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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后悔自己为何当初将药伯也牵扯进来,若是自己不曾因了这些苦瓜扯了药伯进来,那么此刻他也不必面对着这满满一碗的苦瓜了。
初穆原因了药伯给他夹得那些苦瓜心里头十分懊恼,可是看了子楚的苦瓜,只觉得药伯对自己可以说是十分厚道了。初穆这几日和子楚在一处的时间长了些,所以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拘束了,此刻他见子楚这个下场,不由得打趣道:“药伯还是心疼子楚哥哥,唉~只是子楚哥哥你竟能将所有的苦瓜吃了去?怕是不能吧~”
子楚听了初穆的打趣,只气呼呼的夹了三片苦瓜塞进嘴里,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看的初穆竟有些吃惊。
只不过打趣归打趣,这毕竟是药伯给他们盛得菜,这两个人自然是哭着也要吃完的,初穆吃了一半便再吃不下去,只忙喝了一口粥往下冲着。
待两人终于将苦瓜吃了个干净,阿妙也将那碗米汤给洵息喂了下去,阿妙给洵息擦了擦嘴角,收拾了碗筷走了过来,她原听见初穆和子楚说话,可是并未注意药伯的举动,此刻看了歪在椅子上,脸都有些绿的初穆和子楚,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只是她还未笑完,药伯便推了一个空碗给了阿妙,与阿妙说道:“你总算是喂完了,我可是废了好些力气才让他们吃光了这盘苦瓜的,我若不管他们,只怕这豆角你是一根也吃不到的,如何?还不感谢我?”
初穆和子楚听了药伯的话,只心里头觉得苦,若是药伯嫌弃他们吃的多,他们少吃一些便是了,哪里用的着用这些个手段来骗他们吃苦瓜。
阿妙听了药伯的话,忙笑着与药伯道了谢,说道:“阿妙多谢药伯,这往后还是要药伯多来帮着阿妙,阿妙做的饭才能让他们尽数都吃了。”
药伯听了阿妙的话,只笑了笑,捋着胡子不在说话。
阿妙盛了饭自己坐下吃着,子楚和初穆已经吃完了,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回了榻上,子楚还好,初穆一躺上竹榻,便如没了骨头一般斜斜的歪着一动也不动。
待阿妙吃了饭,子楚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颇为自觉的收了碗筷拿着去了池塘边,这屋里头一时间又只剩了阿妙,初穆和药伯,只不过三个人在一处已经不显得那么尴尬了,果然人与人之间是要交往的,不然你怎么晓得自己是否交对了人。
阿妙原还想着与药伯和初穆说说笑话,可是又看了看初穆身上的伤口,方想起来这个正事,忙与药伯问道:“药伯,您看初穆身上的伤,尽数都是用麻线封起来的,现在初穆的伤口虽然没有大好,可是我看着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些地方已经长起来了,只是这麻线莫不是要跟着初穆一辈子吧?”
药伯原忘了初穆身上的伤口是用麻线缝了的,可是此刻阿妙提起来,他方想起这个事,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的年纪着实是大了,竟连自己缝了的伤口都不记得,甚至他与初穆在一处说了这么久的话也并没有注意到。
药伯理了理思绪,忙与阿妙如实回道:“亏得你提醒,你若再晚两日与我说起这件事情,只怕这麻线真的要跟着初穆一辈子了。”
阿妙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可是听了药伯的话,他心里头还是七上八下的,忙与药伯问道:“药伯您的意思是这麻线此刻便可以拆了?”
药伯点了点头,与阿妙吩咐道:“自然是可以拆了,你可有剪刀带在身上?”药伯也不想再回自己的屋子,只忙问阿妙。
阿妙原因了与洵息和子楚在一处路途艰险,所以以前那些针线剪刀他都不曾带着,此刻听药伯问起还颇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忙回道:“阿妙虽是女子,可是这一路上也带不得许多用不到的东西,所以阿妙除了自己的衣衫,其他什么也不曾带着,只是子楚哥哥应当是有的,只是不晓得他放在哪里了,不然待他回来我们再问他?”
药伯原就觉的因了自己的记性不好而耽误了初穆的伤,自然是不肯再等着的,便与阿妙嘱咐道:“不要等他回来了,我此刻便去自己房里找需要的东西来,你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药伯说完便急急的走了出去,阿妙来不及言语,只点了点头,也不晓得药伯看见没有。
药伯手脚倒是麻利的紧,竟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未曾用到,便赶了回来,只是药伯手里头除了剪刀,还有油灯和一个火折子。
这还是阿妙自从来了这里头一次看见油灯,这密室里头所有的房间里头都放着长明灯,这油灯还略显得稀罕,那油灯上头落满了灰尘,阿妙暗戳戳的猜想药伯可能也已经许久不用了,只是不晓得药伯为何还要带了它来。
药伯将所有的东西放到初穆的榻上,与初穆叮嘱道:“初穆,我此刻便要将你伤口上所有的麻线尽数拆了去,你可要忍着些。”说着,药伯有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阿妙,叮嘱道:“这拆麻线十分痛苦,你且过来抓着初穆的手,若是他疼,手里有东西抓着,多少舒服一些。”
阿妙得了药伯的话,忙一把抓起初穆的手,对着药伯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只是阿妙和药伯都不晓得,不管初穆如何疼痛,都是断断舍不得用力去抓阿妙的手的,阿妙这么一抓初穆的手,只怕初穆真的疼的极了,也只能自己忍着了。
药伯见初穆点了点头,这方用火折子将那油灯点了起来,又将剪刀放下那油灯上小小的火苗上烧着,而后药伯拿了剪刀,寻了一个颇为细小的伤口将那长长的麻线剪成许多小段,然后放下剪刀,用手指一节一节的把麻线拉了出来,因了初穆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所以伤口上的麻线也已经扎根在了初穆的肉里,所以药伯不敢用力扯,只得缓缓的拉着。
初穆被伤口传来的疼痛一点点侵蚀着,他不由得用力皱着眉头,却不敢使劲去抓阿妙的手,只咬了自己的牙齿偷偷的忍着。
阿妙见药伯的动作又看了初穆的神情,只觉得十分心疼,她抓着初穆的手也加了许多力道。
药伯好容易将那条伤口上的麻线拆了下来,又擦了擦汗水,方问道:“初穆,你可还忍得住这身上的疼?”
初穆也不睁眼看药伯,只用力咬牙忍着疼,与药伯点了点头,示意药伯自己还可以忍着。
药伯看初穆这幅样子,只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边用火烧着剪刀,边自责道:“也是我没有上心,只想着洵息身上的蛊虫了,忘了给你拆这麻线,只是你这身子也太结实了些,竟能恢复的那么快,这才几日便将这麻线长进肉里头了?”
虽说药伯只是喃喃自语,可是阿妙听了药伯的话,忙摸了一把眼泪,与药伯回道:“无妨,药伯您放心的拆这麻线便是,初穆一定忍得住的,初穆那么坚强,什么苦都吃过了,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的麻线给难住的。”
药伯也没有想到阿妙会理会自己,只是他也来不及抬头与阿妙说话,只抬了剪子小心翼翼的剪着那些麻线,与阿妙点了点头。
待药伯拆那麻线拆了一半时,子楚已经洗了碗筷回来了,只是他看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吃惊,忙奔过来看了一眼,方明白过来。
子楚问道:“初穆这伤口怕是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吧,不然拆这麻线也不会如此疼痛。”
阿妙满眼泪水,颇为无奈的看了子楚一眼,与子楚回道:“都怪我大意了,若是我早些与药伯提起这件事情,初穆便可以少受些罪了,哪里还用得着忍着这样的疼?”
子楚听了阿妙的话,忙拍了拍阿妙的肩膀,安慰道:“你怎的竟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拦到自己身上,你若如此说,这初穆也是我的弟弟,我是否也应该因了这件事情自责才好?”
阿妙听了子楚的话,眼眶里头的泪水大颗的滑落下来,只是初穆此刻只忍着疼,也不晓得阿妙和子楚在说什么,且他还闭着眼睛,自然也不晓得阿妙已经为了他的伤口落了许多眼泪下来了。
子楚见阿妙这幅样子,忙与药伯问道:“药伯,我可否去你那存香的屋子里头寻些香与初穆燃上,如此他身上的疼痛便可以减轻许多。”
阿妙听了子楚的话,忙与子楚一同看着药伯,只是药伯却不紧不慢的回道:“你早该回来了,哪里还用得到去制香,你只封了初穆的穴道便可,怎的吃了几个苦瓜竟将你吃的痴傻了?”
子楚也顾不得药伯的打趣,只忙应了一声,趁着药伯烧着剪刀的功夫寻了初穆身上的穴道,给他封了起来,因了初穆身上的伤口太多,子楚只得将他所有的穴道都封了起来,此刻初穆既是感觉不到疼痛,也不能动弹。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