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冯媛,暗地里拉了拉冯媛的衣袖,意思是这位廖组长不是一个可以做搭档的人,真要是一起下了基坑,搞不好会让我们两个做炮灰,而我们两个万一幸运抓住了那妖邪,这位还得抢功。
抢功还好说,我对这样的功劳本来也不在意,我就是怕这位会踩着我们两个抢功,毕竟,我不在特别办,冯媛以后还要在特别办供职啊。
冯媛很对得起我和她最近几个月的战斗友情,秒懂我的意思,还没等廖组长提怎么配合呢,她先伸脚过去,这上劈腿劈成一字码,几乎就要搭到廖组长的肩膀头上了。
"廖组长,你也看到我的脚了,我这种情况,做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我不想拖累廖组长,今晚,不如廖组长带着你的人先下基坑去,我和小青,我们后下,然后咱们兵分两路,左右包抄,互相做个照应吧。"
下基坑救人这是肯定的了,白天下去没有用,只能是晚上,今天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就是我们下坑的时候。
去救我们自己的同学和老师,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和谁下坑和怎么下坑,那就是我们自己可以随机选择的了。
早知道今天会等到廖组长这么奇葩的一位,我昨天晚上就应该扶着冯媛冒上一把险,一起跳到基坑里去了,还免了被烂鞋臭袜子兜头的那一下了。
被小辈儿明晃晃地拒绝一起合作,哪怕是被气得鼓鼓的,廖组长就是脸再大,也不好意思对我们提出要求了。
随后,冯媛以脚疼为由,让我扶着她下坡离开工地,返回我们的样板房中休息补眠。
我们到达样板房的时候,样板房里,除了我们两个的床位还留有东西,其它床位早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了,
就在今天早上,太阳刚升起没多久,营地里这些来实习的学生们,就被我们另一位随行老师组织着连早饭都没听,拿起自己的东西逃也似地走了。
听陈老师说,他们并不是离开黄花界,那位随行老师在来此出警的两位警察的协助下,带着我们其余的实习同学,先去前山也就是黄花界对外开放的那片区域整装休息,等我们今天晚上这边的事情有了结果后,才会一起返回学校。
所以,等着明天早上,我们离开黄花界的时候,能是福还是祸,就看我和冯媛这边的结果了。
难为我和冯媛,明明都是能吃的货色,却在一晚上的折腾下,体力怠尽,连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好好地先睡上一觉。
我和冯媛倒床上就着,梦都没有一场,好像死过去一回,等着我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刚睁开眼睛不到五分钟,冯媛那边也醒了。
"太饿了,我饿得都要摸不到自己的胃在哪儿了,不管了,吃饭事大,管他一会儿刀山还是火海,先把肚皮添饱才是正道。"
英雄所见略同,冯媛的提议我举双手赞成,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我扶着冯媛,我们两个晃晃悠悠地出了样板房,奔着工地的小餐厅就去了。
"有啥吃的吗?先给我们两个来点,热乎就行,不计是啥!"
我们人还没有进屋呢,冯媛已经忍不住在门口嚷嚷了。
"有,有,啥都有,什么都给你们预备着呢,"冯媛话音刚落,里面就像声控灯一样,立刻传来回复。
听着声音还挺熟,走进去一看,可不熟吗?就是陈老师。
"冯媛啊,还有小青,你看看,陈老师亲自下厨,给你们炖的山鸡,炖上小半天了,这味道,鲜美吧!"
陈老师见我们进来,马上就把一排吃的都给我们摆上来了。
不只有炖得火候够味的山鸡,还有好几种炒菜,陈老师在最后还端出一锅新蒸的大米饭。
我忍不住问:"陈老师,咱们几个人吃饭啊?"
虽然我和冯媛都饿得不行,但也受不了陈老师喂猪一样的气势啊。
"就你们两个啊,"陈老师慈爱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我们的身上,"吃饱你们才有力气救人啊。"
我这边还知道问上一句,冯媛那边已经直接开动了,一边吃一边说:"陈老师,你别光顾着我们吃啊,你也吃啊,噢,对了,廖组长他们呢,怎么没瞧见?"
我们从样板间走到小餐厅,这条路几乎算是跨过半个营地了,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见不到我们同学是正常,可见不到留守在这里的施工人员和出警的警察,就不太正常了。
"廖组长他们还在坡上研究呢,其他人员都被廖组长手下的同志们送到前山去了,这地方除了我,就是你们两个了,"
陈老师解释完,轻叹一声,"廖组长也叫我们走,但我不能走,我的学生们还没有找到,你们也是我的学生们,你们今天晚上要下去救人,我帮不上什么忙,给你们打不了下手,做口饭、递口水、放个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啊。"
可怜陈老师一大把年纪了,在学校我们这个专业里,是数一数二有资历的老教授,又刚刚完成一个课题的研究,本是学校照顾他,想让他跟着我们这批实习生一起来黄花界工地边学习边放松,欣赏欣赏黄山界这如痴如醉的晚秋美景。
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带了几十个将要毕业的大四学生实习,还派三个随行老师啊,谁成想,景没看到,头发都要急白一半了。
"谢谢陈老师,你做饭真好吃!"
我和冯媛由衷地赞道,但是在我们吃过饭后,要去坡上做准备时,还是拒绝了陈老师的随行。
眼看着太阳就要西斜了,基坑下面那个逗比邪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分寸不知,可不敢让陈老师这样的老教授和我们一起冒险。
陈老师被我们两个推辞得没有办法,只得退一步,他决定还是在昨天晚上坡中那块大石头处等我和冯媛,我和冯媛有什么不对头,他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帮我们。
我和冯媛:"……"
虽然不觉得陈教授能帮我们什么,但陈教授这份爱护学生的心意,我们还是要领的。
我和冯媛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主要是她准备,擦擦她的桃木剑和小黑葫芦,画几张我看不懂的黄符。
我只要陪着她动就行,毕竟真要是遇到危险,我一只左手都搞不定的东西,我们准备什么都是徒劳的,还不如当场等长琴出来救我们呢。
刚带的东西都带好后,我和冯媛再次爬到坡上的工地处,这里已经被廖组长及他的手下,折腾得面目全非了。
"他是在布阵吗?"
我瞧着满地扎得都是的竹签子,红的黑的两种颜色混合交替,围着基坑,已经扎出大概的形状来。
"应该是吧,这种摆阵的方式,我也没见过。"
冯媛摸着下巴,还自我激励地说:"看来我还得学啊,活到老学到老,道学无止境啊。"
我不置可否,在求道这条既艰险又危险的道路上行走,学无止境,才能长命百岁吧,我祝冯媛好运。
之前已经说好不和廖组长搭伙了,那人家摆什么,我们看看就好,就没有必要去问了。
我扶着冯媛绕过那堆竹签子,穿着空,凑到基坑边上,往里面深望了一眼,还是漆黑不见底。
好在项目部的那些工人们知道今天晚上要有人下基坑捞人,白天的时候,早早就在基坑两边都布好了结实的缆梯和绳索,还摆了一排高远程的探照灯,可谓是工具齐全。 我的老公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