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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岗上的爆炸声渐小,西一欧带人开始登山。巴音查岗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山头,连绵几个大山包,草原上的山包都不陡峭,上着不费劲儿,西一欧爬上的山头空荡荡,布满破碎的尸体,山头是重点攻击目标,刚才被飞机轰炸,四处冒烟,黑尘蔽日,这是个高射炮阵地,守军基本被飞机炸死,仅存的几个活人也奄奄一息。山头略为平坦,几十个土丘交错重叠挡住视线,看不到师团指挥部在哪儿,只能看到一两百个日军散布在各个土丘上加固掩体。在西边有三四十个日军在射击,西一欧打算去看看,但考虑到师团司令部不可能有战斗,让黑木带一半人顺着东面的山沿搜索,自己和炮队队长去西面探查。
在高地西沿守卫的是一个中队日军,中队长已战死,小队长告诉西一欧,师团部就在东北方八百米的地方。
说着话,西一欧感到地面在震动,脚下不稳,头盔在晃荡,自己脸上的肉在笃笃乱跳,再看小队长和别的日军,脸上的肌肉都在跳:“怎么回事?地震了?”小队长苦涩的说道:“你看看吧,就知道了!”
西一欧捂着钢盔爬到山端,西面山下密集着日军,一层壕沟连着一层壕沟,黑烟弥漫,若隐若现的五六千人足足铺了二十多层。举目西望,地上的湿泥掩不住尘土滚滚,西一欧差点从山上骨碌下去,密密麻麻的露军坦克、装甲车,肉眼能看到的少说有二百辆,在后面灰土里遮盖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战车彼此间距不超过五米,轰隆隆冲击巴音查岗,几十发炮弹一组密集的在日军阵地上爆炸。日军的坦克全在河东作战,装甲车早已损毁,浮桥始终保持着断裂态势,后续的车辆无法渡河援救,又怕引起国际争端,没敢用毒气弹,重机枪、歪把子根本阻止不了装甲车辆,掷弹筒手们欲哭无泪,对面的铁甲洪流中不见一个露军步兵,打击国军的利器砸在战车上无异于放焰火,号称拼刺刀天下第一的日本步兵找不到可拼的目标,只能靠肉迫攻击了,阵地上到处怒吼着“板载”,日本士兵接二连三抱着反坦克地雷、燃烧瓶、集束手雷义无反顾的往坦克履带下钻,多数未冲到跟前,便被机枪扫成峰窝,或被喷火坦克烧成火人。哲元、两个满洲兵惊恐的张大嘴说不出话,那怎是一个“怕”字了得?速射炮队长闻着血腥味儿走不动路,大叫:“速射炮准备!”两门速射炮开始找位。
日本兵也有今天,完全是鬼子打国军的翻版,西一欧头趴在沙草地上,下巴能明晰的感到沙土簌簌滑落、青草在跳舞,脸上的肉是随着坦克履带的颤动而颤动,对于露国的强大感到恐怖,这是超级会战啊!恐怖是恐怖,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处于挨打的那一面,此地不宜久留,脚底抹油,走吧,叫道:“师团部需要我们支援,快!”带上哲元众人找黑木汇合。
走了百十步,哲元惊叫:“中队长,后面来敌人啦!”子弹、炮弹在人群中穿梭,顿时有十多人倒地。西一欧回头一看,在浮桥头作战的三十多辆露军坦克、装甲车顺着后山一路攻过来,虽已损失过半,但势头极猛。
炮队队长喊叫:“阻止他们!”两门速射炮刚支起炮架,立即调转炮口,还没做好瞄准准备,便被坦克炸成垃圾,中队长率领四十多人抱着速射炮弹向露军装甲车辆冲去,估计是活不了了。
西一欧举起令旗:“快!救援师团部!”带上一百多人跑向东北,身后的山包瞬时变成火海。
黑木带的两个速射炮小队见势不妙,随着西一欧跑向师团司令部,守在山头的日军闻声从四面赶来阻敌,肉弹一波又一波,总算将偷袭的露军挡住。
西一欧带人狼狈的急奔,战势已经改变,西面正前方的露军集中车辆分为两堆向高地进攻,其中一个集团以喷火坦克开道,轰轰然跃过层层壕沟。守卫的日军各司其责、拼命阻挡,但被浓烟遮挡,居然没看到二十多辆冲上了巴音查岗。
23师团指挥部,小松原道太郎师团长举着指挥刀嘶哑着嗓音吼叫:“预备队!攻击!”
两百多名警戒师团部的预备队端着三八大盖、揣着手雷迎着露军装甲车而上,他们的重武器全部献给前线战斗,留守的两挺轻机枪无力的呻吟。
大内孜参谋长焦急的扣下电话:“将军,电话线被炸断,无法通知部队来救援啦!”
轰轰,几发炮弹炸的头顶上的巨木灰屑籁籁落下,小松原从了望孔里看着二十多辆露军战车,眼睛血红,十辆喷火车、六辆坦克、五辆装甲车,不到一分钟将预备队打残,确切的说是烧残。呼,呼,呼,远达三十米的火焰烧的日本兵哇哇大叫,装甲车上的机枪无情的将子弹送入他们的身体。
大内孜参谋长收起师团军旗:“将军,我们撤吧!”五六个文职参谋忙乱的收整物品。
“八嘎!我们的士兵都在前线,我们指挥部怎么能先撤退?”
“将军,军旗如果受损,我们的师团番号将要被撤销的!”
“那你烧了它!”
“哈依!”(注:日军联队以上军旗是由日本天皇亲自所授,旗上写有天皇亲笔书写的部队番号和天皇的签名,日军上下视之如生命,按照日军条例,如果军旗被敌人缴获,该部队番号将被撤销,如果军旗自行烧毁,称为“奉烧”,那是维护本部队的荣誉,不算大罪。)
小松原从了望孔退下来,绝望的退下来,师团部是个安全的地方,连个燃烧瓶都没准备,士兵肉体是挡不住二十多辆装甲车的,何况只剩十多个士兵在作无谓的抵抗。小松原静静坐下,脱下军衣,拔出佩刀:“我嘀愧对天皇陛下的信任!”
“不!您不能自杀!我们的主力还在!”
小松原喝道:“不要说啦!”闭上眼,双手抚刀,他实在不想死,输的实在不服气,1904年日、俄战争中,皇军把俄军打的稀里哗啦,为了这次诺门坎战争,他处心积虑攒了三年劲,他曾在露国当过领事馆武官,刺探过露国军事情报,1937年至1938年,露国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大清洗肃反运动,5大元帅死了3个,15名集团军司令员死了13人,85名军长死了57个,195名师长死了110个,旅、团、营长更多,各级指挥官总共死了2万余人,占到高级军官的60%,剩下的士兵和低级军官惶惶不可终日,无心训练,战斗力低下,最后连负责肃反的负责人留科希夫大将都吓跑叛逃到满洲,可见该肃反活动的严酷。关东军派小松原到海拉尔就是别有用心,乘这个机会棒打落水狗,但没想到露国军力恢复这么快,机械化程度这么高!
“不能啊!将军!”大内孜苦苦哀求,那些参谋们也在请求:“我们只是损失了部分士兵----”
轰轰,露国战车那面响起了炮声,指挥部后面响起了几十声甜瓜雷的爆炸声,小松原睁开眼:“爆炸?”
大内孜揉揉眼:“是嘀!露军战车中炮啦!”
小松原握刀霍的站起:“听,是关东军军歌!”
大内孜拉长耳朵,从指挥部后面传来阵阵日本歌声: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尽几山河,吾人精锐军威壮,盟邦众庶皆康宁,满载光荣----关东军!喜极而泣:“将军,是我们的炮兵!”
西一欧带人搜索23师团部,没敢走西边,还是沿着东边走,安全。远远看到一大堆士兵死死守卫一个土丘,彦一认出他们是师团部的警卫,因为他们的臂章与普通士兵不一样。
眼看警卫死伤殆尽,两个速射炮小队长自觉的架起炮,首先架好的小炮直接就开火了,没打中露军战车,被露军坦克发现,一排炮过来干掉一大片,包括那门小炮,连累周围的两个炮队士兵死了大半,六个伤兵在地下爬不起来。
西一欧留个心眼儿,离炮队远,没伤着,黑木、哲元、彦一等两百多士兵急吼吼要赶去拼命,师团部可不能丢啊,丢了绝对是奇耻大辱。西一欧还指望这些士兵保护自己,没有时间考虑,连续发布命令:“各位,听我命令,黑木君!”
“到!”
“你带领十个人把速射炮推到前方三十米的地方,用杂草将炮盖住!记住,多用草!”
“哈依!”
“哲元君!”
“到!”
“你带一百个人散开,四处扔手雷!记住,不要吝啬,只管扔!”
“坦克离我们很远哪!”
“不是让你们去炸坦克,而是让你们迷惑露军,我们一门炮很容易被露军发现嘀!”
哲元顿时明白,脸上露笑:“哈依!”
“彦一君!请你带剩下的人跟我唱,关东军军歌!”
“唱歌?”彦一一脸困惑:“不打仗啦?”
“执行命令!我一开炮你就唱歌!”
“哈依!”
两百多人散开,西一欧来到速射炮后,黑木装弹,离露军坦克太近,一百五十米,不用测算密位,直接可以用准星瞄着打,令旗挥动,哲元带人狂扔手雷,乱七八糟投向西方,轰轰炸出火光、黑烟,看似猛烈,离露军坦克差了上百米,没有一点用处。
手雷一响,西一欧的37毫米速射炮开火,首发命中,一辆喷火坦克侧身被打起火,黑木叫道:“哟希!”
日本兵们士气大振,跟彦一唱起关东军歌:“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尽几山河----”
日军的速射炮就是国军的战车防御炮,口径小,但打坦克没什么问题,尤其是喷火坦克,里面装的是大筒汽油弹,轰、轰、轰,西一欧打出去七发炮弹又击毁四辆战车。
露军战车在浓密的手雷爆炸中,到处是火光,辨不清日军的速射炮位置在哪儿,满山遍野响起了日本军歌,以为日军的大部队援兵来了,他们并不知道23师团部近在眼底,一看损了五辆战车,立即败退,车屁股露在后面更好打,西一欧趁热打铁,再发两弹干掉两辆战车,太他妈过瘾了,比老子当初冒死用手榴弹炸坦克强多鸟:“快!装弹!”
黑木急道:“长官,只拿了十发炮弹!”
靠,西一欧心里立刻问候黑木祖宗十九代:“快去拿呀!”
“哈依!”
等黑木拿来六发炮弹,露军战车早已消失在土丘里:“快追!”
“中队长,只有这六发炮弹了,咱们还是保卫师团吧!”
西一欧心里八嘎了几百遍,怏怏不乐,彦一兴奋的跑过来祝贺:“中队长,我们胜利啦!”
“胜利啦,胜利啦!”两百多个士兵狂呼,一门炮十发炮弹打掉七辆战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啦,但这就是事实。
从土丘里钻出七八个人,领头的一个半身赤裸,彦一叫道:“看,中队长,那个是师团长,那个是参谋长!”
二百多人拥着英雄中队长向师团最高长官跑去,西一欧敬礼,彦一上前介绍,大内孜激动的握着西一欧的手:“谢谢仙人,谢谢大业!谢谢您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师团、维护了大日本皇军的荣誉!”
小松原心中难过,自己沦落到让不会打仗的第四师团拯救,还是给西一欧敬个礼,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师团部。这时,一个联队长率领三百多士兵赶到,他们在前线作战,突然发现露军战车从怎么从自己身后跑过来,感到大势不妙,怕师团部被露军端了老窝,连忙来救。还没站稳,小松原给了他十六个嘴巴子,打得他“哈依!哈依!哈依!”不敢还口。
小松原举起指挥刀:“帝国的勇士们,为了帝国的荣誉,冲锋!”
将有必死之心,士兵们更不会贪生,五百多人气势汹汹向前线赶去,西一欧不失时机的唱起关东军军歌,这首歌他在火车上跟林山静寂学的烂熟。受他感染,大内孜、黑木、哲元、彦一齐声随唱,小松原唱的铿锵有力:“兴安岭下现旷野,卫国先烈魂安在,而今同胞寄重任,正义托付新天地,前卫而立----关东军!”
歌声由十几人演变成五百多人,再由五百多人扩大到五六千人,十几里的战线上绵延上万人的吼叫,日本兵们精神振奋,歌声逐渐定格为歌词的最后一句“皇军之花关东军!”
十个、二十个、四十个、八十个……成小队、成中队的日本兵从战壕里跃出,扑向露军战车,战壕交错,利于士兵肉弹攻击,露军扔下八十多辆坦克、装甲车全线后退。
军歌嘹亮,“皇军之花关东军!”“皇军之花关东军!”充斥茫茫大草原。
(注,根据史料记载,小松原被露军坦克围困要剖腹自杀,被及时赶到的一个速射炮中队救下,都是事实。请注意本段故事,西一欧打毛子的理由是,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和自己。)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