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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抗战时期,全民抗日,军阀割据状态得到收敛。蒋介石丢了东三省,威信大失,依靠手下嫡系中央军威慑各地,军阀们怕老蒋蚕食自己的地盘,表面穿着国军服装、打着青天白日旗、喊着统一的口号,背地里同床异梦。日本人打进山西,阎锡山丢了大半地盘,最凄惨时手下只有两万多人马、被赶到了黄河西岸,蒋介石以救援为名,派第5、第14集团军进驻山西,一为阻击日军,二为争地盘,山西又成了中央军的防区。土皇帝阎锡山在山西苦心经营近三十年,打下的江山岂能白白送人,他以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名义支持共产党薄一波成立牺牲救国同盟会(又称牺盟会)以及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简称决死队)等新军,对抗日本人、削弱中央军,在山西形成了特有的日军、中央军、八路军、晋绥军共存的局面。在抗战的特殊时期,山西共产党能够茁壮成长,阎锡山功不可没。而阎锡西自称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日本人、国民党、共产党哪个鸡蛋都不好惹、都不能捅破,也不能任其做大、一枝独秀,背地里看谁壮大了就拆谁的台。薄一波领导的部队作为全中国唯一一支完全由共产党掌管的国军部队,经常受到阎老西打压,以至于阎老西缓过气后对其大加报复。
对于蒋介石的中央军,阎锡山不敢打,只能诽谤、拆台、毁誉。在1938年年底第一战区发生了一场败仗,成为阎老西的又一个突破口。
从1935年起,蒋中正在全国组建了20个德械师,真正由德国顾问指导、按德国部队训练的只有4个师,在抗击日军时成为中流砥柱。1937年淞沪抗战暴发,4个德械师为守卫南京浴血拼杀,最终在日军优势炮火攻击下,弹尽粮绝、城破人亡,基本损失贻尽,仅逃出了一千余人。
这一千余人随战场转移被编入第一战区整编为247团,由前司令长官程潜亲自指挥,作为德械师的一面旗帜、一个希望、一个火种保留下来,激励全国其它德械师坚持抗日。247团在山东、河南战场大出风头、战功赫赫,人称“中原第一团”,经历多次恶战,士兵阵亡颇多,临时补充了不少新兵,战斗力减弱,但仍然保持了德械师敢打恶仗、勇打胜仗的顽强作风。1938年6月,247团一营奉命阻击川岛芳子,后撤入太行山区扰敌,从此下落不明,连增援的一个连士兵也泥牛入海。两个一营的叛徒放出风声,称一营全部投降日军。一石激起千层浪,被视为英雄的旗帜倒了、精神垮了,第一战区军队丢失国土更加士气低迷,不明情况的民众、官员、报纸空前团结,舆论直指程潜无能,认为程潜养了一个草包团、投降营。老蒋对程潜本就不满,借机令他下台。
此事成了第二战区的笑柄,阎老西推波助澜,驻扎在山西的第一战区第14集团军将士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摧残。接替程潜的卫立煌不愿接这个烂摊儿,迟迟不到任,在38年11月接到调令,39年元月迫于无奈才赴职。上任的第一茬事,为平息民愤、安定军心,撤销247团番号,把247团剩下的两个营以排为单位散入第14集团军各团。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老爷沟大捷,第一、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齐到运城祝贺,守城的中央军连长葛大根从247团一营一个散兵嘴里得知一营覆灭的真相后,与晋绥军另一个连长打架被关了一天禁闭,第二天一放出来,立刻找自己的老上级、老领导们串联。原247团团长义愤填膺,为了一营自己差点自杀谢罪,认为翻牌的机会到了,出于谨慎,马上派人到晋绥军张桦投部秘密调查,果然查到一个自称一营的士兵来求援被拒,长相和葛大根描述的散兵大体无二。一下炸了锅,247团团长联合程潜旧部找卫立煌理论,卫立煌生性耿直,感到自己来第一战区的第一件事办砸了,既对不起老朋友程潜,又得罪了手下将官,如果不能公平处置,兵就没法带了。
自古以来,中国的军官都是护犊子,卫立煌找阎老西算帐,阎老西袒护张桦投,闹得不欢而散,在两个战区春节联欢会上,两人相互指责,一个说对方在黄河边见死不救,一个说对方在老爷沟迟迟不援,摔起了酒杯。白天司令长官动口,晚上手下的人动上了手。247团分布在14集团军各部的人集合起来借酒闹事,冲击晋绥军张桦投旅部,晋绥军人多奋起反击,打伤了不少247团的人,又抓了不少人,第二天第14集团军的很多团长来张桦投驻地要人,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群殴。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两大司令长官口头上制止、实际上不管,最终两个战区十二个军三十多个师相继派人参加混战,在山西开始了几万人的冲突,日军的侦察飞机发现地面上穿灰色、蓝色、黄绿色的支那士兵频繁调动,经常混在一起军事演习,以为中国军队要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反攻,吓得太原日军集结了三个精悍的甲种师团严阵以待,过年都没过好。
消息传到蒋总统耳朵里,气得他大骂“娘希屁!”深恐日本人趁机偷袭,大年初三亲自飞到山西督战,将两个司令骂的狗血喷头,恩威并举,为247团平反,将247团原班人马官升一级、阵亡将士厚加抚恤、追认烈士,把张桦投旅长降职使用。一赏一罚,总算稳定军心。
事后,蒋介石狂骂阎老西无德、卫立煌无能,不顾抗日大局、险铸成千古罪人,让共产党看笑话,密令戴笠详查事情来龙去脉。一时,军统精英尽出,查来查去,竟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毛头小兵点燃了导火索。娘希屁,一个小兵居然调动了十二个军三十多个师,还调来了六万日本人,比老子的将令还管用,不能放过他,命令戴笠,给老子抓起来,妥善处理两个战区的关系。整个春节,老蒋数以千计的“娘希屁”无偿献给了247团一营这个临时收编的毛头小兵身上,毛头小兵成了地道的“娘希屁”形象代言人。
中条山,飞云渡上,这个毛头小兵正跪在床上,上身赤“果果”,接受大老婆的“抚摸”。
“啊哟!轻点,打死老子啦!”西一欧苦着脸。
啪啪,又是两掌:“老娘不打死你,也让国军把你灭了。”
“哦!嘿!小老婆,快去加把火,再打,你两个要守寡喽!”清香笑呵呵的往火盆里加了半盆炭:“老爷,大姐是为你好。”
格格张牙舞爪、噼哩啪啦又是一阵乱揍,疼的西一欧假惺惺哭起来:“没良心的,就你会逞能,独孤眼儿(方言,独自的意思)到运城抓药,差点让俺妹子当寡妇,老娘替天行道,修理你个王八蛋!”
“不能冤枉好人哪!”西一工欧从枕头底下摸出三根黄灿灿的金条,“天地良心哪!俺上运城,冒着杀头之险,是为了替嫩找嫁妆。为了大老婆,俺啥都豁出去咧!嫩看,嫩看!”西一欧指指刚消肿的脸:“为了俺漂亮的大老婆,俺都整成天蓬元帅咧!”
“切!那叫猪八戒!”
“对,对,对,八戒是天上的神仙,俺好比是天上的仙男下凡----”
“切!可惜脸先着地咧!哈哈哈哈!”格格听的高兴,收手,“行啦!今儿都第五天了,你的伤俺治好了。再过两天,正好过春节。”抢过黄金,哼着小曲寻开心去了。
“可!母老虎。”西一欧坐起身,接过清香手里的衣服穿上,随手把清香搂在怀里:“妹子,哥憋了七天鸟,让哥舒坦舒坦!”
“去你的!大姐说,嫩都让俺淘干啦,多锻炼锻炼身体,以后好日子长着哪!”清香嘴里说着,还是任他的色手胡为。
“母老虎说的对,是得练好身体,身体壮了,打炮也有劲,来,让哥放两炮。嗬呀嗬呀嗬呀!”西一欧封住了清香的唇,喔哟,嘴疼。
“嘿嘿!活该,肯定是让哪个狐狸精咬的。”清香醋意盎然。
“哪能尼?俺清如水、明如镜,绝不暗地里勾女人。”西一欧拍拍清香的嫩脸:“要勾也是明目张胆的勾。嗬呀嗬呀嗬呀嗬呀!”又试探着问:“妹子,前几天在运城,俺真的又看上一个女人,想把她收下来做小。”
清香白了他一眼,虽说丈夫好色,但不遮不掩、直截了当,没把自己当外人:“中条山的老大,不收个十房八房女人,俺都觉得丢人。哥,嫩有了新女人,不会不要俺吧?”说的大方,小嘴撅起来。
西一欧对清香的态度很欣赏,不争风吃醋、有大家风范,“那是,那是,嫩正儿八经是俺西家的原配夫人,糟糠之妻不可嫌,格格不算数。”
清香甜甜地笑了,偎在西一欧胸前:“哥,俺不反对嫩收女人,只要嫩对俺好就成。”
“报告。”包一牛和石头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清香慌乱整理衣衫,退到偏房。西一欧正襟端坐:“进来吧!”
两人慢慢的抬着一个长条桌进来。西一欧在运城摔的不重,但是很疼,连着五天在卧室办公,大事小情都在这里决定。
“啥玩艺儿?花里胡哨嘀!”西一欧看的好奇,“咋有点像咱中条山。”
“哈哈,不错,不错,好眼力。”石头津津乐道,“白玉米那小子歇球能(方言,很聪明),俺让他画个中条山的地图,谁知他说地图不好看,做个沙盘更实惠。大掌柜,你瞧,这些黑土代表咱三大山寨,黄土代表中条山的全貌,绿布代表树林,蓝布代表盐湖,红线代表道路,白线代表瀑布、河流。这些红旗上注的都有地名,怪好看哩。”
“可!不愧是黄埔军校毕业,军事上有一套。靠他大爷的,盐湖这么大,有五六十里长啊。”西一欧笑的顾不上疼,“真得好好奖奖他。”
老包接上话:“大掌柜,不用奖,给他一口饭吃他就谢天谢地喽。昨天鬼兵从永济拿回来几张通缉令,其中就有白玉米和赵紫光,第二战区全区通谍。他没有活路,只能靠咱啦。”
“喔!那个赵紫光咋样?”
“去他大那蛋!”石头点上一袋旱烟,“那小子嘴硬的很,大掌柜嫩救他差点丢了命,他连谢都不谢,说是大丈夫宁死沙场、不能落草为寇。俺当时真想抽他俩耳刮子。”
“呵呵,算啦算啦,谁让人家有本事。想当初刘备还三顾茅房,咱一顾还没顾呢?我说大石头,抽烟可木啥好处,柳大小姐识文断字,读书人是不喜欢烟鬼嘀。”
石头忙把烟锅磕灭:“对,对,对。嫩不说俺还忘了。俺戒,俺戒。”啪,双手较劲,把烟杆握断。
老包看的直笑。西一欧拍拍两人肩膀:“嘿嘿,老包,你别笑,早晚你也有今天。走,陪我去见见白玉米。”
老包扶着西一欧:“我说大掌柜,他一个降兵,咋能让您屈动大驾?我派人把他叫来得了。”
“走吧!几天没下地,我想活动活动。”西一欧伸伸腰,走出卧室,两人赶紧跟上。
冬季的中条山,满山落叶,光光的树木在风中瑟瑟抖动。天上挂着太阳,晴冷晴冷。西一欧哈口气,热气喷出老远,“真他奶奶的冷。”
山间的空地上,处处可见操练的流氓,石头向前方百十米的小树林指指:“大掌柜,看那边有啥?”
西一欧看了几眼,摇摇头:“木啥东西。”
石头笑嘻嘻的打个呼哨,树林前站起五个人,身上穿的奇形怪状,都是灰不拉及的布条条,和老爷沟的吉野特攻队员酷似。
西一欧夸奖:“石头,真行!天太冷,少让他们趴地上。”
“呵呵,咱创造不了新东西,照猫画虎,学啥得像啥。”石头很高兴,“谢谢大掌柜关心,咱比小日本差远啦,人家趴石头缝里仨小时连动都不带动,咱要挣口气,超过小日本。”
西一欧拍拍石头:“中!严师出高徒,按你说的办。咋只有五个人?”
石头干干的笑道:“山上缺布料,时间紧,只赶出五套衣服。其他的人在山上练枪尼!”
“该花的钱一定不能省,缺多少,只管跟格格要。凤凰战士是咱们的一把尖刀,跟鬼子干八成得靠他们喽。”
“中!有大掌柜支持,俺一定干好。”石头一声呼哨,五个人又卧下。
西一欧接着往前走:“老包,鬼兵有木有啥消息?”
“有啊,有啊!”老包开始汇报,“哎呀,这两天运城、永济乱成一锅粥,中央军、晋绥军不知为啥,常有小股部队在打架。昨天俺带十几个鬼兵去永济张桦投的旅部察看,一个中央军的旅长开着吉普车和晋绥军的一个团长吵架,那团长黑红不挺,转身走了,把中央军的旅长晾那儿。我一看有机会,带着兄弟们穿上晋绥军的衣服上去把那个中央军的旅长狠揍了一顿。”
“可!老包,真出息了,敢揍中央军?”西一欧惊叹老包的才干。
老包点上根烟,吹的更兴:“嘿嘿,还是大掌柜教导的好,咱这叫混水摸鱼,谁让他出来才带俩兵。平常总叫他们欺负咱,俺也让他尝尝拳头。”
石头忍不住:“后来呢?”
“后来嘛,我扒了旅长的衣服,带着弟兄们往晋绥军的军营跑,让弟兄们喊‘中央军打人啦!’靠他大爷,跑出来一群晋绥军,又把那个中央军旅长狂揍一顿。”
“哈哈哈哈!”西一欧听的有趣,“老包,给你们鬼兵记一功,春节全有赏!”
“谢了大掌柜。”老包沾沾自喜,“俺趁机带弟兄们藏起来。到了下午,靠啊,开来了一个多团的中央军,不分清红皂白,冲进张桦投旅部就打,只可惜俺木有中央军的衣服,不然再上去沾沾光。俺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几千人部队打群架,真过瘾啊。今儿早上,鬼兵送来消息,说是中央军吃了亏,从夏县又派过去两个旅帮忙。”
哈哈哈哈,西一欧、石头全是大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包不光是嘴皮溜,鬼兵连长干的有声有色。
三人来到山顶,一二十个流氓正在打靶,平地上每两棵树之间拉一根绳子,十棵树挂了五根绳子;每根绳子上吊了五块短木。五人一组,各找一个目标训练。
石头打个手势,藏在地沟里的流氓拉动绳子,五块短木从树的一头向另一头滑动,呯呯啪啪,十棵树上五十块短木被打得粉碎,马上有人换上新靶。
“中!枪法不赖,一百米上打到这种水平,真不赖。”西一欧连夸。
石头得意之极:“他们都是我从二百个猎户兄弟里挑出来嘀。我和金刚打上赌,一个礼拜,我的25个弟兄和他的25个弟兄比赛一次,枪法、刺刀、攀爬、拳脚都比,谁输谁请客。”
“有压力才有动力,中,比比才知谁中谁孬。”西一欧对手下两个大将极为看中,石头五大三粗,肯学习就好办:“特事特办,凤凰战士每人每天五十发子弹,不光要站着打,还要练跑动中打。”
“好嘞,只要有子弹,俺让他们拿着大顶打。”石头拍胸脯打包票,平常每人每天20发子弹练习都算奢侈了。
“拿大顶都不行,得翻着跟头打。”老包插一句,他的手下可没这么多子弹,每人每天顶多10发子弹。
“现在咱钱多枪多,缺的是时间,不定啥时候鬼子就打过来了,抓紧练习喔!回头我跟格格再商量商量,多买些好马,拨给你们凤凰战士和鬼兵。老包,我每月多拨给你两百大洋,请客吃饭、收买线人,该花的钱可着劲花,人手不够,再挑。”
“中!”两人听到有马、有钱,头点的跟敲鼓一样,大手笔、大气魄,大掌柜真是大出血啊!
来到白玉米住的后山,小院门口有两个哨兵敬礼,西一欧挥手示意肃静,带着老包、石头悄悄往院里看。
小院里摆了块黑板,旁边摆动着电台,白玉米正在给通信分队讲课。三大山寨五百多流氓,愣是挑不出几个饱读诗书的人,兼管通信分队的周勇、管医护的杨养、刚养好腿伤的王小波,还有两个格格手下管帐房的先生总共五个学生在听课(按土匪的惯称,文书应叫“白扇”,帐房叫“粮台”,西大当家不学无术,不懂绿林规矩,光顾着自己叫的顺嘴,硬是又把白扇和粮台改过来,统称“帐房先生”)。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