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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日，西一欧的队伍从太行山中穿出，绕过晋城，与朱秋生分手后回到中条山飞云渡。格格、清香、绿茶下山迎接，西一欧把玉美人之功吹上了天，到了晚上，“善解人衣”，大开荤戒，连御四女，出去一趟不是旅游，度日如年哪，四女对丈夫之苦深表同情，不加拒绝，小别胜似新婚，莺莺燕燕，嘿嘿咻咻，满室春光。

　　第二天，西一欧又开始“禁欲”，吃中药、扎针，额外要练习武艺、飞镖，西一欧从自己的经历中悟出，没有一身好功夫是不行嘀，另外跟着毛野几天，对毛野的野外生存能力发自内心的佩服，把用“冒着生命危险”学来的经验一一传授给凤凰战士。

　　西一欧的宠爱“青花马”被山南领去好好养护，哟希蔫儿巴几的有气无力，让人看了倍感心疼，西一欧把哟希交给绿茶的师傅曹世让，曹世让会驯兽，看他能不能治好哟希。

　　忙完这又要安抚死伤兄弟，照惯例每人五百大洋。第二批送往上海的鸦片回款已到帐，净赚18万块大洋，由于款额巨大、来往不便，西一欧指示包一牛把钱存在上海美国洋人开的银行生利息，山寨不缺钱，没有必要把钱都运回来，只象征性的运回来两万大洋做个活动经费。

　　西一欧又抛出大手笔，无论中央军、晋绥军、八路军，只要是参与营救他的，死者一律给大洋三百、伤者二百，其他人员每人一百，当然名义上是奖励“除鬼队”除鬼杀奸、可没提到西大掌柜被劫持，一时之间中条山好汉“仗义”、“豪爽”之名传遍晋东南。西一欧在收获美名的同时，也收获了很不痛快的消息----炮击潼关。11月3日、4日，驻运城的37师团调集野战重炮兵第六联队22门重炮屯集在永济南面风陵渡口，隔着黄河炮击潼关，22门重炮里面包含2门口径28厘米的巨炮，也就是前文提到的“铜盘武士”，每门炮重达30吨，两天下来，每发两百多公斤重的炮弹打了287发；75毫米口径以上重炮弹总共打了4434发，摧毁了黄河南岸陇海铁路火车站、隧道、铁路，导致陇海铁路瘫痪三个月。日军37师团由此在中国声名鹊起，后来在1940年百团大战时关家垴一战以一股小部队击退了八路军重兵围困名声大振，直至1944年加入打通大陆交通线战役，在中国历史上写下了罪恶记录。

　　阿娇的踪迹一直在打听，没有头绪，西一欧安顿好诸事，才去大井车村登门答谢朱秋生。不过一见面，发现朱秋生又被降职了。朱秋生曾抓了个俘虏，可是看管不利，被毛野派人杀了，就是这个原因，有人写举报信，又加上很多罪名，诸如不团结自己同志，结交中央军、晋绥军，和土匪称兄道弟、败坏革命队伍名声等等，上面为此派了个调查组，朱秋生大包大揽，全部招了，被降成普通战士，指导员还是李胜利，连长变成了张嘉宝。

　　操场上，朱秋生和西一欧在一头聊天，他们旁边是新兵报名处，新兵排了一长队，眉飞色舞的报名，另一头，新上任的连长张嘉宝在向新兵训话，张嘉宝请到了军分区的一个团长作嘉宾，气势很足。团长姓贾，大大咧咧的讲话，“同志们，你们刚入伍，要注意军容军纪，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不要像某些同志一样，哥哥长、弟弟短，听着热呼，那是旧军阀的歪风邪气，我们是革命的队伍，相互之间要称‘同志’，见了上级要叫‘首长’----”

　　西一欧听着很刺耳，这话分明是给他说的，心里不悦。朱晶莹端着一个茶盘上来，“首长，请用茶!”

　　“嗯!小朱同志很讲礼貌嘛!”贾团长接过水，眼睛在朱晶莹脸上打转，瞧的朱莹很不自然，张嘉宝提醒道，“同志们，感谢贾团长给我们做了精彩演讲，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他!”

　　带头鼓掌，哗----底下的战士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贾团长回头对张嘉宝道，“我还没讲完呢!”

　　“不好意思，好东西留着下次讲吧!”然后张嘉宝开始紧凑的安排今天的主题，给新兵们上革命教育课----让战斗英雄留顺儿做报告。

　　西一欧哼了一声，“老朱啊，这个贾团长咋老盯着莹莹看哪!”

　　“老首长关心新同志，应该的嘛。西同志啊，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先听坏的吧!”

　　“唉，坏消息是白求恩大夫去世了？”

　　“啥？白大夫？”

　　“是喔，为了救伤员，他的手指感染上病菌，没有消炎药，转为败血症，11月12日去世了。”

　　“哦----老白真是好人哪!我会记住他的。”

　　两人唏嘘了一阵，朱秋生又道，“好消息是，咱们在黄土岭打死的鬼子指挥官是个少将，叫阿部规秀!”

　　“啥？少将？”

　　“好大的官啊!这是俺们八路军击毙的最大职位的日军军官了。”

　　“靠!靠!”西一欧激动的拍掌，“少将啊!是个少将啊!嗳？不对呀，按鬼子的规矩，少将死后自动晋升一级，他应该是个中将啊!”

　　“嗯!有人说他是中将，有人说他是少将，俺实事求是的说，他是个少将。”

　　“人家都爱听虚的，你为啥老爱讲真话？”

　　“呵呵，俺们共产党人有啥说啥，阿部规秀10月2日才被任命为中将，咱们打他的时候他还在少将旅团长的指挥位上，没到中将位置上报到，所以说他是个少将。西同志啊，别人爱虚荣、喜欢夸大事实，咱管不了，可咱能管好自己，不浮夸、不浮漂，保持自己的本色就行!”

　　“唉!老朱啊，你太老实了，太老实会吃亏嘀。人家咋说你咋说嘛!不然人家会说你不和谐嘀。”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俺就是这脾气。”

　　“你的脾气能害死你的。你把炸死阿部规秀的功劳整一点儿弄到你头上，不是大功一件？起码能官复原职。”

　　“咱是干革命的，又不是来升官发财的，计较那么多干啥？”

　　“杀了一个少将，这可是大功呀!”

　　“西同志，阿部又不是俺亲手杀的，你和杨连长瞄准、小李操炮、申志强填弹、张成擦弹药，最后是你投下的弹，都是有功的，俺没帮啥忙呀？”

　　“可你和我们侦察到那个小院的情况啦？至少你和八路军挡住了两拨鬼子的进攻，你看你的肋骨断了、胳膊也受伤了？”

　　“呵呵，不说啦，不说啦，尽了一点儿责而已。”

　　“妈的，瞎猫逮个死耗子，这次炸死个少将，下次老子要干掉个中将!辣手摧花，老子要名流千古鸟!”西一欧又做开了春秋大梦，不过，有梦想就有目标，半年后真的美梦成真了。

　　贾团长从主席台上走下来，坐到朱晶莹旁边，和她交谈，朱晶莹起身敬礼，被贾团长握住手迟迟不放，关切的询问她们部队的生活，朱晶莹作为大井车村唯一的女兵，是要格外受到照顾的，不过贾团长的一举一动让两个人很不高兴，一个是西一欧，另一个是张嘉宝。

　　留顺儿一个人坐在台上口若悬河的做报告，主题是讲他如何在一座小山上用六杆枪击退了六七十个鬼子的进攻，八路军一个记者拿着笔刷刷刷记的流畅，每当留顺儿讲到精彩处，还要留顺儿根据当时的情况摆造型照相。

　　留顺儿口才好，光讲他们遭遇晋绥军连长、识破鬼子身份就用了十分钟，终于讲到国军主力进攻南山的八个鬼子、大孟被鬼子偷袭牺牲，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当时我一看大孟同志牺牲了，阵地上只剩我和够胜同志，我在想，怎么办？怎么才能打赢几十个鬼子？怎么才能为大部队赢得时间？这时，我们无产阶级的好战士够胜同志站起来了，复仇的火焰让他挺身而出，要和鬼子拼命!”

　　说的狗剩儿脸红脖子粗，“别提俺，寒碜死啦!”

　　引起台下新兵们的哄笑。

　　张嘉宝沉着脸，“肃静!当时怎么剩你俩了？其他人呢？”

　　“其他人----”留顺儿看着队伍后头的西一欧、张成、申志强等人，张嘉宝道，“当时咋样了？”

　　“报告首长，当时鬼子的火力太凶猛，国军和中条山的人都被压制住了。”

　　“啥？十来个人都被压制住了？”

　　“是!”

　　张嘉宝问狗剩儿，“真的？”

　　狗剩儿起立敬礼，“报告连长，是真的，阵地上只有俺俩。”

　　哄，新兵们发出一阵嘲笑声，“都打蔫喽!”“国军不会打仗啊!”“还是咱八路强!”

　　说的申志强等人脸上挂不住，这明明是张嘉宝在恶心他们临阵退缩。张嘉宝脸上微出浅浅的微笑，“同志们，好好听、好好学，我们要学习留顺儿同志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在优势敌人面前敢于出击、不能当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新兵们大笑起来。申志强要发作，被西一欧拦住，“听他们说，咱当看戏。”

　　留顺儿喝口水又说，“俺脑子里当时想起了毛主席的教导：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于是劝够胜同志不要蛮干，对鬼子要智取。我和够胜同志拾了六条枪，一字儿排开，我开枪、他摆枪----”

　　“等等!”记者打断他的话，“留顺儿同志，你能不能给大家现场演示一遍!”

　　“行!”

　　张嘉宝不失时机的找来六条枪，狗剩儿又当起了留顺的下手，留顺拿起一支枪，咔咔上了子弹作了一个瞄准的造型，引得新兵们热烈鼓掌，记者赶忙拍下照片。留顺儿装作开了一枪，“啪!我开了一枪，咔咔，退下弹壳，又装上子弹，立即滚到第二支枪边，鬼子的子弹真准，一下就打到了俺刚才开枪的地方----”

　　哇----新兵们崇拜的看着留顺儿，好惊险哪!

　　狗剩儿低声道，“班长，不是这样的，是俺帮你装的子弹。”

　　留顺儿斥道，“住口，是连长让俺这样说的。”随即又摆出一个射击的动作，“啪，俺又开了第二枪，干掉了第二个鬼子，如法炮制，俺一口气开了六枪、干掉四个鬼子。”

　　哗----掌声轰鸣，记者让留顺儿保持着退子弹的动作，给他右脚下垫了个麻袋，照了个特写，狗剩儿嘴里低语，“班长，不是这样嘀----”

　　“少插嘴。”站在旁边的张嘉宝打断狗剩儿的牢骚。

　　留顺儿大声道，“打完六支枪，俺听着鬼子的子弹和掷弹筒呼呼的往俺们身上招呼，俺想起了贾团长的教导，来个声东击西，和狗剩儿又跑到西边，躲开鬼子的枪炮，再度出击----压子弹、拉栓、开枪----啪、啪----打的鬼子魂飞胆颤!”

　　“好!”新兵们欢呼鼓掌。

　　张嘉宝抱过来一挺捷克式，“后来呀，留顺儿同志缴获了一挺捷克式，拿着捷克式冲在最前头，打的鬼子不敢抬头，我们和兄弟部队一拥而上，拿下了鬼子阵地!”

　　“好啊!留顺儿好样的。”新兵们羡慕的盯着捷克式，这是连里唯一的一挺机枪。

　　留顺儿眼斜着张嘉宝，“连长，俺啥时候缴获了机枪？”

　　掌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张嘉宝道，“你照我说的做，这挺机枪以后归你使了!”提高嗓门，“留顺儿同志不但缴获了机枪，还缴获了五支三八大盖，他用三八大盖打死了很多鬼子!”

　　记者马上喊起来，“让留顺同志给大家表演一下，好不好？”

　　“好!”群情激昂。

　　留顺儿抱着捷克式，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他以前并没有用过机枪，“俺当时啊，缴获了一挺捷克式，看到鬼子火力太猛，兄弟部队伤亡太大，顾不上抢占制高点，抱着机枪就打，哒哒哒哒----就这样!”他把机枪口照着新兵们一挥，新兵们知道他是闹着玩、枪里没装子弹，“好啊!”“真是英雄啊!”

　　留顺儿越说越有劲，“俺一个短点射打死两个鬼子、一个长点射打掉一挺机枪，当时我看各兄弟部队都在冲，于是抱着机枪一鼓作气冲上了山头，就这样----哒哒哒哒哒----”边说边比划。

　　引得新兵们群起叫好。

　　“哈哈哈哈----”申志强捂着肚子笑，他的笑声中带着讽刺、脸上带着鄙视，谁都能听出来、谁都能看出来。

　　张嘉宝怒喝，“哪来的？出去、出去!”他装作不认识，狗剩儿小声说，“他们是中条山的，那个是俺以前的游击队长!”

　　其实不用狗剩儿说，所有的人都知道穿黑衣的是中条山的，就凭西一欧送给他们的大洋，都对中条山充满好感。

　　张嘉宝冷笑道，“我当是谁呀？原来是偷人家鸡、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无赖啊？”

　　“你他妈----”申志强张嘴就骂，树怕揭皮、人怕揭短，他一出口，贾团长拍案而起，“住口，这里是八路军部队，不许骂人!”

　　那些新兵们窃窃私语，“喂？他以前当过小偷？”

　　“他调戏过妇女？”

　　说的申志强攥紧了拳头，“老子----”

　　朱晶莹站起来，“申队长，注意纪律!”

　　申志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莹莹，他们说的不对，俺不是那种人!”

　　张嘉宝板起脸，“朱晶莹同志，请你归队，不要和流氓混混同流合污。”

　　“你他妈----”申志强还要骂，被西一欧拉坐下，朱秋生起来打圆场，“团长同志、连长同志，我说两句，申志强本质不错，他偷鸡是为了给小西补身子，出于一番好意!至于调戏妇女，是一时冲动，没有真正侵犯妇女，当时够胜同志也在场的。”

　　够胜叫道，“是啊，是啊!”

　　张嘉宝厉声叫道，“够胜同志，注意纪律，不请示不要插口----”

　　贾团长咳嗽一声，“好啦，好啦，跑题啦，这位申志强不是咱部队的，咱管不着，张嘉宝同志，你管好你的连队就行，下面请留顺同志继续报告!”

　　申志强把手举起来，“首长，我举报!”

　　(本章潼关炮战取自《风陵渡的“圆筒”----参加黄河炮击战的28厘米榴弹炮》)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