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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深度，决定报道深度

　　徐锦庚

　　拉萨“3·14”暴力犯罪事件发生后，西方媒体如获至宝，不实报道铺天盖地，达赖集团更是兴风作浪，造谣惑众，恶语中伤。围绕这一事件，中外媒体展开了一场正义与邪恶、真实与谎言的舆论遭遇战。

　　我3月初随西藏代表团入住京西宾馆，参加全国“两会”报道。3月14日下午5点半，代表团里传出一个惊人消息：拉萨街头发生严重骚乱，已有多名群众被砍死、烧死！

　　我立即向报社请示，16日下午抵达拉萨。

　　3月16日下午，当我进入拉萨市中心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北京东路、冲赛康路、朵森格路、林廊东路、大昭寺广场，到处是四脚朝天、被烧成空架子的车辆，数百间商铺烧成了黑洞洞的大口，烟熏火燎的衣物、食品、桌椅、电器扔得满街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格盘查过往车辆和行人。身临其境，心情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沉重！

　　当天我就闯进自治区党委书记张庆黎办公室进言：现在外电不实报道铺天盖地，我们越早公布真相，越有利于西藏乃至中央争取主动。我迫切需要了解事件的全过程，希望能为我们的采访提供方便。

　　在庆黎书记的直接安排下，我得以进入戒备森严的指挥所，采访到了一些具体细节。采访结束时，已是晚上8点多。

　　此时，拉萨街头车少人稀，饭馆商铺大门紧闭，农贸市场空无一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关着半个卷帘门的小店，买了几箱方便面。

　　3月的拉萨高寒缺氧，气压不稳。由于刚进藏，加上一下飞机就奔波不停，我头痛欲裂，但时间不允许我躺下。凌晨3点，我把通讯《阳光下的罪恶》定稿。

　　3月17日下午，稿件传到报社后，总编辑张研农亲自修改，考虑到关于拉萨暴力事件的报道先通过外宣途径向外报道效果更好，《阳光下的罪恶》一稿压缩后发在3月18日的《人民日报·海外版》。这是国内媒体第一篇详细披露事件真相的报道，发表后社会反响很大。搜狐网等主流网站纷纷转载，仅一上午时间，搜狐网留言就达数千。

　　3月20日下午，报社向我传达紧急任务：西藏记者站当晚务必交一篇揭露真相的重头稿。放下电话，我一气呵成，写成5000余字的《度尽劫波凝斗志》。在谋篇布局时，我考虑到暴力事件已过去五六天，受众对事件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为此没有局限于披露事件本身，而是围绕三方面落笔：第一部分简要报道事件全过程；第二部分揭露达赖集团数十年来的分裂破坏活动，用铁的事实说明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第三部分针对外界对事件后果的最大疑虑——有可能严重伤害民族感情，运用藏汉群众在这次事件中互帮互助的生动事例，说明民族团结经受住了考验。

　　报社同事事后称：在特殊时期写出的《阳光下的罪恶》和《度尽劫波凝斗志》两稿是“倚马可待”。其实，我心里明白，要说“倚马可待”，那就是“倚”于我多年的学习和积累。

　　当记者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事件，平时理论准备、知识准备的程度，直接决定作品的高度、深度、广度和感染力。简言之，学习深度，决定报道的思想深度。我进藏前，就购买了许多介绍西藏的书籍。进藏后，更加注重收集第一手资料，慢慢积累了一个“百宝匣”。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每次采访时，我都尽可能记得周详，特别是对数字、地名和姓名，更是反复核对。我还有一个习惯：除了采访时必记时间，地点，采访对象姓名、单位、职务、电话和采访主题等，还在每个采访本都标上序号和起止时间，记完之后仍然保管起来。

　　“3·14”事件以来，“百宝匣”让我尝到了“信手拈来”的甜头。在《阳光下的罪恶》和《度尽劫波凝斗志》两稿中，对达赖集团数十年来分裂破坏活动的翔实揭露，丰富的资料就是来自这个“百宝匣”。因为几年来，围绕西藏尖锐复杂的反分裂斗争，我收集积累了大量的资料，并据此撰写了一批引起中央领导关注的内参稿件。

　　拉萨“3·14”事件发生后不久，针对有的媒体称“西藏自元朝纳入中国版图后正式成为中国的一部分”，我通过长途电话采访了在京的中央统战部民族问题专家、曾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副秘书长的罗广武，撰写了4000余字的专访《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从藏族的起源、人种及西藏的自然地理特点等方面，阐述西藏与祖国的密切关系，澄清了前述的错误观点。

　　我之前就读过罗广武编著的《西藏地方史通述》，知道此书阐述的“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的观点，富有确凿的史料。所以，这篇专访发表后被媒体广泛转载。一些媒体还依据此稿，概括出了“自古论”和“版图论”两种观点。

　　旧西藏政府官员夏格巴所撰的《西藏政治史》，一直是达赖集团和西方敌对势力鼓吹“藏独”的“宝典”，在西方社会流传甚广。我进藏后，就着手收集西藏自治区社科院藏学专家批驳《西藏政治史》的详细材料。“3·14”事件发生后，我专访国内唯一的国际藏学会理事、西藏自治区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所长巴桑旺堆研究员，运用大量的史实材料和鲜明细节，采写了近5000字的《西藏始终置于中央政权有效管辖》，鲜明地论述了“无论是在强盛的元朝和清朝早期，还是在内外交困、积贫积弱的民国时期，西藏从来就没有真正成为过一个独立的国家；而在我国国力强盛的今天，达赖集团妄想搞‘藏独’更是痴心妄想”。稿件于4月29日见报后，新华社发了通稿，央视也邀请巴桑旺堆做了专访。

　　（作者系人民日报社山东分社社长、全国人大代表，时任人民日报驻西藏记者站站长）

　　附：

　　阳光下的罪恶

　　达赖集团策划组织的拉萨打砸抢烧事件真相

　　连日来，西藏自治区首府拉萨阳光明媚，各族各界群众以热切的眼光，关注着北京，希冀全国两会能给雪域高原带来新的福音。吸引他们眼光的，还有电视画面上，北京奥运场馆的雄伟英姿。再过几个月，热情好客的西藏人民，将与全国人民一道，展开双臂拥抱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健将。

　　然而，朴实而善良的各族群众哪里想到，就在这灿烂的阳光下，一团面目狰狞的黑影，正悄悄地向他们逼近。

　　抢商铺，砸银行，烧汽车，砍群众——种种暴行令人发指

　　3月10日，原本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却被一伙别有用心的人赋予了特殊的含义：1959年的这一天，达赖及其分裂集团发动武装叛乱，公然背叛祖国，并将这一天定为所谓的“西藏独立日”。此后，每年这个时间段，达赖分裂集团都会绞尽脑汁，在境内外频频滋事。

　　今年3月10日下午，拉萨市哲蚌寺约300名僧人突然分头下山，企图进入市区制造事端，被执勤人员劝阻后，有30余名僧人多次冲撞执勤人员。10余名色拉寺外地学经人员在大昭寺广场公开呼喊反动口号，并打出一面“藏独”组织的“雪山狮子旗”。3月11日至13日，个别寺庙部分僧人继续聚集，冲击拦阻线，冲撞、谩骂，并用石块攻击一线执勤的警察和干部。

　　3月14日11时许，一些僧人在小昭寺攻击执勤民警，少数不法分子开始在八廓街聚集，打出“雪山狮子旗”，一边呼喊“西藏独立”等反动口号，一边打砸抢烧。潜伏在其他街道的不法分子趁势走上街头，参与暴行，事态迅速蔓延至八廓街周边地区。这些坏分子大肆纵火，辱骂、殴打、砍伤执勤人员，冲击新闻、金融、学校、公安机关等要害部门，抢劫并烧毁商店、学校、汽车、宾馆。

　　“他们见人就砍，进店就抢，遇车就烧！”大昭寺广场开店铺的强巴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那天14时30分左右，广场附近浓烟滚滚。当消防官兵前往灭火时，一群正在纵火的暴徒乘机点燃烧毁了两辆消防车，还打伤4名消防战士。

　　从15时开始，歹徒在宇拓路、北京东路、朵森格路一带疯狂打砸抢烧。歹徒冲进这一带的7个银行营业网点，捣毁10台自动取款机，营业网点内一片狼藉。16时30分，北京东路西藏自治区国土资源厅一带燃起熊熊大火，连片商场陷入火海，整整烧了一小时，“以纯”服装专卖店的次仁卓嘎、杨冬梅、陈佳、韩星星、刘燕5名营业员被困火中，活活烧死。这5名姑娘最大的24岁，最小的才19岁。

　　更骇人听闻的是，暴徒还残忍地砍掉人的耳朵，惨无人道地杀害群众，连孩子也不放过，对藏族群众同样毫不手软，个别暴徒甚至效仿旧西藏农奴主的“点天灯”酷刑，把无辜群众浇上汽油活活烧死！种种暴行灭绝人性，令人发指！

　　蓄意制造事端，图谋干扰奥运，达赖撕下“和平”伪装

　　有足够证据表明，这一事件是达赖集团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的。其险恶用心，就是企图在敏感时期挑起事端，蓄意把事情搞大甚至造成流血事件，借此向中国政府施压，干扰北京奥运会，破坏国内安定和谐的社会政治局面。

　　达赖自背叛祖国时起，图谋“西藏独立”、分裂祖国的顽固立场从未改变，梦想以“大藏区”“高度自治”为幌子夺取整个青藏高原地方政权。由于达赖集团顽固坚持其反动立场，其分裂主义主张连连受挫，达赖恼羞成怒，撕下“和平”伪装，从幕后走向前台，把破坏活动的重心从境外转移到境内，在重要敏感期破坏境内重点目标和部位，以达到“境内活动、境外炒作、内外施压”的目的。对“藏青会”等一些激进“藏独”组织的暴力活动，从暗中怂恿转为公开支持。

　　达赖集团一贯把宗教和寺庙作为分裂破坏活动的重要阵地，加紧利用宗教进行渗透破坏，在境内寺庙中培养和安插其代理人，作为分裂破坏活动的突破口。他们利用“杰钦修丹”护法神问题制造教派冲突，引起了西藏教派的一系列冲突；在境外频频举办各种“宗教”活动，采取“拉出去、打进来”的办法，煽动和引诱僧尼和信教群众出境，从中挑选人员培训后再派遣入境渗透破坏，试图与中国政府长期顽抗。

　　去年以来，达赖集团还加强与“东突”恐怖组织的勾结，策划在西藏开展恐怖活动，企图将国际社会的注意力转向西藏，再借机在其他地方从事恐怖活动，达到搞乱西藏、扩大国际影响的目的。

　　北京申奥成功后，达赖集团气急败坏，在境外多种场合大肆举行抗议、示威活动，煽动国际社会抵制北京奥运会。在屡遭失败后，达赖集团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以更多暴力活动破坏北京奥运会，各种干扰破坏活动五花八门。

　　“藏独”激进组织“藏青会”猖狂叫嚣，要“针对北京奥运会在境内外开展各种形式的极端运动”，还联合“自由西藏学生运动”“藏妇会”等“藏独”组织，策划在今年奥运圣火登顶珠峰前，对圣火实施拦截。

　　谁在造福西藏人民，谁在祸害西藏人民？西藏各族群众一清二楚

　　事件发生后，西藏自治区政府果断决策，妥善处置，紧紧依靠群众，采取有力措施予以坚决斗争，已经基本控制了事态。

　　这起恶性事件，引起西藏各族群众和各界人士的强烈愤慨，纷纷谴责达赖集团的恶劣行径。许多群众说，“西藏的每一步发展，都离不开中央对西藏工作的高度重视和对西藏各族人民的深切关怀，都离不开全国人民无私援助的深情厚谊。西藏已经连续18年保持稳定和快速发展，现在人心思稳，我们热爱今天的安定幸福生活，期盼建设全面小康和现代化，不能再容忍达赖集团的干扰破坏！”

　　西藏各族群众不会忘记，旧西藏广大农奴和奴隶都是“会说话的牲口”，连生存权都得不到保障，是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帮助百万农奴翻身得到解放，充分享有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权利，成为国家的主人。

　　这起打砸抢烧事件的受害者绝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受害群众彻底认清了达赖的嘴脸。一位店铺被毁的藏族商户义愤填膺：“不能光听人说得天花乱坠，关键还要看在做些什么，谁在造福西藏人民，谁在祸害西藏人民，我们心里一清二楚！达赖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藏族人民争取权益吗？这次为什么要与我们老百姓过不去？他哪里是在帮我们，他是在祸害我们，他是人面兽心的豺狼！如果佛祖在天有灵，也决不会饶过他！”

　　眼下，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正在积极采取措施，巩固社会正常秩序。“社会稳定是人民群众的共同心愿，我们要把这起事件带给群众的损害降到最低点，切实维护好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张庆黎说。

　　（原载《人民日报·海外版》2008年3月18日） 增强“四力”专题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