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舒出一口气,重新在他身边躺好,静静等他醒来。
却不料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三天之后,耳边听得他一声嘤咛,我心中颤抖,连忙翻身而起。
这三天,阎罗鬼手十分辛苦,不但给我治眼睛,还给苏息解毒。只是苏息的毒已经中得太深,解起来十分麻烦,他每日里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能让他加快苏醒。
我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到光线,虽然视线依然模糊,却已经能够自己分清楚白天黑夜。而且,我的眼睛一日好过一日,前几天张开眼睛,感觉到一股光线的时候,我的欣喜已经几乎要让自己跳起来。
苏息一出声,我立即翻身起来,握着他的手道:“苏息,你醒了?”
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但能看见他微微转了转头,看向了我。
我喜得几乎要哭出来,捧着他的手道:“你终于醒了!”
“嗯?”苏息轻轻嗯了一声。
我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我就知道……”
“你……是谁?”苏息愣了半天,忽然从我手中抽出手去,他环顾四周,慢慢道:“我又是在哪里?”
我的呼吸一停,不敢置信地松开手,吓得几乎从床上跌落下来。
我趴在床沿上,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模糊不清的脸庞上,看去一些不一样来。
苏息,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他问我,我是谁?
“你……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我颤抖着,内心恐惧得几乎要跳出来。
苏息动了动,抬起手来,似乎要按自己的额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每每有什么要思考的,一定会做这个动作,他如今大病初愈,做这个动作还是很困难,我连忙抬手,帮他揉了揉额头。
苏息一愣,抬头按在了我的手上。
我感觉到他的颤抖,他似乎疑惑到了极点:“你……你是谁?好面熟,敢问在下在哪里见过你?”
“你先歇着,等你精神好一些,我再说给你听。”我给他掖了被角,站起身来。
苏息似乎有些不开心:“你这人好生奇怪,我问你是谁,你却不说。你问我是谁,我却会回答你,我不就是……不就是……”他低着头思考半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自己的名字来,好半天才说:“我是苏息。”
我点点头:“你是苏息,那你来自哪里?”
“我……”苏息捧着额头,歪着脑袋果真认真思考起来。
我知道他一时是想不起来了,怕他难受,连忙道:“你别着急,慢慢来。我这就去给你端药。”
不等他说,我已经站起来,往外飞奔而去。
苏息醒来,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忆呢?我必须要找阎罗鬼手问个明白!
阎罗鬼手也刚刚起来不久,跟陌上年在练武功,见我冲进来,陌上年不大高兴:“你这孩子好不通情理,都不知道打个招呼吗?”
“你闭嘴。”这几天的功夫,我也知道了,跟这人就不能客气,而且说她骂她,她也不会真的生气,似乎就是为了图个乐子。我道:“我要通报给你这里的空气听吗?你自己犯傻可别拖着我!”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