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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蒙面人见无法近身朱栴,一位同伴还被赵可儿的铁丸打伤,便纷纷从腿脚处拔出了柳叶刀和短剑,迅速摆好了阵型,大喊着再次扑了上来、
众人这才听出了是女子的声音,再看她们手中的刀剑,朱栴知道她们是陈姑姑的人,是来找自己寻仇的。
“几位姑娘这是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朱栴在于宗庆的身后,还是对着几位蒙面人喊了一句。
刀光剑影间,马世勋几人还是拿起了椅子抵挡几位蒙面人的刀剑,门面人刀剑却招数毒辣招招致命。赵可儿从背着的袋子里再次拿出了三粒铁丸,瞅准了机会一一打出,三位门面人被击打的发出了哎呀身。
趁着蒙面人受伤,马世勋几人借势反转,夺了刀剑,夹在几人的脖子上,常信拿箭一一挑开了黑色面巾,果然是几位容貌俱佳的女子。
“几位姐姐,今日不杀你等,你们走吧,好生过活,勿要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朱栴说着话,摆手示意马世勋几人,将架在三位姑娘脖子上的刀剑拿开,让她们三人离去。
“公子爷,不可放她们走,否则她们又来杀人。”项来大喊着。
“让她们走,已经死的人够多了,本公子不想再看到流血死人。”
朱栴刚说完话,于宗庆的父亲于文带着几位劲装护院到了面前,看着三位受伤的女子相互搀扶的样子,再看看破损的门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给我将她们三人抓起来。”于文对着护院大喊道。
护院们大喊着,就要冲上前去对着三位姑娘动手,去被朱栴呵斥住了。
“住手,不可动手,放几位姐姐走。”
几位护院被呵斥的缩回了手脚,都齐齐看着馆主于文,于文也是不解,一时间看着朱栴更是一脸狐疑,抱拳道:“十六殿下,这可是刺客,行刺皇子,死罪。”
“谁说她们是来行刺本公子的?她们只是来追讨前辈人纠葛不清的债,放三位姐姐走。”
于文被朱栴的话怔住了,这话中有话的话还是让他似懂非懂,却又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少年皇子的气度和睿智。
三位姑娘相互搀扶着,都不免对着朱栴几人多看了几眼,不知是因为受伤疼痛还是怎样,她们还是滴落下了泪珠子,随后在大堂内那些茶商、盐商的惊恐注视下,缓缓的出了华楼会馆。
“你们这些废物,大白天的怎地连蒙面人都没有发现?养你们何用?”于文对着几位护院大骂起来,几人便低垂着头不敢看于文。
“于馆主,勿要再骂这些兄弟了,那些女子一心要寻仇,哪里防得住,就是整日相见的人也未必防范得了啊。”
朱栴看着于文,不冷不热的丢一句话,之后又看了一眼于宗庆,于宗庆似是若有所悟,便将几位护院指使走了,之后抱拳给朱栴几人示意,有奇怪的看了一眼父亲于文,转身愤愤走了。
“宗庆公子等等在下。”常信大喊着也转身走了。
事已至此,朱栴也不好再留在华楼会馆,便上前几步,走到于文声旁,抱拳道:“于馆主,昨夜亲军又抄了几位大员的家,你这华楼会馆可是高朋满座呀,甚好,甚好。李先生,回头拿钱赔偿这些损坏的门窗。”
朱栴说完,于文一脸惊恐,却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慌忙道:“无妨,无妨,不用赔偿。”
于文话没说完,朱栴几人已经到了大堂,依旧在那些茶商、盐商的注视下,离开了华楼会馆。
再次回到二楼的包厢,王喜和海杰二人匆忙问发生了何事,于文便很不高兴地抱拳道:“二位大人,是三位刺客行刺那朱栴小儿,这刺客可是潭王指使?前日他们就产点用火药炸毁了在心这华楼会馆。”
“于馆主,你这是何意?莫非八王爷还不相信你?你这些年在京城为八王爷赚了大钱,八王爷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却又怎么会砸你的场子。”王海劝解于文。
“喜兄说的是,于馆主休要妄加猜测才是,这几日京城所发生的这些刺杀恐另有其人,八王爷无非是想多赚取下银两打点官场,又怎么会去做出如此不齿的事啊?”海杰附和着王喜的话。
二人这样说,于文总算是无话可说了,这才为王喜和海杰斟酒,三人更是喝了起来。
华楼会馆后院,于宗庆边收拾自己的行礼,边劝导自己的母亲离开京城随自己去宁夏卫,母亲于夫人很是纳闷,儿子为何忽地劝说自己离开京城。
“宗庆,你这是何意?为何要为娘随你去边塞苦寒之地?我们母子走了,你父亲怎么办?”于夫人不解的道。
“娘,父亲他迟早害死全家,你还是随儿子走吧,不然我们母子迟早死在他的手中。”于宗庆给母亲跪下道。
于夫人被儿子的话惊吓的不知从何说起,颤颤道:“我儿,何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你父亲他怎地了?”
“娘,父亲他已经陷得很深了,亲军锦衣卫已经注意到他了,他已经成了潭王朱梓手中的一枚棋子,出事是迟早的事?”于宗庆满眼湿润。
于夫人停了儿子的话,摇晃间一阵眩晕,他被儿子的话惊呆了,被锦衣卫盯上的结果不是抄家灭门就是诛九族,若儿子不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老爷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她只知道余家和皇上家是亲戚。
“我儿,你速速跟随常信将军回宁夏,为娘不走,为娘死也要和你父亲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娘怎好舍他而去自己独活?”于夫人哭泣道。
“娘…….”
几人出了华楼会馆后,那几位行刺的姑娘早已经没了踪迹,朱栴看着东市坊的方向,踌躇再三,还是让张秀才回花间坊准备,两日后花间坊可照常天天营业了,也好抓紧印刷《花间坊报》,那些勋贵们只要给钱,就给上。
“公子爷,如此频繁的印刷报纸,是否会造成报纸信誉降低?”张秀才有不同看法。
朱栴一怔,张秀才说的很是在理,却又不用担心,那么多的勋贵,哪个缺钱?他们愿意出血为自己贴金,就成全他们,顺便得些银子用于西市坊改造。
“张先生无须多虑,我《花间坊报》已经随着朝廷的邸报传向全国,一些地方还一报难求,先生只管印刷便是,但要注意内容,勿要让朝廷难堪便是。”
张秀才自是明白十六爷的意思,无非就是歌功颂德,说大明朝的好话,这个到是简单的很,已经出了那么多期报纸了,该刊发什么他还是有尺度的。
几人目送张秀才去了东市坊,朱栴长长舒了口气,对李享、马世勋、史大亮、赵可儿、项来四人道:“走,去北镇抚司看望下孙大官人。”
北镇扶司内,亲军都尉府指挥使蒋瓛亲自坐镇,指挥北镇抚司同知刘宽和百户王进在分别审问户部左侍郎袁淼和礼部主客司司正袁徽兄弟二人。
听亲军报说十六殿下来了,蒋瓛不但亲自出来相迎,还邀请朱栴几人去一所暗房观看审问。所示暗房,实则是高出审讯牢房的的一所房子,隔着窗户可以开清牢房的审讯,而牢房的人却看不到暗房的人。
进了暗房,朱栴也是心有余悸,这样的暗房怕也是为了审讯的需要,为了让新来的诏狱人犯看着牢房里的酷刑胆颤招供吧。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刑具的抽打声,伴着窗口的一整恶臭味道,这就是有明一朝特务机构的诏狱,这是第二次来了。朱栴还是不想多待,就要离开,却被蒋瓛留住了。
“十六殿下,且听这袁氏兄弟的招供,本指挥使也是惊恐万分。”
蒋瓛说完,在窗户上敲打了两下,随即牢房里就传了“好生打着问”的命令,接着就是板子敲打在浑身是血水的人犯身上,朱栴几人根本无法分清这是袁淼还是袁徽。
人犯的衣服早已被打的只剩几片还挂在身上,执刑的亲军却在人犯身上浇了一瓢红色“药水”,人犯随即疼痛的大喊不止,那声音痛彻心扉间似是要咬碎了一切。
随着板子“啪啪”的敲打,人犯这才有气无力的哭喊道:“小人已经都招了,别再打了。”几人这才听出了被打的正是户部左侍郎袁淼。
“从实再招,你是受何人指使?”审问的正是北镇抚司同知刘宽。
“啪啪”又是数板子后,袁淼已经有气无力,只在半死不活间哭泣道:“都怪小人贪图了那如意楼陈婆子的银子,这才被那婆子利用。”
“那如意坊的老鸨陈妈是何人你可知道?她们的火药从何而来?所用何处?”
袁淼低垂着头,尚未开口,又是一瓢红色“药水”泼到了他的身上,接着便是再一次的撕心裂肺。
见人犯只喊不说火药和陈妈,执刑的亲军又是几板子,袁淼昏死了过去。朱栴无法再看下去,只捂着嘴一阵恶心,跑着出了暗房,呕吐不止。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