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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马超与张飞

　　至此，陇西各州郡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夏侯渊令姜叙等将领，各自负责陇西诸州郡的治安，又赞杨阜道：“此次叛乱之中，数你的功劳第一！”

　　夏侯渊敬重杨阜，便命由马车载着他，回到许昌面见曹操。

　　到了许昌，曹操敬其忠义，欲封杨阜为关内侯，杨阜却执意推脱：“杨某既无捍难之功，又无军功之实。故主命丧冀城，亲眷又惨死敌手。如今，敌人马超未死，我又有何面目独受光荣？”

　　曹操劝慰他道：“杨将军，你果然谦逊有加，在西土早已传为美谈。曹某若不嘉许你的忠义之举，百姓必以为老夫不识人才。曹某对你加官晋爵，并非只是嘉奖你一个人，更是督励万民效仿之意啊！”

　　杨阜只得拜谢，领了关内侯之职。

　　而此时的马超，去向何处了呢？

　　马超、马岱和庞德等人，带着几名随从，一路辗转流离，逃到汉中，投到了五斗米教主张鲁的旗下。

　　张鲁得到马超，大喜过望。他膝下有一个妙龄女儿，于是想要招赘：“马超乃当世无双的英雄豪杰，张某若将女儿许配给他，我们便是一家人。到时候得到马超的辅佐，张某的汉中基业，必然牢不可破！”

　　当张鲁与手下大将杨柏商议此事时，杨柏却不赞成：“这个么？恐怕不妥吧！”

　　“哦，你何出此言？”

　　“主公，你一定要三思为好！”

　　“这是为何？”

　　“马超虽然勇猛过人，但他有勇无谋。他的德行欠佳，只顾自己建功立业，全然不顾妻子儿女。他对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又如何能善待他人呢？”

　　张鲁听罢，便打消了招赘的念头。

　　但杨柏的这番评论，却传入了马超的耳中。马超心中不悦，对杨柏心生杀意。杨柏得知此事，觉得性命堪忧，连忙找到兄长杨松求助。

　　“哥哥！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杨柏一见到杨松，便大哭着求助。

　　恰好此时，刘璋派来使者黄权，杨松与其定下约会，便将弟弟留下，自己独去驿馆会见黄权。

　　黄权一见面，便直言说道：“我们蜀中此前曾派使者前来，求张鲁将军出手相救，只可惜张将军当时并未答应。但是，若是刘备得了西蜀，则汉中也势必难保周全！您熟知我们两地的地理和历史，西蜀和汉中，实为唇齿相依啊！”

　　之后，黄权又施展外交手腕，提出：“倘若汉中肯出兵击退刘备，我们愿意以蜀中二十州相酬。”

　　杨松闻言大喜：“既然如此！杨某便禀告张鲁将军，商议此事。”

　　杨松告别黄权后立即赶赴张鲁所在的法城。张鲁听后立刻召集众官，商议此事。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马超突然向前一步，高声说道：“主公，马某请借一旅人马，保管攻破葭萌关，一路入蜀，生擒刘备，以报厚恩！”

　　张鲁见马超自己请战，有必胜的决心，遂拨给他一队人马，并任杨柏为随行监军，择日入蜀。

　　日暮时分，战云依旧赤红。荆州军与蜀军已对峙整整一天。

　　如今对刘备来说，成都已经近在咫尺，两者之间仅隔着一道绵竹关。一旦突破绵竹，则整个蜀中便落入刘备掌中。反之，倘若荆州军战败，那么全军也便如树叶凋零一般，众多将士将化作战地怨魂。

　　“咦？什么声音？”

　　刘备正在中军大帐中，只听得帐外钲鼓轰鸣，由远及近而来。他侧耳倾听，不久便等到了阵前传来的捷报：“魏延将军擒获了绵竹第一勇将李严！”

　　“哦！难怪将士们大唱凯歌！”刘备大喜过望，起身迎接魏延。

　　不久，魏延便押着俘虏李严归来。刘备先是嘉许了魏延，之后便亲自为李严松绑，还敬他道：“世人皆称李将军为楷模，纵使战败，也万万不可轻辱。”

　　李严感念刘备之恩，便发誓转投荆州，之后他又自荐返回绵竹关。

　　绵竹关的守将费观与李严乃莫逆之交，因此一回到关内，李严便极力称赞刘备之仁。费观闻言，欣然说道：“既然李兄对刘备刮目相看，想必他定是一位仁君。你我本是生死之交，费某便听你的，交出绵竹关。”

　　于是，李严与费观一同出关，将刘备大军迎进关中。

　　几乎同时，西凉英雄马超的名字忽然传遍了蜀中。不断有快马来报，说马超已经率领汉中兵马，杀到了葭萌关。

　　“看来成都的刘璋穷途末路，这才出此下策。他居然对张鲁割地求兵，委身于张鲁之下。”刘备连忙召来诸葛亮问计。

　　诸葛亮命人唤来张飞，面色凝重地说道：“翼德啊，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军师有何事请讲。”

　　“我要说的事是关于云长的。”

　　“我二哥怎么了？军师不是派他驻守荆州么？”

　　“荆州倒是无事，只不过我有事需请关羽过来才能应付。因此想请张将军暂时回去荆州，将关羽替换下来。”

　　“哦？军师让我回荆州，换二哥来应付什么事？”张飞一听，便立刻满脸不高兴。他觉得诸葛亮小瞧了自己，非要他给个解释不成。

　　诸葛亮便直言相告，说如今敌军赶来增援葭萌关之人，正是西凉第一勇将马超。此人武艺非凡，只有关羽才能与之匹敌，因此请张飞回去替换关羽，好来应付马超。

　　“军师未免太小看俺老张了！那个匹夫马超，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可不要忘了，是谁在长坂桥上，双目一瞪便吓退曹操百万大军的！”张飞一边怒气冲冲，一边又瞪圆了虎目。

　　诸葛亮则微微一笑，接着说：“这个马超勇猛无比，恐怕不逊于那个长坂桥上的英雄哟！”

　　张飞怒道：“哼！俺老张若拿不下马超，愿受军法处置！”

　　说罢，他立刻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军令状，气哼哼地递给刘备和诸葛亮。

　　“张将军既然如此痛快，那就将此任交给你吧！”

　　诸葛亮这才同意派张飞应战，不过慎重起见，他还命魏延为先锋，又由刘备亲自殿后。由此可见，诸葛亮对于葭萌关十分重视。

　　葭萌关位于今四川与陕西两省的交界处，位置极其险要。马超清楚，若是刘备的援军赶到此处加强防守，势必此关难破。于是他下令：“趁刘备的增援未到，我军务必攻破！”

　　马超连日猛攻不歇，但没过多久，荆州军的先锋和中军便陆续抵达。

　　这一日，城头便插上许多新的军旗。

　　“荆州军远道而来，尚未站稳，不足为惧！”马超丝毫不减弱攻势，反而更加逼近城下。

　　这时，忽然从关内冲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直扑汉中军而来。

　　“你们可听说过，刘备麾下的大将魏延？”

　　听说魏延出战，杨柏便叫道：“他倒是个好敌手！杨某来也！”

　　杨柏立刻拍马而出，与魏延你来我往战了十几个回合。可惜终不敌魏延，只得带领手下掉头便逃。

　　“懦夫！休逃！”

　　魏延哪肯放过，立刻乘胜追击，渐入敌人深处，一直追到马岱的阵地。

　　魏延一见马岱，误以为是大将马超，立刻舞起手中大刀，大喝一声：“呔！马超拿命来！”

　　马岱手提一杆红缨枪，毫不示弱。待他与魏延一交手，便晓得厉害：“此人实在了得，我决不能大意！”

　　马岱想罢，便趁机拨转马头，想要避到自家盾牌之后。

　　“哪里走！”魏延一声大喝。

　　马岱立刻回头骂道：“拿命来！”

　　说罢一扬手将手中的红缨长枪掷向魏延。魏延连忙一弯腰，躲过这枪。

　　马岱紧接着解下佩弓，毫不迟疑射出一箭。魏延躲闪不及，右臂中箭，幸亏左脚牢牢扣住马镫，才没有落下马来。但鲜血却直流下来，将马镫都染得一片鲜红。

　　魏延见势不好，连忙掉转马首，驰返葭萌关内。

　　马岱立刻重整人马，排山倒海一般，杀向关下。

　　这时，关上又有一员大将飞驰而出，高声自报家门：“桃园结义的燕人张飞来也！”

　　马岱一听，立刻迎上前来：“你便是燕人张飞？马某久仰大名，早就想会一会你！既然你送上门来，就休怪马某不客气了！”

　　张飞却不慌不忙地问道：“你就是马超吗？”

　　“不是！我是马超的堂弟马岱！”

　　“马岱？俺老张没听过你的名号，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退下，叫马超过来！”

　　“哼！想见我家哥哥，你先问我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

　　马岱二话不说，抡起刀来便砍向张飞。

　　张飞随手一抖丈八蛇矛，便轻松地将马岱的刀挑落在地。马岱大惊之下，掉头就逃。

　　“马岱！留下脑袋再走！”张飞一声吆喝，就欲追赶。

　　只听关上有人高叫张飞的名字，回头一瞧，原来是刘备。刘备居高临下叮咛道：“三弟！不可轻敌！咱们今日方才抵达，兵马俱疲，不如先闭紧关门，歇息一晚再战！”

　　之后，刘备登上高楼远眺敌阵，能看见对面的山麓附近，旌旗如林。一员大将策马来至阵前。此人生得好不威风，只见他狮盔银甲，手拿长枪，果然是一派英雄风范。

　　“哦！这个马超果然了得！人称他为西凉锦马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飞听到刘备对马超的赞扬之辞，气得咬牙切齿，就想立刻收拾了马超。

　　马超来至关下，大声喝道：“张飞在哪里？你赶快出来！莫非你见了马某，吓得跑了不成？休要再当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比画比画！”

　　张飞在城上听到马超的叫骂，气得青筋暴起。他扒着城墙对下面大骂：“我呸！你给我住口！”

　　刘备连忙制止住张飞：“三弟！今日不许出关！”

　　到了第二天，马超又带兵到关下讨敌骂阵。

　　“三弟，你去会会他吧！”刘备这才点头答应。

　　张飞立刻跨上战马，手提一杆丈八蛇矛，不待关门大开，便打马而出。他来到马超面前，大声喝道：“呔！你可认得俺燕人张飞？”

　　马超轻蔑地大笑：“马某世世代代皆是公侯之家，怎会认得你这个村野匹夫！”

　　两人话不投机，立刻战在一处。

　　这两个人皆是世上少有的猛将，斗在一处宛如两只猛鹫互相搏斗。他们把两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互相向对方的要害下手，毫不留情。

　　待两人大战了上百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于是换了战马再战，又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仍是平分秋色，于是两人分头返回阵中，喝了口水再战。

　　双方的兵马均退得远远的，在后面呐喊助威，擂鼓击钲，各自为自家大将叫好。见到如此精彩的对决，大家都不禁捏一把冷汗，同时又被两人你来我往的出招所震撼，不时爆发出喝彩声。两军犹如在观看一场美妙绝伦的比赛，双方的喝彩声宛如海浪一样，惊涛拍岸。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一仗从正午时分打到夕阳西下，但仍没有分出高下。

　　待天色昏暗之后，两军便各自派人去对方阵前提出：“如今天色不明，不如各自收兵。请两位将军回营休息，待养精蓄锐之后，明日再战。”

　　于是双方鸣金收兵，马超和张飞二人也各自打马回营，身上均是大汗淋漓。

　　可是张飞刚回帐里坐了一会儿，又嚷着要出去接着比试。刘备连忙挡住他的去路：“三弟！夜深了！要打明天再打！”

　　刘备在阵前观了一天的战，心中清楚马超英勇非凡，因此担心，若是张飞一不小心，恐怕会吃亏。

　　可汉中军明明收兵了，却一直留在城下不走。他们四处点起明晃晃的火把，升起篝火，还在关外大声嘲笑：“嘿嘿！恐怕那个张飞早没气力再战了！”

　　“你们放屁！”

　　张飞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他不顾刘备百般阻拦，擅自打开关门，出去迎战。

　　马超一见他出来，立刻转身就逃。

　　其实马超是使诈，佯败诱敌深入。张飞自然一望便知，但他心中不服：“马超！你刚才还说大话，怎么转眼就忘了？”他心中气不过，忍不住一催战马，追了下去。

　　待张飞一直追至敌军深处，马超突然一个回身，放出一支冷箭。张飞一个侧身躲过，直奔马超扑来。

　　马超见势不好，丢掉弓箭，改操铜锤，只等张飞过来。张飞一挺手中长矛，向前伸去。他的猿臂本来就长，再加上长矛，向前一伸足有两丈余远。

　　正在这时，身后却有一个声音大喝：“三弟！且慢！”

　　原来是刘备从身后追来。他喝止住张飞，又对马超说道：“刘某向来以仁义为本，从不使诈。马将军，今日我们便战到这里，待你我休整一晚，明日再战如何？你退，刘某绝不追你。”

　　“好！明日再战！”马超拱手一礼，便引兵退回阵中。

　　当晚，军师诸葛亮也赶到了关中，听人禀报了整个战况后，便对刘备提出了一个忠告。

　　“若明天让张飞和马超再这么恶战下去，两人势均力敌，必会折损一人。这两人都是当今难得的英雄，无论是谁战死，都十分可惜，也会有损主公的威望！”诸葛亮认为，决不能再让两人如此打下去。

　　其实刘备也早有同感。但是，在两军阵前若是想保敌方大将不死，唯有招降一计，否则，若对方过分伤害自己的利益，只有将他除去。

　　“还好有老天庇护，孔明确有一计可叫马超归顺主公！我此番赶来，正为此事。”见刘备尚在犹豫，诸葛亮继续解释道，“马超之所以近来显得尤为英勇，乃是因其处境不佳，进退两难。他无论进退，皆会遇敌，因此只得拼死奋战。”

　　接着又说道：“马超今日之所以会陷入绝境，乃是孔明故意造成的。想那汉中张鲁，素有野心，他一直想当汉宁王。我曾派人给其心腹杨松送去一封密信，杨松此人贪得无厌，用金银财物便可贿赂。我特意在信中告诉他，若能协助我家主公攻取西蜀，我们便会奏请天子，封张鲁为汉宁王。不过交换条件就是，汉中必须尽快将马超从葭萌关召回。”

　　“原来如此！”刘备十分佩服诸葛亮的深谋远虑。

　　“张鲁一向对称王之事野心勃勃，杨松又得了我们诸多好处，因此经过数次交涉，这个计划进展顺利。如今，汉中一改之前的做法，多次派快马而来，命令马超即刻收兵！”

　　“哦！如此甚好。”

　　“但是，马超怎会任由张鲁摆布。如今他有家难回，无处栖身，此番领兵出征之际，正好可以趁机扩充实力和地盘。他绝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因此，马超才会全然不顾汉中之令，反而加紧攻势。”

　　“嗯。”

　　“张鲁见到马超抗令，自然对他的态度恶化。另外，张鲁之弟张卫，素与杨松交好，他们两人共进谗言，称马超借得汉中兵马，便会在击败刘备夺取西蜀后，再将矛头对准汉中。这个流言如今已流传颇广了。”

　　“那张鲁作何反应？”

　　“张鲁自然大发雷霆，立刻派张卫守卫边境，将马超拦在汉中之外，决不容许他返回。同时，张鲁还派人告诉马超，要求他如果不肯退兵，必须在一个月内立下三件大功：第一，夺取西蜀；第二，砍下刘璋的脑袋；第三，将刘备的荆州军赶出蜀地。如若不然，则要他的人头！马超如今身陷绝地，我们刚好可以解救于他。孔明愿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去劝降马超！”

　　“军师莫非是想亲自去说服马超？”

　　“不错！若非如此，则不足以表现我们的诚意。”

　　“不行不行！你去太危险了！万一发生意外可怎么办？”

　　“主公不必担心。待明日一早，我便去求见马超！”

　　“还是请军师三思而行啊！”

　　刘备始终不肯答应诸葛亮亲自去劝降。到了第二天一早，仿佛天意安排，一个妥当的人选便出现了。

　　此人便是李恢，字德昂，在蜀中被誉为贤士，广受士民尊敬。他持了绵竹守将赵云的推荐信，特来投效刘备。

　　李恢问刘备：“请问诸葛亮军师可曾到了？”

　　“昨夜刚到。”

　　“他可是为了招降马超而来？”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

　　“所谓旁观者清。李某冷眼旁观，自然能想到诸葛亮军师会如何想，也会猜到他对汉中张鲁用了什么计策。就如同从戏班的后台看着前台一样，可以看得分明。”

　　“那么，先生今番前来，所为何事？”

　　“在下可以前去劝降马超。”

　　“哦？先生果真有信心能说动马超，转投我军麾下么？”

　　“那是自然！恐怕除了诸葛亮军师，这天下只有我能担当此任。”

　　“刘某听说，先生之前是刘璋的谏臣，如今又替刘某如此出力。我实在是不清楚，先生到底是要尽忠刘璋，还是欲从于我呢？”

　　“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李某身为人臣，自然要力谏主君。如今刘璋必亡，而您布仁政于蜀中，将来必然入主蜀地。李某自然愿意为蜀中百姓择良主而仕。”

　　这时，诸葛亮走出屏风之后。他一直听着二人对话，于是出来劝谏刘备道：“请主公让李恢代我去游说马超。由他出马，此事定成！”

　　于是，刘备写下一封书信，交给李恢。

　　之后，李恢便怀揣着刘备的书信，离开葭萌关。

　　马超在帐中接见了李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来给刘备做说客的吧？”

　　李恢毫不迟疑地一点头：“在下确实是来做说客的，不过却非刘备所托。”

　　“哦？那你是做谁的说客？”

　　“是马将军的先父。”

　　“你说什么？”

　　“马老将军托梦给我，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之子！”

　　“哼！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马某新磨了一把好剑，就在那边盒中。你可要替我试一试这剑快不快？”

　　“马将军，这剑早就架在你自己的脖子上了，你可要小心！”

　　“大胆！”

　　“李某实在不愿你再误入歧途，才会前来见你的！马超！你不要忘了，究竟是谁，杀了你的父亲？究竟是谁，才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究竟是谁，才是你当初发誓要举西凉之兵征讨的人？那个人不正是曹操吗？！”

　　“马将军，你之前被曹操所败，逃入汉中，之后又为张鲁所用，为他卖命。如今你被杨松这般小人中伤，弄得自己腹背是敌，进退两难。你在这里舍命而战，究竟是为何？可惜你一个有为之人，怎么会陷入如此无意之战！你好糊涂呀！倘若你的父亲在世，他会多么伤心！”

　　“我……”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的先父！他如今身在九泉之下，是多么寒心！你为何想不到，若你打败了刘备，高兴的人是谁？是你自己吗，还是曹贼？”

　　“先生！马某知错了！多亏你一席忠言相劝，我才幡然醒悟！”马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哭泣不止。

　　而李恢则目视周遭，大吼一声：“将军既知自己错了，还不叫藏在帐外的杀手滚开！”

　　帐外埋伏的士兵大惊之下，赶快撤走。李恢则一把挽住马超的胳膊，说道：“马将军，你现在就随我走！刘皇叔正在等我们。你放心，有我陪着将军，一切无事！” 三国4：成王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