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地舒了一口气,不是当面,就好。
跟着赵钰一起回去,一到营帐,他就扑倒我跟前,脸上的紧张都散去,竟然有一层薄汗,他道:“谢天谢地,你可总算回来了!”
“别担心,看着严重,但都是我自己弄的。”我低声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看这些,我要换身衣服,待会儿军医来了,你就说已经帮我一处理过伤口了。”
赵钰被转身子,却道:“但若军医要执意给你诊治,鹅考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我皱了皱眉头,我还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我的手摸到袖子中的几枚银针,都说金针能断脉,到底管不管用呢?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初苏息跟我说过的如何防止露陷的办法。
他似乎是说过,有一种药丸,叫做逆息丹,是可以扭转脉象的……
但事出紧急,我的东西除了钜子令,其他的都丢在了陆云山庄,一时半会儿,我该去哪里找逆息丹呢?
我愁得不行,赵钰也一直在一边错手,但时间一点点过去,魏殷周也很快派了人来要给我诊治。我跟赵钰对视一眼,都急得额头冒汗。军医拎着药箱进来,让我伸出手来,我本来看着他一个人来,还算欣喜,笑容还没到眼底,魏殷周跟着就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只好伸出手,给那军医诊治。
他低着头,默默把了一会儿脉,才说:“将军心绪浮动,心脉受损,还需多多调养才是。”
“还有吗?”魏殷周紧紧盯着他,连声问。
军医又把了一会儿脉,脸上的眉头皱得紧紧地:“将军的脉象……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同于一般男子……”
“怎么回事?魏殷周的语气也跟着急促起来。
那军医细细诊了片刻,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又让我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他的脸上一会儿出现疑惑的神色,一会儿又纠结着眉头,显然十分苦恼。
从他的表情上,我跟赵钰的心,也都是提起的。
魏殷周自然也没有错过他的表情,我看他握着杯子的手也十分紧张,似乎更期待军医说出真相。我心中一动,难道,魏殷周已经知道了什么,只等着确定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军医放开我的手,这才道:“将军近来似乎受到重大创伤,心脉浮动不稳定,不同一般男子的绵长沉稳,有些过分虚浮。将军,近来可是常常觉得心痛难忍,呼吸阻塞不通?”
我心中一喜,他竟然没有点破我是女子?
听到他问话,我立即点头:“正是如此。”
“这就是了。”军医说:“将军从前中了剧毒,虽然后来解了,却已经损伤了经脉。草民只能尽力用药,延缓发作的时机。”
我点点头,魏殷周追问道:“还有呢?”
“没别的了。”军医说:“外伤都是小,内伤才是真。将军,以后切莫轻易动怒,也别过度疲劳,还要多休养才是。”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