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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承君盛宠 上 风魂 6980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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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昶昼真的过了一个月才批准我出宫。其实我还是得靠人搀扶或者是拄着拐杖才能走,但昶昼大概是禁不住我每次见面都求他让我出去,索性又加派了一些侍卫给我,准我出宫。结果这次就完全不像是微服出宫,侍卫宫女,车马轮椅,浩浩荡荡一群人。

  我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比起天天闷在房间里,当然也就什么都能忍了。

  当然,这么一大群人,也别想体验什么民情了。

  结果我只是去了趟弘愿寺。

  昶昊说得没错,大街上虽然还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但跟我上次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一样。街角多了瑟缩的乞丐,路边也有头上插着草标等待买家的人,大概都是因为水患而无家可归的人。

  弘愿寺开了善堂,在门口搭了棚子,一日两次舍粥。

  我看着那些端着碗等着领粥的难民,突然很想笑,你说昶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每天争权夺利,到底是为了什么?人人都盯着那把龙椅,但是就算抢到手,全国的百姓都变成了这样,又能安稳地坐几天?

  我坐着轮椅进寺里烧了柱香,又顺手将自己手上戴的那对玉镯取下来捐给了善堂。

  看看时间差不多,正想让他们找个地方吃饭,就听到山门那边一阵骚动,我才想叫人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骚动的源头已跑到了我面前。

  骆子嘉鲜衣怒马直接从山门冲上来,一直到我面前一丈才勒住马缰,他胯下骏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沈骥衡忙将我往后拖,一边一扬手,另外几个侍卫便直接仗剑拦在我身前。

  但马蹄落下之后,骆子嘉并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只是带着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修长的眉微微挑起,嚣张得不可一世。

  我抬起着,看着那张虽然漂亮但无疑是我完全不想再看到的面孔之一的脸,皱了一下眉,道:“骆世子公然在佛门净地跑马,到底想做什么?”

  骆子嘉嗤笑了一声,微微偏过头看着我的腿,哼了一声,道:“本世子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一个瘸子来管。”

  谁爱管啊?

  我索性招呼了一声沈骥衡,“找地方吃饭。”

  沈骥衡应了声,推着我的轮椅向前走,侍卫们连忙跟上。

  骆子嘉也没追,只又哼一声道:“今天本世子心情好,特意来送份礼给你。”

  送礼?为什么他会想给我送礼?说他想杀我就能想到一万个理由,但是无亲无故,又不是逢年过节,送什么礼?

  我不由得皱着眉停了一下,问道:“什么?”

  骆子嘉道:“你跟我去看便知。”

  跟他去?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考虑的时候,骆子嘉脸上轻蔑的笑容就更浓,挑衅般扬眉看着我,道:“怎么?不敢?”

  啧,激将法。

  我轻笑了一声,道:“无功不受禄,何况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向来不收,世子的好意心领了。”说完挥挥手,沈骥衡便推着我继续走。

  骆子嘉这才掉转了马头,道:“你不想知道害你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由得一怔,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骆子嘉显出胜利的得意笑容来,道:“还是你怕到连这个都不敢知道?那就一辈子缩在昶昼身后躲着别出来好了。但是昶昼那喜新厌旧的小子还会保护你多久,就很难说了。”

  我皱起眉来,其实骆子嘉说得没错,就算昶昼说这件事暂时最好不要追究,他会处理,但我还是会忍不住要想。想要我的命的,只是荀骆两家,还是根本另有其人?骆子嘉今天来找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他真的要害我,也不用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张扬的打马冲进弘愿寺,派几个刺客简单得多,就像前几次那样。何况今天我身边这么多人,骆子嘉又不笨,怎么可能选这种时机动手?但是……难不成他这样跑过来,真的只是为了送我什么礼物?

  见我犹豫,茉莉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小声道:“姑娘你别听他胡说。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本来你的伤就还没好,要是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哪?”

  “不会有事的,别紧张。”我安慰地拍了拍茉莉的手,又吸了口气才抬头看向骆子嘉,“世子想带我去哪里?”

  骆子嘉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地牢。

  以前在小说和电视上看过这种东西,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石级下完,就闻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夹杂着潮湿的霉气与浓厚的血腥气。我不由得一皱眉,骆子嘉已沿着阴暗的通道向前走去。

  我忍不住叫了声:“骆子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回头来笑了笑,道:“都到了这里,难道最后一步你反而怕了么?”

  我咬了咬牙,皱着眉令沈骥衡跟上去。

  骆子嘉在一扇牢门前停下来。

  这里的血腥气更重,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气,以及屎尿的臊臭,令我皱着眉头掩起了鼻子。骆子嘉竟然像完全没事一般,伸手向那牢房里一指,道:“这个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抬眼看过去,见牢房的墙上有个人呈大字型吊在那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就一口气还吊着,胸口微微起伏,不时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呻吟。

  茉莉看了一眼便已侧身弯腰干呕起来,我强压着涌上喉头的恶心感,转向骆子嘉,咬牙道:“骆子嘉。你私设地牢滥用私刑,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理昭昭,你就不怕报应?”

  骆子嘉一副“谁奈我何”的嚣张态度,轻哼了一声,答非所问,道:“这个就是当日在猎场抽了你的马一鞭子那个人。”

  我一时怔在那里,后面准备骂他的话也噎住了。

  我还以为他说想害我的人是指这次的刺客,原来是指狩猎时那次?我忍不住皱了眉道:“但那时不是你——”

  骆子嘉打断我,道:“我并没有说是我做的!”

  老实说那次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会面,所以我也不太记得他当时具体说过些什么,有没有承认过是他做的,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在试图为自己澄清脱罪吗?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那是谁主使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骆子嘉斜过眼来看着我,道:“我说的你会信吗?”

  我道:“你觉得呢?”

  他皱了一下眉,像是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怒气一般,过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

  “什么?”我反而吃了一惊,“你把人抓来这里,打成这样,居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吗?”

  “不错。”骆子嘉竟然坦然承认,“所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交给你自己处理了。”

  ……这算什么顺水人情?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想我拿这人怎么样?我不可能把这样一个人带回宫去,也不能就这么继续将他放在这里,就算是放了他,估计也很难活命了吧?何况他打成这样都没问出什么来,我还能怎么样?

  骆子嘉又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问不出来,别的人未必就也问不出来。在严刑逼供这方面,自有比我内行十倍百倍的人才。”他顿了一下,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哼了一声才继续道,“你说是不是呢?澹台大人?”

  我又是一惊,跟着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缓缓从转角处走出来。身上虽然是一身侍卫的装束,头发也都藏在头巾里,但的确是澹台凛无疑。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出现,我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澹台凛走上前来,先扫了一眼牢房里的人,懒洋洋笑道:“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原来是世子你捷足先登金屋藏娇了。”

  骆子嘉显然对这个男人又怕又恨,也不答话,只重重哼了一声。

  澹台凛也不再理会他,向我道:“若金兄不介意的话,这个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我点了点头,澹台凛又转向骆子嘉道:“那就有劳世子,叫人来开锁吧。”

  骆子嘉拍了两下掌,立刻就有两个人过来开了牢门,将那个人放下来。这时澹台凛又道:“这里的气味真是难闻,世子的礼也算送完了,大家都移步上去喝杯茶如何?”

  说完也不等骆子嘉答话,便示意沈骥衡推我往外走,骆子嘉也没说什么,随后跟上来。

  我抬头看着澹台凛,问道:“澹台兄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了笑,道:“我只是听说骆世子纵马独闯弘愿寺,一时好奇,过来看个热闹。”

  我打量着这个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

  澹台凛扫了我一眼,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笑了笑,道:“只是觉得澹台兄这身衣裳实在是太不合身了。”

  他打量着自己,也笑了笑,道:“没办法,急着想看骆世子这样大张旗鼓要送的是什么礼,也没顾上仔细挑行头。让金兄见笑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是临时赶来的?我没再回话,却忍不住在想,骆子嘉冲上弘愿寺只跟我说了几句话,立刻就到了这边,一路上并没有停留,而这边话没说完,澹台凛已经在这里,不论是消息的传递,还是澹台凛本人的动作都太快了一点吧?

  回宫见了昶昼之后,将今天的见闻和骆子嘉的事情都跟他讲了,末了问:“你说骆子嘉抽什么疯?为什么要卖这个人情给我?”

  昶昼却似乎在想什么,沉吟了好一会才听到我的问题一般,随口答道:“自然是为了洗涮他自己的嫌疑。”

  “那也没必要用这么夸张的方式吧?”我撇了撇唇道,“你是没看到他今天冲上弘愿寺的气势。”

  昶昼道:“他一向都喜欢张扬嘛。”

  我不作评价地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发现昶昼的表情很沉重。便问了一声,昶昼静了很久,不答反问:“真的很多难民?”

  ……原来是为这个。

  我点点头,“粥厂前面排队都快排到山下了。听说还有人在往城里来。”

  昶昼叹了口气,道:“好歹栾华有澹台凛在,还没人敢哄抬米价。”

  “澹台凛?”我不由得重复了一遍,“为什么米价也跟他有关?”

  澹台凛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骆子嘉说他是桂公公的狗,他自己曾经自称过地头蛇,连沈骥衡也对他敬重有加。消息灵通,行动迅捷,如果连京城物价也能掌控,这个人到底得神通广大到什么程度?

  昶昼道:“他本来是商贾出身,就算捐了官,手里的商号店铺依然多不胜数,操控物价易如反掌,只是……”他叹了口气,“渲河水患,冀州今年又逢大旱,存粮还能撑多久就很难说了。”

  我轻笑了声,道:“原来你也有关注过这些啊,我还在为你只有想过怎么夺权亲政呢。”

  “亲政才是我能处理这些事情的大前提。大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算我关注得再多,又能怎么样?”昶昼脸色沉重下来,道,“别的不说,就说渲河的水患吧。赈灾与治水这两件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刻不容缓的民生大事,但在他们看来,只是个有油水可捞的肥缺,想尽办法安插自己的亲信,结果赈了两个月,治了两个月,倒把难民都治到京里来了!”

  昶昼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直接重重一拳擂在桌上!

  我叹了口气,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结果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昶昼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承君盛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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