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流氓也识女人香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见到西一欧进来,院里的人全部起立。
“大哥好!”杨养、王小波叫的亲热。
“大掌柜好!”周勇和两个帐房叫的不一样。
白玉米两腿一并,行军礼:“报告!白玉米请大掌柜训话。”
西一欧双手平举:“嗯,坐下,坐下。老白辛苦了,坐!坐!”
白玉米长得白白净净、一表人才,却没有一点军人的气质,文诌诌、诚惶诚恐坐到椅子角上,其他几个人陪坐。
“唉呀!老白,你放心,好好在山上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西一欧拉着白玉米的手,“像你这样的人才,被当成叛军,屈呀!”
说的白玉米热泪盈眶,他上军校想到部队混饭吃,到部队才发现,山头林立,谁也不敢得罪,又送不起钱,仗着通信素质过硬,混个清水连长干干,结果成了通缉犯:“谢谢大掌柜收留,俺一定站好自己的岗、干好自己的活,为山寨效劳。”
“哈哈,太客气啦。在山上,咱们都是自己兄弟,你干的是技术活,活轻、份量重。你在晋绥军一个月开多少饷。”
“报告大掌柜。”白玉米习惯性的站起回话,被西一欧按下,“俺一个月饷银三块五大洋。”
嘿嘿,哼哼,嘎嘎,周围几个流氓笑起来,连门口的哨兵都替高材生连长惋惜。
“啊!三块五,对你这样的人才,少了点。我们山上普通的流氓每月拿五块大洋,看来都是营长级待遇喽。”西一欧的话引得大家哄笑。王小波晃着胖脸:“老白,俺一个月10块大洋,是不是顶个团长啊?”
白玉米陪着笑脸点点头:“是,是,比团长还多。不过团长都有油水,背地里不止这些。”
白玉米的话又引来一阵笑,是嘲笑。“是嘛!”一个帐房接口,“俺们这儿月月还有红利,谁的本事大、谁立的功多,谁就挣的多。公猪,你上个月分了多少?”
跟着西一欧混进来喝水的公猪小声嘟哝一句:“老黄,俺才跟你们过来,也就分了三十块洋。别老说俺,王三炮比俺挣的多。老王,你说,你分了多少。”
王三炮咧着大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托大掌柜的福,俺分了五十块大洋。”
说的白玉米张口结舌,乖乖,顶自己一年的饷银。
西一欧挥挥手,大伙散去:“老白,我现在给你定饷,管吃、管住,每月10块大洋,以后看你的表现啰。只要立功、咱当场兑现。”
“中!俺肯定好好干。”白玉米激动的搓手,自己的待遇总算解决了。
“老白,你的沙盘做的不错,能不能再给我做个大点的?我想摆到聚义厅。”
“行!行!只是缺材料。”
“黄帐房,老白缺啥材料你只管给办齐,做的气派些。”
“好嘀!好嘀!”大掌柜发话,黄帐房连忙答应。
西一欧转身问周勇:“老周,学的咋样?”
周勇苦笑:“还不如让俺领兵打仗。忙活一上午,只学会收电报。嫩看,俺在白教官的指导下,截了一段电报。”
递过一张纸,上面两行字,一行半写的字迹漂亮,小半行歪歪扭扭,不用说,后面小半行是周勇写的。
上面两字让西一欧瞪起了眼睛,小声念道:“嘉奖356旅物资及春节给养于今夜到货,请查收。老周,这是哪部队的番号?”
“还能有谁?张桦投的。”
“哦!谁发来的电报。”
周勇摇头:“俺光接了小半句,速度慢,后面的没接住。”
白玉米站起来:“报告大掌柜,是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发给356旅的电报。”
“坐,坐,坐。咱不是正规军,不用太客气,你说说,货物啥时候启运?”
“报告大掌柜,按照常规,从夏县和运城之间的仓库调运,为防止日军轰炸,一般天黑发车,晚上10点至12点间到永济。”
“现在几点了?”西一欧问。
黄帐房掏出怀表:“11点半,快吃晌午饭了。”
西一欧霍的站起:“石头,通知大小头领到我屋里开会。老包,找格格回来。黄帐房,白玉米又立一功,赏大洋100,你拿给他。”
说完夺路出院,身后白玉米张大嘴:“俺立啥功啦?”王小波吐吐舌头:“老白,稀里糊涂挣了一百。”
傍晚,冥王岭北,盐湖南的山地里,约二百黑衣人席地而坐,整齐有序,三十多匹马在路边啃着荒草,60里长10里宽的盐湖浪花击岸、轰轰作响,耳边隐约能听到运城、永济一线不时传来闲散枪声。
金刚气定神闲的布置完警戒哨,向气喘吁吁的石头打招呼:“石头疙瘩,几天不见,走个路像个老鳖爬。”
石头白他一眼:“盐湖就在你眼皮底下,老子从飞云渡跑了一百多里,骨头都快散架了。”
哈哈,金刚逮个机会又挖苦起来。
“来吧,来吧!布置任务。”格格招手,“当家的,冥王岭和飞云渡各来了一百兄弟,望天岭路太远,马黑子估计明早能赶到。以后真得想个办法,弄些马。奶……”看到西一欧眨眼,那句“奶奶的”又憋回去。
西一欧在地上画了个草图:“老金、石头、老包你们看。同蒲铁路连接运城和永济县城,相距100里,在两城中间的席张乡附近山地较多,铁路拐了几个大弯,地势复杂,易于隐蔽,咱们的伏击地点就在这儿。”
金刚仅仅是接到命令出来打仗,不知道是打谁,听到这里,有些吃惊:“大掌柜,你准备打火车?”
“是啊!”
“不好打啊。我以前接送过物资,运城那头10里地是西北军驻防,永济那头20里地是晋绥军驻防,中间这70里都是保安团的防区,加上押运物资的部队一般有一个连。打起来咱不沾光啊。”
“哼哼,啥好打不好打,打了再说。如果敌人多,咱立马撤,人少,咱就狠狠逗它一票。仨月不开张,开张吃仨月。”格格阴阳怪气的说,“你要是怕的话,我等黑子过来----”
金刚不吃激将:“怕个鸟?等老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干就干,谁怕谁?”
西一欧扯扯格格:“哪来那么多废话,打仗老娘们儿靠边站。”
格格噘起嘴坐一边不语,心想,回去再找小色鬼算帐。
李大孬有些犹豫:“大掌柜,按照老规矩,井水不犯河水,土匪不惹国军,国军也不进山。要是让国军知道是咱干的,那就大事不妙了。”
西一欧继续自己的计划:“老金,老李,别急。中午,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现在中央军和晋绥军打的不可开交,全靠西北军维持治安,他们顾不上铁路。保安团是一群臭狗屎,日本人真要打过来,第一个投降的就是他们。晚上,我们冒充日本兵袭击铁路。”
“啊!冒充日本兵?”金刚有些意外。
“对。押解物资的也是晋绥军,他们有恐日症,别看和中央军打的嗷嗷叫,碰上日本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老爷沟那仗,要不是八路挑头,孙三金早撂蹶子跑了。”
“中!干一票。”金刚听了分析,既然大家都说打,自己不能太丢脸。
“天一黑,咱们出发。格格准备了两百套日本军服,都换上。石头和我在铁路南,金刚负责铁路北,老包派鬼兵放哨,凤凰战士扫除暗哨,都明白了吧?”
“明白!”几个人应声。
周勇提醒道:“大掌柜,咱们冒充日本人,都不会说日本话,嫩教两句吧!”
“是啊!”“对!咱也开开荤八嘎八嘎!”不少头目附和。
“行!”西一欧清清嗓子,声音还不能太大:“时间太紧,我就教两句简单的。”
众流氓早听说大掌柜用日语几次死里逃生,都来了精神,不顾疲累,凝神倾听。
“先说,你好这两个字。日本话在白天说‘你好’是‘恐你奇蛙!’记好,‘恐你奇蛙!’谁学学?”西一欧想考考大家的反应。
“我来。”史大牛站起来,“靠你奇蛙!”
“不对!不对!”张成喊道,“应该是‘靠你青蛙’!”
可,这哪跟哪啊?西一欧哭笑不得,“行,大致差不多。反正晋绥军也听不懂日本话。”
史大牛和张成听到鼓励,大为兴奋,向旁边的人传授。
西一欧继续教:“进攻这两个字,用日本话就是‘杀鸡给给。’”
“杀鸡给给!”底下的流氓这次都听懂了,不少人学的有模有样。
“好,就是这样!射击用日本话是‘鸭子嘎嘎’!”
“鸭子嘎嘎。”底下又复述的很整齐。
“不错,不错。前进用日本话就是‘兔子给给’!”
哈哈哈哈,下面笑倒一片,李四虎吆喝:“敢情日本话也就这么回事,尽是鸡子、鸭子、兔子,有没有婊子啊?”
西一欧摆摆手:“日本话都是从咱中国话里改编过去的,学着不是很难,可是你们的发音不太准。这也不打紧,就像咱们中国有广东话、闽南话、东北话、河南话一样,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大同小异说的过去。如果你们记不住,就把咱中国话说快点、说含糊点,最后带两个字‘青蛙’!你们嘀明白?”
老包接道:“我嘀明白嘀青蛙!”哄,底下笑昏一半,众流氓纳闷,日本人喜欢青蛙?
格格连鼻涕都流下来,感到很失态嘀青蛙。
东边的月亮升起,凄风寒夜中,两百左右“皇军”悄悄摸到席张乡的铁路边,叭、叭,时断时续的枪声从远处传来。黑黑的铁路寂静无声。
格格在自己的山头胆子大,来到生地,吓得拉紧西一欧胳膊跟在身后,西一欧低低的说:“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格格哆里哆嗦拉着他:“少咋唬老娘。”
西一欧嘻笑:“如果娘子害怕的话,夫君我吃点亏,可以藏到俺怀里!”刚说完,腰上钻心的疼,格格的掐捏大法相当嘀管用,谁疼谁知道啊。
不大一会儿,铁路东边来了几根火把,一个班保安团丁巡逻过来。这段路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个声音说道,“班长,不对劲呀,咋这么安静?连个鸟叫都木有。”
班长没好气的答道:“有啥不对劲,鸟都叫中央军和晋绥军打跑了,叫个球!”
其他几个人壮着胆子笑骂:“谁他妈造谣,出门撞见鬼……鬼啊!”猛见两边地上蹦起三十多个稀奇古怪东西,最前面五个更是毛糊糊渗人,一个胆小的立时晕了过去。
“八嘎!”“缴枪不杀嘀干活!”“死啦死啦嘀有!”
哦!团丁们发现三十多支三八大盖顶着自己,谢天谢地,不是鬼,是……鬼子!
两个想反抗的团丁嘭嘭两下被打昏在地。扑通,其他团丁跪下,“俺缴枪!”“太君,俺投降。”十个团丁三支老套筒、七把刀全部缴械。
可,太木骨气鸟,西一欧暗骂,打个暗号,团丁们被扒光衣服捆的结结实实。
周勇、石头换上保安团服装,带上凤凰战士向东、西两个方向扫荡。半个多小时后,抱回来一堆破烂枪支、弹药。
“奶奶的,真不经打,怪不嘀鬼子能横扫半个中国,一个屁都不放!”周勇直摇头。
杨养背着电台:“大哥,小波和老包发来信号,说东边有情况?”
“啥情况?”西一欧问。
杨养耷拉着脸:“俺们只会简单的密码,复杂的情况在电台里说不清楚。”
“行!行!有进步!”西一欧心里骂他们废物,嘴上还得鼓励。
三四分钟后,哐当哐当,一辆装甲巡逻车开过来,探照灯左右摇摆。
“打不打?”石头沉不住气。
“让周勇继续巡逻,其他人别动。”
巡逻车开到周勇前三十多米,嘎,停下,周勇握紧手枪,铁路两边各五个凤凰战士把风。
车门咣的打开,跳下两个晋绥军,哗啦哗啦放水:“哇靠!真他妈爽啊!”
“是啊!人生一大乐趣就是憋急了撒尿!嘿嘿嘿嘿!”
两人笑哈哈提好裤带,一个肩上挂星的晋绥军向周勇招手:“哪个部分的?”
“保安团二营二连!”周勇手仍按着枪,沉着回话。
“哦!二连也调到这儿了。你们连长的伤好了吗?”
“谢谢长官,快好了。”周勇稀里糊涂对付。
“行!你们忙,咱们走。”两个晋绥军上车,周勇举起手告别:“长官,慢走。”
西一欧松口气,快滚吧,耽误老子事。
那个军官跨上车向周勇挥手还礼,突然看到周勇腰里露出的手枪:“嗨!我说兄弟,你们连搞的不赖呀,手枪都整上了。”
周勇心里直骂,老子干嘛挥手啊:“长官,这是我们排长的家伙,听说国军干上了,怕鬼子偷袭,让我带着使唤。”
“靠!排长真他妈拽啊,用的是啥枪?”
“自来得!”
“靠,好枪都让你们用上哩。一路风平浪静,哪有日本人?好枪放到你们手里,尽他妈浪费子弹,过来,借我点子弹。”晋绥军官想敲诈保安团,子弹有借肯定无还:“回头给你们连长说,34军的段长发借的,他就知道了。”
周勇听的头皮发麻,麻倒不是怕子弹借出去,怕的是“34军”这个头衔,那是第二战区的精锐,战斗力比张桦投的旅强了不止三倍,装甲车是物资车的先头兵,过不了多久,物资火车就要到了,不用说,押车的还是34军的部队:“长官,俺只有10发子弹,都给嫩吧。”打开弹匣,取出子弹送过去,九个凤凰战士举着火把跟上。
段长发叫道:“你小子快点,马上要开车了。”
周勇巴不得他快走,跑着双上递上:“长官,下次您见俺连长的时候,请您跟俺连长美言几句,照顾照顾兄弟。”随便编个借口,想糊弄过去。
段长发得了好处,满口答应:“行!行!大过年的,兄弟们都不容易,肯定帮你忙。你们连长是我老乡,前天刚喝过酒,关系都不赖,报报你排长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我好帮你说话。”
周勇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说啥不好,偏说这个,只好胡编名字:“长官,俺叫李勇,排长是周得贵!”
段长发狐疑的看着周勇,又跳下车:“兄弟,你是新来的吧。我常年走这条线,你们连长和几个排长我都认识,咋没听说过有周得贵这个人啊?”
靠,周勇暗骂,自己真背,撞到枪口上了:“长官,国军事闹大了,我们老排长调去维护治安,周得贵是新调来的。”
“哦!难怪,难怪。行,行,我走了。”段长发转身刚要走,落到周勇脚上,周勇身上穿的是保安团丁的衣服,脚上穿的却是“皇军”的皮靴:“日本人?”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