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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从西一欧身边闪出一只手,抓住了长鞭,西一欧退后两步,毛野魁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替他挡了这鞭。
毛野用力一扯,持鞭之人腾腾腾被扯上近前四五步。两个土匪抡着棍棒砸向毛野,毛野虎吼一声,“打!”
单拳击出,两支棍棒折断、拳风犀利直击向持鞭的匪徒。
西一欧叫道,“不要杀人。”
毛野的拳呯的击到匪徒膀子上,那匪徒仰面斜飞了出去。
七八个土匪见到毛野凶猛,发一声喊,举着兵器迎了过来,毛野长发摆动,以硬碰硬、以硬破硬,凡是挡他拳头的棍棒尽被打断、凡是打他的铁器悉数被夺下踩折,脚步霍霍、拳声呼呼,遇者即伤,伤者皆倒地起不来。
毛野凶悍的打法让土匪们尽皆骇然,听着被拳头打折骨头的声音脸上生出惧意,张北斗眼看不妙,伸手掏腰间的手枪。
西一欧嘴里“哆”声响起,三条狗扑向张北斗,张北斗三枪击中三条狗,毛野已攻到近前,探手抓起一个土匪像扔砖头一样砸向张北斗,张北斗闪躲时被申志强打倒,领头的一倒,土匪们气衰、斗劲立减,黄西风单拳不敌四手,弹指间被生擒。
寨子里的村民打出来和西一欧兵合一处,二十多人很快搞定众匪徒。
西一欧抱着一条垂死的大狗,试图为它疗伤,可手枪在近距离的威力相当大,把狗的腰打了个洞,估计是救不过来了。养狗的村民过来收拾大狗,禁不住叹气,叹过气对绑着的匪徒拳打脚踢,围观的百姓跟着咒骂,西一欧从村民审问匪徒的对话和百姓们的议论中听出了个大概。
凤凰疙瘩有弟兄俩,是拜把兄弟,外人称为“凤凰双强”,老大姓秦,本寨土生土长的人,外号叫骰子强,精通骰子,老二从外地而来,少有人知道其真名,擅长养狗,外号叫疯狗强。疯狗强早上有事出门未回、骰子强上午替邻近被中央军打杀的寨子出头不在家,张北斗探听出消息,饿急了打算趁虚而入,用话语激黄西风加入打劫的团伙,差点打下凤凰疙瘩。
凤凰疙瘩的村民感谢大葱、西一欧众人拔刀相助,不敢擅自放他们入寨,请他们在寨墙外落座。
西一欧就问村民,疯狗强去哪儿了?村民们摇头不知。
墙头上有人喊起来,“老大回来啦!”
从北边跑过来一群大汗淋漓的壮丁,看样子是听到求救的号角赶回来了。
西一欧满以为凤凰疙瘩的老大又高又壮,可来到近前,却见骰子强长的瘦瘦低低。骰子强得到手下人禀报,叫人拿出酒饭款待,但是只字不提“进寨”。
西一欧没有心思吃饭,和骰子强套近乎,骰子强听手下人说西一欧会用口令训狗,也是惊奇,问他是哪儿的人,为啥会训狗。
西一欧答是黑马寺的,曾经在山西混过,学过训狗,向骰子强打听疯狗强的情况。骰子强听说他在山西混过,脸上保持着警惕,似是不信,心不在蔫的向大葱、毛野道谢,对西一欧的问话避而不答,见西一欧追问的紧了,碍于他出手帮过自己寨子,告诉西一欧,疯狗强姓董、叫董子强,是自己救回来的落难兄弟,有一身好功夫,早上有点儿急事去嵩县了。
西一欧有些失望,董子强这个名字很陌生。还想再问,骰子强找个借口去修理张北斗、黄西风去了,施粥的人群重新排起,又开始放粥了。
申志强道,“老大,骰子强摆明了信不过咱们。”
“嗯!”周大头道,“俺看也是!刚才我去问他们寨子里的人关于狗的情况,他们都不肯多说,里面肯定有猫腻。”
西一欧心存老大的怀疑,“疯狗强八成是咱们山寨的兄弟,大头,我印象中你们飞狗队没有在中条山留下兄弟吧?”
周大头沉思着,“对,飞狗队的兄弟全跟咱们到了宝格达山,老大,俺看那几条狗的水平不咋嘀,没有我们的狗调教的好,俺们调教出来的狗在没有得到停止命令的时候,是不会停下的,刚才嫩注意到木有,他们的主人被土匪抓住,狗就不知该干啥了?”
“对,我在发口令的时候也觉得他们的狗反应比较迟钝,有些口令还跟咱们不一样。大头,你回忆回忆,是不是你们留下的狗?”
“不、不像,我们的狗身上都有标记,他们的狗没有咱们山寨的记号。”
“怪了,难道是巧合?”西一欧吃着饭,叫过来一个村民,问疯狗强的长相,那村民描绘来描绘去,西一欧非常失望,根本不认识,把村民打发走了。申志强把自己的馒头让给林老汉,林老汉把馒头送给外孙子吃,悄悄的挪到西一欧身边,“好汉,嫩是不是打听疯狗强的相貌?”
“对呀!”
“好汉,不瞒嫩说,刚才那家伙在蒙嫩,疯狗强不是长那个样子嘀?”
“啥?他在蒙我?”
“对,好汉,嫩看不出他们不相信你们吗?”
哦!西一欧明白了,“老伯,嫩见过疯狗强?”
“远处见过,没看太清,反正啊,见过他的人不多,平时大白天都是由骰子强出面打点各种事,疯狗强只在晚上出来。”
申志强、周大头不住对眼色点头,“要是能见到人就好办了。”
西一欧脸上放光,“嗳呀!太感谢嫩啦!老伯,嫩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着(方言,不知道)。对了,明儿是他和范蠡镇的何鼓爷的闺女何香鼓大喜的日子,会不会是去范蠡镇他老丈人家了?”
西一欧紧问,“他老丈人家在哪儿?”
“就在南边十里处范蠡镇,他老丈人是镇上的大架杆,一问都知道啊!”
“太好啦,罐头,收家伙走!”西一欧想起骰子强说疯狗强去嵩县,嵩县就在南边,天快黑了,背不住路上能碰上,急不可耐要去范蠡镇,林老汉拉着孙子跟在后面同去,不光他们,来领粥的百姓三三两两结伙都向南而去,因为人们都知道明天是个好日子,不定能讨个大彩头。
林老汉一口一个好汉把西一欧叫的飘飘然的,不自觉的扶着老汉走,速度慢了点儿。林老汉口中的“十里”和西一欧平常计算的十里是两个概念,农村人的“里”大,西一欧走了十五里,林老汉说仅到了一半,天已经黑了,山路不好走、人生地不熟,只好停下来,众人心里掩饰不住喜悦和失望,西一欧心道,早知如此不如守株呆兔,在凤凰疙瘩照样能堵住疯狗强,老子不信明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不回来。
次日早上天不亮,西一欧便被赶早的百姓吵醒,百姓们像赶集似的涌向南方。西一欧扶上林老汉祖孙向范蠡镇走去,六点多钟,来到范蠡镇外。范蠡镇据传是辅佐越王勾践打败吴国的范蠡隐居的地方,面积不大却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集镇(仅次于卢氏县城),建在洛河旁的一处高地上,居高临下俯视东南西北五里的地形,用巨石砌成一个圆圆的寨墙,无论寨门还是寨墙以及墙外的树木,无一例外都贴上了大小不等的“囍”字,少说也有两三千个。讨彩头的难民、匪众多达四五千人,围在镇外,西一欧到了这里,才清楚为啥范蠡镇能聚这么多人,范蠡镇周围土地肥沃、草木茂盛,是种地、畜牧的好地方,仅肉眼能看到的被割过的麦田就有上千亩,不用说,粮食大大嘀,远远一看,小桥、流水、人家、古道、青山、梯田,怪不得陶朱公范蠡携带西施来此居住。
七点钟,寨墙上放起鞭炮,村民用喇叭喊话,庆贺何鼓爷嫁女、今天施粥三千碗。老百姓们轰然叫好,敲着碗蹦跳。
西一欧不禁为何鼓爷的大方折服,真屙(发e音,方言,厉害)呀。
寨墙上摆起一溜约有百门大鼓,咚咚呛呛敲的震天响,寨墙下搭起一个十米高的超大平台,上面有百十个男男女女在打腰鼓。
林老汉介绍,何鼓爷是敲鼓的好把式,耍了一辈子的鼓,门下徒子徒孙上千,皆是鼓中好手,特别是他的女儿何香姑擅敲七面排鼓,人送外号“何香鼓”。
十里八乡来送贺礼的很多,抬着木箱、麻袋、猪羊,西一欧奇了,男方娶妻,女方咋这么大动静?
迎客的管家大声吆喝,“叶子龙王送大洋二百、肥猪一头!铁血老斗送青麦六百斤、玉石坯子一块!回锅排骨送羊两头、金砖一块……”
西一欧听着想笑,乡里送贺礼真讲究实惠,而“回锅排骨”这个名号起的太有意思了,不光他笑,老百姓们都是哄堂大笑,回锅排骨一点不觉得羞,向众人拱手,“老少爷们儿们,有空去俺的排骨店尝尝俺的回锅排骨!”
立刻他后头有人笑骂,“算了吧,谁敢尝你的人肉排骨啊?”
回锅排骨和后面那人嬉闹起来,“都来瞧、都来看老书虫啊,人家送的是一箱书啊!”
老书虫一抹山羊胡子,“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别酸啦,走你的吧!”一个大胖子把老书虫往前推,管家唱道,“胖炯炯送白面两袋!发飚送排鼓七只!三把火送玉镯一对!”
西一欧想混在仆从人里进到寨里,却被寨里的人拦住,理由是面生。旁边过来一个人伸手拽西一欧,“雕爷,这边说话。”
西一欧一看,是桂六爷。来到一边儿,桂六爷说寨子里防范很严,安排了十几个后生盯着,不是熟人不让进,怕的是外来的百姓、匪群捣乱。西一欧这才注意到挤挤哄哄的寨门旁十几个年轻人双眼贼溜溜的乱扫,那些送贺礼的人只有主人能进、随从都在另一个小门出来了。
西一欧看看表8点钟了,盘算着,按当地的风俗,中午12点前必须把新娘子接到男方家典礼,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咋说新郎也得到了,不然在新娘家闹个一个钟头、花轿在路上耽搁耽搁,三十里山路三个钟头显然不够用,延误良辰吉时在乡村是很忌讳的。
管家叫人替自己收贺礼,焦急的向北面张望,这时远处的老百姓们一浪接一浪呼喊起来,“迎亲的来喽!”
管家大喜,“兄弟们,把锣鼓敲的响一些、炮再多放一些!”
咚咚呛呛、噼哩啪啦一派红火。
老百姓们懂事的让开道,西一欧被人挤的动弹不得,被申志强、周大头架起来,远远看到北面花轿、乐队披红挂彩的往这边来,拿出望远镜,仍然看不清楚。桂六爷第一次见望远镜,特好奇,羡慕的想借用,西一欧只好给他,自己手搭凉蓬远观。
花轿还未过来,老百姓们的“咦”声先飘了过来,桂六爷拿着望远镜,“咦?新郎呢?”
西一欧问,“咋了?”
“秒见新郎!你瞅瞅!”
西一欧接过望远镜,却见骰子强在马上向路两边的熟人拱手、脸上阴沉,没有喜悦,他后头一匹披红的大马空空的,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
管家迎上去和骰子强打招呼,骰子强下马和管家低语两句,管家一脸悲愤,在前头引路和骰子强往寨子里走。看热闹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寨子上敲鼓的声音小了下来,都觉得奇怪,管家适时的叫人撒喜糖、扔馒头,人们又乐开了。
西一欧、桂六爷等江湖中人不像百姓好忽悠,个个带着疑问但嘴上没表露出来。十分钟后,锣鼓、鞭炮突然全部停止,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人指着西南方,“听,那边放炮呢!”
“噢,卢氏那边也在放炮啊。”
“哈,估计也是在娶亲!”
“妈的,炮声比咱这儿响啊,是不是想和鼓爷争哪?”
西一欧竖起耳朵,西北方卢氏县城果然隐隐有轰轰的炮声,“怪了,卢氏离这儿有三十多里地,鞭炮不可能传这么远吧?”
周大头也听了听,西北方的炮声响了几下停止了,“不像是不像,可卢氏是河南的最西边,被群山包绕,咋会打仗呢?”
西一欧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人们纷纷向寨墙上看去,管家在寨墙上喊话,“父老乡亲们,敝庄发生点儿事儿,现在由鼓爷的好朋友铁血老斗、老书虫主持,为大伙儿助助兴。”
少顷,送贺礼的人从寨子里鱼贯而出,铁血老斗、老书虫两人上到高台上,两人谦让了几句,老书虫清清嗓子,“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大叔大婶、大姑娘小媳妇儿、远来的朋友、赶路的过客,小老儿有礼了。”丝丝文文向台下抱拳,哄,台下人们笑起来,“下来吧!”“少他娘的酸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铁血老斗脚一跺,挺身站到老书虫前头,“老少爷们儿们,咱们长话短说,鼓爷的女婿新郎官正在做一件长咱河南人脸面的大事,可能稍后会到,趁这大好时光,老朽耍耍刀为各位添添兴头,中不中?”
“中!”
“斗爷大刀远近闻名,让晚辈们开开眼啊!”
“斗爷的绝技青龙36式难得一见哪!”村民们很有眼色的叫喊起来,他们一喊,围观的百姓们也叫起好来。
西一欧心道,托儿,一群托儿,帮新郎拖延时间呢。
铁血老斗把外衣脱掉,接过徒弟抬上来的长刀,那刀很像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老斗瞧着六十多岁年纪、面色如同重枣,只可惜他的胡子是白的,不然整个一关云长。铁血老斗把长刀一横,扎个架子,“献丑了!”
台下的观众见老斗威风凛凛,不少人喊起“好!”
铁血老斗抬刀高举、单腿金鸡独立,“第一式,刀出青龙!”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