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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天罡连夜就回去了，西一欧次日指挥人马开挖坑道，还是中条山的那一套，草原上的土地松软，比中条山好挖多了，众人驾轻就熟，洛阳铲、工兵锨、十字镐应有尽有，工程进展神速，仅一上午，五六百人在宝格达山上挖了十个洞穴，累计有一公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边城一郎带人把电话线铺到了宝格达山下，西一欧吓了一跳，挖坑道挖出的土堆的到处都是，让鬼子看见就不好办了。路标赶紧到山下会见边城一郎，边城一郎拿着特别通行证说为了便于联系，特意从满洲边境扯了根电话线过来，路标献上香烟、羊肉，把边城一郎笑的合不拢嘴。路标提出自己可以把电话线走到山上，太君可以休息了。

　　剩下的活儿很简单，就是把电线牵到山顶，接上电话完事。边城一郎啃着羊肉回去了。

　　在大草原上架电话线并不需要电线杆，用马拖着一个小犁在地上犁个浅坑，电话线一埋就行了，所以边城一郎一上午铺了十几里，路标依法效仿，把电话线扯到了山顶。

　　西一欧觉得不妙，以后边城一郎可以天天来宝格达山，大大嘀危险。

　　东边的边城一郎闹着心，北边的胃割啦又来了，这次博迪塔巴没来，胃割啦带了五十多个毛子兵闹事，路标和西一欧去见他。胃割啦说昨天骑的马把他摔伤了，要路标赔偿。路标说，你自己骑马不小心，与我何干。

　　胃割啦又说，刚抓住了一批走私团伙，他们招供是从宝格达山越境的，胃割啦声称要把路标告到蒙疆政府，治他们防守不利。

　　路标心里有底，你他妈不是无理取闹吗？想据理力争，胃割啦让人带来一群被绑着的人，西一欧看他们黄黄的头发、白白的脖子都是外国人。果不其然，胃割啦说他们是刚抓到的白俄土匪，毛子兵们一顿皮鞭，走私犯们哭喊起来。西一欧这才注意到走私犯里有两个年轻女子，两个女子满面沙灰，身材高大、苗条，看外形挺标致。

　　毛子兵暴打走私犯，走私犯在皮鞭的淫威下承认是从宝格达山越界的，把路标气的光呼哧呼哧喘气。

　　西一欧示意路标，顺着胃割啦的话，看他想干啥。

　　路标忍气吞声向胃割啦示软，胃割啦的要求是管他们中午一顿饭、另外把他们的战马好好洗洗、放牧。

　　西一欧点头，全部照办。

　　胃割啦见自己要求得逞，嘻嘻哈哈在边境上搭帐篷等待。

　　路标一边安排人把他们的马赶到肥美的草场、一边让人去做饭。

　　西一欧和路标来到树林商量。路标大倒苦水，胃割啦顶不是东西，三天两头来敲诈自己都敲出经验了。

　　胃割啦在外蒙的防区牧草稀少，他就看上了宝格达山周围的草场，宝格达山西南方便是中国最肥美的天然草场----乌珠穆沁草原，十天半月来敲诈路标一回，让路标帮他们洗马、喂马，以前只是三四匹、七八匹，现在发展到几十匹。

　　至于吃饭，苏军的军粮伙食是出了名的粗糙，黑面包是他们的主食，又硬、又难吃，优点是便于保存。中国的烹饪名满世界，宝格达山上盛产木耳、蕨菜、多种野菜，路标自己在山上开垦菜地种的有土豆、萝卜、白菜、红薯、洋葱、大蒜、辣椒等，配着大米、面条、糊涂面吃，随便做哪一种饭菜都让毛子兵垂涎三尺，胃割啦曾敲诈过一顿路标，就上了瘾，路标的饭菜让毛子兵们流连忘返，因此毛子兵们一提起吃“路标”，无不挤破头来。

　　西一欧对路标说，“标哥，咱们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负了。”

　　“你说咋整咱咋整。”路标听到西一欧的话，撸起袖子，底气十足，准备大干一场。

　　“瞧你吹胡子瞪眼的，干啥？干啥？人家只是狗仗人势、吓唬吓唬咱，又没有动手，咱们是讲职业道德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对不能主动出击，要以德服人。你照我说的办。”西一欧对着路标耳语几句，路标泄了气，“成吗？”

　　“照我说的办，咱们以后和要毛子互利互惠，不能光让人占咱的便宜。”

　　“好吧！”

　　路标叫人张罗饭菜，炒了个洋葱炒鸡蛋、炖了半只羊，在菜里用上了大烟壳，山南带人喂毛子兵的战马，切碎了大烟叶拌在草料里喂。

　　一个钟头后，热汽腾腾的大米饭和菜摆到了胃割啦等人面前，众人哇啦哇啦狼吞虎咽，有的兵因吃饭速度慢和别的兵打了起来，让胃割啦发了一顿脾气。

　　等他们吃的肚皮圆，路标命人献上茶水，为每个毛子兵发了根日本香烟。

　　苏联不产茶叶，想喝茶全得进口，路标虽然给的茶叶是中国最低劣的品种，仍然让毛子兵们争先恐后的抢夺，有的因喝滚开水烫的嘴上起泡。

　　胃割啦半躺在行军床上，喝着茶、品着香烟，那种感觉真他妈爽啊，苏联的香烟制造技术落后，产量极低，士兵们通常都是自己用报纸、白纸、擦屁股纸卷烟丝吸，名其名曰“马合烟”，吸起来有股朽木的味道，即便这种劣制烟大多士兵也得不到，因为香烟是由高级军官掌管的。

　　胃割啦美滋滋的品着日本香烟，自从撤职后，他已很少抽到机器加工的卷烟了。

　　路标乘着胃割啦情绪正好，向胃割啦表示友好，咱们应该互利互惠，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以后您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提供优质的饭菜、茶、香烟，哪怕您一天三顿来，我都包您满意。

　　胃割啦一听，来了精神，“什么条件？”

　　“她们！”路标指着被毛子兵抓来的的白俄走私犯，“女人！”

　　“不行、不行！”胃割啦坐起来，“让我们长官知道要处罚我的。”

　　路标从怀里拿出一个日本酒瓶，里面灌装的是东北烧酒，拔出塞子，浓郁的酒香让胃割啦精神焕发，要抢酒瓶。路标眼疾手快把塞子按好，放进怀里，“长官，你听我说完。我这个人向来不给朋友做难，有好处大家分，我们弟兄在山上寂寞，想找个女人当老婆，而你们呢，抓了她们要么流放到西伯利亚、要么枪毙，对你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让你不担风险、不担责任，而且大家都满意。”

　　胃割啦心动了，眼神趋于和缓，苏联天气寒冷，士兵酷爱喝酒，人人酒量惊人，可制式伏特加酒配给太少，不够喝的。

　　路标把酒瓶从怀里掏出来放到他手上，“长官，刚才我给你开个玩笑，你辛辛苦苦为苏联卖命，他们反倒降你的职、办你的难看，我心里为你鸣不平啊。说实在的，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做的太过分，对你太不公平了。从我第一次和你打交道开始，我就觉得你是那种豪爽、直来直去、讲义气的人，我特别喜欢结交你这种朋友，俺们中国有句俗话，买卖不成仁义在，无论你答应不答应，这瓶酒都是我诚心献给你的。”

　　路标的话深深刺痛了胃割啦，昔日高高在上的师长沦落到天天风吹日晒的巡逻兵，被人呼来喝去、还拿他的事当笑料，胃割啦扔掉酒瓶塞子，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猛灌一气，“你说！”

　　两个小时后，路标把洗的洁净、喂的饱饱的马匹送到边境线上，胃割啦让小排长带人清点马匹、往马身上装马鞍，边境线上一片忙碌，自己来到犯人群中，提走两个女犯人，趁人不注意，将两个女犯人打晕，拔出手枪朝地下呯呯几枪，拿出路标给他准备的血浆扔到女犯人身上。待毛子兵们赶到现场，胃割啦说犯人企图杀他，被当场击毙了，毛子兵们愤怒的要拿马刀砍女犯人，胃割啦制止了他们，扔下两具“尸体”喂狼，押解其余犯人走了。

　　他们前脚走，路标抬着两个女犯人回了宝格达山。西一欧边走边乐，毛子也是人嘛，不怕你张牙舞爪、就怕你没爱好，逮住你的爱好，老子想咋整你就咋整你。

　　西一欧叫人弄醒了两个女犯人，两个女犯人见一群拿枪荷弹的“日本兵”，吓的哇哇哭，西一欧让路标告诉她俩，你们被我们救了，有三个出路，一是我把你们交给苏军边防部队，二是把你们交给日本军队、三是留下来当我们士兵的妻子，管你们吃饱饭、管你们穿好衣、让你们过的舒舒服服。

　　两个女犯人听后傻眼了，选第一条路的结果是送到西伯利亚当苦力，在那里干活鲜有活过三年的；选第二条路的结果是先奸后杀，第三条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或许得考虑考虑。

　　当晚，两个白俄女人洗漱干净、穿上新衣，打扮的漂漂亮亮当了新娘，新郎是西一欧挑选的在北上路上出力的流氓。

　　五六百流氓沸腾了，毛子女人真好看呀，皮肤白嫩，头发金黄，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个个口水横流。两个新郎喜气洋洋，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能娶洋女人，做梦也没想到在到达宝格达山的第三天就入了洞房，更想不到的是他们连自己老婆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只能以人类最原始的生理活动包括最简单的“啊、哇！”来交流感情。

　　新郎效应给如同给流氓们打了一针兴奋剂，老大承诺给他们的美好生活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流氓们一大早起来挖坑道，挖的特别有劲，在他们之间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老大很容易能搞到毛子女人，就看给谁“做媒”了。

　　上午10点，边城一郎打电话给路标，称要演习演习，他将派一个小队士兵来宝格达山和路标的人模拟联合“反恐”。

　　把路标难为的牙痒痒，你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瞎球转啥？

　　11点，得了甜头的胃割啦来了，路标都快吓瘫了。

　　胃割啦又送来三个白俄女人，路标抱着香烟、茶叶，拿了十斤阿刺吉烈酒送给胃割啦，胃割啦有点不满意，我送来三个女人，你他妈不管顿饭？

　　路标不停的解释，满洲的日军要来演习。谁知胃割啦不信，从没听说满洲的日本兵敢擅自到蒙古。

　　11点半，满洲的一个小队80个日本兵真的来了，日本兵牵着狼狗本来是想上宝格达山，可狼狗上蹦下跳把他们领向边界。路标得到预警扔下烟、茶叶、酒就跑。

　　胃割啦远远一看，日本兵的装束和路标穿的差不多，以为他们是穿日本军服的蒙古士兵，叫手下人藏到山丘后，待日本兵过来后，拔出马刀呼叫，进行恐吓。

　　日本兵见到露军，叽哩哇啦鸣枪，打马往回跑，胃割啦的手下比日本兵还溜，连犯人都不要了，上马仓皇逃窜。

　　西一欧和路标在树林里看的大眼瞪小眼，原以为要出事，谁知日本兵和毛子兵互相惧怕，个顶个狼狈逃命，这下西一欧看明白了，敢情他们都害怕对方。

　　日本兵和毛子兵都跑了，剩下三个白俄女人和胃割啦未带走的香烟、酒又完璧归赵。西一欧大丰收，白拣仨女人。

　　胃割啦送来的仨女人年纪都有点偏大，均在三十岁以上，估计胃割啦为了要吃要喝不管啥货色，能弄来的都弄来了。

　　可对打光棍的流氓们来说，洋女人有其独特的吸引力，西一欧本来怕送不出去，哪知都争着要，三个洋女人为能活下来而沾沾自喜，天一黑抱着“感恩的心”当了新娘。

　　次日一大早，天阴沉沉的，天空才露出一丝光线，胃割啦带了十几个亲信来边境找路标，路标暗暗叫苦，不等胃割啦开口，就解释昨天的事情，自己确实没邀请日本兵，是日本兵自己来的。

　　胃割啦出人意料的没找路标的晦气，说自己如果信了路标的话就不会碰见日本兵了。路标赶紧献上双倍的香烟、茶叶，单是阿刺吉酒就送了三十斤。

　　胃割啦心情大悦，路标叫人送来早饭，胃割啦和手下的毛子兵们胡吃海喝，弥补昨天的不足，他们的战马都被山南带走喂去了。

　　路标和胃割啦在一起喝酒碰杯、其乐融融，前几天还是冤家，经西一欧一指点，稍换了个观念，两人居然成了好朋友，路标不得不佩服老大，真他妈高。

　　路标向胃割啦不断的灌输“互利互惠”的原则，以后咱们多亲近、多联系、多沟通，缺啥少啥只管开口。

　　胃割啦对路标的诚意很感动，在自己部队，军官们都把他当成“落水狗”来看待，要知道在军队里，一个被免职的军官荣誉扫地、一切优越条件尽失，他的老婆受不了众人奚落、巨大的反差跟他离了婚，唯一的儿子在老婆的挑拨下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胃割啦喝着喝着，腿疼病又犯了，他以前打仗受过伤，天一阴腿就会疼，路标眼光灵活，看胃割啦揉腿，向他推荐一个偏方：海洛因。

　　胃割啦一听是海洛因，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那是毒品，苏军是完全禁止毒品的。

　　路标向胃割啦解释，海洛因是德国研究出的止痛药方，具有良好的镇痛作用，只要不过量，是极佳的药品。

　　胃割啦曾官居师长，对海洛因的药用功能当然知道，但海洛因产量低，只有德国、日本才能出产，主要销往美国，很少能见到，心里以为路标在开玩笑。

　　谁知路标叫人跑回山里取来一包比火柴盒略小的白粉，送给胃割啦，权当对昨天的道歉，白粉给你，想治腿痛的话可以少吸点儿，不想要的话，扔了我也没意见。

　　胃割啦当时就愣住了，第一次看到白白的粉末，既好奇又恐惧，从他内心来讲，对海洛因是另一种认识态度，在1940年的时候，世界各国不把海洛因当作“毒品”多当作特效药品，只有中国、苏联少数国家把它当作“重点毒品”看待，立法进行禁止，因为海洛因是新型毒品，它的药用疗效非常出名，拿海洛因的名字来说，海洛因是由德国拜尔公司发明的，“海洛因”在德语里是“英雄”的意思，意指海洛因在治疗疾病上具有“英雄里程碑式的作用”，拜尔公司在研制海洛因的初衷其实是看中了它的药效，后来几十年后才逐步被人们认识、定义为“毒品”，当时的吸食方法主要是口服，上瘾慢(注射上瘾快)，治疗疼痛效果是各类止痛药中的娇娇者。胃割啦腿疼的厉害，半推半就收下了。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