把刀,却没有丝毫用处,也就在那时,把广禅大师请进宫里,便成了她的希冀。
而陈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仅将广禅带进了宫里,还说服广禅大师在宫里常住。
殷太后虽是惊喜万分,但却没有声张,她深知人面上一张嘴的可怕,便封锁了广禅大师进宫的消息,让陈盎放出消息就说他家小女身上的邪祟已除,而大师也接着云游修禅去了。
陈盎巴不得如此,他本还想着如何隐瞒广禅进宫的事情,没想到殷太后轻而易举就遂了他的愿,悄悄瞒下了消息。
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广禅大师,您看看我这宫里,可有……可有什么……不对?”殷太后倾着身子,略有些急切的问了一句,她说的有些结巴,把到了嘴边的“鬼怪”这两个字咽了下去,换成了别的字眼。
广禅从凳子上起身,一双眼凌厉的扫过殿内的角角落落,似是怕看的不够清楚,索性缓步绕着殿内走了一圈,待走带太后跟前,默默的点了点头。
“有。”
殷太后见他点头,有轻轻吐出一个“有”字,顿时白了脸,眼神四下游移着不知该看哪里,似是怕和什么东西对上眼神一般。
广禅悄悄打量着她,面色苍白,双目下青黑明显,较之之前看到她似乎是瘦了不少,而且老态尽显,雍容华贵的衣服已经撑不起来,看样子饱受惊吓,光是那躲躲闪闪不敢定神的双眸,就暴露了一切。
他不动声色的冷哼一声,转眼便换上一副有些为难的神情。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近来一直睡不好?”
殷太后闻声立即点点头,面上一片惊恐,神色慌张,丝毫不见刚回皇都时只见着笑意盈盈,保养得当的风华。
“本宫一直都睡不好!夜里……夜里有鬼踩着本宫的鞋子爬到本宫床上,欲要、欲要掐死我!不仅如此,本宫还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本宫,但每每本宫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广禅大师,到底……到底是不是妖邪隐在本宫殿内?”
广禅点点头:“太后果然有所察觉,既然如此,贫僧便直说了吧,这些东西已经有了意识,怕是不好对付,太后娘娘,贫僧能将他们驱走,但是要斩草除根怕是要花一番功夫,您看……”
“斩草除根!”太后想也不想的应声。
广禅闻声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平凡的样貌更衬得一双凌厉的眼越发的出彩,其中沧海桑田变换,睿智又犀利。
他低声开口,语带哄慰:“娘娘放心,贫僧一定尽我所能,除邪驱魔,保娘娘凤体金安。”
殷太后听着这话稍稍放下心来,想了想问道:“大师,您打算如何?”
“娘娘殿中的香味道甚香,不利睡眠,贫僧游历时曾得一位调香大师的馈赠,得了些藏香,此香燃起来无色无味,连烟尘都不曾有,却是安神的圣品,贫僧用不上,娘娘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用吧,睡得好了,能补体虚,阳气足了,那些邪祟便不能轻易近身了。”
他说着在一方小包袱里搜寻了一番,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方盒子,朝太后递了过去。
太后道:“这叫本宫如何拿得。”她嘴上话虽这么说,但是手却伸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拿了过来,宝贝似的拢在手中。
广禅心底哼笑一声,接着道:“这些符太后您先拿着,事出突然,贫僧来不及画新的,但是勉强能对付着用,这小瓶子里的安神丸啊,您每天睡前吃上一粒,试试如何?这几日贫僧先看看这些东西能耐几何,而后再与您细细商讨。”
殷太后将东西一一结过,小心的拿着,憔悴的面容终于带上久违的喜色,道:“多谢广禅大师,本宫便将安危交与你了。”
“娘娘放心。”广禅轻轻扬起一点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而半垂的眼角,闪过一抹幽光。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