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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一起血腥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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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又一起血腥的谋杀案

  穿过了牲畜的防护带,我们被放回了牧场里,我感到自己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

  在镇上我只是一条逍遥自在的狗,那里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天地。然而,回到了牧场,我便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就像那些身居高位的众所周知的人一样,比如总统、首相、皇帝等等。身为牧场的治安长官,是非常伟大而光荣的,但同时也是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负担。

  我又记起了鸡舍的那起谋杀案。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对象,或者说我的面前有太多的嫌疑犯,也许他们中的某一个就是真凶。每个人都可以是那个嫌疑犯,当然,那只奶牛除外。我几乎将他排除在了嫌疑人的名单之外。还有豪猪也不可能成为嫌疑犯,因为他们只吃树。

  除此之外,牧场上的其他动物都在怀疑的范围之内。卓沃尔也可以排除,因为他胆小如鼠,根本就没有杀死一只母鸡的胆量。

  回到家后,我急忙赶往鸡舍,在头脑里将整件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当我坐在那里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只母鸡走了过来,还啄了啄我的尾巴。我被这个莽撞的家伙吓了一跳,便对她吼了一声。她大声地叫着,拍打着翅膀跑掉了。

  这是在工作中需要忍受的另外一件事情。我没日没夜地一心扑在工作上,到头来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样一群蠢鸟吗?她们甚至将啄你尾巴的愚蠢行为,当成向你问候早上好。有时我会怀疑这样做是否值得,而最终支撑着我坚持下去的总是对职责的那种奉献精神。

  总之,这就是最顶级的警犬与其他鸟合之众的分别——应该是乌合之众——不管用哪一个词来形容,无论我说了什么,那些其他的狗都不能予以否定。

  唔,我还没得到对这起案件能起到作用的证据,也没有破案的方案。在凶手再次发动袭击之前,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有将希望寄托于我和卓沃尔能将凶手抓个现行。

  我决定改变策略。我们将采用狙击方案,以取代在鸡舍附近设置一个警卫的方式。

  狙击,英语为“stake-out”,这是一个专业术语,在我们这个行业里经常被用到。韦氏词典将“stake”定义为“一截一端被插入地面的木头或金属”。这与来自盎格鲁-撒克逊语的词汇“staca”,和丹麦语中的词汇“staak”相类似。

  “out”被定义为“从某个地点、位置或情形中远离、向外或者移开”。它来自中世纪的英语“ut”。

  这就是我所称的专业术语。

  按照外行人的说法,“stake-out”基本上被看成“设圈套”。也就是在鸡舍的周围不设任何防备,明白吗?而是在旁边“监视、等待,等待、监视”,直到凶手有所行动,然后突然出击,将其一举抓获。

  这是相当简单的,不骗你,特别是当你习惯于运用术语学后。

  在黑夜里,我和卓沃尔离开了鸡舍,隐蔽在一些高高的草丛里——离鸡舍也许得有三十英尺开外吧。

  时间怎么过得如此缓慢。在最初的两个小时里,我们听见郊狼的号叫声从远处传来。卓沃尔瞪大了眼睛四处寻找,而我认为他有可能是想伺机溜到器械棚去,可他却没有。不久,他便将头夹在了他的两个前爪之间——睡着了。

  我有权让他保持清醒,也就是说可以粗暴地推醒他,并强制他不许睡觉。但是,我想没这个必要,也许这个小家伙真的需要睡上一觉。我加强监视就是了,等到要行动的时候,再叫醒他也不迟。

  之后不久,我也睡着了。但是,有趣的是,我梦见自己还醒着,并且坐在那里,坚守着鸡舍,还不断地对自己说:“汉克,你还醒着吗?”然后,汉克回答说:“当然,我当然醒着。如果我睡着了,你和我还怎么像这个样子对话呢,不是吗?”然后,我又说道:“不,我看不是。”

  当我睡着的时候,却梦见自己正在工作,这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一个好梦。然而,会发生什么呢?

  我隐约听到了叫声。于是,我问:“汉克,那是什么?”

  “没什么啊。”

  “你确定吗?”

  “确定,我确定。你是完全醒着呢,正在密切地监视着鸡舍,不是吗?”

  “我看是的,是的。”

  “那么,就别再担心了。”

  那种叫声又传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我清醒过来后的情形了。卓沃尔上蹿下跳着,他说:“汉克,哦,汉克,他杀回来了,那个凶手,天啊!血啊!我们都睡着了。唉,糟了,汉克,快醒醒!”

  “啊?我没睡呀。”然后,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彻底醒了过来。我说:“真该死,怎么睡着了!我就担心会这样。”

  我们从草丛里面冲了出去,在鸡舍门口的南面发现了一具尸体。M.O.是相同的(这是另外一个专业术语。M.O.代表着作案手法,意思是凶手是如何作案的,我们将其缩略为M.O.)。

  案情的真相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了,凶手一共出击过两次,每次都杀死了一只来航母鸡(事实上,这也许不是问题的重点,因为在牧场上没有任何其他颜色的母鸡。然而,我之所以提及这些,是想说明处理这种类似的案件,需要这样深度地思考,即便这并不具有什么实际意义)。

  然而,最可疑的线索是,凶手作案后,并没有将受害者拖走。这就意味着谋杀动机并不是为了获取食物,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玩儿?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获得了谋杀者放纵、散漫的特点了。

  这是非常重要的,是这个案件中的第一个重大突破。最后我根据M.O.,将作案嫌疑人的范围一直缩小到郊狼、浣熊、臭鼬、獾、狐狸……老鼠等,仍然不能排除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的作案可能性,我又重新回到了事情的起点上。

  我盘坐下来,研究着尸体,它仍然有些温热。这可是一只还带有体温的鸡啊,我的嘴开始淌口水,胃也咕噜噜地叫了一声。这个新鲜的证据将案情完全指向了一个新的方向。

  “嗯,卓沃尔,怎么不回去睡上一觉呢?你今天表现不错。”

  “哦,可是我现在睡醒了。”

  “可你看上去有些困乏。”

  “是吗?”卓沃尔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是的,就是那样。你看起来非常困乏,眼睛似乎都有些睁不开了。”

  “你不认为我们该发出警报吗?”

  “还不用,我需要对尸体做进一步的观察。”这时我的胃可是真的开始大声地抗议起来了。

  卓沃尔竖起了他的耳朵,问道:“什么声音?”

  “我没听到什么啊。”

  他侧耳等待着,认认真真地听着。我则全力地对付着我的胃,好让它赶紧闭上嘴巴,不要发声了。这是可以做到的,你知道吗?可以通过精神来控制你的身体。可是这次却没有奏效,我的胃又叫了一次,听起来像是生锈的门轴发出来的声音。

  “是什么声音?”

  “是通知死亡的号角声。”我说,“每当发生了这种事情,鸡惯常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你回去吧,赶紧睡一觉,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办呢。”

  “嗯,好吧。”他刚要离开,却又听到了我的胃所发出的那种声音。他转过身,斜着脑袋,打量着我,问道:“是你吗?”

  “别胡闹,晚安,卓沃尔。”

  他耸了耸肩,向油罐走去。我给了他很多的时间,足够他找到合适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再抓几只蚊子,然后进入梦乡。我的嘴里溢满了口水,几乎多到要顺着下巴流下来了。

  当一切都静下来后,我叼起了尸体,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马场。开始了我所谓的尸体检查,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没有赶紧地完成研究这一部分工作,而是紧张地忙碌了几小时我本人迫切要做的那部分工作后,便进入了甜蜜宁静的梦乡。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能感到太阳光将我的皮毛都晃成了苍白色。我四下里一看,寻思着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然而,当我回过神儿来后,我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我所躺的地方,周围都是白色的羽毛,我的嘴上和鼻子上也挂着不少羽毛。我的肚子鼓鼓的,萨莉·梅正站在我旁边,一脸惊骇的神色,死死地盯着我。

  只听她说:“汉克!是你!哦,汉克,你怎么会这样啊!”

  啊?不,等等,这是个误会。我只是……唉,你看到,我只不过……这只鸡已经死了,我想……嗨,听我说,我能解释清楚每一件事……

  这看起来肯定相当糟糕,我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所有被破坏了的证据中间。萨莉·梅旋即转身向屋子走去,她甩着胳膊,走得飞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么办看上去都糟糕透顶。无论怎么做都是这样了,也许吃掉那只该死的鸡注定就是个错误。

  当萨莉·梅领着她的丈夫转身回来的时候,我仍然坐在那里,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那儿,看吧!你亲眼看看是谁杀了母鸡吧,是你的狗!”

  我用尾巴来回地拍打着地面,摆出了一副最无辜的表情。鲁普尔和我一直还是很有感情的,我确信他会明白这一点的——他牧场的治安长官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成为一条杀鸡狗的,他没有办法不信任我。

  然而,我看到他一脸冷酷的表情时,就明白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只听他怒不可遏地说:“汉克,你这条坏透了的狗,真不敢相信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没有!全都是误会,我是被陷害的。

  “过来,汉克。”我磨磨蹭蹭地爬到他跟前,只见他捡起了地上的那个鸡脑袋——我没有吃掉它,因为我发现那上面的喙不好吞咽。鲁普尔将这个鸡头用绳子绑好,又将它拴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说:“你就这样一直戴着这个鸡头吧,直到它自行脱落。也许这样可以让你记住,杀掉母鸡的后果是得不偿失的。”

  他们走了,小声地说着什么,还不住地摇着头。我试图咬断绳子,将这个东西从我的脖子上拿掉,但是怎么都做不到。我感到非常沮丧,情绪非常低落。我为自己感到羞愧,但是他们对我这种羞辱式的惩罚,也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我去畜栏那边找卓沃尔,却与谷仓猫皮特不期而遇,他可是我此时最不想遇到的家伙。他正趴在溜板正面自得其乐地晒着太阳——换句话说,就是虚度光阴,大约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他都是这么打发的。他任凭老鼠猖獗泛滥,谷仓都成了老鼠的饲料厂了,也还是不将捕鼠巡逻工作列到他“日理万机”的日程表里。因为,这对他每天的闲散生活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障碍。这就是一只猫所能为你做的一切。

  在我还没看见他之前,他已经先看到了我。他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咧着大嘴笑开了,他说:“你戴了一条好漂亮的项链啊,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买到的呢?”

  对待皮特,我本来还应该像以前那样——置之不理,可我今天却忍无可忍。我向他扑了过去,他马上逃脱了,就差几英尺我便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猛跑着,我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追到了畜栏附近,他嘶嘶着,我咆哮着。在靠西面的地方有几匹马,他们都被我们惊得嘶鸣起来,奋起前蹄,尥着蹶子。我可真够倒霉的了,偏偏这个时候斯利姆又骑在其中一匹马上——一匹两岁大的小马。就在我要住手的时候,只听他冲我吼了起来。

  “汉克,快滚开!遏!辛巴德,放松,别怕!”

  从来没见到有人对着猫大喊大叫,为什么呢?我真不明白,实在是令人费解。

  我没有再追那只猫,不过总有一天我要与他算算总账。我直奔油罐跑去,打算去那里找找卓沃尔。他一听到我回来了,就站了起来。可当他看到我脖子上的鸡脑袋时,却吓得慌里慌张地逃往器械棚了。那速度简直是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

  “卓沃尔,等等,是我,汉克!”

  他没有停下来。我猜他这是不想与一个罪犯发生牵连。

  我走到油罐下,躺了下来。好家伙,我的情绪可真是低落到了极点。我想睡上一觉会好些,可却连这点儿奢望都不可能实现了——那个鸡脑袋开始散发臭味了。这让我再次想起了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头涌起了无限感伤。

  皮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为了躲避我的报复性攻击,他仍然躲在树上,并且唱道:“妈妈啊,千万别让你的狗宝宝成为一条警犬……”他这样时断时续地唱着,间或还能听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声。听到这些冷嘲热讽,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我就这样趴在那里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然后,我忽地站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我终于想明白该怎么做了。是他们弄得我无路可走了。

  我最后望了一眼我油罐下的卧室,心一横,朝山坡走去。当我经过器械棚的门口时,卓沃尔将他的头探了出来。

  “喂!去哪儿呀?”

  我疾驰而过,只甩给他“离开”两个字。

  他嗫嚅着,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跟了过来,问道:“怎么,离开?”

  “对。不纠缠了,辞职算了。”

  他张口结舌地说:“你可不能那样。”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个鸡脑袋可是我能忍受的极限了。我讨厌透了这个地方,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去哪儿啊?”

  “还不知道。西边吧,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吧。”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跟你一起走。”

  “你就不必了。”

  “怎么?”

  “因为,卓沃尔,听我说,我要开始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我将成为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亡命天涯!”

  “没错,全是他们逼迫我这样干的。我为了牧场卖命地工作着,可他们还不满足。所以,我只有回归自然了。总有一天,他们会为此而懊悔的。”

  “可是,汉克……”

  “再见吧,卓沃尔,这里的一切全靠你了。很遗憾,我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下次再碰面时,我就不再是警犬汉克了,而是亡命天涯的在逃犯汉克了。后会有期吧。”

  就这样,我很快开始了新的生活——以犯罪者、流浪者、亡命之徒和野狗的身份。 警犬汉克历险记.第一辑(套装共15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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