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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台上十几个人异口同声,何香鼓身子一晃要晕倒被一个汉子扶住,“妹妹,妹妹!”
何香鼓问,“强子哥呢?”
骰子强也问,“俺兄弟呢?”
“他、他在后头掩护俺们!”
啊----何香鼓喘了口气,“铁头哥,你快说是咋回事?”
尚铁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鼓爷,俺们昨天和强子、大鼓在尚家岭、歪头山、石盘山杀了七个鬼子、打伤六十多个,高兴过了头,在山里睡了一宿,哪知今天早上醒来再也找不到鬼子的去向。后来俺们用狗追,一路追到了卢氏县城……”
“啥,卢氏县城?”何鼓爷抓起尚铁头的领子,“鬼子咋会到卢氏县城?”
“是的,鬼子真的打到了卢氏县城。”
“那么多鬼子,你们咋能发现不了?”
“不是啊,鼓爷。早上七点,俺们听到卢氏县城枪炮响就往县城赶,发现鬼子正在攻打县城,殿后的鬼子化妆成难民、头上插上麦秸杆、说着中国话,把俺们引进了埋伏圈,我的人、大鼓、强子带去的一百多号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活着的。”
“强子咋样?”
“强子手下的十几个兄弟以前打过鬼子有经验,缠住了鬼子,他们边打边撤,掩护俺们八个撤退,可鬼子太多,回来的就剩俺俩啦!鼓爷,您快派人救他们吧,弟兄们太惨啦!”尚铁头说到后来哭的泪水滴答直向何鼓爷磕头。何鼓爷脸色凝重、眼望卢氏县城方向没有答话。
台下百姓听着嗡嗡作响,“妈的,小鬼子太猖狂了,敢打到河南腹地?”“鬼子不是在嵩县吗?”“奶奶的,当俺们河南没人了!”“前几天还在伊川哪!”“奶奶个熊,国军哪?卢氏的国军肯定能抵挡的住。”
铁血老斗脸涨的黑紫,“鼓爷,嫩等啥等,强子可是嫩的女婿啊!”
老书虫捋着山羊胡,“老斗,鼓爷不是不想打,鬼子人多呀!”
桂六爷喊道,“那不娘货,小鬼子能有多少?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
老书虫道,“年轻人不要说大话,鬼子来了一个联队!”
“一个联队?”台下人的表情反应不一,多数人不知道鬼子的厉害。有人道,“才一个连,怕个球?”
“靠,一个连撑死两百人,让他有来无回!”
“奶奶的,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让小鬼子瞧瞧,咱河南人僧(方言,生猛、厉害)不僧?”
老书虫摇头道,“屁话,鬼子的联队可不是咱国军的连队,人家的‘联’是八国联军的‘联’,按着标准编制是3800人,据大鼓他们的侦察,鬼子携带了近百挺机枪和四门大炮,按实力能打得过两个师国军。”
“呀!”
“哇!”台下一片唏嘘,但更多的人是不屑。
西一欧、申志强等人晓得,老书虫说的还轻,按照日军正规编制,其携带的机枪数量和掷弹筒数量是一比一,一百门掷弹筒相当于一百门小口径火炮,其威力是惊人的,综合来说,一个联队鬼子能抵得上四个师国军。西一欧压根没想到,鬼子会把约四千人的部队派进深山老林的伏牛山中,如果周围的国军一合围,鬼子就成了瓮中之鳖。
台上的骰子强率先说话,“鼓爷,小侄不怕死,先走一步!弟兄们,跟老子杀鬼子、救强子。”
“走!”台下骰子强带的四五十个人举着拳头呼应。
“别落下俺!”胖炯炯晃着脸上的肥肉跟在后头。
铁血老斗叫道,“你们都秒趁手的武器,看俺的!”抡起偃月长刀,“愿意跟老子打鬼子的,走!”
何鼓爷双手平举,“斗爷,且慢!”
“咋了?”铁血老斗把刀重重顿了顿。
“你们今天来贺喜,没有带枪,我寨子里有十几根鸟枪、火铳都让二鼓带上跟你们同去,斗爷,您年岁大了,还是让孩子们去吧!”
“放屁!”铁血老斗白胡子一抖一抖,“谁说俺老?老子杀鬼子有的是力气!”说着举起长刀要比划,何二鼓抓住长刀,“斗爷,您别生气,俺爹的意思是杀鸡焉用牛刀,卢氏有一个团国军,俺带上庄里的兄弟,足够用了。”
“是啊!斗爷,年轻人跑的快,你别拖他们的后腿了。”老书虫拉着铁血老斗的手,“来、来,娃儿们去前线打仗,咱们在家为他们摆上庆功宴、奏上得胜鼓。”
老书虫的话起了效,铁血老斗年纪大不糊涂,有自知之明,把路让开,“快点儿去!”
何鼓爷来到巨鼓前,“范蠡镇的娃儿们,日本鬼子占我河山、杀我国民,如今打到咱家门口,咱们咋办?”
几百人齐应,“打!”
“你们怕死不怕?”
“不怕!”
“敢冲上去砍鬼子的头不敢?”
“敢!”
“好,出发!”
桂六爷喊道,“鼓爷,你太不把俺们外来的兄弟当回事啦,咱们都是同喝洛河水、同吃河洛粮,打鬼子也有俺一份!”
“有俺们的!”
“也有俺们的!”
“俺们也去!”
“都去打鬼子!”
台下的百姓难民喊起此起彼伏。
何鼓爷拿起鼓槌咚咚擂了两下,“好!打鬼子不分你我,愿意打鬼子的都是我的好兄弟。香鼓,去把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兄弟们路上吃。”
桂六爷从人群里往西挤,“留着吧,时间紧迫,等俺们打跑了鬼子再来吃!”桂六爷带头,许多匪帮、百姓响应,举着刀枪喊叫。
何鼓爷嗵的擂响巨鼓,“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护家卫国、杀光倭寇!”
何二鼓、胖炯炯、发飚、尚铁头等人齐声高喊,“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护家卫国、杀光倭寇!杀!”从高台上冲下,向西南边跑去。
管家带着寨子里的村民拿出鸟枪、火铳、棍棒、木枪、酒肉、粮食,少数人拿了吃食,多数人拿起武器直接跑向西南方。
铁血老斗敲起锣、老书虫吹起号角、何鼓爷敲起战鼓欢送义士出征。
人群并不是都去西南边打鬼子,青壮年去了两三千,还有老弱妇孺两三千留在寨外,其中有胆小怕事的、有一小部分从东部逃来的难民见识过日军枪炮坦克厉害的叹着气没动弹。西一欧待人潮散开,手脚才松散开来,召集被挤的七零八落的流氓。
经过短暂商量,西一欧把人员分成了两拨,一拨由自己、申志强和大葱带着去找疯狗强,另一拨由周大头带着在寨外等候,毛野不愿和日本人作战,也留了下来。
管家和村民们摆出十几筐馒头被一抢而光,临时拿不出更多的熟食,只好拿出了白面、生粮,饿慌的人们也不在乎,抓起一把白面往嘴里一塞就走,有的人甚至抓起生麦子、生米、生高粱,西一欧和申志强带着五个流氓各抓了两把生麦子向西跑,路上想法砍了几棵小树当武器。武器太少了,为数不多的火枪和棍棒刀具都被何二鼓、尚铁头带走了,前去打鬼子的两三千人大多没有武器,即便自带的也是寥寥无几,但气势非同小可,呜呜啦啦杀声震天,能传出几里远。
西一欧等人近几日肚子没饿着,体力明显好于其他人,跑着跑着,便看到何二鼓、尚铁头他们的先头人马,何二鼓的人很好认,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何香鼓伴随在何二鼓身边,两里之外就能看见,而胖炯炯已累的扶着树走不动了。
西一欧和申志强几人暗暗佩服何鼓爷的号召力,不愧是大架杆呀。可更为这些热血青年头疼,听听他们的口号“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护家卫国”就知道是本乡本土的人了。瞧他们的热呼劲儿,八成不知道鬼子的厉害,全凭一腔血性杀敌报国,浑不知日本鬼子的机枪掷弹筒最擅长杀的就是他们这号密集冲锋型的血肉之躯。
何二鼓众人开始时顺着洛河走,走了二十里偏向南去,钻进了大山,西一欧紧跟在他们后面,渐渐齐头并进。骰子强忽然发现了西一欧,“这不是雕爷吗?”
“呵呵,是我!”
“夜儿个黑儿(方言,昨晚)嫩咋一声不吭就走了?”骰子强有些喜悦。
“俺有点儿事。”
骰子强像是明白过来,“嗨呀!都怪俺招待不周,多有得罪。”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
西一欧包括何二鼓、尚铁头都奇怪,“嫩这是干啥?”
“夜儿个黑儿嫩刚走,俺二弟的好朋友来了一大帮,听说嫩会训狗还住在黑马寺特别兴奋,特别是提到这位兄弟。”骰子强指着申志强,申志强道,“我咋了?”
“我把你的相貌比划了一下还有那个头特别大的兄弟,他们说和你们好像有一面之缘。”
“啥?跟我认识?”
西一欧喜道,“他们叫啥?”
“史大马棒!”
西一欧和申志强咦了一声,“史大马棒?秒听说过。他们人呢?”
骰子强道,“他们以为你在凤凰疙瘩,现在还在那一片找你们呢!唉,为了找你,从夜个黑儿一直找到俺们来迎亲,本来说好了一块儿来迎亲也不来了。”
申志强眨眨眼笑道,“俺明白啦,肯定是认识咱们的人,不是兄弟也是朋友,不然不会这么找咱们!”
西一欧点头,“很可能。”西一欧带着人皮面具外人认不出来,申志强和周大头两人啥也没戴非常好认。
西一欧还要再问,尚铁头叫道,“找到啦!”
骰子强打个招呼,飞速向前跑,“找到谁啦?”
“阿宽!”
“还有小谋子!”
尚铁头从地抱起一个人摇着,“小谋子!小谋子!”
“铁头哥,别摇了,小谋子早死啦!”何香鼓道。
“他没死、他没死,好兄弟,你不会死!”
何二鼓道,“铁头,阿宽的手能动!”
骰子强冲到另一个人身旁,“阿宽、阿宽!”
西一欧想到跟前看个究竟却被几十个人挡着挤不进去。申志强叫上大葱把西一欧抬起来往里看,骰子强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个人西一欧认识,是冥王岭马黑子的手下,以前跟着格格跑前跑后,名字就叫阿宽,西一欧脱口叫道,“阿宽!阿宽!”
阿宽手指着南方本来已气若游丝,听到西一欧的叫声,竟用尽全力坐起来,看见西一欧朝他挥手,西一欧举起右手大拇指、四指攥紧、连顿三顿,阿宽见到“凤凰三点头”,双眼凸起、睁的暴圆,“大----”口吐鲜血死了。
骰子强、尚铁头等人均注视着阿宽,并没看到西一欧打的手势,等顺着阿宽的目光往外看,西一欧已跳下来往人群中挤,都处是人头,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何香鼓道,“阿宽的意思是强子哥他们在南面,快去找!”
“好!”众人响应,一窝峰的向南跑。
西一欧得以来到阿宽身边,骰子强跑了几步回头,“雕爷,你留在这儿,别乱跑啊!”
申志强道,“知道啦!”
大葱是个典型的好战份子,急着找人,“罐头,我去了。”
西一欧和申志强顾不上大葱,和几个兄弟来到阿宽身边,阿宽双眼圆睁死去。西一欧把阿宽的眼合上,“罐头,我敢肯定,疯狗强是咱们的兄弟!”
“嗯!错不了,百分之百是!”
后面跟上来的人有专门收拾尸体的,西一欧把阿宽的尸体交待村民,“走,咱们追上去!”
几个人夹在人群里向南面山上搜去,前头已经漫山遍野是人,分不清谁是谁,好在何香鼓的红衣非常醒目,西一欧认准了何香鼓一口气追去。
路上不断有人发现尸体,分别是尚铁头、骰子强、何二鼓三人的手下,也有伪军的尸体,西一欧找到了两个自己的弟兄,都是马黑子的部属,申志强和西一欧越来越感到疯狗强可能就是马黑子。
看到了自己的旧属死于非命,西一欧特感伤,抱着每一个人的尸体都要难过一会儿,逐渐与何香鼓脱开了。大山茫茫,西一欧面对的群山,一个也叫不出名来,东一锒头西一棒的跟着走,人们不停的喊,“在那儿哪!”“又发现一个!”“看,有人!”但没有一个说是找到了活人,全部都是死亡。
西一欧爬着山,手脚都在哆嗦,自己的兄弟看到的已死了五个,不会是全死光了吧?
申志强憋着气不说话,双眼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从这个山翻到那个山、从这个岭跑到那个岭,日头已近正午,西一欧看看表,11点半了,跑的腿发虚、嗓子眼儿冒火。
忽然人们喊着,“在虎头山上!”
“疯狗强在虎头山上!”
申志强指着西方,“在那儿!”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