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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朱栴便起个老早,今日是出宫“治疗”的日子,内侍卓然、项来,亲军马世勋、史大亮也都早早起来,太医李享也是一夜准备,早早就候着了。
余贵人和侍女采莲、清荷也是早早起来,为朱栴准备好了一切。朱栴穿着牙色百姓衣衫,在铜镜前看着很是得体,这才满意的抱拳对着余贵人和两位侍女行礼。
“小生这厢有礼了,感谢这位大嫂和两位姑娘的忙碌,待小生去往街市,定当为几位带些好玩的玩意回来。”朱栴笑着学着市井男子的口吻,对着母亲和清荷、采莲两位侍女道。
余贵人和两位侍女被朱栴逗得咯咯大笑,笑吧,余贵人还是不忘叮嘱儿子:“栴儿,今日首次出宫,我儿可是要小心谨慎,莫要招惹麻烦,这宫里可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儿,为娘这些日子如履薄冰,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我儿虽贵为皇子,切记不可为难百姓,勿要露出身份,只盼我儿早日康复。”说话间,余贵人不免又是暗自落泪。
“母亲,栴儿一定牢记母亲的嘱托,不给母亲和自己惹麻烦。”朱栴说着话,即刻跪下给余贵人扣头。
余贵人扶起儿子,喊着门外的卓然、项来、马世勋、史大亮和李享几人,几人应声进了屋子,余贵人躬身给几人施礼,道:“辛苦各位了,十六殿下的安危和治疗就有劳各位了,请受本宫一拜。”
“余娘娘客气了,我等定当保护好十六爷,我等的性命往后就和十六爷拴在一起了,请娘娘放下,我等一定不负娘娘的信任。”太医李享抱拳,代表几人向余贵人和朱栴表态,李享可是想明白了,这十六爷朱栴若有个什么闪失,五人的性命怕是也难保了,朱元璋可不是惹的。
“二位将军,你二人虽为亲军锦衣卫,但本宫将你二人看成栴儿的兄长,还请二位将军出城后多多保护栴儿,尤其要离那些淮西勋贵远些,不可招惹他们。”余贵人更是对着马世勋和史大亮咱三叮嘱。
“余娘娘请放心,我二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好十六爷。”马世勋抱拳,镇定十分的道。
朱栴见母亲和伴随自己的五人说完话了,便将衣袖一甩,迈开了四方步:“各位先生、将军。且随本殿下出宫去吧。”几人便躬身抱拳,看着朱栴先走,几人跟在后面。
六人穿过偏宫,走过六宫,引得诸宫的内侍和侍女驻足观望,一时间整个后宫炸了锅,有些娘娘也出了宫门在门口送朱栴出宫,尤其郭惠妃,更是带着侍女在宫门口等着,见朱栴几人过来了,便上前有送上了十两银子。
朱栴也跪下给郭惠妃请安道:“谢惠妃娘娘厚爱,栴儿会记得娘娘的恩德。”朱栴说着话,给郭惠妃磕头。
五人刚起步走了不远,胡充妃带着侍女在宫门等着了,见几人过来,胡充妃也上前送了十两银子,朱栴还是跪下给胡充妃行礼答谢。
几人即将出后宫时,李婕妤和崔美人也在等着了,二位高丽妃子又给朱栴塞了二十两高丽官银,崔美人道:“十六殿下,此次出宫要好生治疗,不可欺压百姓,若有幸见着高丽国使臣了,还请殿下代我二人问好。”
说着话,李婕妤和崔美人居然流着泪给朱栴跪下了。朱栴急忙上前扶起二位高丽妃子,道:“二位娘娘客气了,如此可是折杀栴儿了。”
告别了两位高丽妃子,六人出了皇城,朱栴边走边道:“各位先生、将军,我等不走洪武门,避开千步廊,走西华门。”原来出了皇城后,正面就是洪武门和千步廊。这千步廊两侧就是官府署衙所在,京城的大明各级署衙就分步在这两侧。
出了西华门,就是西市坊,这东西市坊就是两大商业区,西华门外的西市坊以各色市民摊贩为主,虽不奢华,却尽显百姓市井的喜怒哀乐和五味杂陈。
东华门就是东市坊,这里以酒肆和规模商业为主,尽是些名店和馆驿,类似于后世的商业广场和CBD中心。
朱栴六人进了西市坊,一时间热闹的市井让几人兴奋不已,没想到这市井间有着无穷的乐趣,摊贩挨着摊贩,杂货、水粉、吃食、求仙八卦,应有尽有,不愧为大明都城,繁华间尽显井然。
“各位老兄,本少爷今日心情好,大家可自己选一自己喜欢的东西,本少爷付账。”朱栴换换了市井百姓的口吻对着太医李享道。
“黄公子,这市井繁华,我大明真是有幸、百姓有福。”卓然看着繁华的市井,忍不住说话。
“卓然兄说的是,我大明千秋万代。”朱栴迎合着卓然的话,不忘赞颂了下自家的功劳。其实也真是如此,朱元璋天下大定后,用了十年时间恢复了北元糟糕统治下的杂乱不堪,使民众人口恢复,经济复苏,真是不容易。
“黄公子,我大明天下安定,百姓乐业,如此功劳,乃百姓之福啊。”亲军马世勋对着朱栴道。
六人正在欣赏市井繁华,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打乱了众人的兴致,只见市井百姓快速躲闪间,都让开了街市的大道。随着一阵马蹄声,一对马军吆喝着穿过了六人面前,那马军在马上还挥着鞭子吆喝着大喊:“让开,快让开,大将军府上马队过西市坊。”随着喊话,街市的百姓纷纷躲让,朱栴和李享五人更是低调,没有依着路径走,只等那马队过去后,几人才随着人流又走到街上。
“这是哪家的将军?怎可如此蛮横?”朱栴问马世勋。
“回黄公子,这马队是凉国公蓝玉的部下。”马世勋抱拳道。
朱栴闻听,什么话也不说,只在心头一惊,这蓝玉的勋贵部下,真是不可一世,枉辜负了蓝玉的战功卓著,却为这些小事失去民心和君心,真是造孽。
六人依旧沿着两边的市井街巷行走,金陵的繁华果真不是虚的,天下大定以来,朱元璋的励精图治总算是没有白费,今日的市井繁华,真是大明之幸。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