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风

　　邶、鄘、卫，三国名，在《禹贡》冀州，西阻太行，北逾衡漳，东南跨河，以及兖州桑土之野。及商之季，而纣都焉。武王克商，分自纣城朝歌。而北谓之邶，南谓之鄘，东谓之卫，以封诸侯。邶、鄘，不详其始封。卫则武王弟康叔之国也。卫，本都河北，朝歌之东，淇水之北，百泉之南。其后不知何时并得邶、鄘之地，至懿公为狄所灭。戴公东徙渡河，野处漕邑。文公又徙居于楚丘。朝歌故城在今卫州卫县西二十二里，所谓殷墟。卫故都即今卫县。漕、楚丘，皆在滑州，大抵今怀、卫、澶、相、滑、濮等州，开封大名府界，皆卫境也。但邶、鄘地既入卫，其诗皆为卫事，而犹系其故国之名，则不可晓。而旧说以此下十三国皆为变风焉。

　　南宋朱熹《诗集传》）

　　淇 奥

　　《淇奥》，美武公之德也。有文章，又能听其规谏，以礼自防，故能入相于周，美而作是诗也。

　　——毛诗序

　　瞻彼淇奥

　　①

　　，绿竹猗猗

　　②

　　。

　　有匪君子

　　③

　　，如切如磋

　　④

　　，

　　如琢如磨

　　⑤

　　。瑟兮僩兮

　　⑥

　　，

　　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⑦

　　。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⑧

　　。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

　　⑨

　　，

　　会弁如星

　　⑩

　　。瑟兮僩兮，

　　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

　　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

　　猗重较兮

　　。

　　善戏谑兮

　　，不为虐兮

　　。

　　看那淇水弯弯岸，碧绿竹林片片连。

　　才华横溢的君子，似被切磋更精湛，

　　似被琢磨更良善。仪容庄重胸怀广，

　　地位显赫很威严。

　　才华横溢真君子，一见难忘记心上。

　　看那淇水弯弯岸，绿竹茂盛连一片。

　　才华横溢的君子，美丽玉石垂耳边，

　　宝石镶帽如星闪。仪容庄重胸怀广，

　　地位显赫更威严。

　　才华横溢的君子，一见难忘记心上。

　　看那淇水弯弯岸，绿竹葱茏连一片。

　　才华横溢的君子，学问才识如金锡，

　　品行高洁如圭璧。宽宏大量真旷达，

　　倚靠横木驰向前。

　　谈吐幽默真风趣，不刻薄待人宽厚。

　　【注解】

　　①瞻：远望。淇：淇水。奥：水边弯曲的地方。

　　②猗猗：茂盛的样子。

　　③匪：通“斐”，才华，文采。

　　④切：切制。磋：锉平。

　　⑤琢：雕刻。磨：磨光。切、磋、琢、磨都是制造玉器、骨器的工艺，常用以比喻人有修养、学问精深。

　　⑥瑟：仪容庄重，有才华。

　　⑦谖：忘记。

　　⑧青青：茂盛的样子。

　　⑨充耳：贵族冠的左右两旁以丝悬挂至耳的玉石。琇：宝石。

　　⑩会弁：帽子缝合处。缝合之处用玉装饰。

　　箦：聚积，形容众多。

　　圭：玉器，长方形，上端尖。璧：圆形玉器，正中有小圆孔。

　　猗：通“倚”，依靠。重较：古代车上的横木，供人扶着、靠着。

　　戏谑：开玩笑。

　　虐：刻薄伤人。

　　考槃

　　《考槃》，刺庄公也。不能继先公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

　　——毛诗序

　　考槃在涧

　　①

　　，硕人之宽

　　②

　　。

　　独寐寤言

　　③

　　，永矢弗谖

　　④

　　。

　　考槃在阿

　　⑤

　　，硕人之薖

　　⑥

　　。

　　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⑦

　　。

　　考槃在陆

　　⑧

　　，硕人之轴

　　⑨

　　。

　　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⑩

　　。

　　木屋筑在溪谷旁，贤人心宽又悠闲。

　　独睡醒来独自语，其中乐趣誓不忘。

　　木屋筑在山坡上，贤人心宽又快活。

　　独睡醒来独自歌，发誓跟人不来往。

　　木屋筑在高原上，贤人游玩不离去。

　　独睡醒来独自居，发誓永远不告诉。

　　【注解】

　　①考：筑成。槃：木屋。

　　②硕人：贤人。宽：放宽，放松。

　　③寐：睡着。寤：醒来。

　　④矢：发誓。谖：忘记。

　　⑤阿：山坡。

　　⑥薖：窠的假借字，空。

　　⑦弗过：不和外人来往。

　　⑧陆：高而平的地方。

　　⑨轴：游玩不愿离去。

　　⑩告：告诉。

　　硕 人

　　《硕人》，闵庄姜也。庄公惑于嬖妾，使骄上僭，庄姜贤而不答，终以无子，国人闵而忧之。

　　——毛诗序

　　硕人其颀

　　①

　　，衣锦褧衣

　　②

　　。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

　　③

　　，邢侯之姨，

　　谭公维私

　　④

　　。

　　手如柔荑

　　⑤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

　　⑥

　　，齿如瓠犀

　　⑦

　　。

　　螓首蛾眉

　　⑧

　　，巧笑倩兮

　　⑨

　　，

　　美目盼兮

　　⑩

　　。

　　硕人敖敖

　　，说于农郊

　　。

　　四牡有骄

　　，朱幩镳镳

　　。

　　翟茀以朝

　　，大夫夙退，

　　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

　　，北流活活

　　。

　　施罛濊濊

　　，鳣鲔发发

　　。

　　葭菼揭揭

　　，庶姜孽孽

　　，

　　庶士有朅

　　。

　　高高身材一美女，穿着锦衣罩布衣。

　　她是齐庄公的女，又是卫庄公的妻。

　　齐国太子的妹妹，邢国诸侯的小姨，

　　谭公还是她妹夫。

　　手指纤纤如嫩荑，肌肤细滑如脂膏。

　　脖子雪白如蝤蛴，牙齿齐整如瓠子。

　　前额方正眉细弯，轻轻一笑酒窝生，

　　两眼顾盼似秋波。

　　美人身材很高挑，停车休息在近郊。

　　四匹公马多健壮，红绸挂在马嚼旁。

　　雉羽饰车到朝堂，大夫无事早退朝，

　　莫使君主太疲劳。

　　黄河之水浩荡荡，激越奔流向北方。

　　撒网入河沙沙响，鲤鱼鳝鱼捕在网。

　　初生芦荻长又长，随嫁姑娘身材好，

　　陪送男子也威武。

　　【注解】

　　①硕：美。颀：身材修长的样子。

　　②褧：麻布制的罩衣，用来遮灰尘。

　　③东宫：指齐国的太子。

　　④私：姊妹的丈夫。

　　⑤荑：初生白茅的嫩芽。

　　⑥领：脖子。蝤蛴：天牛的幼虫，身体长而白。

　　⑦瓠犀：瓠瓜的子，因其洁白整齐常以比喻好的牙齿。

　　⑧螓：蝉类，前额宽广方正。蛾：蚕蛾，其触须细长而弯曲。

　　⑨倩：笑时脸颊现出酒窝的样子。

　　⑩盼：眼睛里黑白分明的样子。

　　敖敖：身材高挑的样子。

　　说：同“税”，休息。农郊：近郊。

　　牡：雄，这里指雄马。骄：指马身体健壮。

　　朱：红色。幩：马嚼旁挂的绸子。镳镳：盛美的样子。

　　翟茀：车后遮挡用的野鸡毛，用作装饰。

　　洋洋：河水盛大的样子。

　　活活：水流声。

　　施：设，张。罛：大鱼网。濊濊：撒网入水的声音。

　　鳣：大鲤鱼，一说是黄鱼。鲔：鳝鱼。发发：鱼尾动的声音。

　　葭：初生的芦苇。菼：初生的荻。揭揭：长的样子。

　　庶姜：众姜，指随嫁的姜姓女子。

　　士：指随从庄姜的媵臣。朅：威武健壮的样子。

　　氓

　　《氓》，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背弃。或乃困而自悔，丧其妃耦，故序其事以风焉。美反正，刺淫泆也。

　　——毛诗序

　　氓之蚩蚩

　　①

　　，抱布贸丝

　　②

　　。

　　匪来贸丝

　　③

　　，来即我谋

　　④

　　。

　　送子涉淇

　　⑤

　　，至于顿丘

　　⑥

　　。

　　匪我愆期

　　⑦

　　，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

　　⑧

　　，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

　　⑨

　　，以望复关

　　⑩

　　。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

　　，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

　　女也不爽

　　，士贰其行

　　。

　　士也罔极

　　，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

　　总角之宴

　　，言笑晏晏

　　。

　　信誓旦旦

　　，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农家小伙笑嘻嘻，拿着布匹来换丝。

　　不是为了来换丝，借机找我谈婚事。

　　谈完送你过淇水，一直送你到顿丘。

　　不是我要延婚期，是那媒人不靠谱。

　　请你不要生我气，定下秋天为婚期。

　　登上残破的墙垣，心中念你望复关。

　　遥望复关不见你，伤心哭泣泪满面。

　　但见你从复关来，喜笑颜开话不断。

　　你又占卜又问卦，卦象吉利没恶言。

　　把你大车赶过来，我带嫁妆随你迁。

　　桑树叶儿未落时，枝叶繁茂色泽润。

　　小斑鸠啊小斑鸠，不要贪嘴吃桑葚。

　　好姑娘啊好姑娘，不要痴情迷男人。

　　男人沉迷于爱情，想走就走可脱身。

　　女子沉迷于爱情，想要脱身不可能。

　　待到桑叶飘落时，颜色枯黄落满地。

　　从我嫁进你家门，多年吃苦受贫寒。

　　淇水滔滔不停流，打湿我的车帷幔。

　　我做妻子没过错，你做丈夫差错多。

　　男人真心不可测，三心二意没品德。

　　当你妻子许多年，终日忙碌活全干。

　　起早贪黑做家务，没有一天休息过。

　　生活安定无忧愁，你却粗暴又专横。

　　亲兄亲弟不知情，见我总是笑嘻嘻。

　　静心思前又想后，只能独自暗悲伤。

　　当初相约同到老，到老却是多愁怨。

　　淇水虽宽也有岸，沼泽再阔也有岸。

　　犹记少时同游乐，有说有笑多温雅。

　　海誓山盟还在耳，哪知从此已改变。

　　过去时光不留恋，一刀两断不再谈！

　　【注解】

　　①氓：农民。蚩蚩：笑嘻嘻的样子。

　　②贸：交换，交易。

　　③匪：非，不是。

　　④即我：到我这里来，接近我。谋：商议，这里指商谈婚事。

　　⑤涉：渡过。

　　⑥顿丘：地名。

　　⑦愆：拖延。

　　⑧将：请。

　　⑨乘：登上。垝垣：毁坏了的土墙。

　　⑩复关：地名，诗中男子居住的地方。

　　体：卦体。咎言：不吉利的话。

　　贿：财物。这里指嫁妆。

　　沃若：润泽柔嫩的样子。

　　耽：沉迷，迷恋。

　　说：同“脱”，摆脱。

　　徂：去，往。

　　渐：沾湿，浸湿。

　　爽：差错，过失。

　　贰：差错。

　　罔极：无常，没有定准。

　　遂：安定无忧。

　　咥：大笑的样子。

　　泮：岸。

　　总角：古时儿童的发式，借指童年。宴：安乐。

　　晏晏：温柔的样子。

　　旦旦：诚恳的样子。

　　竹 竿

　　《竹竿》，卫女思归也。适异国而不见答，思而能以礼者也。

　　——毛诗序

　　籊籊竹竿

　　①

　　，以钓于淇。

　　岂不尔思

　　②

　　？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

　　③

　　，淇水在右。

　　女子有行

　　④

　　，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

　　巧笑之瑳

　　⑤

　　，佩玉之傩

　　⑥

　　。

　　淇水滺滺

　　⑦

　　，桧楫松舟

　　⑧

　　。

　　驾言出游

　　⑨

　　，以写我忧

　　⑩

　　。

　　竹竿细长尖又尖，当年垂钓淇水边。

　　心中哪能不想你，只因路远难回去。

　　泉水清清在左边，淇水滔滔在右边。

　　女子无奈出了嫁，远离父母和兄弟。

　　淇水滔滔在右边，泉水清清在左边。

　　嫣然一笑玉齿露，身着佩玉有风姿。

　　淇水潺潺水悠悠，桧木作桨松作舟。

　　驾着小船水中游，排解心中重重忧。

　　【注解】

　　①籊籊：长而尖的样子。

　　②尔思：想念你。尔，你。

　　③泉源：水名，即百泉，在卫之西北，自东南流入淇水。

　　④行：远嫁。

　　⑤瑳：玉色洁白，这里指露齿巧笑状。

　　⑥傩：女子身上挂着佩玉，走起路来，腰身婀娜而有节奏。

　　⑦滺：水流的样子。

　　⑧楫：船桨。

　　⑨言：语气助词，相当“而”字。

　　⑩写：通“泻”，排解。

　　芄 兰

　　《芄兰》，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

　　——毛诗序

　　芄兰之支

　　①

　　，童子佩觿

　　②

　　。

　　虽则佩觿，能不我知。

　　容兮遂兮

　　③

　　，垂带悸兮

　　④

　　。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

　　虽则佩韘

　　⑤

　　，能不我甲

　　⑥

　　。

　　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有枝尖又尖，儿童用来解结锥。

　　虽然用来斛结锥，可他不解我是谁。

　　大摇大摆佩玉动，飘带长垂难收拾。

　　芄兰有叶似半圆，儿童扳指带在身。

　　虽然扳指带在身，不愿近我把话讲。

　　大摇大摆佩玉动，飘带长垂难收拾。

　　【注解】

　　①芄兰：蔓生植物，既萝摩。支：同“枝”。

　　②觿：解结的用具，用象骨制成，供成年男子使用和佩带。

　　③容：容仪可观，形容成年贵族走路摇摆的样子。遂：形容走路摇摆使佩玉摇动的样子。

　　④悸：带子下垂摇动有节奏的样子。

　　⑤佩韘：也是已经成年的表征。韘，拉弓弦的用具，俗称“扳指”。

　　⑥甲：同“狎”，亲近。

　　河 广

　　《河广》，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止，故作是诗也。

　　——毛诗序

　　谁谓河广

　　①

　　？一苇杭之

　　②

　　。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③

　　。

　　谁渭河广？曾不容刀

　　④

　　。

　　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⑤

　　。

　　谁说黄河宽又广？一支苇筏可去渡。

　　谁说宋国路遥远？踮起脚尖可眺望。

　　谁说黄河宽又广？一条小船容不下。

　　谁说宋国路遥远？一个早上可走到。

　　【注解】

　　①河：指黄河。

　　②苇：指用芦苇制成的小筏子。杭：通“航”。

　　③跂：踞起脚站着。

　　④刀：通“舠”，小船。

　　⑤崇：结束，终结。朝：一个早上。

　　伯 兮

　　《伯兮》，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焉。

　　——毛诗序

　　伯兮朅兮

　　①

　　，邦之桀兮

　　②

　　。

　　伯也执殳

　　③

　　，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

　　④

　　，谁适为容

　　⑤

　　？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

　　⑥

　　。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

　　⑦

　　？言树之背

　　⑧

　　。

　　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⑨

　　！

　　阿哥健壮又威威，保卫邦国是英雄。

　　阿哥手执杖二殳，为了国王打先锋。

　　自从哥哥去征东，无心梳洗发蓬乱。

　　难道没有润发油，好好打扮取悦谁？

　　好比久旱把雨盼，偏偏老是大晴天。

　　一心盼望阿哥回，想得头痛也心甘！

　　如何得到忘忧草？种在北堂比较好。

　　魂牵梦萦想哥回，心病难治意难通！

　　【注解】

　　①伯：女子称她的丈夫。朅：偈的假借字，英武健壮的样子。

　　②桀：同“杰”，才智出众的人。

　　③殳：古兵器，杖类，形如竿，竹制，长一丈二尺。

　　④膏：妇女润发的油脂。

　　⑤适：悦。

　　⑥杲：明亮的样子。

　　⑦谖草：萱草，忘忧草，俗称黄花菜。

　　⑧背：屋子北面，指北堂。

　　⑨痗：忧思成病。

　　有 狐

　　《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古者国有凶荒，则失礼而多昏，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

　　——毛诗序

　　有狐绥绥

　　①

　　，在彼淇梁

　　②

　　。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③

　　。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男子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石桥上。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裤子都没有。

　　男子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浅滩上。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带也没有。

　　男子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岸上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服都没有。

　　【注解】

　　①狐：这里比喻男子。绥绥：独自慢走的样子。

　　②梁：桥梁。

　　③厉：水边浅滩。

　　木 瓜

　　《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

　　——毛诗序

　　投我以木瓜

　　①

　　，报之以琼琚

　　②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③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④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把木瓜送给我，我用美玉回报你。

　　这样不单是回报，也是为求永相好。

　　你把木桃送给我，我用琼瑶回报你。

　　这样不单是回报，也是为求永相好。

　　你用木李送给我，我用琼玖作回报。

　　这样不单是回报，也是为求永相好。

　　【注解】

　　①投：赠送。

　　②琼琚：美玉。

　　③琼瑶：美玉。

　　④玖：黑色次等的玉。 诗经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