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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见子楚封了初穆的穴道,方稍稍安下心来,忙轻声唤道:“初穆?初穆?”只是阿妙的声音并未引起初穆的任何反应。
阿妙忙焦急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子楚,杏核眼睛里头写满了疑问,子楚但也善解人意,只轻轻拍了拍阿妙的肩膀,安抚道:“你莫要担心,初穆与你不同,你只是手腕上有个小小的刀伤,可是初穆满身介是颇为严重的撕裂伤,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所以我封了他所有的穴道,此刻不论你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的,自然也不会给你应答,你只放心便是,待药伯与初穆拆了伤口上的麻线,我便立刻将初穆身上的穴道解开来便是了。”
此刻的阿妙早已慌了神,听了子楚的话,她只忙对着子楚点了点头,可是那眼睛里头的水珠却不见少,一颗颗的都生怕落了后似的奔了出来。
阿妙的模样虽不惊艳,可是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此刻又经了眼泪的点缀,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免不得生出许多保护的欲望来。
子楚见阿妙此般模样,倒也不好再算说什么,只忙扶了阿妙起来,劝道:“不妨事的,你莫要如此担心了,我且服你去那边坐上一坐,初穆重伤时的疼痛都忍过来了,此刻只是将那麻线拆了去,你若是如此担心,那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阿妙晓得子楚是一番好意,可是他心里头就是放心不下,眼看着子楚扶了自己的手臂,自己也不好拒绝,便随了子楚的愿,与他一同向着桌子那边去了。
待安顿好阿妙,子楚方又走会药伯身边,仔细看着药伯的一举一动,其实按理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此刻竟也与阿妙一般担心起来,只想着可能是方才阿妙落了几滴泪,所以引得自己也担心起来了吧。
药伯倒是成了此刻最安心的人,只见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的在忙活着,却做的井井有条,那剪子看上去总让人生出许多笨重的感觉来,可是放在药伯手上,却让人觉得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丝毫不觉得拖沓。
子楚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只觉得这拆麻线也并非想象中那样的难,便小心翼翼的与药伯问道:“药伯,我看着你剪麻线时并不费力,想来我应当也是可以胜任的,若是我来剪麻线,您来拆麻线,应当会省下许多时辰的,如此对初穆和我们都好,药伯觉得子楚方才的提议如何,可还有理?”
子楚说着,忙蹲下身子看着弯腰仔细拆着麻线的药伯,药伯一直喜怒无常,虽说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好了许多,可是子楚依旧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只是此时药伯并未训斥子楚,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头也不抬的一只手扯了一根麻线,另一只手拿了剪刀递给了子楚。
子楚并未想到药伯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忙受宠若惊似的从药伯手里接了那剪子来,只是子楚的手方拿过剪子,药伯便沉着声音叮嘱道:“你剪那麻线时这手指可莫要抖动,若是你不小心用剪子伤了初穆,或者划开可初穆身上的伤口,那都不是闹着玩的。”
子楚听药伯的语气便晓得药伯此刻一丝也不敢大意,只是不晓得拆个麻线怎的竟比缝线时都让人紧张,药伯方才的提醒让子楚方明白过来,方才他从药伯手里接了剪子来时,手是抖着的,许是因了自己十分紧张初穆身体的缘故吧,不想竟引了药伯这番话来。
子楚忙点了点头,努力控制了自己不停抖动的手,将剪子向油灯的火苗上递过去,子楚引了药伯的话和阿妙关切的神色,不由得每个动作都小心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又让初穆因为自己受第二次苦。
子楚因了太过小心,所以将那剪刀放在油灯上的时候不由得长了些,眼看着药伯便要将那个伤口上的麻线拆完了,子楚方后知后觉的拿了剪刀颤巍巍的向着初穆身上的伤口送了过去。
子楚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在旁人的伤口上动剪刀,而且那人还是与自己颇为亲近的人,他这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发颤,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缓了下来。
药伯见子楚这般模样,只颇为无奈的拿了子楚的手,将剪刀沉沉稳稳的递到麻线下头,又轻轻动了动大拇指和食指,那麻线便断成了两节,初穆的伤口也随之微微有些张开。
得了药伯的亲自指点,子楚受宠若惊似的抬头颇为感激的看了看药伯,只是药伯却不稀罕理会他似的只丢下一句:“既是你有信心将这活计拦下来,那你就应当放心大胆的去做,何苦这样小家子气?我先去喝杯水,若是我回来以后你还是这样不敢动手,那此后你便再不要来与我说这些个大话了,我可不喜欢听。”
药伯说完,便径直向着阿妙那边走了过去,阿妙所说坐的有些远了,可是却依旧仔细观察着初穆那头的情况,此刻听药伯说要来喝水,他也不敢怠慢,忙到了一杯水,还不待药伯走近便抬了手递了出去。
子楚得了药伯的话,只后悔为何自己要让药伯将这剪刀交给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倒是落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又看着阿妙递了倒好的水给了药伯,只在心里头喊着阿妙实在不晓得他的心思,为何要这般勤快起来。
只是眼看着药伯要将那杯水喝完了,子楚方狠了狠心,用左手用力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将剪刀冲着方才药伯没有剪完的那个伤口递了过去,子楚颇为小心的决定好了位置,方迷住了眼睛,颇为紧张的将那剪刀合了起来,随着“呲呲”两声,子楚再睁开眼睛细看时,那麻线已经断成两节课,果不其然,剪麻线并非不容易,只是因了那是初穆的伤口,他心里头多了许多个人情感在里头牵绊着罢了。
子楚剪了一块麻线以后,便再停不下来,速度飞快的往后剪着,药伯回来以后看了子楚的速度,忙感叹道:“你这后生,真真是要将你逼到绝境你才肯努力想些办法出来不成?”
子楚听了药伯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手里的剪刀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子楚心里头的想法十分简单,趁着初穆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长好,赶紧将这麻线尽数拆了去,方才与子楚有些好处,如果不然,这速度再慢一些,再等一晚,只怕初穆身上的最后一个拆了麻线的伤口便不大好了。
经了子楚的帮助,药伯不用剪那麻线,速度多少是快了些的,此时的阿妙因了耐不住性子,依旧偷偷走了过来看着子楚和药伯的举动,那神色像是防着他们要吃了初穆一般。
子楚觉得颇为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更认真的去剪麻线,省的自己除了什么岔子惹得阿妙不欢喜。
过了大半个时辰,药伯方与子楚将初穆身上的的伤口上的麻线尽数拆了下来,子楚原答应了阿妙说是待初穆身上的麻线尽数去了,便与初穆解了穴道,只是子楚只抬了抬两个手指,便被药伯一把抓住。
子楚颇为不解的看着药伯,只见药伯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急,你且去我房中拿了我塌下的那这个草药来,我选上一些给初穆重新包扎起来,待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你再与他解穴倒也不迟,可莫要再让他受苦了。”
子楚听了药伯的话,忙点了点头,应到:“初穆这便去。”说完,他也来不及与药伯揖揖手,便忙着朝着外头奔去了。
阿妙此刻无事,只忙看了躺在榻上显得十分安详的初穆,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初穆原就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了这样的重伤,此刻初穆身上的伤口像是长在阿妙身上的一般,甚至阿妙比初穆还要疼痛,初穆疼的是身上的伤,而阿妙疼的是她的心,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颇为小家子气,可是此刻在他心里头,最重要的除了洵息,又多出一个子楚一个初穆来。
阿妙心里头此刻像是被他们填满了似的,除了他们再装不下旁的东西,想来这便是女子的天性使然吧,若是等他们一同寻了黄泉碧落香的解药来,她再与洵息生下几个孩子,到那时只怕她会比现在更优柔寡断,小家子气。
子楚得了药伯的吩咐,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忙跑着便去了药伯屋子里头拿了那些草药来,因了药伯并未与他细说要用什么草药,他又对这些草药并不相熟,所以子楚索性便拿了所有的草药来,只想着待药伯挑选完了自己再拿回去便是了。
子楚拿了那些草药来,忙尽数放在了桌子上,还不待他与药伯说话,药伯便朝着他走了过来。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