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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头脑晕乎乎中不忘找柳天罡,见到柳天罡没事:“快,分头走!”玻璃鸟腿上挨了弹片,一个人是走不了了。柳天罡三下两下把他腿包上,两人乘乱合骑一马溜向西去。
四个日本军官死了一个,还剩三个,死了十二个骑兵、损了二十一匹马,西一欧把柳天罡和玻璃鸟报阵亡了,人人惶恐,谁还有心思查数?
地上的死尸越来越多,西一欧等人趴在马背上依然感到大地在震颤,大雨中夹杂着硝烟味,让西一欧的神经兴奋,快一个月没闻到如此浓烈的味儿鸟。
三个日本军官不停的喝斥骑兵加快速度,队伍在骂声中前进,豆大的雨滴打在西一欧脸上,已感不到疼,手握短枪,努力穿过雾蒙蒙的水气、借着炮弹爆炸的闪光探寻道路。
这些骑兵可就不行了,叫骂不断,被日本军官崩了几个总算老实下来。
夏天的雨来的快、消的也快,雨势一小,队伍在炮弹爆炸瞬间的火光中一闪一闪,看的逐渐清楚。西一欧挥动马鞭,战马跑起来,他不想和大部队在一块,目标太大,得趁天不亮早点逃开。
日本军官以为他急着救援,分外感动,怕他有意外,派一个人紧跟着他跑出去,队伍马上拉开一条线,而西一欧心中已把跟在自己身侧的日本人祖宗十九代已问候了三百遍。
轰、轰轰,震天动地,啾啾啾啾,流星般的子弹穿叉,中弹的人越来越多,西一欧的肝胆开始抖动,奶奶的,这哪是打炮啊?简直是在耳朵边打炸雷,从来没听到过如此大口径的炮弹。
咕咕咕咕咕----熟悉的92重机枪扫射声,叭勾叭勾----三八大盖的脆响,“兔子给给----”的叫喊,让他们感到一丝安慰,总算找到日本阵地了。
轰轰轰,几发炮弹在马后爆炸,西一欧背后被气浪冲的生疼,嗖,马前落下一颗炮弹,西一欧想都没想,一个虎跃滚下马,着地的一刹那,伴着一道闪光,看到七八个警察被炮弹撕成肉片送上天空,一串骨碌,重重的落到一个坑里,摔的直不起腰,他已没有勇气站起,随手乱抓,有啥抓啥,拽住半截马腿挡在自己胸前紧蜷在深坑中,爆炸、爆炸,耳边全是爆炸,双手捂着耳朵、呲着牙默默地唱起哈里路亚,哈里路亚保佑我吧!屁股紧靠着沙土,当啷啷----一个钢盔被炮火抛进深坑,西一欧想也不想,直接扣在头上,尽管头上已经有一个,反正多一个多一分安全。在他心里,恨不得全身缩成一团藏到钢盔里头,凉凉的雨水打在头上已不觉得,巴嗒,落到脸上一块黏黏的碎肉,西一欧只是麻木的抹掉,开始没把露军当回事,为了救弟兄们的命铤而走险,现在看来,自己的命估计都保不住了。
草原上天亮的早,四点多钟,已能视物,等炮声远去,“鸡脖子”(92重机枪)已不咕咕、三八大盖已不叭勾,兔子也不给给。
西一欧呸呸吐了两口泥沙,问了几声:“谁活着?谁活着?”没人答应,带来的骑兵们在黑烟中看不到,他骑的战马趴在地下、后半身炸没了,早已死去,西一欧叹了声,马为知己者死啊!死也不能当饿死鬼,摘下水袋、拿出罐头,自己先米西米西吧!
吃饱喝足,西一欧爬上山岗,眼前的景像太震撼了,山头的阵地上堆着成片的死尸,全是日本兵的死尸,黄黄的军装,残破的肢体碎肉,泥沙下面有蠕动的手脚,痛苦的喊叫不时传过来。让他大为不解的是,阵地上没有一个露人,全他妈的是远程火炮攻击。亲历的六六战役也没有这么可怕,完全是杀人于无形。
“中队长?中队长?”
西一欧回头一看,自己刚才蹲的地方趴着两个跟自己而来的日本军官,黑木和哲元,在向自己打招呼。好家伙,这下看清了,自己刚才蹲的地方是个直径约七八米的弹坑,而一颗膝盖高的炮弹直直的竖在地上,一半栽在泥土里,那是颗哑弹,就是这颗哑弹渡自己躲过一劫,一丝后怕涌上心头,轻轻站起:“我没事----”
当的一响,同时叭勾一声,西一欧只觉头盔中弹,被子弹的惯性撞下山坡,骨碌碌翻了两个跟头,摔的一脸泥水。
黑木匍匐上前:“中队长!小心!”
看到西一欧眼还眨着,松一口气:“露人的狙击手非常厉害!”
西一欧抹一把脸,拣起地上的钢盔,第一个钢盔被击穿,第二个钢盔上被子弹打了一个深坑:“哇!这么大劲儿!”
“是嘀!这是露人的莫辛纳干狙击步枪干的,”
“我怎么听着像是三八式步枪响呢?”
哲元指着西一欧身后:“是他干的!”从西一欧身后猫过来一个二等兵,浑身是泥水:“长官,您没事吧!”
“没事!你向我开的枪?”
“不!对面有一个露人狙击手,离这儿大约有六百米,是他先开的枪!然后我把他干掉了!”
“哟希!”西一欧称赞这个二等兵的枪法。
二等兵彦一属于第72联队,从7月3日早上起,激战已经开始。小松原道太郎率23师团1.5万多人渡河后准备突袭15公里外的露蒙联军指挥部后与河东的坦克部队夹攻露军,途经河西5公里的巴音查岗高地,遭遇蒙军第15加强团的阻拦,蒙军虽说是“团”的番号,但只有400多人,就是这400多人用仅有的2门炮、9挺重机枪挡住了71联队第一大队1000多人的进攻,71联队长第一大队长横田千野少佐及日军600人阵亡换回了巴音查岗高地的控制权。400多蒙军战死为露蒙联军争取了时间,朱可夫指挥90门重炮、150辆坦克、154辆装甲车、200架飞机将日军封在巴音查岗地区,巴音查岗高地是该地区唯一的制高点,因而成为两军争夺的焦点。露军装甲火力太猛,23师团的12辆装甲车全部被毁,山、野炮打光了炮弹,仅靠士兵用肉体加战壕抵挡露军装甲部队,仍击毁了约40辆露军战车。朱可夫发觉日军过于顽强,不与其死拼,留下日军过河的浮桥,三面合围,想压迫日军返回河东岸。小松原师团长命令各联队奋起反抗,不许后退,结果,23师团的所有联队打的四分五裂、彼此失去联系,彦一只知道师团长还坚守在巴音查岗上。72联队长酒井美喜雄派彦一的中队接应补给部队,占领了这个阵地,但露军根本不与他们正面交锋,坦克、大炮远程覆盖他们的阵地,导致他们中队活下来没几个。彦一被埋在草窝里仍坚信大日本皇军不会失败,阵地不会丢失,用实际行动维护着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干掉了三个露国狙击手。
西一欧的心瓦凉瓦凉,太可怕鸟!所向无敌的皇军被打的满地找牙。
“不好啦,不好啦!”几个满洲兵跌跌爬爬过来:“露军的装甲车把咱们的后路断啦!”
西一欧忙和黑木爬上山头,这次学精了,头盔上挂个草环。黑木和哲元几个日本兵对西一欧编的草环大感好奇,在他们的训练课目里,根本没有这一个来自自然界的东西,只有火炮才能挂掩护网。
草原呈西高东低之势,西一欧从下往上看,不费劲,他们的来路上七八辆装甲车慢悠悠的巡逻,有两三辆陷入沙坑、团团打转,而西边高地上有小队露军士兵时不时冒下头,立刻隐在草丛中。
西一欧翻下小山包,问满洲兵:“剩下的人呢?”
“死的死、伤的伤、跑的----”一个骑兵说不下去了,听话的只剩眼前这五个人了。
另一个骑兵结巴着:“太君,不要走了,回去吧!”“咱们可以复命啦,再走就全完啦!”另外几个咕哝着,西一欧听不懂他们说的蒙语,估计说的大体是一回事。
“八嘎!”黑木抓住一个骑兵的领子:“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把给养送上去!”
一个骑兵哀求着:“咱们八个人运不了多少,太君!”
黑木望着西一欧:“长官,您看怎么办?”
哒哒哒哒哒,南面的装甲车发出连串子弹,三四个奔逃的满洲警察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众人默然,西一欧看着七个人,五个骑兵畏惧的看着他手中的枪。西一欧在出发的时候就明白剿日木的意思,牺牲五十个人换来其他人的命,对上面好交待,以后关东军追问起来,就说我派上去的人全体阵亡了,不是没派,皇军你又能咋着?“诸君,你们听听周围的炮声,以为回去就能活吗?”
来路和西、北方全是时断时续的炮弹,天上的飞机渐渐的也能看到,身后的东岸地势比西岸平均低了五十米,哈啦哈河沿线十几里地,黑烟笼罩着草原,炮火比他们呆的西岸猛烈了不下十倍,五个骑兵低下头。
西一欧比他们的心还低沉,前有露人、身旁有日本军官监视,逃是逃不掉了,现在已不是逃命的问题,而要利用这些人救自己的命:“既然回去是死,前进也是死,还不如死在前进的路上!”
黑木接道:“对!皇军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当烈士,皇军会发给你们优厚的安家费,但是你们当逃兵,嘿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五个骑兵惊恐的对视,一个骑兵道:“行,我听太君的!”
彦一崇敬的看着西一欧:“中队长阁下,我能帮您做点什么?”
“你们去把能走动的人都找来!”
“哈依!”哲元、彦一听命去找活人,找来找去,找来三个负轻伤的日本兵。
西一欧看看五个满洲兵、六个日本兵:“诸君!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当炮灰,我们要和大部队汇合才能有生机,我们把给养送上去,也许能帮助大部队突围!所以,我愿意带着你们去救援师团部,你们愿意吗?”
“愿意!”十一个人齐声说,满洲兵是无可奈何,日本兵是服从命令,这里只有西一欧的中队长衔最高。
“好!现在,我请大家现在吃饱肚子,有了力气好赶路!”
哄,十一个人分头行动,西一欧观察敌情,其他人放开肚子大吃,彦一他们中队每人带有两天的给养,但打起仗来,顾不上吃饭,火炮把他们的行李炸坏、粮食混着沙土没法吃,不仅他们是这样,基本上各个联队都是这样。
西一欧最后一个吃,其他人都很感动,实际上西一欧已经在吃第二顿饭。不敢再骑马了,十二个人只收集罐头、饼干,水太重不能拿,刚才的一场大雨让所有饥渴的人都可以解渴喽!武器也只拿了三支步枪,西一欧一个掷弹筒、八颗甜瓜雷,不再多拿,听彦一介绍,露军不打贴身战,都是远距离攻击,23师团所带的手雷大多没使用,可以用他们的作补给。
十二个人头带草环、挂的大包小包猫腰往北走,彦一开路,黑木殿后,西一欧中间压阵。
前进的路上,西一欧凉气一口一口吸的苦涩,光线强亮,时不时能看到打坏的坦克、装甲车停在山岗高地,露人的坦克、装甲车比日本人的车辆普遍高大半截,两者相比,仿佛是一个巨人和一个小孩;飞机的残骸更为可怕,如一座座小山烧的黑乎乎,未爆炸的哑弹也不少,个个触目惊心。
任由炮弹和枪弹从头上飞过,西一欧小心翼翼的指挥部队拣山沟草窝走,路上有打散的日本兵,哲元出面调停,一个不嫌少、三个不嫌多,只要能走路,都收拢过来,日本士兵具有强烈的组织观念,加入队伍,吃饱肚子,自觉的跟随队伍行动。
西一欧作为指挥官,为了减轻负担,身上的罐头、饼干首先消耗完,同时,队伍竟扩张到四十四人。多出来的士兵不闲着,拣拾武器、随时准备作战。步枪多的是,子弹也不少,还有专门对付坦克的燃烧瓶。23师团从海拉尔出发的时候,每人带了一个汽水瓶,喝完后装上汽油当燃烧弹,简单实用。
屯子里,剿日木指挥警察收拾能拿走的东西,忙活了一夜。金刚他们被绳捆索绑,押在寨门外。
剿日木带扎勒古台进到帐篷里,哟希冲他们嗷嗷叫了两声,被玉美人制止:“剿团长,你怎么捆我们的人?”
“哈哈!美人!从今以后你跟老爷我过日子吧!”
玉美人啪的给了剿日木一个嘴巴,剿日木挥拳便打,被所勒古台拦住:“团长,打不得,打不得,她可是王爷的人!”
“哼!”剿日木揉着脸:“老弟,她是拿着王爷的信物不假,王爷的女儿确实走失了八年,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王爷的女儿!”
“团长,这我就不明白了,玉兔是王妃的贴身物品,她有玉兔,必定是王爷的近人!”
“哈哈哈哈,老弟,你不想想,这个女人说她的未婚夫是仙人中队长,王爷的女儿怎么会嫁给日本人?”
“这----”扎勒古台低声询问玉美人:“小姐,您能不能把面纱摘下来?”
剿日木笑道:“老弟,你是不是也看中了这个女人?”
“不,不,我哪能抢团长的女人呢?”
剿日木拔出手枪:“小美人,听话,乖乖当我的女人,咱们到露人那里快快活活当夫妻,来,把面纱摘下来,让老子看看!”
“休想!”
哟希跳起,一蹿一蹿嗷嗷咆哮,玉美人拿捏不住绳子,剿日木冷笑一声,举起手枪对准哟希:“碍事的东西,老子先打死你,再要了她!”
扑,一把利刃从前胸掼出,“你----”剿日木睁大眼睛看着扎勒古台,扎勒古台一伸手,把他扒到一旁。
玉美人轻轻的摘下面纱:“扎希带勒,认得我吗?”
扎勒古台微一凝视玉美人面容,右手捂胸、单腿跪地:“您忠实的仆人扎希带勒参见玉格格!”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