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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围暴出满堂彩。
“高!实在是高!”连张管家也拍起了马屁。
西一欧收起掷弹筒:“老兄觉得如果坚守,有几分把握能打赢老子?”
大胡子脸如死灰,把脚一跺:“嗨!阴沟里翻船,居然落到混混手里!老子认栽啦!死的真他娘冤!”挺起胸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西一欧没理他,径直走到张管家跟前,把马刀往雪里一戳,双手按把:“你是管家?”
张管家满脸堆笑:“是,大爷,是,大爷。”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问你几句话,如果你说实话,老子就放了你,如果敢蒙老子,嘿嘿,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张管家双手被绑在身后,头直接捣到雪里:“大爷饶命,俺家老爷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俺家大少爷是晋绥军的旅长……”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两巴掌:“少球拿官帽子压老子,老子打的就是张桦投。几天不见,那兔孙还升到了旅长。”
张管家暗暗叫苦,听听口气,眼前这土匪头子和大少爷不仅认识,而且是仇家,提了十二分精神支应。
“谁抓了我兄弟?”慢悠悠的几个字飞出。
不等张管家回话,两个家丁嚎叫着:“大爷,别杀我啊。好汉都讲信义,您说过饶我们命啊!”
西一欧哈哈大笑:“老子说过饶你们命,一言既出,八马难追,你们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杀你们。来人!”
史大牛站出来答应。
“把脚砍喽!”四个慢悠悠的字惊的两个家丁魂飞天外,史大牛毫不留情,带人将俩人架到一旁,手起刀落,两个人惨叫不断,引得周围的家丁都是浑身战栗,五六个妇女吓昏了过去。牛叉、山南也看不过眼,低下头忙着到院里抢东西。
福海走过来喜呵呵地对西一欧说:“大哥,发财啦。二十五箱军火,外加一箱中正步枪、一箱手枪,六挺捷克式,可惜一挺被炸坏了,修修还能用。”
“二十多个箱子里是啥?”
“都是子弹和手榴弹。真他娘怪,枪咋这么少?这可是一个乙种团的弹药啊!”西一欧点点头,看不出高兴,福海退到一边,那边石头和史大牛抱着机枪、腰插手枪、背挎手榴弹笑的口歪眼斜。
张管家脸上冒着热气愣愣的盯着西一欧,等他的下文。
李四虎蛮横的站出来,用手捣着众人:“谁他娘的拿机关枪打伤了老子?”他的枪伤在肩上,杨养没有刀具,子弹取不出来,手一动疼的眼直眨巴。
张管家结结巴巴说:“是张、张二贵,他、他已经被好汉炸、炸死了。”
李四虎立刻泄了气,吹胡子瞪眼,没地方发火。
西一欧心里有点儿别扭,脸上没表露出来,李四虎太没大没小了,抢他的话:“老子再问你,张青山这王八蛋去哪了?”
“老爷、老爷他进中条山找红帆船啦!”
“唔!他们想干啥?”
张管家回头看看大胡子,有点犹豫,脸上噼啪又挨了两巴掌,一颗牙齿被打落,和血吞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大爷,您别打啦,求求您别打啦!俺说,俺说。老爷和红帆船去剿灭不动冥王啦。”他把红帆船的名号搬出来想看看能不能镇住眼前这伙人。
他的话实在出乎西一欧的意外,不过中条山两大山寨土匪打土匪,对自己有利,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两个大美女的死活。石头和福海相互对视,脸上带着众多疑问,大胡子气得挣着绳索骂:“混蛋!混蛋!狗日的骗老子,骗老子。”在包一牛的刺刀威逼下,总算没蹦起来。
西一欧把刀抽了出来,吹吹刀上的雪花:“张青山家大业大,还用的着勾结土匪?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老子伤了不少兄弟,你拿三千大洋是打发穷要饭的?”
张管家鼻涕都流出来了,老泪纵横:“好汉,大爷,后面祠堂里的佛像肚子里头还有两千大洋,只剩这点儿啦,只剩这点儿啦!”
西一欧霍地把刀架在张管家脖子上:“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张青山的底细?”用手指弹击着张管家的脑门,“你不想想为啥老子敢打你的柳泉铺,省省吧----”
他故作啥都知道的一诈,诈的张管家精神崩溃,脖子一歪,擦到刀刃上流出血来,一吃疼,嘴时连珠般吐噜:“真的呀,大爷。老爷把钱都交给红帆船招兵买马,红帆船说白了只是老爷的一条走狗而已,望天岭真正的主人是张青山张老爷。”
哗,引起周围一片骚动,连不远的柳府房顶上也传来了咒骂,看来有不少人在偷窥。
西一欧张了张嘴,今天的收获真大,把不想知道的消息都套了出来。他不清楚红帆船的厉害,可包一牛、石头闻声脸都变了色。
西一欧见到他们脸色有异,卖个乖:“哈哈哈哈,张青山这个老狐狸装的挺像,放着好枪不用,却让你们打架用锄头、棍棒,原来自己是个江洋大盗,比唱戏的还能演戏。算你识相,两千块大洋老子收了。不过,这几万发子弹和机关枪从哪弄的?”西一欧心里纳闷,自己跟宣铁令打仗的时候,天天听他们说缺枪少弹,这年头就是有钱也买不来几十箱弹药,一下冒出一个团的弹药,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张管家感到自己脖子上一紧,感到脖子上又多了道血痕,顾不上鼻涕流到嘴里,忙回答:“全都是张桦投从部队里克扣的!”
话一出口,大胡子嗷的一嗓子骂起来,他身边的晋绥军骂不住口。
西一欧大笑:“原来是张桦投扣了晋绥军的装备支援他爹当土匪,有一个正规团的装备,打下中条山真是绰绰有余啊。真他娘的是官匪一家,官匪一家啊!”
大胡子仰天长啸:“张桦投这个龟孙,骗老子骗的好苦!”声音苍凉绝望。
西一欧脸一板:“老子问你,张青山打下中条山想干啥?”
张管家张口结舌,嚅嚅连声,居然不敢说话了。
“喔呀!”一声惨叫,他的左耳飞上半空,整个身子也横卧在雪地上,血流如注,身后的家丁个个倒头就拜,求饶声不断。
张管家上气不接下气,仍是不说话,眼光惊恐的瞄了一眼衣角。张管家轻微的举动提醒了西一欧,哦----衣服里有货呀,对石头使个眼色,指指他衣角。石头上去,连撕带拽,取出一张纸来,他不认字,看也不看,交给西一欧。
西一欧扫了两眼,笑的身上直颤:“大胡子,认字不?”
“认!”大胡子面沉似水,应了一声。
“好,你看看这是啥。”
周福海接过纸举到大胡子眼前,周围的众人能穿透纸背看到上面有短短几行黑字,下面盖有大红的印章。
大胡子看过后,脸上肌肉扭曲,脸朝天“啊----啊----”喊个不停。身后的晋绥军慌了:“大哥,咋嘀啦?”
西一欧接回信纸:“大家都想知道纸上写的啥,老子就念念。”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委----任----状----”
三个字一念出来,又是一阵骚动。
西一欧继续:“经晋绥军356旅研究报请第二战区司令部批示,任命张鸿安为晋绥军356旅142团4营营长,令到即行,剿灭中条山土匪、消灭叛军、驱赶八路、占领大小煤矿,与日军保持距离,没有命令,不得向日军开枪。356旅旅长张桦投。中华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上面有第二战区司令部的大印,谁想看的拿去。”
“呸!”,“呸”,“卖国贼!”“怕死鬼!”充斥四周。
“张管家,谁是张鸿安啊?”
张管家哆里哆嗦,看来是瞒不过去了,看着西一欧挥舞的马刀,脸贴着地说:“我、我就是张鸿安。”
“喔----你是营长,那张青山是啥官?”
“他是团长!”
“你还没回答完老子的问题,快说,张青山打下中条山想干啥?”西一欧眉毛挑起来。
“说来话长啊,山西本是阎长官的地盘,但是委座把阎长官排挤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地界,阎长官不服,就授意张桦投和老爷占领中条山和中央军抢地盘,俺们老爷是迫不得已啊----”
四周又嗷声一大片。
靠!越听越复杂,奶奶的,连老蒋都扯上了,西一欧意识到自己闯祸闯大了,赶紧转移话题找台阶下:“老子只听说过有伪军,从没听说过有叛军,委任状上写的土匪、八路、日本鬼子老子都知道,他说的叛军在哪儿啊?”
张管家又紧张起来:“叛军就是,就是----我身后的十个晋绥军!”
扑,大胡子快昏了:“啥?凭啥说老子是叛军?老子忠心耿耿为国杀鬼子,凭啥要杀老子?”他身后的晋绥军愤怒不亚于大胡子。
“回答他的话。”西一欧的刀又架在张管家的脖子上。
“他们总是坏大少爷的事,大少爷要出气!”张管家喘着粗气,胡子上沾满了雪。
“天哪!上天对俺不公啊!”大胡子顿足大哭:“老子不死到小人手里,也死到混混手里,真他娘的不公啊!”
猛的双腿跪地:“大掌柜,俺死在你手,没啥好说。只求你一件事!”
“说!”西一欧面带微笑。
“要死让俺一个人死,只求你放了俺手下的兄弟,他们跟俺出生入死,没有落到好处,不能跟俺一起陪葬。”
“大哥!咱不求他,大丈夫跪天跪地,不能跪混混!”一个晋绥军喊了起来,被大胡子推开,他眼盯着西一欧,西一欧一副从容样、看不出有放人的迹象,李四虎众人一声比一声高的喊着“不能放”。
大胡子眼神凄凉:“如果大掌柜不放过俺们活着的人,但求大掌柜放了这两个快死的兄弟,俺死了也谢您的大恩大德!”泪流满面磕头,地上的雪被弹药炸成黑土,脸上磕的全是雪泥。
“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嘛,大家都是误会,枪子不长眼,俺多有得罪。”话说出来,大胡子、石头及一众流氓都愣了:大当家对张家的手辣和对大胡子的和气判若两人。
西一欧收刀回鞘,双手背后,摆出大将风度:“张桦投是我的仇人,看你们也是被张桦投坑过的人,老子就放了你们。走吧。”
“大掌柜,放几个?”石头问道,他很同情这个大胡子。
“全放了!”
“是!”
几个晋绥军如在梦中。
石头一脸乐呵,亲手解大胡子的绳索:“好功夫啊兄弟。你被第二战区长官部定为叛军了,到哪都是死,不如留下来跟俺们干吧。”
“少他娘的猫哭老鼠假慈悲。老子欠你们一条命,迟早还给你。我是官,你是匪,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胡子仍在装狠。
“呦嗬!真是块硬骨头啊!你自己都被自己的长官卖了,还官个屁?狗日的装啥大瓣蒜尼!”
大胡子呆了一下,觉得理亏:“老子就是死也要拼几个小鬼子,哪像你们只会窝里斗?”
“靠!越说越牛叉了啊?老子就是打小鬼子的,你看!”石头举起了96轻机枪。
大胡子满脸不屑:“吹你的吧!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个枪都不会拿,说是打鬼子弄的,不定是偷的吧?”
石头有些生气,按住旁边愤愤不平、横眉竖眼的包一牛:“好话说尽,既然兄弟不信,后会有期,不送!”
大胡子抱起一个昏迷的晋绥军:“走,弟兄们,打鬼子去,死了也要当抗日英雄!”几个晋绥军相互搀扶着跟着走了。大胡子抱着伤兵,用脚踹着街上的门房:“有人吗?谁能给俺兄弟治治伤?”一路踹了下去,没有一人回话,不多会儿,走远了。
“好了!弟兄们,清点战利品喽!”西一欧大呼,引来众流氓的狂欢。
太多了,从张宅里抢出来的东西满满摆了快百十米,有的流氓已经换上了抢来的棉衣在耀武扬威。
“大掌柜,那些家丁咋办?”石头有些急,怕张青山打回来,就不好办了。
“脚都砍喽!”
“是!”石头指挥,片刻间,连同张管家在内,二十几个家丁都是惨叫再惨叫,十几个妇女吓昏了大半,只有一个少女在撒泼大骂。
“大掌柜,那些娘们儿呢?”
“她们是啥人?”
包一牛知道的多,抢上来回话:“有张青山的两个姨太太,他大老婆早死了,这两个都是刚娶几年,水灵的很。那个撒泼的是张青山的姑娘。剩下的都是他雇的女佣、或是买来做使唤丫头的。”
“喔!丫头都是苦命人,把卖身契还给她们。”西一欧用手指了三个女人:“留下三个,其她全放喽。”
包一牛跑着办了。
西一欧说了半天,感到口渴,抓了把雪润润嗓子,站到一张桌子上:“弟兄们,今天打仗谁最勇敢?选仨人给俺听听。”
“俺选史大牛。”“贾克强!”“我说是李四虎!”流氓们吵的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说说原因!”
“李四虎第一个冲锋,不怕死中了枪,俺说他最勇敢。”一个流氓叫起来。
“不对,不对!大掌柜说了,没有命令不许冲锋,李四虎不算。俺说是二当家福海最厉害。他一个人干掉了三个。”
底下的人都哄然说是,福海乐滋滋的不吭声。
“靠!说一下纪律,以后论功行赏,我们弟兄七个和石头不参加,功劳都是你们的。”
“好啊!”“好哎!”底下又乱成一锅粥。
“二当家不算,那俺推荐贾克强,他第一个冲进张家大院,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流氓们都拍起巴掌,贾克强憨憨的笑笑。
“好。第一个是李四虎、第二个是贾克强,最后一个是谁?”
众流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定住了:“史大牛,他一个人绑了五个人。”
西一欧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选出来的仨人要么是违反纪律,要么是棒打落水狗拣现成,要么是二愣子,不过第一次论功行赏,不能打击兄弟们的锐气,脑子一转圈儿,说道:“弟兄们都干的不错,现在,我来点评一下。”
“好哎,大当家说说!”“大当家比说书的还能,多说两句!”马屁群起。
“咱们先说说李四虎,老李勇气可嘉,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军令如山,打仗就要守军令,你们听我的话,趴到雪地里个个没事,老李不听我的话,冲出去挨了枪子,亏不亏啊?”
李四虎红着老脸低下头,周围嘘声一片,众流氓关系都不错,不揭他的短。
“再说贾克强,他第一个冲进张家大院,你们看看这是啥。”西一欧举起了石头的钢盔,大家看到钢盔上的两个洞,个个瞠目结舌,西一欧从钢盔里拿出一颗子弹,举的高高,“大伙都看看,这是石头的钢盔,如果不是它,石头就交待了。”
哄,底下窃窃私语,石头倒没啥,知道大当家拿他做反面教材。
“我的意思是敢打敢冲不是坏事,但一定要记好,打仗要靠这儿!”西一欧指指头,“打仗要靠脑子。诸葛亮火烧新野、舌战群儒、气死周喻、骂死王朗,死了还靠一个木头人把司马懿吓得落荒而逃,不流血、不死人、不战而屈人之兵,靠的就是脑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把你们活着带来,也要把你们好好的带走,如果你们不注意隐蔽光想瞎胡冲锋,缺胳膊断腿是小,丢了命啥都享受不上了。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缺只胳膊,连老婆都抱不住,如果死了,老婆就跟别人跑喽,你们说是不是啊?”
哗,众流氓巴掌拍的震天:“还是大掌柜心疼俺们啊!”“大掌柜想到真周到啊!”“以后再也不冒失啦!”贾克强感激的流下泪。
“最后,咱们再说说史大牛。等干掉敌人,咱们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对待俘虏,今天咱们人多,可以留下几个人看守就行,不要急着绑他们,咱们缺啥?对,刚才有个兄弟说的对,缺钱、缺枪、缺粮,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枪支弹药、粮食、钱财,其他都是次要的,买东西要讲究先来后到,抢东西也要有个轻重之分,懂不懂?”
“懂!”众流氓这才知道打劫还有这么多名堂,个个巴掌都拍肿了。
“当然,咱们初次行动,大家能有这么大收获,已经是天大的成功啦!我对这三个弟兄的建议是,好好改正,下不为例,以后干的更好!”
“中!”三个流氓齐声回答。
“弟兄们干的不错,干好了就有奖赏。钱,回头去分。现在,我把那三个娘们儿赏给他们三个弟兄,大家有没有意见啊?”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