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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zhan)看着母亲余贵人不断地埋怨自己,也不做解释,直笑着搀扶母亲进了屋子,赵妈等人都在屋子外候着,怕进了屋子打扰他们母子叙旧,十六爷有些日子没有进宫了。
“娘,几位娘娘的礼物该收下才是,若不收,恐又惹来更多麻烦,这些日子让娘受苦了。”说着话,朱栴伸手捋了捋母亲余贵人的发髻。
余贵人自是哽咽不易,哽咽间还是扶起了朱栴受伤的手臂,她早已从后宫内侍们的口中打探到了朱栴受伤一事。朱栴直笑笑,缓缓顺势推开母亲的手,将母亲硬生生推坐在了椅子上后,扑通跪下就磕头起来。
“孩儿不孝,让娘受惊了,孩儿恭祝娘亲正旦节快活,凤体安康。”
朱栴便磕头,便说着吉祥的话,却不想自己的话将母亲余贵人没有惊吓死,余贵人忽地坐起了身子,躬身上前一手就捂住了主站的嘴巴。
“我儿好生糊涂、好生大胆,为娘哪里承受到了这‘凤体’一说,此等僭越犯上之话,我儿勿要再说,勿要再说啊。”
见着母亲如此小心谨慎,朱栴只得顺着母亲,说是自己口误。也难怪,自穿越过来,林宇,不,是朱栴可是见识了这后宫的复杂和勾心斗角,母亲一个小小的贵人,身份、地位卑微,怕也只有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过活,这更是后宫多数嫔妃的真实生活。
见母亲渐渐平复了心情,朱栴这才喊着赵妈等人,将礼物悉数搬进了母亲的屋子。朱栴送给母亲的出了一套花间坊水粉外,还有在江宁的一些绸缎作坊精挑细选的绸缎,这些绸缎虽说不是官办绸缎织造,质地却丝毫不输于官店的。
“我儿何苦破费,这些绸缎质地不俗,还是送给宁妃、惠妃、充妃、定妃几位娘娘吧。”
母亲余贵人这般谨慎,朱栴自是明白母亲的苦衷,抱拳道:“娘亲勿要委屈了自己,孩儿自是给几位娘娘都备好了里礼品。”
说完话,朱栴招呼着赵妈和项来,拿出了送给几位娘娘的礼物。余贵人这才稍稍心安了,看着儿子做事稳妥了许多,不由得还是哽咽起来。
“娘亲勿要哀伤,恐伤了身子,孩儿这就将正旦节贺礼给诸位娘娘送去。”说着话,朱栴也不顾母亲余贵人要说什么,招呼了陈妈和项来拿了礼物就要出屋子。
“栴儿,慢些,慢些,怎可如此毛糙。”余贵人站在院门口叮嘱的时候,朱栴三人已经走出了数十步。
抱着礼品,三人穿过数个偏宫,直奔了郭宁妃的正宫而来,一些内侍和侍女们还是宫门口瞅着,只是不曾说话,都看着朱栴三人进了郭宁妃宫里。
“十六殿下道。”
内侍的一声唱喊,郭宁妃宫里忽地安静了下来,先前的女子嬉闹声戛然而止,朱栴便猜测今日宁妃娘娘的宫了不是一般的热闹。
“十六殿下,宁妃娘娘着你等进了客堂叙话。”一位侍女掀起了客堂的门帘道。
“多谢宁妃娘娘。”朱栴应着话,走在前头,赵妈和项来抱着礼品更在后面。
侍女掀起珠帘,朱栴缓缓迈着步子进了客堂,这才稍稍抬头。
郭宁妃正端坐在客堂主人正席,两边的客席上也端坐着达定妃、李贤妃、葛丽妃几人,唯一相同的是几人都穿着凤披霞衣,看上起端庄雅致很是耐看。
“栴儿给宁妃娘娘并几位娘娘请安。”朱栴自觉上前跪下行礼,赵妈和项来也抱着礼品跪下,朱栴接着道:“正旦节了,栴儿特来给宁妃娘娘送贺礼,恭祝宁妃娘娘凤体安康。”
郭宁妃脸上略过了一丝喜色,随即恢复了常态,她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侍女们便逐一退了出去。
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水,再缓缓放下茶盅,扫了一眼边上的达定妃、李贤妃、葛丽妃三人一眼后,郭宁妃这才轻声道:“吆,栴儿这是怎地了?今儿不就是正旦节嘛,怎地想起了要来为本宫请安了?”
朱栴听出了郭宁妃话语中的得意和傲慢,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和做做样子,做样子给达定妃三人看的。
“回宁妃娘娘,栴儿感谢娘娘这些日子以来的教诲,不敢怠慢了孝心,这些薄礼还请娘娘笑纳。”
说着话,朱栴对着郭宁妃你人莞尔一笑,再回首招呼赵妈和项来将手中的礼品呈到了郭宁妃面前。郭宁妃微微笑笑后,忽地压沉了声色,没有好气的说了一句话。
“栴儿你可是为你父皇立下大功之人,怎地还想着我等这些宫里的妈梓?”郭宁妃这话摆明了是奚落朱栴,她接着道:“齐王都要追随燕王北伐了,你缺还在改造街巷、卖水粉,你真是我大明的宝贝啊。”
一席话,朱栴听得脸上燥热不堪,郭宁妃明明是在借着齐王哥哥奚落自己,如此数落倒也是事情,自己可不是就在改造街巷卖水粉吗?怎比得了燕王几位王兄,各个藩镇一方,大权在握。
边上的达定妃三人却听得乐了起来,三人手拿丝帕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在郭宁妃看了三人一眼后,三人这才佯装无事,坐着不说话了。
“宁妃娘娘说的是,栴儿无知,不思进取,没有诸位王爷哥哥有用,栴儿甚是惭愧。”
“罢了,念在你一片孝心,今儿就不说这些无用的了。”郭宁妃说完,拍拍手掌,门外的两位侍女掀起帘子进了屋子。
“你等收起十六殿下的礼物,送到尚宫局便是,送与那些宫正们吧,本宫不缺这些俗物。”
侍女应声接过礼物,抱着径直出了屋子,朝尚宫局而去。
“宁妃娘娘既已收了礼品,栴儿这就告退。”朱栴识趣的适时告退。
郭宁妃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栴三人,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朱栴面前,俯首拉起朱栴,朱栴直感觉到了郭宁妃拉自己的时候,手劲是用了力气,只是这手劲发力不易被在场的人察觉罢了。
“栴儿莫要急着离去,今儿就陪本宫在这客堂喝茶,看看都是谁人心里还想着本宫。”
朱栴忽地明白了郭宁妃的用意,原来他是要借着自己进宫送礼的机会,验证自己在后宫的权势和母仪,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苦了自己又要在后宫树敌了。
“这。。。。。”
“这什么?宁妃娘娘都发话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栴儿怎么这般不识礼数?”达定妃间朱栴犹豫,便在边上旁敲侧击的挤兑起了他:“这满朝的皇子哪位像十六殿下这般受你父皇的恩宠?就连故去的你家檀王哥哥也只落了个‘荒’的谥号,你怎地就不知足呢?”
达定妃这番话,似是一把刀子,扎在朱栴的胸口,更扎在了郭宁妃的心上。郭宁妃听到了达定妃提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不觉着悲从中来,忽地抽噎起来,怨恨却也随着抽噎迸发了出来。
“栴儿,你着魔障的痴儿,本宫好心留你喝茶,你却不愿意,莫非本宫不配与你喝茶吗?你母子二人咒死我那可怜的檀儿,你着魔障的痴儿。”
郭宁妃哭诉咒骂起了朱栴母子,朱栴一时也难以接受的后怕,宁妃娘娘丧子本和自己母子无关,怎奈这达定妃这般挑唆,郭宁妃又是这般糊涂,这可如何是好?
朱栴正要委屈自己给郭宁妃赔不是,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内侍的一声唱喊。
“潭王殿下到。”原来是八哥潭王来了。
郭宁妃哭诉间,也不管跪着的朱栴三人,只缓缓收了哭泣,摸着泪水喊着请朱梓进课堂。
朱栴不知是起来好,还是跪着好,只看着郭宁妃不知如何是好。
陈妈倒是反应快,忽地站了起来,走到朱栴前拉扯主子,道:“十六殿下,快快起来,今儿大喜的日子,宁妃娘娘要会客,怎好跪在这里碍眼,快快起来便是。”
朱栴明白陈妈的用意,便不顾了郭宁妃的准与不准,一跃站了起来,项来也跟着起来,三人遂退在了一边,低头不语。
郭宁妃也不管朱栴几人,早站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朝门口挪步,迎接潭王朱梓。
郭宁妃也不管朱栴几人,早站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朝门口挪步,迎接潭王朱梓。
今天的朱梓穿了王爷的冕服,冕冠华服间更是显出了他的俊秀,进了屋子后,朱梓抱拳行礼间,还是扫了一眼边上站里的十六弟朱栴。
“小王给宁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正旦节康顺。”说话间,朱梓并非曾像朱栴一样行跪拜之礼,这也是合乎大明礼制,怕是只有孝慈高皇后才可享有封王皇子的跪拜大礼了。
郭宁妃自是高兴,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朱梓免礼。侍女们早端来了椅子和茶水,朱梓在郭宁妃的再次示意下,坐在了母亲达定妃下首边上。
待坐稳了屁股,朱梓这才扭头对着站立的朱栴打了招呼,道:“原来十六弟也在,宁妃娘娘德高望重,你我兄弟自是该来恭祝娘娘正旦节康顺。”
朱栴看着这位俊朗的八哥,抱拳道:“潭王哥哥说的是,我等晚辈自是该来,该来。”
见着朱栴说话,郭宁妃还是沉着脸扫了朱栴一眼后,看着朱梓笑笑,这一笑倒是面若桃花的好看不已,她到:“潭王深得皇上喜爱,真是我大明栋梁之才。”
朱栴看着郭宁妃和八哥朱梓客套,只不说话,心里默默道:可惜的八哥呀!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