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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指着八路军遗留的军号,“罐头,吹冲锋号啊!”八路军冲锋的时候,把各种碍手的东西都留在了阵地上,军号也是其中之一。
申志强不理解啥意思,听到老大吩咐,拣起军号,“吹鬼子冲锋号?”
“笨蛋!吹八路的!”
“是!”
申志强运起力气,嘀嘀哒嘀哒----嘹亮的冲锋号传荡在山间,八路军连长喊道,“同志们,主力来啦!杀啊!”
“援军来啦!杀啊!”
八路军战士士气大振,奋勇冲杀。西一欧见调动了八路军的积极性,呼道,“弟兄们,打啊!”
和申志强、张成一人一支,共三只手枪呯呯啪啪,打的响亮。
八路军中只有连以上指挥员才有手枪,三只手枪一响,不但八路军听了充分相信援军来了,而且鬼子也感到真是八路主力来了,加上没有指挥官,纷纷败退。
八路军乘胜追击,西一欧暗叫,误会鸟!弄巧成掘呀,俺不是让你们冲锋嘀,是吓唬鬼子嘀!对申志强叫道,“罐头,吹集结号!”
“啊?吹集结号?不冲了?”
张成子弹打光,手枪咔咔空响,“吹啊,老大让你吹你就吹,不集结,八路咋保护咱呢?”
“是!”申志强点头称是,嘀嘀哒哒吹起八路军的集结号。
三十多个八路军战士正冲到兴头上,听到集结号,纳闷的回头,不过连长不愧是连长,发觉有些蹊跷,直接发布命令,“撤退!”
他们刚与鬼子分离,呜----呜-----炮弹凄厉的啸音破空而来。
八路军战士听到炮音迅速卧倒,炮弹轰轰轰覆盖了他们拼刺刀的区域。
西一欧叹道,“鬼子的炮打的真他妈准哪!撤!”掉头就跑。
等八路军连长带着二十多个士兵跑到西一欧他们藏身的地方,才发现根本没有援兵,适时的夸赞西一欧几句智退鬼子,一肚子苦水去布置防御阵地。
正前方鬼子炮击了一轮后便不再打,以为八路军在这边派了大批援军,收拢部队回撤了。朱秋生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胳膊上挂彩,疼的走不成路,被架着坐到地上休息,等待后备队的军医来治。西一欧看看表,快六点了,等贺画军等了近俩钟头,越等越生气,这效率太低了吧?朱秋生的伤比较重,得整个担架,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张成、申志强想上前方拣几支枪以防万一,发现支支被轰的支离破碎,奶奶的,鬼子的火炮太准啦。八路军们下手比他们还快,能拣的都拣回来了,甚至掉在地上糊了稀泥的弹壳也不放过,朱秋生说八路军资源少,打出去的弹壳还要回收再利用,这把西一欧看的鼻子发酸,边打仗边收弹壳,这是军队吗?
深秋的山里,快六点的时候,天就要黑了,雾气加重了,听听黄土岭东、西面的枪炮声,更加稀疏,估计都在趁天黑前搞防御。朱秋生、张成、申志强冻的直得得,张成道,“大掌柜,咱走吧!”
“再等等!反正鬼子撤退了、天也要黑了,俺瞧瞧八路的炮连到底是啥名堂?”
“大掌柜,你能肯定八路把炮连调过来?”
“那是!”
“俺不信!”
“不信咱打个赌?”
一听说打赌,张成、申志强两人都来了劲,“赌啥?”
“你们说赌啥就赌啥?”
张成道,“俺赢了,给俺五百发手枪子弹!”
“中!”
申志强道,“俺赢了,给俺一百盒罐头!”
“哈哈,真是狮子大开口,中,满足你!可是要是俺赢了,咋办?”
张成道,“俺不可能输!”
申志强笑道,“八路要是有炮早调来了。”
“嗳!不能这么说,要是俺赢了,咋办?”
两人同时说,“你说!”
“呵呵,让俺想,俺一时真想不起来,你们输了放十个屁?不行,不行,那裸奔一下?”西一欧看两人神色古怪,“哈哈,太便宜你们喽,不如先赊着,等想起来再说!”
“大掌柜,就按你说的办!”张成、申志强见坡下驴,放屁、裸奔实在不好看。
两人笑呵呵的盯着贺画军走的方向,刚笑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两人抬着一门迫击炮向自己这边过来,贺画军扛着一个木箱跑在最前头,不用说,那是炮弹。
“乖乖,大掌柜,嫩比诸葛亮还亮啊?”
“就是,俺以为天黑了,他们就不来了。”
西一欧头一甩、伸出手扇了两下,可惜没有鹅毛大扇,不然定要摆摆诸葛亮的造型,“这就是当老大的和你们的区别。”
朱秋生搓着手问,“你咋能想到他们能把炮连派过来?”
“太简单了,如果贺画军请示不来炮连,早就回来了,他拖了两个钟头,肯定是炮连在别处,路不好走,耽搁了时间。”
三人齐道,“高,实在是高!”
等贺画军三人来到跟前,西一欧还在向他们身后看,“蒋连长,你们炮连的其他人呢?”
“俺们炮连都到齐了!”
“啥?就一门炮也叫炮连?”
“是啊!西大掌柜,俺来介绍一下,这是炮连杨家亮杨连长,这是炮手小李!”
“幸会、幸会!”西一欧失望的和杨家亮握手,他本以为八路军来个十门八门炮,炸他个稀里哗啦。
张成、申志强同样失望的蹲在地上和西一欧打趣,“大掌柜,不算俺们输啊,一门炮不叫炮连!”
朱秋生激动的摸着迫击炮,“好炮、好炮!咱们八路军的好炮!”
西一欧撇着脸,“啧、啧,这也叫好炮啊?”
炮手小李紧张的架着炮,嘴上不依不饶,“认识吗?这叫82迫击炮!”语调中充满了自豪,没把西一欧、张成、申志强吓趴下,“哇!好炮啊,好炮!真的是好炮耶!”
小李得意的说,“没见过打炮吧,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
“倒!”几人快晕倒了。张成扶着炮管对小李说,“老弟,你们不爱惜炮啊,在炮上乱刻乱画!”.
小李说,“不是俺画的,分配给俺们的时候就有了。”
西一欧盯着张成手指的地方,炮管上有一个刀刻的似鸟非鸟的东西,很熟悉,突地想起当初赵章成在自己山上指导造地雷,临分别时自己赠送了赵章成一门82迫击炮,自己亲手在炮管上刻了一只凤凰,不过自己刀功太差,凤凰刻的像小鸟一样,想明白后,哈哈大笑,“好炮、好炮!”不住夸奖。
他笑的众人莫名其妙,小李很不高兴,“这么好的炮,不知叫谁刻的乱七八糟,糟蹋好东西啊。”
朱秋生指着远处的小院,“快看,鬼子出来了!”
西一欧举起望远镜,天色擦黑,加上有雾,看不太真,不过德国造6倍望远镜确实不是盖的,这一看,吓了一跳,十几个穿着黄昵大衣的日本军官在小院外指手划脚,其中一个人手牵一条大狗,也拿着望远镜在张望,周围的日本军官都围在他身周,显然是个不小的官,“快,是条大鱼!”
朱秋生笑道,“哈哈,他们以为天黑俺们打不着他们,这次让他们尝尝俺们的厉害。”
杨家亮反应不慢,举起右手准备目测,西一欧张口道,“812公尺!打那个牵狗的!”
“咦?”杨连长回头看着西一欧,“这么精确?”
光线趋暗,小李在炮镜里看了半分钟报出数字,“目标,812公尺!”
张成撬开弹药箱,里面摆着四发迫击炮弹,申志强抱起一发,“八路同志,你指挥,俺给你当弹药手!你定位吧!”
炮弹上沾着水,张成抱起炮弹用袖子擦拭,“俺来给你们当下手、递炮弹。”
杨连长客气的说,“好,谢谢!”
“你们咋不多带点炮弹?”
“四发,不少啦!”
杨连长的话让申志强、张成、西一欧再度晕倒,“四发炮弹能干啥?”
杨连长郑重道,“刚才战斗打掉了一半,这四发炮弹是俺们的全部家当啦,还是司令员特批的。”
西一欧等面面相视,不再说话。
杨连长目视前方,“小李,光线太暗了,不方便用炮镜瞄准,我用手瞄,你调整距离!”
“是!”
“目标812公尺,校正诸元!”
“是!目标812公尺,校正完毕!请指示!”
“放!”
申志强一松手,炮弹落入炮管,嗵,一道黑影射出,西一欧在望远镜里察看鬼子动向,“坏事,有个小兵向鬼子军官汇报,鬼子军官转了个身!”
轰,炮弹在那个鬼子军官身侧爆炸,军官牵的狗被炸成碎肉,有几个侍从军官受伤,而站在人群中的鬼子军官安然无恙。
西一欧在望远镜里看的清楚,鬼子军官扔了狗绳、放下望远镜,从容的掸掸身上的泥灰,转身向小院走去,其他的鬼子军官慌乱的大呼小叫,要么散开隐蔽、要么拥着指挥官向小院里走,“快,校正诸元。”
杨连长将右手伸起,右眼、左眼一睁一闭,“目标821公尺!”
小李摇动迫击炮定位标杆,“准备完毕!”
“放”
申志强将炮弹放入炮管,炮弹呼啸着飞出,轰,炮弹落在鬼子军官身后。
西一欧叫道,“打提前量!快,他还没进院!”
杨连长再度报数,“目标,835公尺!”
小李迅速回答,“准备完毕!”
“放!”
第三发炮弹在鬼子指挥官前五六米处爆炸,仍没打中,鬼子们加快了步伐,冲进了小院,看不到了。
朱秋生连连惋惜的跺脚,“差一点,只差一点!”
贺画军叹道,“可惜啊!”
小李沮丧的说,“三发炮弹打一个人,太浪费了。”
杨连长吐了一口唾沫,“唉!收工!”
西一欧眼盯着小院,“杨连长,再打一发!”
杨连长问,“鬼子都钻进院里,目标不明确啊?”
“我去过那个小院,你看,小院不大,如果打到院子里,弹片乱飞照样能炸死一大片。”
杨连长眼中发光,“对啊!小李,调整诸元,再打一发!”
小李心疼道,“连长,打完了,咱就没炮弹了。”
“打,这叫中心开花,院子小,保准能炸死人。”
小李还在心疼炮弹,申志强已抱起最后一发炮弹,“杨连长,打哪儿啊?”
杨连长回过头问贺画军,“老贺,你们侦察过那个小院吗?”
“侦察过!”
“你回忆回忆,院子里哪个地方适合人坐下指挥?”
“院子中间吧!”
西一欧说,“不!我觉得鬼子不会站在院子里,可能会进屋!”
贺画军忙道,“对,堂屋有一张桌、有一个凳子,只能坐一个人,估计他八成要坐到那儿!”
杨连长想了想,“你觉得院墙离桌子有多远?我要精确距离。”
“呀!这个俺没注意!”
朱秋生也没在意,西一欧说,“我当时看了看,院子里可能有8公尺见方!”
杨连长对手心哈了口气,“都在炮弹的杀伤范围内,不碍事! 老子就不信打不中这狗日的!”
将手伸起,“目标----”
西一欧也把手伸起,“标尺847!”
杨连长同时道,“目标844!”
两人会心一笑,杨连长说,“我瞄的是院子,你瞄的是堂屋门口!”
小李问,“到底打哪个标尺?”
杨连长道,“标尺847,院子、堂屋一起炸!”
贺画军疑惑的问,“行不行啊?别浪费炮弹了。”
说的杨连长有些犹豫,贺画军和他平级,说的话有参考价值。
申志强抱着炮弹看着杨连长,杨连长嘴巴动了动没下命令。
西一欧道,“鬼子现在心神不定,肯定进了堂屋躲避,如果时间长了,他转移到别处就打不成了!”
杨连长右手大拇指屈了屈,心有些动。西一欧心道,一颗炮弹值得下这么大劲考虑吗?腾腾两步,夺过申志强手中的炮弹往炮筒里放。
杨连长看到西一欧扔下炮弹,终于说道,“放!”
嗵,炮弹射出,远处小院里闪了一下火光。西一欧举起望远镜看了半天,“光看见院子里冒火,鬼子蹿来蹿去,啥也看不见。”
杨连长借过望远镜,看了更失望,天基本黑下来,有雾气阻隔,连日本兵也看不到。西一欧拍着杨连长的肩膀,“老杨啊,打中打不中,俺都佩服你的当即立断!有大将之风。”
杨连长心道,是你把俺逼上梁山啊,“惭愧、惭愧,费了全部家底也没打中鬼子,俺无颜见人哪!”
“啥话呀?你咋知道没打中?打不中大鬼子也打中了小鬼子,起码也让鬼子知道八路炮兵大大嘀厉害!”
“都怪俺们技艺不精,愧对组织的信任啊!”杨连长一再自责。
“远距离射击,第一发定位是常事,而且鬼子是活动的,咱炮弹又撵不上他们移动的速度,不算是咱的失误。如果你们上级怪罪下来,就说是我擅自开的炮,与你们无干!”
“呵呵,谢谢西大掌柜,一人做事一人当,回去后我一定在炮连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解剖缺点、找差距。”
两人惺惺相惜,同是打炮的,有共同语言。
八路军的预备队上来了,不断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贺画军要到前线作战,西一欧与杨连长道别,借了一幅担架把朱秋生抬上,原路返回。
走回小庙,快冻成冰棍,身上都是泥水,不冷才怪?
小庙里洋大夫白求恩正在给一个中央军士兵做腿上的手术,那个兵的左大腿被子弹几乎全打断,骨渣烂在肉里,白求恩艰难的用手把骨渣一片片掏出来,正打算锯腿时,疲劳过度晕倒了,被急匆匆转走,临走前醒过来,挣扎着给八路军大夫说了锯腿要点又晕过去了。西一欧连道一句谢都插不上嘴,李大孬才后悔,他为了不让白求恩给他做手术,在推让过程中又误把手术刀割到白求恩的一个手指上。
玉美人早已准备好烘干的衣物,让西一欧换上,西一欧经此折腾,得了感冒,留下马黑子先行回中条山,葛大根等人有伤,也留下照顾重伤员。
于是,西一欧、朱秋生带上能走的人先到炸毛野的山洞和鸭子、黄家驹会合,由于天晴,刘文化已带了中央军、晋绥军的轻伤员回去了,只剩朱秋生的人和中条山的人。
飞天鲤鱼大葱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又神秘的失踪了。
黄家驹上山接受格格传功,听说西一欧被劫,赶来援救,西一欧对他是深表感谢的。
天气晴好,西一欧坐着担架在前面走的快,地上泥泞,西一欧一直坚持要下来,走路都费劲,何况抬个人,可手下弟兄们是死活不干嘀。
太行山植被丰富,不缺野生动物,大家吃饭不是问题,西一欧心情渐好,手放嘴里、吹起口哨,哨音悠远、回荡在山里。
唏溜溜----马声长嘶,蹄声得得,从山谷里跑出来一匹红红的马,等到跟前,人人大呼恶心,马身上的毛掉的几近精光,露着红红的皮,马脸上疙里疙瘩加上伤疤,整个一丑马。
西一欧却喜笑颜开,“青花!俺嘀青花啊,可信着(方言,找到)你鸟!”
众人对西大掌柜的破马早有耳闻,今天百闻不如一见,竟相大倒眼睛,太寒碜了,让人们想起了炮连连长赵紫光,张成半开着玩笑,“清华紫光可比青花长的好看啊。”
西大掌柜骑上破马,重温旧梦,青花见到了旧主,四蹄撒开,跑的有滋有味。张成、申志强等人被扔在后面,大叫,“等等----”“别跑啊----”
西一欧想起自己曾经呆过的温泉山洞和那个白发女人,于是勾转马头,青花似是对路很熟,不用西一欧提示,很快到了山洞外头,前几日被西一欧撞坏的门已经补上,西一欧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屋里有慌乱的脚步,良久,门才半开,白发女人衣衫褴褛倚门而立,瑟瑟发抖、一语不发,西一欧本想进到里面怀怀旧,看着可怜女人不忍进去,“嗨!你叫啥名?”
女人白发遮住脸,依稀看到眼泪流下,西一欧连问两句,女人不答,张成、申志强从后面追上来,“大掌柜,快走吧!”“弟兄们都等着哪!”
西一欧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嗨!拿着买些衣服、吃喝吧!”见女人仍是不动也不接,把金条扔在地下,“青花,走喽!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走出来我保----国臣----”
西一欧衣衣呀呀唱的开心,在人群簇拥中离去,山洞的门轻轻掩上。听到外面静悄悄没了声响,白发女人放声大哭,被身后一个男人用柴刀顶着,“不许哭!”
“畜生!坏蛋!俺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哈哈哈哈,我就是畜生、我就是坏蛋!黄金,给我的黄金,是我的黄金----”强壮的男人扔下柴刀、贪婪的抚摸着黄金,转而盯着白发女人,“哈哈哈哈,你不是认识那个臭小子吗?哈哈哈哈,好啊,他的仇你来还----”抱起白发女人扔到床上,哧啦撕掉她的衣服,“你还、你还,快还----”
“畜生、混蛋----”
(据资料记载,八路军一门迫击炮四发炮弹歪打正着打死了小院内的阿部规秀,阿部规秀死的不明不白,糊里糊涂,连八路军都不知道当时击毙了他,事隔半个月才从日军报纸上获悉。很多作品把八路军描述的神乎其神,似乎违背了“实事求是”的原则。)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