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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手上被皮鞭抽了一下,拿不住碗、碗也落地,“老总,娃儿小,吃不了多少。”
其他的老人们跟着说,“你看娃儿饿的,让他吃一口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再小也是条命啊!”
伪军班长骂道,“老东西,少他妈插嘴,你们听着,别把老子的话当成屁,今天谁敢给他饭吃,先尝尝老子的鞭子!”
老百姓们闻言有人破口大骂,“你他那不娘货木爹木娘木孩子?”
“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
“你还是不是中国人?”
骂的伪军班长火起,想要发彪,老百姓们愤怒的聚上来,旁边的日本兵见状用刺刀吓唬众人,云梦泽水挥手示意不要犯众怒,伪军班长压住火道,“现在锅里没饭了,要吃就吃地下的吧!”
毛野弯腰用手去撮地下残剩的稀饭,稀饭上沾满了泥沙,只有上面一层薄薄的能吃,毛野小心的抓着饭,伪军班长脚下一个踉跄,一脚踩在毛野的手上,稀饭被他的皮鞋踩成了泥糊,伪军班长嘴里说着,“喔哟,谁绊老子啦?”
呼,毛野站起来,沾着稀饭泥糊的手捏住了伪军班长的膀子,伪军班长感到肩上剧痛,“你、你他娘的找死?”想举鞭子抽毛野,可鞭子怎么也举不起来,疼的他汗珠子直掉,“来人哪,刁民造反啦!”
两个日本兵和七八个伪军轰的围上来,盛饭的伪军离毛野最近,拿着饭勺子要砸毛野,突然发现毛野恶狼似的眼睛盯着他、吓的打了一个寒颤,饭勺子呆在空中打不下来。
“八嘎亚路!”两个日本兵刺刀逼到了毛野喉咙上,看到毛野可怕的眼神,不由的往后一退。
天宁宝塔拨开众人,“住手!住手!”
老百姓们让开一条道,云梦泽水、西一欧等人跟在后面。
云梦泽水上去先扇了两个日本兵各一巴掌,向毛野、众百姓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狠狠的瞪着伪军班长,“老百姓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们不要为难他们。”
天宁宝塔上来打圆场,“乡亲们,刚才是一场误会,皇军和乡亲们是一家人,大家快去排队,馒头好了,大家快来领吧。”
云梦泽水把毛野往寺里请,“对不起,我对刚才的事表示道歉,我在寺里摆下酒宴为您陪罪,请!请!”
老百姓们这才重新排队。
天宁宝塔率领特务把毛野围住,往寺庙里带。毛野犹豫着,云梦泽水道,“老乡,锅里的粥已经没有了,我们寺里有现成的米粥,一定会让您的孩子吃个饱的。请吧。”云梦说一句鞠一个躬,老百姓们都觉得云梦很实在,有不少人劝毛野快进去喂孩子。
毛野为了孩子吃上饭,不再耽搁,大踏步进寺。
西一欧和云梦泽水紧随其后,众人进了寺庙,庙门轻轻的关上了。
进了两道门,来到堆放粮食的大院,云梦泽水把双掌一拍,咔咔嚓嚓十几个特务和日本兵举起刀枪对准毛野。
天宁宝塔冷笑道,“你嘀良心坏啦坏啦嘀,敢破坏皇军的义举,死啦死啦嘀有!”
毛野抱着孩子双眼怒视着云梦泽水,“卑鄙!”身子急蹲,一个扫膛腿,七八个特务、日本兵人仰马翻。
众特务、日本兵不防毛野突然发难,齐声呼喝上去缠斗,他们遵循着武士的风度,轮流和毛野单挑,上去一个被毛野修理一个,毛野抱着孩子在众多的刺刀中轻松进退、游刃有余,仅一分钟,十几个围攻的人悉数躺在地下哼哼,毛野森然道,“猪。”
西一欧也看的撇嘴,几年下来,日本兵的素质大不如以前鸟。这些日本兵的年龄普通偏小,一看就属于十六、七岁的娃娃兵,而且体形偏瘦,估计是在家乡长期营养不良,他们的拼刺技术也差的老远,除了刺的有力外,刺法、步法与闪躲进攻时机都不如四年前的日本老兵。
云梦泽水恼羞成怒,掏出装了消声器的王八盒子,毛野脚下一勾,一个一百多斤的特务被他的脚挑了起来,毛野单手锁喉将他挡在身前,“你敢开枪,我杀了他。”
云梦朝天开了两枪,手枪只是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嘿嘿一顿怪笑,枪口对准了毛野怀中的婴儿,“我们武士是不怕死的,不知道你的孩子怕不怕死?”
毛野将头发往后一甩,紧紧护着孩子,“畜生!”
云梦泽水笑道,“有本事你反抗呀!敢动一下小心你的孩子。”他看准了毛野牵挂婴儿,毛野全身骨骼咯咯直响不敢反抗。
天宁宝塔也拿出一支无声手枪,“少佐阁下,杀鸡焉用牛刀,交给我吧。哈哈哈哈----”他实际上是想试试无声手枪的威力。
西一欧不知该如何处理,毛野不死吧,他曾杀了自己不少兄弟,如果死了,大花要守寡、孩子没人照管。
天宁宝塔将手枪瞄准毛野的胳膊,“我想年看看他的用结实不结实!”
战地记者忽然道,“不要开枪!”
激动的跑到毛野跟前,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容,越看越欣喜,“前辈,前辈----您、您是毛野君吗?”
“什么?”云梦泽水和天宁宝塔看着毛野,“毛野?是谁?”
毛野不答,用手将长发拨开,傲然蔑视苍穹。
战地记者大叫,“毛野君!是毛野挺身队的毛野队长!”
“什么?”云梦泽水和天宁宝塔收下枪走到记者身后,“他是谁?”
记者激动的手足无措,“是我们关东军的大英雄,我曾经给他拍过照,他以前是吉野特攻队的副队长!”
“哦!”云梦泽水听说过吉野特攻队的名号,“毛野君!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毛野不答,指着婴儿,“快点弄粥过来!”
“哈依!”记者忙不迭的转身去弄粥。
云梦泽水一脸兴奋,“您就是传说中的毛野队长?”
毛野仍是不答,云梦泽水知道毛野生自己的气,尴尬地解释。
记者端来稀粥,毛野低头喂孩子,记者不停的向众人讲述毛野以前的赫赫战功,听的十几个特务和日本兵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如此邋遢的汉子居然是关东军的骨灰级战将。
云梦泽水和天宁宝塔情知惹恼了毛野,两人脸上惶恐,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关东军猛虎,他们两个才从日本本土过来的菜鸟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嗡嗡----天上十几架飞机飞过。
当----当----黑马寺的钟声响起来。
“谁在敲钟?”云梦泽水趁坡下驴,赶紧找台阶下,钟楼上大红袈裟晃动,富贵瘦瘦的身体正在撞钟。
当----当----当----钟声不停的响。
天宁宝塔喊道,“快把他拉下来,他是在报警!”
特务们顿时醒悟,跑上钟楼把富贵拖下来。
西一欧直皱眉,唉,富贵你捣啥乱呀?天上的是日本飞机不是国军飞机。心里骂道,国军的飞机都死球哪里去鸟!
云梦泽水和颜悦色的请富贵把劝降书捎给洛阳守军,一再表明是“皇军对洛阳军民的爱心”。富贵还是那套词,“不送!老子就是不送!”
云梦火了,“八嘎!你拒绝皇军的好意,会害了洛阳数十万军民嘀!”
“妈勒隔壁嘀,老子把降书带进洛阳,佛祖是不会让贫僧进入大乘世界嘀!”
“混蛋,如果你不答应,我烧了你的寺院!”
“哈哈,出家人四海为家,中华大地到处是我的寺院。”
“八嘎!”云梦抽出指挥刀架在富贵脖子上,忽然凶神恶煞般的脸变成了笑脸,“哟希,好样的,出家人,今天我让你还俗。来人,叫孙连长为毛野君准备酒肉,我要为毛野君压惊。”
“哈依!”
日本兵出去传令。
特务们在院子的阴凉处摆起了酒桌、凳子,毛野的孩子吃饱了饭呼呼酣睡,毛野脸色才好看些,日本兵们一口一个“前辈”向毛野陪罪,毛野泰然处之,要过来云梦的无声手枪,若无其事的端详。
毛野的级别是中佐,云梦是个少佐,连个屁都不敢放,恭敬的伺候毛大爷,他本想问问毛野是怎么来到洛阳乡村的,看毛野脸色不佳,忍住了。
不大一会儿,进来四个伪军,提着食盒,八点多钟,正是吃饭的光景,因此饭做的很快。伪军们把酒肉摆到桌上,有鸡、有鱼,味道香美,西一欧后悔自己刚吃过饭。
毛野不等伪军把菜摆完,一手抓起一只鸡、一手抓起酒罐,旁若无人的吃喝,边吃边夸,“味道不错。”
战地记者帮伪军往桌子上摆菜,“毛野君,这菜是孙连长亲手做的,他曾经是顶顶有名的大厨。”
“嗯,好久没吃到如此好吃的菜啦!”毛野鲸吞海喝,把日本兵、特务馋的垂涎三尺,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陪吃。
战地记者作为主陪也只是摆菜的份儿,试探着问,“毛野君,我再跟您拍个照吧?”
毛野摇摇头,“等我穿上军装吧!”
“好的,好的。”
“您的照相技术非常高,您以前给我拍的照片我寄回国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是嘛?”记者受宠若惊,“您把我拍的照片寄回国了?”
“是的,我曾把照片送给关东军的很多将官,他们都说您拍的具有大师水准!”
“是嘛?”记者脸上笑成花,能得到毛野的推荐,他的官路将会更加顺畅,双手哆嗦着从自己挎包里翻出一叠子照片,“毛野君,这是我新拍的照片,请您点评点评。”
毛野把油手擦了擦,拿起照片,“嗯,战刀擦的很亮、军姿站的很威武。”
看了几张照片,毛野放下照片,“全是些军姿照片,有没有作战的照片?”
“有、有,请稍等。”记者转头问送送的伪军,“快去问问孙连长,我叫他冲洗的照片洗好了吗?洗好的话叫他快点送过来。”
伪军转身跑了,毛野慈祥的瞧着桌上睡觉的婴儿,“我的女儿半岁了,至今没有照过照片,您能不能给我们父女拍张照片?”
“可以、可以。”记者立刻掏出相机、换了一卷新胶卷。
他们准备照相,云梦泽水撕下一只鸡腿走到富贵面前,“见空大师,大日本皇军厚待每一个子民,您看,我给您送烧鸡来了。”
“呸!去你大那蛋,谁是你们倭寇的子民?佛爷顶天立地,绝不吃你们小鬼子的东西!”
噗,云梦将鸡腿塞进富贵的嘴里,富贵嘴里立刻说不成话,他双手被两个日本兵架着,想挣扎却挣扎不动。
云梦笑道,“吃吧,吃吧,吃了鸡肉,破了戒律,佛祖就不要你了。皇军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欢迎你还俗,哈哈哈哈----”
富贵双眼暴睁,唔唔作声。
西一欧看不过眼,上来道,“云梦君,天皇尊重佛教,您羞辱僧人恐怕不妥吧?”
云梦讪讪道,“我怀疑他是个冒牌货,考验考验他。”手挪开,但并没有取出富贵嘴里的鸡腿。
西一欧拔出富贵嘴的鸡腿,富贵突然呸的将嘴里残剩的鸡肉吐了西一欧一脸,西一欧心里暗骂,老子帮你、你还吐我?用手拨拉脸上的鸡肉、唾沫,他的狼狈相引来了特务和日本兵们的哄笑。云梦笑的喘不过气来,“天泽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天是个教训,以后不要对秃驴太客气啦。”
西一欧还没回话,富贵已经骂开,“孙长安,狗贼、狗汉奸----”
孙长安?西一欧一听这个名字,脑子嗡嗡作响,孙长安是谁?就是富贵他家的孙管家(见第二部第1章),波浪王火烧孙家屯,孙管家勾结富贵的二娘桂花把小翠卖到妓院、把富贵打晕扔到井里,然后席卷财物私奔,如此竟又遇到了这厮。孙长安认识西一欧,可西一欧此时是“日本商人身份”,绝对是不能让孙长安认出来的,这才意识到富贵故意吐他是为了掩护他,装作去洗脸捂着脸往后院走。日本兵们对懦弱的“日本商人”并不当回事,一门心思的看热闹,西一欧招手叫过申志强三人钻进人群里,闪到米袋后偷瞧,他们的个子高于日本兵,所以看的不费力。
富贵继续狂骂孙长安,孙长安穿着伪军连长的衣服,拿着一寸多厚的照片,把照片送给日本记者,跑过来对富贵对骂,“孙富贵,你奶奶的还木死?”
富贵一口痰吐向孙长安,说来也怪,富贵的痰比打枪还准,居然再次中标,吐到孙长安脸上,惹火了孙长安,啪啪两个巴掌打的富贵嘴角流血,“小兔崽子,命怪大啊!两次都没整死你,今天老子非废了你。”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