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陌上年还在气我,没反应过来,等她伸手来拉我,也只拽起我半边胳膊,反而被我拉了一下,差点倒地。不过她武功好,也不过是一个天旋地转,我已经被她弄了起来。
这女人力气倒不小,捞我起来,就将我抱起来,几个跳跃间,就跃到了马洛跟前。
她放我下来,随即呀道:“咦?你男人意志力倒不错,还没死吧?”
“苏息!”我脚一落地,立即蹲下来,往前挪去。
首先摸到了一只手。
地板冰冷,可他的手更冷,冷得好像冰块,冻得我的心都要结成了冰块。我一抖,双膝一软,整个儿人都坐在了地上。我跪着往前挪动,一边摩挲着他的身体,一边往他身边靠去。
我摸到了他的身体冰冷,枯瘦,如今轻的我这样的人,都能够将他抱起来。
我将他拢在怀中,只觉得他轻得厉害瘦得厉害,肩膀上的骨头勒痛了我的心口,勒痛了我的骨头,我紧紧抱着他,舍不得放手。低头去听,他的呼吸微弱得我几乎听不见,我连忙将他放平,整个儿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肩膀。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下来,我趴在他的耳朵边,一遍遍的说:“苏息,醒醒啊,我是陵儿!我是陵儿!”
我搂着他的肩膀,摸索着他的身体,他的衣服硬邦邦的,一身的药味。我凑近他的胸口,听到他微弱的心跳,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放在手中戳揉,只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苏息毫无直觉地睡着,我相信他是睡着,眼泪滚滚落下,一点点打在我的手上。
眼前这个男人,我好心疼!
他还活着,我在这个世界上,从此别无所求!
我只要他,他一定是知道我的期盼,逼着自己活着。他……从来都舍不得我一个人!
那一年我们逃命天涯,我跟他分开走,可他明明已经脱险,还要返回来寻我,那一日在雪地里,我哭得声嘶力竭,可他凭空出现,只为了填满我孤寂的心。这份心意,是我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记,更舍不得忘记的深情!
所以,我一直相信着,他不会抛下我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
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我们血脉相连的证据。
苏息……他怎么舍得?
我哭得倒地不起,阎罗鬼手不知道从哪里奔来,他在我身边的蹲下来,将我的手掰开,道:“不要移动他,他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动不得,你挪开一些,让我来为他施针,说不定还有救!”
我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往旁边让了让。
阎罗鬼手在我身边蹲下来,我虽然看不见,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只觉得周围都安静极了,只听见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响着。
我轻声问马洛:“苏息,现在是什么样子?”
马洛道:“苏先生脸色青紫,大约是中了毒。”
“这苏家小子倒真是个人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倒还能挣扎着自己医自己。你看,他到昏迷不醒,手里还拿着我的医术。好小子,我捉摸着,他大约是自己找到了些法子,延缓了毒发,要不然等到我们寻来,早已经被蚀骨吞成了白骨。”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