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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依旧在街市上转悠,却也是每人选了一件小玩意拿在了手上,朱栴(zhan)一一付过了钱。倒是出宫时带的银子最小是三两的,为了付这些小玩意的钱,商贩们又一时找不开三两的银子,朱栴只好不让商贩找零了,一时间,一位黄姓公子一行六人,买东西出手阔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西市坊。
六人在街市上开心的晃悠,李享也不时和朱栴说些大明政绩不错的话,倒是朱栴只是配合着李享笑笑点点头,他一直在找寻合适的项目,如果有合适的项目那赚取银子的事就有把握了。当然,最好是赚取那些勋贵和大户有钱人家的银子,朱栴一直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不说,先和几人随便看着晃悠着。
“来啊,花间坊的水粉胭脂,老汉家传的秘方,保管让你容颜不老。”朱栴被一位老者的声音吸引了,原来是一位卖水粉的摊贩。
只见这位穿着麻衣素布的老者,坐在一把还算考究的椅子上,摇着一把纸扇,在悠闲的喊着生意。朱栴便在一旁看着,不时有一些女人过来零散的购买老者的货品,老者也不慌不忙的一一为买主打包收钱,看样子老者的货品卖的并不贵,收的都是零散的铜钱,并没有发现有拿出银子购买的,哪怕是碎银子。
老者身边站着一位女童,看样子也就十岁多点,女童在给购物的女人们讲解着自己家的水粉怎么用,朱栴猜这女童该是老者的孙女什么的,看着一老一少不慌不忙的做着买卖,倒也是一种享受。
看着,朱栴便说自己饿了,项来和卓然便找了一家边上卖鸭血面的摊子,征询朱栴的意见,看吃还是不吃。没等朱栴说话,马世勋上前制止道:“不可,黄公子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吃饭?万一吃出什么不舒服了可如何是好?”
“马兄,这有什么不好的?这街市上的百姓吃得,本公子怎么就吃不得了?”朱栴反问了马世勋一句,倒是让马世勋一时语塞,抱拳弯腰后不敢再说什么了。
看着马世勋不言语了,朱栴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尴尬了,便对着摊主大喊道:“掌柜的,来六碗鸭血面,要大碗的。”掌柜的见六人穿着整洁,不像是一般人家,便招呼几人坐下。
几人坐下后,掌柜的就忙着煮面,边煮面边问话:“几位公子,看样子不常来这西市坊吧?咱们这西市坊虽说都是小买卖家,可咱们这里童叟无欺,大伙都是靠实实在在的买卖吃饭。”
“掌柜的说的是,我等六人确实不常来这西市坊,对了,掌柜的,那家花间坊的老者和女童你可认识?”朱栴抱拳问掌柜的。
“哦,公子是说卖胭脂水粉的姜老伯和红嫣小妹妹吧?他们可是这西市坊的老字号了,虽说是摆摊的小买卖,却也是足以养家糊口,姜老伯本来有个儿子,被北元的官吏给害死了,咱大明朝以来,老伯才又带子孙女做起了老本行。”掌柜的说着话,端上了六碗鸭血面。
朱栴闻着一股香味,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五人还在犹豫间,见十六爷都吃了,便不好说什么,便也吃将起来。朱栴吃得高兴,这可是自己吃得大明市井第一餐啊,终于吃到大明普通百姓的饭了,想着便吃得更香,还故意吃出了吃面特有的滋溜声。
五人看着十六爷,一时间吃惊的无话可说,这十六爷怎么饿成这样了?吃个市井百姓的面,还吃的这样香,真是不可理喻,不忍直视。这皇子都吃的这样香,那大家就吃吧。
刚吃了一口,卓然就喊了一句:“好吃,和咱们平日里吃的完全不一样,好吃。”几人也不好说什么,就只管吃,吃的时候还是不忘看着朱栴,这十六爷这吃相,看着似乎比面还香。
朱栴也不理会几人,很快将一碗面吃完,连汤也喝光了,之后擦擦嘴,这才看着几人,几人倒是只顾了吃了,也没有发现朱栴正对着几人坏笑。
“几位公子,这面食客好吃?可香?”见几人陆续吃完了面,朱栴这才问大家好吃不,他们哪里知道这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皇子,其实吃的不是一碗面,是吃的大明朝市井百姓的生活味道。
“回公子,这面确实好吃,在下不该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马世勋抢先抱拳说话,说话间满是内疚愧色。
“公子,这面和我们往常吃的确实不一样,没想到这市井里还有这样好吃的面食。”项来也抱拳道。
朱栴见几人都说好吃,这才摆手不让大家说下去了,怕再说下去就露出身份了。朱栴当然知道大家平时在宫里,宫里的饭菜再节俭也比市井百姓的好,这换个口味就是再普通的市井小吃,也是有尝鲜的感受。
太医李享一直不说话,一直看着十六爷朱栴,朱栴也察觉到了李享的沉默,也装作不知,只和卓然、项来、马世勋、史大亮四人说话。
朱栴又拿出了三两银子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一看,急忙缩回了手,道:“这位公子,这几碗面也就二十文钱,您给这么大的钱,小的真是不敢接,也找不开啊,还烦请公子给些散铜钱吧。”
朱栴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宫时犯了错误,那些皇娘娘们送的银子,最小的就是三两的,难怪这些掌柜的们都找不开,看来这西市坊百姓的日子虽说不愁衣食,要说富足到商户们个个都有随意支配的银子,却还是做不到。
朱栴暗自记下了这些发现,对着掌柜的道:“既然掌柜的找不开,那这银子就放在掌柜的这里,容我等以后慢慢来吃就是。”朱栴说着话,还是将银子硬是塞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还是不肯接受银子,只当是几人来吃霸王餐的,故意拿出这银子来为难自己,便哽咽起来,道:“几位公子,小的就靠这摆摊卖面养家糊口,若是不给钱也就罢了,小的就当是今日白干一天,还请几位公子休要这样。”掌柜的抱拳,似是在恳求一般。
“掌柜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公子哪里为难你了?这不是给你银子了吗?”史大亮看不过掌柜的说的话,便对着掌柜的吼了一句。
“史兄休要无理。掌柜的,本公子说真话,若找不开,这银子就放在你这里,就当是我等预支的饭钱便是。”朱栴呵退了史大亮,还是抱拳对掌柜的客气着,之后将银子又塞进了他的手中。
掌柜的还在疑惑,李享便上前抱拳道:“这位大哥,这银子你就收着吧,我家公子也是真心的,大哥休要再推辞了,这吃饭付钱理所当然,就是哪位皇亲国戚来了也是这样的道理。”
见李享这样说,掌柜的才不情愿、不相信的将银子收了起来。朱栴见掌柜的收了银子,便接着问道:“掌柜的,那花间坊的姜老伯生意一直这样吗?看样子他的胭脂水粉很受欢迎啊。”
掌柜的见这位少年公子说话客气,又不失礼节大方,便没有了顾虑,抱拳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姜老伯祖上几代人都是作坊制水粉的,其祖上在前宋朝那可是临安城有名的大作坊,北元后,家族渐渐衰落,姜老伯才到了金陵。”
掌柜的这样一说,朱栴忽地暗自高兴起来,这花间坊不就是自己要找的赚钱机会吗?姜老伯没准就是自己赚钱的一个帮手和代理人呢。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