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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哦，是圣诞老人，不是“生蛋老人”

　　我从皮卡车厢上爬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身体各个部位的受伤情况。我发现有很多伤口，不过，还好，不会造成残疾。

　　我转了一圈儿，检查了一下胳膊和腿，盘算着我最好还是回到战场上去。如果巴斯特和他那群笨蛋朋友在我之前找到了老华莱士，我的秃鹰伙伴小华莱士就有可能变成圣诞孤儿了。

　　我离开皮卡，开始在雪中寻找踪迹。

　　踪迹表明他们向北去了，朝着一个大大的白色谷物升降机——升降机竖立在城市北面铁路的上方。我锁定了气味，把我的气味接收器调整成自动状态，沿着街道向前跑去。

　　当我沿着街道向前跑的时候，我发现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站满了人。有人用手指着我，有人在大笑，还有人在拍手。

　　看来是我吸引了人群的注意。我的意思是，人们大老远地赶来，站在主街道的两旁就是为了看我如何执行任务。真是太感人了，是吧？

　　我需要花费比平时多两倍的注意力来使我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我是说，无论你已经在崇拜你的人群面前表演过多少次，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昂首阔步、卖弄、耍些小把戏、表演些肯定能引起女士们尖叫的手舞足蹈等等。

　　一个家伙很容易被人群吸引，看吧，尤其是女士们。你知道在特威切尔更多的是好看的母狗。我的注意力稍稍有些放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啊？我发现自己被巴斯特一伙包围了。我快速地向周围扫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我好像是到了主干道的北端，正好在一大群人的中间。附近是……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雪橇？下面是轮子，而不是滑板？被一匹花马拉着？坐在雪橇上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长着长长的白胡子，穿着红白相间的外套！

　　小阿尔弗雷德正站在雪橇的旁边，一大群人聚集在他的周围，端坐在雪橇下面的就是秃鹰老华莱士。

　　卓沃尔站在老华莱士的旁边，在雪中打着哆嗦。

　　谜底的碎片开始依次呈现。人们聚在一起为我欢呼，是因为我抗击了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保护了一只无助的、受伤的、有点癫狂的老秃鹰。要知道，我所抗击的占绝对优势的敌人可是一群城市狗啊。

　　还有一个谜底没有揭开，那就是：那个长着长胡子、穿着红外套的奇怪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没关系，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人们竟然都来看我执行任务，天啊！我准备让他们这次不虚此行。

　　我转向巴斯特：“嘿，巴斯特，我们好像是又见面了。”

　　“对，好像是。聪明人，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我的火鸡大餐在哪儿？”

　　我正要给他一个机智的、具有轰动效果的回击，这时马格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嘿，头儿，火鸡在那个东西的底下，和马在一起！”

　　巴斯特眯着眼睛，看着雪橇——或者是该叫别的什么东西，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你是对的，马格斯。好了，伙计们，就是他，我们已经把鸟儿逼到了绝境。大伙散开……”

　　“站在那儿，别动，站住！看你们哪个敢过去，得先过我这一关。”

　　巴斯特傲慢地说：“先过你这一关！嗨，你这条警犬，在我用你的尸体扫大街之前，站一边儿去。伙计们，抓住那只火鸡！”

　　他们向雪橇冲去。我全速后退（这是个很花哨的技巧），一直在他们的前面，阻挡着他们的进攻。当我们同时到达雪橇前时，我已经摆好了决一死战的架势，无所畏惧地冲向了他们。

　　相当冒险，是吧？确实是，但是，伙计，这正是我的粉丝们想看到的，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成百上千个粉丝的鼓励和支持，也许我不会这样做，但是……

　　接下来，很快发生了几件事。我和巴斯特迎面打在了一起，我们猛打、猛抓、猛叫，不是我骑到他身上，就是他跨在我身上，直到都没了力气，又继续在大雪里滚打。

　　在我的身后，我听见卓沃尔在为我加油。“打他，汉克，打他！抠他的眼睛，打他的鼻子！”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在雪地上滚打，正好滚到了马腿的中间。对大多数的马来说，当狗在他们的腿中间打架的时候，他们都会受惊的，这匹马也不例外。

　　发生的另一件事就是，马格斯在追老华莱士。老华莱士大叫着，拍打着翅膀从雪橇底下冲了出来。马格斯紧随其后，又咬又叫。

　　小阿尔弗雷德跟在后面喊着：“别碰那只秃鹰，你这条淘气的狗！”三四个从人群中出来的男人追在小阿尔弗雷德的身后，挥舞着手臂，大喊着。

　　他们跑到了马的正前方，马喘着粗气，准备向前跳跃。伙计们，当马看到秃鹰拍打着翅膀从雪中滑过，他下了狠心——要把我们这些狗踢出本市，把雪橇一直拖到墨西哥湾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那个长着白胡子的家伙喊了一声：“吁，弗洛尔，别紧张，孩子！”

　　在我看来，事态相当严峻。突然，斯利姆从人群中跑出来，他用右臂搂住马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抓住马的一只耳朵。

　　那匹马疯狂地跳着，将老斯利姆甩离地面好几次。但是，斯利姆坚持着，他喊道：“在他杀了我们之前，快来人抓住那只秃鹰！”

　　三个成年男人开始对付秃鹰，转着圈儿地追他。人们给他们鼓着劲儿，笑着、欢呼着。

　　最终，他们抓住了老华莱士。此时，斯利姆也说服了弗洛尔不要离开这个国家。人群中传来欢呼声——很难说清楚他们是在为斯利姆，还是为抓住老华莱士的人，或者是为我而喝彩。

　　我觉得我们都做了一点儿贡献，尽管我的贡献不仅仅是“一点儿”。

　　所以嘛，他们当然是在为我欢呼喽。

　　两个人走上前来和斯利姆握手，并感谢他救了……哦……圣诞老人。原来就是这家伙……他们正在为这个圣诞老人游行，明白了，还有……好了。

　　你认为他的名字叫“生蛋老人”吗？不对，是圣诞老人。

　　无论如何，终于有一个人问：“我们该怎么处理这只秃鹰呢？他不能飞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城里来的。”

　　在我看来，斯利姆的脸变红了，只听他说：“哦，我们正要回牧场去。我想我可以把他带到城外，再把他放了。”

　　小阿尔弗雷德站在斯利姆的身旁，好像要说什么。但是，还没有等他说出第二个字，斯利姆突然用戴着手套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您不介意吗？”那人说，“哦，那当然好了。接下来，我们也许可以开始游行了。”

　　全场欢呼声四起。有人拍着斯利姆的肩膀，把秃鹰递给他。甚至连圣诞老人也走下来亲自和他握手。

　　我还是不喜欢圣诞老人的样子，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竖起背上的毛发，冲他咆哮着。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走开，你这个杂种，否则我就打你一顿。”

　　他对我很不友好。

　　这时，斯利姆叫上我们和小阿尔弗雷德，他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向皮卡走去。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正好从巴斯特身边经过——他被那匹马又踢又踩，还挨了人们好一顿责骂。我冲他假笑着说：“接受教训吧，巴斯特。恶棍和骗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哦，是吗？你也一样。我们还会见面的，伙计，除非你再也别踏进这个城市一步。”

　　就在这时，圣诞老人踩住了巴斯特的尾巴，将他一脚踢开了。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我们昂首挺胸地向皮卡走去，准备回牧场喽。 警犬汉克历险记.第一辑（套装共1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