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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哗啦,一阵碰撞,几十个流氓各持刀枪,站的乱七八糟。
“弟兄们,咱们的兄弟被抓了,救不救?”
“救!”
“咱们的兄弟被打了,仇报不报?”
“报!”
“血债要用血来还。弟兄们,听我命令。包一牛,先去柳泉铺打听消息。”
“是。”包一牛出洞,骑马离去。
“我和石头骑马在前,老二、老三你们带着步兵在后,小波看家。出发!”
“是!”山洞里巨大的轰鸣,几十个流氓呼喝而出,王小波捂住伤腿捶地大骂:“咋又是老子看家啊?”
西一欧和牛叉两人合骑一马,其他的七个流氓紧紧跟上,石头报仇心切,抱着机关枪,冲的老远。
雪很厚,各人的骑术也有高低,不一会,七匹马拉开了距离,西一欧看周围没人,低声问:“老七,大哥打你,恨不恨大哥?”
牛叉在身后回答:“不恨!俺做错了事,该打!俺也知道,大哥打俺,也另有深意!”
“说说!”西一欧很满意。
“大哥给俺讲过《三国》,赵云赵子龙长坂坡杀的七进七出,救出了幼子刘禅,刘备还当众摔了孩子。曹操马踏青田,还割发代首,为的就是整顿军纪。这个俺懂,咱们兄弟才起家,打俺一个人,收服众兄弟的心,值!”
“好兄弟!”西一欧热泪盈眶,这小弟真懂哥的心,四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来到柳泉铺五里的的地方,西一欧带人潜伏到小树林里,雪光淡淡,远远看柳泉铺镇中灯火映天,还有微弱的喊杀声传来,都是满腹疑问,难道鬼子又杀回来了?但没有一声枪响。
等了多半个钟头,福海、杨养带着几十个兄弟深一脚、浅一脚赶上来,大冷天,头上都冒着热气。西一欧点点头,这些精壮的矿工脚速不慢,负重雪夜一个小时二三十里,非常不错。
正招呼着矿工,包一牛跑回来,气喘吁吁:“大掌柜……不好啦!打起来了。”
“吃口雪,慢慢说。”西一欧打打他身上的积雪。
包一牛嘁里咔嚓吃了四五口雪,定下神讲起来:“村里的张姓和柳姓两大派打起来了。”
“啥原因?”
“张家在镇中心绑了三个人,大眼睛就在里头。听他们吵半天,俺才整清楚,其他的两个人是柳家的小姐和少爷,因为柳家的小姐和少爷放跑了牛叉,被张家抓起来,柳万年带人来救,两伙又吵又打,打了小半夜了。”
“喔!”大伙都明白了,小牛叉愤愤不平:“张家太不是玩意了,俺连累了柳家,大哥,灭了张家,给大眼睛报仇。”
“对!”“报仇!”
“弟兄们,不要冲动,仇要报,还要报的痛快。老包,镇外有没有放哨的?”
“一个也没瞅见,都在镇中打的热呼。”
“那你把柳泉铺的地形给俺画画。”西一欧递过来一根棍。石头和众人都在心夸大当家想的周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柳泉铺镇子很简单、地势平坦,从山上看就是个十字架,张家、柳家各占一块,其他的张姓、柳姓占了一块,镇上大概有七八百户人。”包一牛在地上弯弯曲曲画了个草图。
西一欧看了个大概,立即发号施令:“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咱们只打张家,其他的人一律不管。包一牛、老三,你带七个兄弟在张家北面埋伏。史大牛、老四你带七个兄弟张家西面埋伏。李四虎、老五你带七个兄弟在张家南面埋伏。剩下的跟我往镇里走。记住,你们只埋伏,不能往里冲,谁出来打谁,枪口藏到雪里开枪,这样敌人看不到火光。明白没有?”
“明白!”大家听大当家不让冲锋,都憋着一口气,这是真正的第一战,互相看看,都领人而去。
西一欧带着石头、福海十几人趁着雪光溜着水沟摸进镇里,果然一路畅通,听得喊杀声越来越近,大伙儿子弹都挂上膛。镇里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如果不是夜晚和大雪,西一欧等人早被发现了。
西一欧安排众人藏在一处麦秸垛旁,自己带着石头装作村民,拎了条木棍悄悄地混上去。两人贴着墙边,细细打量,镇中心火把照的通红,五六十个人挥着锄头、木棒打的正酣,谁也没注意到他两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手里拿把手枪在西北角指手画脚,旁边捆了三个人,离他最近的就是大眼睛,已经冻昏过去,看样子就是张大户的人。石头发急,举起木棍就要冲进去,被西一欧拉住。东南角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双手拄了杆猎枪,任凭雪花沾满胡子,也不动弹,很有大将风度。两个主角身后都站了几个拿猎枪、火铳的年青汉子怒目相向,地上各躺了十几个受伤的村民。镇中心的村民穿的杂七杂八,看不出谁是谁的人,但能看出的是张管家脸色极难看,打斗的人群不住向他退去。
“大掌柜,动手吧!”石头催促,木棍不停抖动。
“别急,柳家三十多人打张家十几个,马上就收场了。”西一欧很能忍住气。
张管家把退到自己身前的村民推开,气呼呼的骂了一声,举起手枪朝天鸣了三枪,柳万年端着猎枪立即站了起来。
吱呀呀,在“张府”字样的灯笼照耀下,张家大门打开,腾腾腾,跑出十个穿军装的大汉。
“靠,晋绥军也来凑热闹。”西一欧呸了一声。
远远看去,带头的晋绥军是个大胡子,他很不屑的看看场中的村民,没有参战的意思。张管家点头作揖,指指张宅又指指黄河方向,惹得大胡子上火,给他一个大嘴巴,咆哮一声,抬步急跃,赤手空拳硬生生接了两棍,他把帽子一摔,一个甩腿,两个村民飞了出去。
“好功夫!”石头叫了出来。
大胡子根本不理会辟面而来的锄头、木棍,东穿西让,眨眼间,放倒了七八个柳姓壮汉。柳万年身后的四个年青人一看来了硬茬,连连暴喝,扔下猎枪,抄起木棍,冲向大胡子。大胡子仰天狂笑,满不在乎,头上狠狠挨了一棍,那棍子一断为二,拿棍的年青人眼一花胸口中拳坐倒在地,嘴里哇的吐出一口血。
“靠!少林寺的横练功夫。”石头看的过瘾,给西一欧解说,他知道大当家指挥有方,拳脚实在是不咋地。
“日!还拼啥功夫?拿枪扫了几分钟完事。”西一欧咕哝着。
“大掌柜,快过年了,都是乡里乡亲,真动上枪,出了人命,谁都不好过。还是不开枪为妙。”
西一欧听了石头的话,方才明白这两伙人为啥有枪不用。
三个柳姓青年见同伴受伤,挥动棍棒,直扑大胡子,大胡子身后的九个晋绥军也不示弱,挥舞拳脚,分别迎战,不到一袋烟功夫,柳姓族人只剩下五六个在苦苦支撑,十个晋绥军和十七八个张姓族人步步紧逼。
柳老爷子脸色铁青,转身便走,败局已定,回去拿钱赎人。
蓦地黑影闪动,两个晋绥军感到虎口剧震,噔噔噔后退三四步,一个张姓族人溜着地滚了出去,石头出手救下一个柳姓族人,毫不停留,抄起一根断棍,舞的水泼不进,三两下打翻了六七个人,逼得三个晋绥军手忙脚乱。
“好功夫!都他娘的闪开。”大胡子本是一脸无奈、无精打彩,见到石头出手精神大振,左脚一勾,一个锄头上手,呜,挂着风声,横扫石头。石头身子不动、小腹后缩,堪堪避过这一锄,断棍也被锄头挂走。
“好大的力气。”石头大叫,向后翻个跟头,手中也多了一柄锄头,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双方都在惊心,好强的对手。
西一欧可没闲着,啥年代了,还用冷兵器,叫过牛叉,吩咐几句,他带着福海四五个人就来支援石头。
柳万年突见变故,倒是临危不乱,叫过家人抢救受伤的族人。猛听得三个方向传来枪声,三八大盖、中正式、汉阳造,各式的枪声密集不断。
在场搏斗的晋绥军、张管家、柳万年都是大惊,就听三个方向传来了喊声:“流氓打劫,不相干的人闪开。流氓打劫,不相干的人闪开。”
“土匪来了。”几个村民慌里慌张的就往家跑,完全不顾受了伤,他们知道土匪无恶不作,比日本人差不了多少。
大胡子也顾不上与石头纠缠,手一挥:“弟兄们,撤,保护军火。”十个人几步消失在张府里。
张管家见主心骨走了,连忙指挥家人绑了大眼睛三人也要跑。石头暴喝一声:“狗日的往哪跑?”锄头挥动,两个家丁惨呼倒下,身形晃动,抢到大眼睛身旁,双手用力,扯断了绳子,背起昏迷的大眼睛就走,转身看到火把映照之下一张秀美的脸,居然呆立不动。
西一欧大急,大喊:“石头,撤!”
石头好像没有听到命令一样,左手扶着大眼睛,右手发力,扯断了那女子的绳索,那女子被绑快半夜,血液不畅,身子软绵绵的倒下,石头毫不迟疑,右手夹了那女子直奔柳府,身负两人,仍是健步如飞,柳万年是多年的老江湖,立时猜个大概,呼叫家丁去抢儿子,自己伸出双手接女儿,嘴里不住道谢。
天上的雪花依旧飘落,镇中心的火把依旧闪动,地上依旧是横七竖八,但已没了一个人影。
一个公鸭嗓子喊了起来:“我们不是土匪,是中条山的流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张青山抓了我兄弟,我们只是寻仇……张府之内、鸡犬不留,张府之外,秋毫不犯。不相干的闪开,敢出头的打死。”连喊三遍,空荡荡小镇鸭雀无声,公鸭嗓音穿透雪空,连绵不绝。
呯,呯呯,张府墙头短暂闪过的枪火衬出一个个黑影,张府炮手悉数上场,慌乱的打枪,西一欧听听枪声,乡村中常见的猎枪较少,中国正规军队中不多见的中正式步枪却是主流。
周福海瞅准机会,轻轻扣动扳机,“唉呀!”一个炮手摔下木架。
“把灯灭了。”一个声音喊出,张府内一会就没了光线,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柳泉铺瞬间黑了下来,镇中间的火把摇摇欲灭,也快烧到了尽头。
张府墙头枪声又再响起,唉呀声不断,不时有人摔下木架,发出惨叫。“怎么看不到土匪?”“土匪哪儿?”张府里喊声大作。
四周的流氓乐开了花,本来担心自己的枪法不济,打不着人,但墙头上的枪火一闪,在黑夜里就是最好的目标,七八人瞄着一个,一通乱打,总是能听到回声。他们的枪口埋到雪里,大雪挡住了枪口的火苗。听到张府里不住惨叫,这些流氓都开始佩服大当家的神机妙算。
张府的人挺贼,死了十几个人就不再开枪,仗着院墙高大,准备死守,他们心中有数:青砖大墙,子弹是打不透的。
天逐渐亮了,雪还在下。
李四虎冻得手脚发凉,忍受不了,拨开身上伪装的积雪,站起半身:“弟兄们,冲上去,给大眼睛报……”
哒哒哒,机关枪响起,李四虎啊呀一声倒地,山南拽着李四虎滑进土坑,其他几个流氓红了眼,嚎叫着准备冲锋。山南大叫:“都不许动,老大说了,谁都不许冲锋。”李四虎嘿了一声,捂着右肩:“弟兄们,别动。五当家,俺真混,俺真不该冲上去。”
西一欧得信儿,溜过来察看,一串子弹也跟了过来。
李四虎大骇:“大当家,您咋过来了。快走。”他知道如果大当家出了事,自己可兜不起,石头非剐了他。
西一欧给李四虎包扎了一下:“他们用的是国军的捷克机枪,威力不小,两百公尺的距离,只打住你肩膀,算你命大,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蹲着吧。”
转身和山南嘀咕了一下:“他娘的,这些操枪的估计是生手,不是国军,要是国军,四虎早就完了。一会我打炮,你溜出去,告诉四周的弟兄,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击。”
山南答应。周围的弟兄听说大当家又要耍洋瓷器,三四个人滑进土坑,把小土坑挤的满满的,西一欧摇摇头,就这素质,能打赢仗真是见鬼了。
西一欧挤了巴掌大的空地,从身后的皮囊抽出掷弹筒,掏出八枚长长圆圆的掷榴弹,这是正儿八经的89式掷榴弹,不是普通手雷。旁边的几个人看的手痒,上来摸着玩,西一欧一声“小心爆炸!”吓得他们缩回了手。
西一欧双手连拍,就听东边枪声大作,福海领人开始攻击。引得墙头上机关枪上大响,顿时福海那边没了声音。墙头上传来了嚣张的大叫:“卧槽泥马,有种开枪啊,打不死你!小样!”
西一欧不动声色,举起右手拇指,旋即放下,一颗榴弹带着淡淡的哨声飞出,轰,“哎哟!”“娘啊!”
“好!”四周的流氓连声叫好。叫好声暴露了目标,引来了机枪、步枪的疯狂报复。
轰,轰轰,又是三枚掷榴弹炸响,张府乱作一片,枪声停了,墙没炸塌,守南面的人死的是差不多了。
西一欧趁机翻出雪坑,爬到福海守的东面。
张宅南、北、西都露在村外,唯独东面伸进镇里,大门正对着镇中心,这里是大街、可以遮挡的东西太少,光线越来越强,很不好躲藏,所以西一欧把缴获来的钢盔、几把工兵锨都安排到了这里的弟兄,嘱咐他们挖工事隐蔽。可西一欧爬过来一瞧,鼻子气歪了,弟兄们挖的“工事”可谓五花八花、个个别致,按西一欧的惯性想法,所谓的工事就是一条战壕,但新收的矿工不懂啥叫“工事”,各自理解操作,挖了十几个坑,有方的、有圆的、有扁的,甚至有人挖成了地道,各顾各的、谁也不管谁,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打枪。
西一欧心道,依弟兄们的素质、拖久了必出乱子,顾不了不太多,找来石头、福海:“天太冷,速战速决,跟我上房。”
十几个人交替掩护,翻墙搭人梯,占领了七八个房顶,福海找了棵大槐树,悄悄爬上。古槐树估计有上百年了,树枝繁茂,虽然是隆冬没有树叶,但粗大的枝干轻松将人遮住了。
刚上房顶,西一欧看到张宅房顶人影晃动,大喊:“趴下,对面有人。”呯呯、当当之声响起,牛叉、石头躲闪不及,头上中了几枪,幸好戴着钢盔,两人冷汗呼的冒出,纷纷趴下。西一欧大喊:“不要抬头,枪举起来,顺着枪声打!”十几个兄弟依言挺起中正式、老套筒一阵乱枪,石头的机关枪同样瞎扫,都是毫无准头,倒真是起了效果,对面枪声立刻小下来。西一欧猫着腰,竖起掷弹筒,凭感觉一口气甩出五颗甜瓜雷,对面房顶惨叫,院里传来了喊声:“下来,他们有炮,快下来。”
西一欧定下神,居高临下偷偷看了张府一下,气得直翻白眼。
张宅占地二十多亩,西面被房子挡着看不见,南、北、东面的墙头上各有一两个人在凑数,很明显是怕西一欧的炮击,估计西面情形也差不多。对方屋子上架了几个梯子,刚刚跑下来几个人穿的都是晋绥军蓝色的军服,两方相距百十米,手榴弹互相够不着、子弹很难射中目标,而西一欧的掷弹筒却能完全把张宅覆盖,如果炮弹充足,这就是一边倒的局势。但西一欧的两种手雷炮弹加起来不超过80发,手雷是炸不塌院墙的。
西一欧正盘算着咋打,石头摘下钢盔,一颗热乎乎的子弹嵌在钢盔上,摸摸头皮的血:“乖呀,枪法真他娘的准,可不能再冒失咧。”
突然,嗖嗖嗖从张宅院内扔出二十多个黑点,嗵嗵炸的雪花乱飞,地上露出了黑泥,升腾的烟雾挡住了视线,张府大门洞开,两挺捷克机枪扫的房上众人不敢抬头。这是典型的国军撤退打法,西一欧对此极为熟悉:“他们想跑,没那么容易,机枪、手榴弹招呼他们。”
日军甜瓜雷是西一欧的专利武器,十几个兄弟用的都是伪军的木柄手榴弹,个头大、威力比不上手雷,响声却不小,晋绥军无奈回撤,跑的慢的被福海放倒一个,在地上挣扎。大胡子不理会落在四周的飞弹,抢出门外抱着伤兵纵回张宅,啾啾啾啾的子弹尾随他的屁股一直把他送到墙内。
石头拍拍西一欧,口气中带着惋惜:“大掌柜,那个大胡子是条汉子,打死了可惜。”
西一欧笑笑:“战场上你不打死他,他就打死你,来不得半点仁慈。哈哈,估计他们没几个人了,有这几个晋绥军在,咱们打下张宅也要伤不少兄弟,弟兄们都冻得够呛,不能拖了,这样吧,石头,你跟我喊。”
“嗳!”石头应了一声。
“张青山的人听着!”
“张青山的人听着!”石头模仿。
“只要你们活捉晋绥军,就饶你们不死!”
石头满脸不解看看西一欧,依葫芦画瓢:“只要你们活捉晋绥军,就饶你们不死”
“如若不然,一柱香后,鸡犬不留!”
“如若不然,一柱香后,鸡犬不留!”
“好了,照着三喊遍。”
石头照办,连声大喊,不一会,引得周围的流氓都喊起来,在旷野中传的很远,整个柳泉铺阴气沉沉,再没响枪。
约摸一柱香左右,张宅挑起了件白衬衣,同时有人喊:“俺们投降,俺们投降!”
“把人带出来、枪扔出来。”
八个晋绥军被绑得结结实实骂骂咧咧被推搡出来,两个受伤被抬出来,在张宅门口摆了一排,大胡子气得面如重枣,大骂张管家背叛了他。二十多个张府家丁胳膊、腿没一个全的,九个重伤的被放在地上,其他人哼哼哧哧费力的抬武器,张管家双腿跪地,不住磕头:“各位好汉、各位大爷,俺张木要有眼不识泰山,请各位大爷放过俺这些兄弟吧。这里有三千块大洋,请各位大爷喝酒。”双手拿出个包袱,打开放在地上,天光大亮,虽然有雪花飘飘,但是包袱上的银光可见。
房上的流氓大为激动,有几个想冲下去庆贺,被周福海喝住。石头长出一口气:“还是大掌柜有门儿,兵不血刃哪!”看看西一欧,意思是怎么办。
西一欧微露出头,喊道:“男女老少全部出来,男人站左、女人站右,如果院里剩一个人,鸡犬不留。”
张管家一挥手,七八个人又冲进府里,不大会,带出十几个女人,个个体如筛糠。
石头像是想起什么事,也喊起来:“把军火全搬出来!少一把枪、鸡犬不留。”
西一欧大笑,石头学的挺快,不过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七八个家丁,一趟又一趟,搬了十几趟,抬出了二十多个黑木箱,有长有短,份量极重。
“靠!张管家真他娘的实在,要啥他给啥,刚才的威风滚哪去了?”西一欧疑惑的程度不亚于石头刚才对他的疑惑。
石头嘿嘿干笑,面露喜色:“大掌柜,嫩不知道啊,中条山的土匪经常火并、狠着哪,报复起来真能把整村的人杀了,比小鬼子差不了多少。他真把咱们当土匪啦,哈哈哈哈----”
怪不得呢,西一欧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费事,李四虎那一枪算是白挨了。
“一半的人警戒,一半的人下去。”西一欧发令,短短几分钟,四周的流氓得到号令,哇哇叫着冲进张宅,绑人的绑人、抢东西的抢东西。
等西一欧下来,张宅的人都被绑成麻花跪在地下。
张管家看到石头打头,跪着抢前:“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俺们老爷张青山和中条山的各位头领素有交情,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兄弟,饶了兄弟吧。”
大胡子满眼仇恨,呸了一声对着石头道:“大个子,有种咱俩一对一再干一场,偷鸡摸狗暗算老子不是英雄!”
李四虎挨了一枪,眼看弟兄们都精神抖搂,唯独自己受伤,憋了一肚子火,抬腿踢他腿弯,连踢两脚:“见了大当家,还不跪下?”见大胡子纹丝不动,急了,抽出马刀:“妈的,老子剁了你!”
“住手!”石头按住李四虎的刀把,双手抱拳:“兄弟只想早点打下张宅,出此下策,多有得罪。”他很欣赏大胡子,没有为难的意思。
大胡子见他客气,大出意外,也收了火焰:“你是大当家?你看你带的啥球兵,若论真枪真刀,就凭你这几十号乌合之众能抓得了老子?”嘴角撇到天上了。
石头面带愧色,大胡子说的确实不错,如果不是西一欧出反间计,单凭院内的二十多箱军火和坚固的院墙、房屋,一旦打起巷战,真要是捉住他们,自己兄弟也得折一多半。退后一步,让出侧面的西一欧:“不,这是我们大当家。”
大胡子的狂妄立刻变成了惊讶:“你?”他对面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充其量脸上挂着老成。
“不错!正是我。”西一欧挂着阳光般的微笑:“上兵伐谋,下兵攻城,胜者为王败者贼,只要打赢你,就是老子的本事。”
几句之乎者也,周围的流氓叫起好来。
西一欧仍是微笑,并无鄙视之意:“真刀真枪,老子也不怕,你瞧西边山坡上那棵树。”
大家的眼光都落到了四百米外的大杨树上,高大的树干挂满了积雪,在雪花卷扬下,孤零零的像一根木棍矗立在山坡上。
西一欧从身后拔出掷弹筒,两边流氓立刻闪开一条路,众人还没站稳,嗵的轻响,眼前一花,有几个流氓吓得抱住了头,轰,远远的大杨树正中挨了一炮,喀喇喇,一根枯枝栽了下来。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