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阎罗鬼手这话的意思,是苏息还有救?
阎罗鬼手又说:“你这夫婿吞了不少葛腾子啊!剧毒之物,他倒是胆子大,真因了以毒攻毒的办法,蚀骨积而不发。”
“你快救救他!”我哀求着。
阎罗鬼手道:“要救哪有那么容易。我先缓一缓他的毒,他吃葛腾子的分量把握的不错,不过蚀骨的毒太深,不轻易屈服呢。”
陌上年说道:“你这丫头说话可真是眼皮都不眨,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没看你舅舅都满头大汗了吗?”
我自然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才格外紧张。
她说完,大约才又想起我看不见。我惊讶与这个姑娘记忆怎么这么差,却也没精神跟他斗嘴了,想起阎罗鬼手的话,便道:“苏息他也精通医术。”
“这就是了。”阎罗鬼手道:“好了,先挪回去吧。我已经锁住了他的经脉,可以动了。”
马洛道:“我来背先生。”
我道了谢,阎罗鬼手便引着路,带我们回去。
我行动不便,他便抱着我回去,屋子里温暖,刚刚在屋外被冻得有些慕然的手脚也渐渐复苏。马洛将苏息放到床上后,阎罗鬼手便让马洛解开他的衣服,用热水给苏息擦身暖脚。
阎罗鬼手道:“脚底穴位很多,你去抱住他的脚,让他的脚先暖和起来。”
我立即转到床尾,将苏息的脚放到怀里抱好。
苏息的脚比手更冷。
不但冷,还木僵得厉害。
我心中一酸,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苏息……苏息,都是因为我,他才落到这个地步。我抱着他的双脚,这双脚曾经陪我走过万水千山,曾经对我不离不弃,此刻我将他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人是这样的瘦弱,这双脚这样冷。
捂了大半天,他的脚一点也不见暖和。我心中焦急,连忙喊马洛过来,给我把热水端到床上,用毛巾浸泡了,裹住他的脚。
两块帕子不断地更换,捂了半天,才感觉到温热。我便撤了热水,重新将他的脚抱在怀中。
阎罗鬼手进来道:“别抱着了。来,我装了个汤婆子,搁被子里,你放他的脚进去。”
被子里自然要暖和,我便点了点头,细心给他捂好。
阎罗鬼手道:“你也累了一天,先去睡吧。”
我摇了摇头:“我想等他醒来。”
“放心,床够大,你躺在他身边,他要醒来你也容易发觉。”阎罗鬼手笑道:“我是不行了,老了,这么折腾我大半个月,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这就回屋,你舅母都气死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阎罗鬼手领着马洛出去,给我们关上了门。临走前,他将一包药包放到苏息枕边,笑道:“睡梦中闻着,他容易清醒。”
我躺倒苏息身边,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闻着药包,脑中渐渐迷茫,竟然睡了过去。
阎罗鬼手说那是帮苏息醒神的,想来一定是诓我的,那药,分明是催眠的。
我闻着气味很快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人声鼎沸。苏息就躺在我身边,我一伸手就可以摸得到。我顺着他的手往上摸到他的脸,他的脸颊消瘦,让我一阵颤抖。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