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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枪炮声越来越密,一座高大的山也越来越近,那就是巴音查岗,通向巴音查岗的路也越趋平缓。走着,走着,彦一手向后摆,几十个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哒哒哒哒的机枪声让所有的人目光盯向西一欧,听枪声,那不是日军的92式和96式、歪把子。西一欧拿出掷弹筒与黑木、彦一带了十几个人摸上一个高点。
与西一欧所在的位置向北大致平行的前方五百米处,四辆露军坦克、四辆装甲车围成环形掩护一个迫击炮兵阵地向北方开火,四十多个露军忙乱的打炮、投弹。他们攻击的是西北方,那里能看到日军的阵地。
这是一股突进日军部队腹地的露军,但是日军偏偏没有办法,巴音查岗周围是开阔地,冲锋相当于送死,炮弹早打光了,机枪打在坦克、装甲车上丝毫不起作用,露军迫击炮手从容不迫的在装甲铁板堆里放着炮,西一欧能清楚的看到北边日军阵地上升腾的黑烟。短短五分钟,从日军阵地上冲过来十几个抱着反坦克地雷的士兵倒在地上。此情此景,让西一欧想起了中条山外,日军攻击西北军的状况,如此的相似,不过日军扮演了弱者:“黑木君,该我们动手啦!”
“哈依!请中队长吩咐!”
“我想派几个人去炸露军的坦克,不知你们谁愿意去?”
“我!”
“我!”
七个强壮的日本兵围在西一欧周围。
黑木赞许的看着日本兵:“中队长阁下,我愿带他们肉迫攻击!”(肉迫攻击即人肉炸弹、肉弹的意思。)
“不!你来帮我投弹!让他们七个去吧!”
“哈依!”
七个日本兵一人两个燃烧瓶,腰挎手雷,匍匐前进。
“彦一君,你去干掉警戒的露人!掩护我们!记住,彦一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希望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你!”
“哈依!”彦一眼中闪着泪花,端枪向东。
“其他的人准备好武器,看我手势开火!”
“哈依!”三十多人马上各自找位。黑木和西一欧绕向西方,西一欧用的九一式手雷用在掷弹筒上射程只有300多米,必须贴近射击。
七个拿燃烧瓶的日本兵头戴厚厚的草环,在露军岗哨的扫视下敏捷的爬行,借助死马、死尸、机甲碎片、弹坑的掩护只两分钟便前进了百十米,可以看出其训练多么刻苦。露军附近的草地很平缓,野草并不高,日本兵形体目标大,很快被露军哨兵发现有异,机枪子弹嗖嗖的压制他们的去路。彦一是很出色的射手,三八大盖是很出色的远程攻击步枪,两枪干掉两个露军哨兵,露军迫击炮手调转炮口,轰向彦一,两挺机枪紧追着他的屁股,彦一端枪跳跃滚爬在草丛中。西一欧和黑木迅速摸到了离坦克只有三百米的地方,藏在一匹死马后的弹坑里。
坦克还在向北方的日军阵地开火,装甲车上的机枪压制步兵冲锋,迫击炮手瞄着彦一的方向猛轰,七个日本兵伏在草丛中不敢动弹,他们就在机枪手的眼皮底下,好在周围的死尸不少,余下的露人没发觉又冷又湿的草皮弹坑下有七双凶狠的眼睛盯着他们。
西一欧竖起掷弹筒:“黑木君,拜托啦!”
黑木低头敬礼,两人同时蹲起:“放!放!放----”一连串的甜瓜雷砸向环形铁甲群中央,轰轰轰,十几声爆炸,夹着惨叫、血肉。西一欧心里哼着小调:“为了头上中的那一枪----为了那一枪----”
黑木手一举:“上!”
三十几个日本兵二十多支三八大盖向坦克、装甲车齐射,七个拿燃烧瓶的日本兵哇呀呀跃起冲向坦克,啪啪啪,燃烧瓶在坦克、装甲车上碎裂,手雷旋即炸开,引发大火,呼呼的火苗蹿起,露军的装甲车、坦克立刻调转车头,朝七个日本兵开火,四个日本兵中弹,两个日本兵手拿哧哧冒烟的集束手雷,跑向最近的坦克车。呼,从坦克里喷出一股火舌。啊----两个日本兵身上起火,痛苦的大叫,但脚步只是一顿,手雷已准确投入坦克的履带。三辆没有起火的坦克、装甲车开动马达朝他们辗轧过来,残存的一个日本兵卧在草丛中,接二连三投出手雷,轰轰轰轰,坦克装甲车喀喇喇的转向他,日本兵拔出刺刀,嘴中喊着“板载!”迎着坦克而上,被坦克辗成肉泥。
西一欧被眼前的关东军士兵的举动惊的毛骨悚然,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太他妈变态啦,以前和日本兵作战,看到他们不要命的冲上来,总觉得他们是在机枪和奖赏下冲锋,面前的此情此景说明,他们只不过是在“机械地服从命令”。
从心底泛起一股悲哀,国军如果能有一半像日本兵这样不怕死,何愁灭不了小日本?如果中国人能有一半这么勇敢,什么八国联军、关东军,全他妈的是一堆臭狗屎。
他和黑木带的手雷打完了,焦急的观察着战场,北边的日军阵地上发现露军装甲车辆起火,一骨脑冲出五六十个日本兵,同样手握燃烧瓶。
露军坦克、装甲车烧的是汽油,在燃烧瓶的作用下,里面的驾驶员、炮手纷纷推开车门、炮塔钻出来逃生,被彦一和哲元带的人逐一击毙,剩下的两辆坦克、两辆装甲车夺路向西开去,其中两辆车上冒着火苗。
黑木拔出手枪:“兔子给给----”朝被打的趴窝的露军装甲车辆冲锋,哲元率领三十多人齐声呐喊,挺枪而起,北面支援的日军跑的比他们还快,两股对冲,十几个露军伤兵乖乖举手投降。
等西一欧赶到露军阵地前,两个被喷火坦克烧伤的日本兵躺在地上已不会动,身上烧的蜷作一团,黑肉焦臭,惨不忍睹。日本兵凶狠的踢打露军俘虏,西一欧装腔作势往坦克、装甲车里扔手雷,打红眼的日本兵们见此“义举”,个个效仿,以泄愤怒。
十几个俘虏抱头求饶,可是没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报以更猛烈的拳脚。从北面阵地过来一个中队长带来一个翻译,询问露军情况,俘虏只知露军决定今日合围,其它的一概不知。中队长拖着伤腿,眼中发出狼一样的光芒,手一挥,几十个燃烧瓶砸在俘虏身上,打火机扔在他们身上,呼的升起火苗,被点燃的俘虏鬼哭狼嚎,日本兵们开心的大笑。西一欧不忍看,集合队伍,为增援日军送上罐头、饼干,请求中队长留下他们活命,两军交战,必有用处。
中队长很高兴,一天没吃饭了,罐头入嘴马上给仙人中队长一个面子,不再杀俘虏。他和另一个中队打的只剩80多人,押上8个露军俘虏,与西一欧兵合一处。日本人很爱国产货,中队长对露军的两门迫击炮和两挺转盘机枪、三支莫辛纳干步枪不感冒,准备炸了,西一欧对它们是相当的感冒,让五个满洲兵带上,哲元对于西一欧的决定是很尊敬的,有炮总比没炮好,指挥几个人收集弹药。
走前,日本兵们列队向被坦克烧死的日本兵敬礼,西一欧郑重的脱下帽子,这是他第一次向日本鬼子敬礼,为服从一个临时编成且是冒牌“军官”发出的命令而死去的日本兵敬礼,心道,你们在阴曹地府好好向毛子讨债吧!
两拨120余人向北撤退,小型战斗不绝,有两门迫击炮帮助,不怕死的日本兵冲锋,西一欧操炮干掉了四个露军分队,英勇的中队长也挂了,不过队伍扩张成三百多号,西大流氓成了临时总指挥。
往北走的好处是,经常能遇到大队日军,他们藏在掩体里阻击露军,三八大盖超远的射程让露、蒙步兵不敢冲锋。这些建制完整的部队不跟西一欧撤退,他们要坚守阵地。让西一欧为难的是,粮食快吃光了,只得留下一挎包罐头备用。
每个阵地都有枪声,为了保存实力,西一欧带人沿着河边走,这里植草茂密、少有枪声,有的地方还种有水稻。巴音查岗近在咫尺,约摸有八九里地的距离,遇到了难办的事。
三十多辆露军装甲车辆配合地面部队向东攻击,那里是日军唯一的浮桥。
天上只有露军的飞机,日本飞机一架也看不见,露军飞机一拨一拨的向浮桥周围日军阵地俯冲投弹,日----日----发出怪啸,灵敏的表演着上翻、侧滚、转圈、俯冲、投弹各种动作。日军高射机枪拼命还击,被炸了,再架枪,再被炸,再架枪,露军的飞机掉下来四五架。
西一欧观察一会儿,逐渐明白露军的战术意图,利用装甲火力优势在浮桥边消耗日军有生力量、阻止后勤增援。
桥下河里翻着十几门日式大炮,都是过桥时被炸下去的,日军工兵冒死修补浮桥,东岸一溜顺摆有几门速射炮准备渡河,但西岸的战斗异常惨烈,让他们无法过去支援。
防守西岸的日军约有一千多人,露军三十多辆装甲车吐着火花将敢死队员一批批打倒,抽出空闲还能朝东岸的日军开几炮。战车速度快,一见日本兵靠近,立即开走,日本兵一撤倒,又开回来,总保持着一定距离,就像跳舞一样,来来回回,日本“肉弹”哭死也近不了身。
东、南、北都有日军部队攻击露军坦克,丝毫没有办法,露军坦克也不迫近追击,依靠坚硬铁甲、机动速度逍遥自在。
西一欧竖起迫击炮,黑木准备弹药。前方的日军见到终于有炮兵来支援了,刚兴奋了半分钟,便又恢复了沮丧。任凭西一欧准确的将炮弹打在坦克车上,不见效果,迫击炮弹打在装甲钢皮上就像挠痒痒。西一欧打光了炮弹,情急之下,叫过翻译,命令8个露军俘虏,逼他们向坦克走过去,对于黑木等人来说,这种做法太常见了,不用指挥也做的“细致周到”。8个俘虏身上的汽油残液基本蒸发,但个个恐惧,他们的战友被日军活活烧死的惨状历历在目。不走是不行的,几百支枪瞄着,8个俘虏排成一排,十几个日军怀抱燃烧瓶、手雷藏在后面。坦克、装甲车上的露军看到居然有不加隐蔽的人朝他们过来,炮口统统扭转,但俘虏们一喊,坦克、装甲车马上不敢开枪了,全是自己的战友。日本兵逼俘虏喊着自己部队的番号、名字,装甲车队的指挥官汗流浃背,眼看俘虏后面的日军明晃晃的燃烧瓶,心中害怕,放弃阵地,全队撤离。东、南、北面的日军们兴高采烈,举枪欢送,待坦克车辆走远,三股日军一涌而上,地上的累累死尸激起他们报复欲望,活活将8个俘虏打死,西一欧拦也拦不住。
守桥的第7师团26联队长须见新一郎大佐对西一欧的友情帮助感激涕零,谁他妈说第四师团的人不会打仗?那是没把他们逼急,逼急了,狗还会跳墙。当然,他说的类似于此,更多的是要为第四师团第八联队仙人大业中队长请功。东岸的速射炮仅过来四门,正好是一个中队,桥又被飞机炸断,须见新一郎还没来得及发布命令修桥,那30多辆露军装甲车辆又拐回来了。
西一欧一看,这可糟了,战俘杀光了,老子拿什么作挡箭牌?脚底抹油,走吧。带人火速向巴音查岗赶去,须见新一郎临时又委托给西一欧一个任务,协助那门速射炮支援23师团司令部。刚下过雨,草地又湿又滑,泥泞不堪,一门速射炮(国军称为战防炮)需要十个人拖拽,每门炮虽配有二十人,但一半扛着弹药,还得抽出几个人保护他们,人手稀缺。
这次是顺着巴音查岗的侧后方赶路,战斗少多了,但是让西一欧生气的是,碰到的日军部队哪怕互相距离三百米,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步兵、炮兵、辎重兵、骑兵混杂,联队找不到大队,大队找不到中队,中队经常和小队在一块,又不是同一个联队的。这也不怪他们,据彦一介绍,23师团从1938年7月成立,至今不到一年,兵员全是预备役士兵,1938年底调至海拉尔驻防,由于天冷、房屋少,整个师团以中队为单位分解到各个兵站,从未进行过中队(连)以上规模联合演练,第一次作战便遇上诺门坎大战,混乱可想而知。
彦一脸上全是愧色,西一欧听到心里不是滋味,才成立不到一年的二流师团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地势抬高,地上的草地没有几处完好的草皮,弹坑比比皆是,由于利于防守、又是后方,守卫的日军渐少,西一欧想问情况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死守,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阵地,不能离开阵地就意味着无法得到别的地方的信息,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司令部就在山头上。
一门战防炮十个人拽不动,每门又上了六个人才搞定。越往上,巴音查岗的炮声越猛,越过山头的流弹隆隆爆炸,二十多架飞机嗡嗡的在高岗上扔着炸弹,冲天的火光、泥沙不断腾起。日----一架飞机冒着黑烟掉到土丘上,发出剧烈爆炸。西一欧要不是碍于脸面,早捂着耳朵钻地沟里了。心里只是想着,快点,快点,坚持,坚持,师团司令部马上就要到了,弟兄们,你们快自由了。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