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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光里,人人都有着好心情,唯独段然久久不能得到解脱。
陶朱在停车后扶自己的夫人下车,见她神色轻松,较以前少了几丝阴霾,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林漠因为收获的那句话,心里也怪舒畅的,所以也是高兴的。
杜芷英见丈夫还是那么温柔体贴,暗中嗔怪段然不识货,再加上心结解了一大半,一点点小疙瘩还影响不到心情,当然也是高兴的。
唯有段然啊,趴在车内的坐垫上,后悔着自己怎么就被自己搅进麻团里了,更别说有什么好心情了。
这时,有人掀开帘子,放了几许阳光进来。
一阵温柔的竹林风送来了句话。
“段然,出来吧。”
段然扭过头看向林漠,发现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和体贴,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洒落在他脸上的结果,于是心不由得跳动明显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就下了车。
初夏之际的阳光,少女扶着一个少年的手臂,下了马车。或许很平凡的一个举动,却因那两人的微笑有了引人注目的光彩。
“你还以为我会和那段然有什么吗?”陶朱搂着妻子站在离林段二人较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却微微低下头对妻子耳语。
“看明白了。”杜芷英也看着那两个人,手却柔柔地回搂住她相公的腰,将头轻轻地依偎了过去,“虽然他们或许不够明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陶朱轻声地吐出自己的判定。
*** *** ***
当四人两马休憩地差不多了,眼见阳光还算行,估摸着还能走上一个时辰才天黑,于是一行人便将东西重新整理一番,准备继续上路。
由于杜芷英有身孕,所以她下车休息一下时,陶朱就特小心。
什么毛皮垫子披风,果脯瓜子水囊等等就准备得特齐全,因此杜芷英这一块收拾起来就要费时些。
或许吧,天意就是要让段然复习一遍她在这里的历程。
当段然帮忙把小矮桌递上马车,交给陶朱收拾时,她晃眼间看见有几个人跟他们同方向行走,于是好奇起来。
她记得陶朱说,这条路除了在某个季度的商队常走外,基本就没几个人走,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他特地选了个时间,错开了商队,所以基本上这条南行的路就没有人走,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条路也比较安静,比较安全。
说来陶朱为何要南行,一来是打算陪妻子一起出府游玩,二来也可以到海边观光,三来在沿海地带他还有几笔生意可做。
段然思索间,张口问陶朱:“陶大少爷,你说这条路这个时候有人走会不会有点奇怪?”
“应该比较奇怪吧,不过我也不能肯定别人跟我没有同样的想法。”
陶朱在车里捣腾着,也没在意段然的问话。
林漠则是帮着杜芷英收拾着外面的东西,也没注意到段然所看见的。
段然为了能瞧清楚,便往那几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当那远处的人越来越近,段然隐约觉得那些个身影有那么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间,就进了,突然间就看清了。段然被吓得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四个人,从左往右看只有一个人段然不认得。依次看来便是,定王爷,美妇人一名,天映荷,润墨。
虽然打扮上与以前有所不同,但段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虽然定王穿着普通而平淡,但身为皇族,又是领兵之人,自然而然较常人有非常之处。
美妇人段然不认识,只觉得有些眼熟,她是一副孱弱样,被定王扶着。
天映荷虽说打扮与常人家的儿女无异,却也在伶俐中有那么丝贵气。
润墨身为武者,当然是透着股英气。
双方一见,段然率先呆住,此后另一方也不禁怔了怔。
“杨雨欣。”
最先出声的是润墨,有些出乎段然的意料,她本以为最先开口的会是天映荷,或者是定王。
段然刚想有所行动,就又听见有人叫她了。
“段然,走了!”
陶大少爷等不及了,直接吆喝了一声。
“啊?等一下……”
话未落,段然突然见那美妇人原本孱弱的身躯突然冲到她面前,伸手掐向段然,一下把她扣在手中,一个转身,对着定王尖锐而快速地嘶叫到:“不是不再见吗?不见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定王先是呆了一下,立即又回神,小心靠近美妇人,柔声道:“芸淑,冷静点。”
可美妇人却一边尖叫,一边挟着段然后退。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水……”
话未完,段然只听见一声闷响,颈间一松,就被人拉入怀中,身形变化间,她看见倒下的美妇人被定王接入怀中,听见了天映荷急切地唤了声“娘”。
“没事吧。”林漠低声询问道。
“没。”
林漠轻轻地抬起段然的下巴,看见她颈间有些淤青,还有点被指甲划破的皮,有些心疼地说:“没关系,待会儿敷点黑香膏就会好点。”
“嗯。”
要说段然怎么回答变简洁了,那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些事。
那时好像是在王府里稍微流窜了一下吧,灯火阑珊,人影模糊,鬼使神差地偷听到了
——“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那个杨雨欣……”
而后那哀怨低泣的身影,孤零零地伏在地上。另一个决然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或许有犹豫,却毅然抛下了。
本来段然以为,这些事,随便凑个巧就行了,根本没打算再记起来,却不料……
原来如此,一切只是绕了个环罢了。
水蔷薇终究还是没和定王在一起,定王最终选择的是他一双子女的母亲,那个叫“芸淑”的美妇人。谁又知道是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情难免有生,还是因为,面对一个精神失常的妻子,愧疚多于疼惜呢?
“水……”定王开了口,却还是没能说下去。
段然扶了扶林漠的肩膀,因为疼痛而不敢伸脖子,站稳了后,才说道:“我不是你想找的人,我叫段然。”我根本就不姓水。
“告辞。”林漠只是礼貌性地说了句,便带着段然离开了。
回到车旁,林漠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悄声问段然:“他想找的人是谁?”
段然也很配合他,悄声对林漠说:“是水欣月的姐姐。”
陶朱一掀帘子就看见这两人在咬耳朵,也没多说,尽管他也看见了段然颈间的伤痕。他也猜得到,这必定与刚才的动静有关,不过他也不想问。
他只是回到车厢内问自己的妻子:“你刚才有没有受惊?”看见杜芷英摇摇头,陶朱自己也就安心了。当然他也没忘了催促一声。
“外面的,把马车驾了,继续走。”
于是,这马车上的一行人便在另外三人的注视中离开。
*** *** ***
天映荷看着远去的马车,拉着润墨的手问:“她……不是杨雨欣……姐姐吗?”
润墨垂眸看向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答道:“兴许只是长得像吧,她不是说自己叫段然吗?”
“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就跟哥哥一样。”
润墨想了想,答道:“小姐的哥哥去了军营,虽不能常见,但终有相见时,何况还有千叶同行保护呢。”
“是不是说,哥哥可以回来,但她却会像那些家丁仆人一样,散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润墨察觉到天映荷敏锐的心思,只是叹道:“小姐,我也不知道啊。”
皇家的子女,本就比寻常家中的子女更加敏锐,更加早慧,也更加能洞察事物,只是在于说出还是不说出罢了。
或许心中早已明镜一片,只是差一个相信而已。 段丫头的穿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