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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的花篮,五彩的气球,红毯,白纱,高脚杯,红酒,音乐,掌声,每张脸上都是真真假假的笑容——一切都在虚幻中时远时近,若隐若现。宋擎宇一眼也不看李思齐。李思齐也一眼不看宋擎宇。都满面春风的和自己身边的人谈笑。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幻漂浮的影像。一切声音都是嘈杂的噪音,根本听不到。都极力装着没有看到彼此,心思又全部都集中在对方身上,一遍一遍对自己说:那只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从不认识,没有过去,没有交集,没有恨,没有爱。努力的集中注意力,看周围的人在做什么,说什么,调整自己的腿,手,去附和,去攀谈。手,脚,舌头,大脑,却都是麻木的,僵硬的。酸楚的感觉越来越重,撑不下去,就端起酒杯,使劲灌下去,举着被子的刹那,深呼吸。然后继续微笑。
大力一直在思齐身边,眼神却不停的瞟着四月。四月也假装不认识他,不打招呼,任由擎宇拉着她的手,穿梭、游走在人群中,跟面前的人微笑,跟举杯的人举杯,直到踉踉跄跄被大力拉倒一间包厢,大力让她坐下来,然后随手关上门。
“四月,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大力问。
四月红头胀脸看着大力傻呵呵地乐,不说话。
“这丫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大力嗔怪着,转身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端过来,“别出去了,在这儿歇会,我把思齐送回去以后带你回家。”
“思齐,思齐!现在你眼中就有思齐!哥,你是真爱上她了,还是爱上她的钱了?”四月嘟嘟囔囔地说,“哥,真的不后悔吗?”
大力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玻璃杯里的水泼洒在脚下大朵团花的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大力把水递到四月手中,闷声说:“别胡言乱语了,喝点水醒醒酒。”
“我不喝!”四月晕头转向,任性地挥手,杯子打翻在地上,只发出一声钝响,话却像锋利的刀子,直刺向大力胸口,“我不要醒!哥,我要跟你学,攀龙附凤,嫁入豪门,我要钩住吴静华的儿子——”
“四月!”大力攥紧的拳头颤抖着,猛然上前,把四月从沙发上拽起来,拖住往外走,“我先送你回家。”
“不回去,我不回去!”四月挣扎,“我也要过奢华的日子,我也要过有钱的日子!”
大力不再说话,把她夹在自己怀里,一直往外走。
吴静华挡在电梯口。听着四月的胡言乱语,脸上更是嫌恶透顶的笑容:“丁四月,这回你真是把本性露出来了?”
大力不理她,拉着四月想进电梯,吴静华却拉住四月的胳膊,挡在:“站住!”
听到这个声音,四月似乎清醒了一些,猛然站住,慢慢回过头来。
大力拨掉吴静华的手,侧身挡在四月身边:“我妹妹身体不舒服,请您让一下。”
“哼!不舒服!”吴静华冷哼一声,“刚才不还春风得意,左右逢源吗!”
大力不再理她,而是揽住四月,想从她身侧挤过。
“不要以为住进豪宅里也就算个上层人物了,下流坯子就是下流坯子的本性!”吴静华被身高体壮的大力撞了个趔趄,猛然站直身子,恶狠狠地咒骂着。
四月却停住脚步,回头,依旧傻呵呵地乐着看着吴静华:“吴总,那你的本性是什么呢?高傲的,还是下流的,我看到的——哪一个才是你?”
“你不要胡言乱语!”吴静华却被戳到软肋一般,话虽生硬,语气却不再那么强硬:“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擎宇的主意,你们,不合适!”
“警告,警告我!你凭什么警告我!那你呢,你和丁文凯就合适吗!”四月依旧乐着,手指却直直地指向她,就要触到她的鼻子,“吴总,你这么喜欢安排别人的事,怎么不把自己的事安排好!”
她挥手挡开四月的手指:“四月,擎宇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的事我必须管。”
“可你管不着我。我不再是你手下任你呼来喝去的一条狗!”四月已经收起笑容,面容如何曾经的吴静华一般冷刻,“我不妨告诉你,吴总,我就是要勾搭宋擎宇,我要让他一点一点爱上我!我要跟我结婚,彻底甩掉你这个自私自利,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冷血女巫!”
角落里忽然响起稀稀落落却异常响亮的掌声,四月转头看去,是齐沐风。又看看吴静华,她还僵硬在那里,脸上、身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酒似乎已经完全醒了,挣脱大力的胳膊,按开电梯,进去说:“哥,我没事,你进去照顾思齐吧。”
“四月。”大力想跟进去,四月拦住他,“我,真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到家给你打电话。”
电梯门关上,按下1,电梯瞬间下行,头晕目眩,四月颓然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整个身体再也撑不住。慢慢滑倒下去,电梯再打开时,齐沐风出现在门口,什么也不说,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吴静华在空荡荡的楼道感觉到自己存在时,才发现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都走了。心中猛然一凛,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擎宇被四月抢走。
冲进礼堂,找到擎宇,把他拉出来。
把擎宇推上车。
“快走,Kevin!”像是逃命一般,命令驾驶室的丁文凯,“快走!送我们回家。”
等车开动了,她才转过头,看着擎宇:“儿子,我不再逼你跟梅可欣结婚,但是你不能跟丁四月在一起。”
“你放心,我们会先做DNA检测,确定没有血缘关系以后,才结婚。”宋擎宇语气轻淡,却字字敲在她的心上。
“不是,儿子,你和她肯定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不合适!”吴静华急急地说,“这个女孩我很了解,她就是在利用你。”
“她利用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让她利用的!”
“她只是看上你的钱——”
“我有钱吗?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我什么也没有!”
“儿子,我有,我的全都是你的!她就是看上这一点——”
“那好,我们马上去公证处声明:我们断绝一切关系!从今以后,你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要。那些你视如生命脏钱,一分也不属于我。”宋擎宇的语气越来越冷。
“不!不要,擎宇,她就是想从我这把你抢走!她想要报复我!”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哼!她为什么要报复你呢!”宋擎宇已经嗤之以鼻。
吴静华顿了一下,看一眼丁文凯,慢慢恢复了理智:“只要你不在跟丁四月纠缠,我马上让这个人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我们娘俩,还和原来一样——”
车子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慢慢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木林别墅。
宋擎宇长长叹息一声,把手机,银行卡,钥匙,一一掏出来放在座位上,眼睛望着自己曾经欢呼雀跃着搬进来的家,幽幽说:“妈,是你一直在利用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完,下了车,快步离开。
“儿子,儿子!”等吴静华喊着推开从车上滚落时,已经看不到擎宇的身影。
陆文凯面无表情,默默从倒车镜里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
大力一直没能打通四月的电话。问家里,老丁说没回去呢。忧心忡忡,一直到李轶天的婚礼结束。在苏熙的提示下,才想起去监控中心看看。
调出数据,屏幕上清晰的出现齐沐风的身影,看着他,抱着四月上了车,疾驰而去。
打齐沐风的电话,却也无人接听。思齐叹息一声,说:“大力,你放心,我哥是好人,不会伤害她的。”大力没出声,默默的推着思齐走出去。
苏熙看着李轶天,李轶天正盯着另一台屏幕上的吴静华发呆。
“走吧。已经结束了。”苏熙说。李轶天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转身跟在苏熙后面。
齐沐风满是男人味的卧室里,沫子替四月换好衣服,又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对齐沐风说:“行了。我走了。”
齐沐风抱肩皱着眉头看着她,一声不出。
沫子退到房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下,撂下一句话:“齐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也完全完全可以理解。”
“林沫,本以为你和殷正出双入对,可以变得聪明一点儿!”齐沐风这才开口。
“我不聪明吗?如果你不想发生点什么,干嘛把她抱到你床上来?”林沫故意反问,“可是,我还真不明白,人你都抱来了,干嘛还给我打电话?”
“行了,别废话。”齐沐风气呼呼打开橱柜,抱出一床被子,“你留下,照顾这个醉鬼。我去客房。”
“我!”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留下!不可能!你不知道,我们那个超级变态的董事长,给我的任务比山还重!昨天我就加班到凌晨,今天一天还没休息,明天还要去工地!关键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根本睡不着觉!”
“喂!你!”
不等齐沐风阻止,沫子已经大喊一声“晚安,拜拜!”便兔子一般窜出门去。
拉着在门外已经憋不住要笑出声来的殷正,一溜烟,跑了。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齐沐风嘟囔两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四月,却忍不住也笑了一下。这个林沫,已经把殷正彻底俘虏并改造了。爱情这东西,真是邪性!
身后传来动静,四月又折腾起来,趴在床侧嗷嗷呕吐。
“没完了!还吐!”黑着脸,却又不得不手忙脚乱的把痰盂递过去,“真想把自己喝死啊!为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娘炮,至于吗!”
早上七点,四月被一道刺目的光惊醒。好像一直在做梦,却不知梦到了什么。浑身酸痛,尤其是胃,还着火一般灼热。
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妈妈。没有,再摸下去,毛茸茸的,头发?慢慢睁开眼,白墙,装在金属相框里的黑白画,藏蓝条纹的窗帘——什么地方?梦?猛然坐起。
灰蓝格子的被子。自己的衣服搭在床边。黑色短发的头顶趴在床边,蜷曲的地上的是一个男人!
低头,才看见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宽大的露出肩膀的灰色男式睡衣。
“啊——”终于忍不住尖叫着,跳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
却又把床边的痰盂踢翻,脏水泼洒一地,衣服也掉在上面。
齐沐风也被惊醒,抬起头,却只是半睁着眼,看她手足无措的站在一片狼藉里,瞪大一双眼睛,傻呆呆望着他。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钻进被窝,躺舒服了,才说:“你收拾。”马上,鼾声又起。
四月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钉在那里,好一会儿才会动弹,眼神又定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几只柠檬惨不忍睹的堆在上面,有的被切得大大小小杂乱放在盘子里,有的还被剥了皮,却也剥到一半剥不下去,龇牙咧嘴地又被丢在那,一罐蜂蜜还没盖上盖子,罐口黏糊糊全是金黄的浆液。想必自己一定喝了不少,嘴里边还有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八点,齐沐风最终被诱人的香气钩起来。似醒非醒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在满是阳光的厨房里忙碌,自己牵着妈妈的围裙,随着她进进出出,炖鱼,炖肉,肉片炒菜花,西红柿炒鸡蛋,一盘一盘,妈妈夹出一块肉,笑眯眯地回身,塞进他嘴里,他美滋滋地嚼着——
咂着嘴,醒过来,翻身坐起来,四周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循着香味,穿过客厅,到了厨房。
丁四月身上还穿那件肥大的灰色睡衣,高高挽着袖子,俯身在案板上切菜。头发被她随手挽在后面,露出白净的脖子,肩膀,还有——
他猛然一甩头,把自己的眼神转到别处,却又不知道看哪,只好装着咳嗽了一声:“丁四月,炒葱花也不知道开油烟机,多呛人!”
“呛人?有吗?多香啊!”四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边把切好的菜投进锅里,边不解的问,“冷锅冷灶,一个家里没有烟火味,能叫家吗?只是奇怪,你这厨房里,除了这个平底锅,什么灶具也没有。食材呢,也只有一个快烂掉的西红柿,几根小葱。你平常不吃饭吗?”
齐沐风这才发现,一贯闲置的平底锅里,正咕咕嘟嘟冒着热气,剔透晶莹的面条翻滚舞动,几点翠绿的葱花和几片红艳艳的西红柿辉映着,事先煎好的鸡蛋放在碟子里。红的,白的,黄的,绿的,都在蒙蒙的雾气中抖动着。
“喂,这可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煎锅,你竟然用它煮面条!”齐沐风凑到前面,埋头深深吸着馥郁的香气,连骨头都似乎酥软的泡在浓浓的汤汁中。
“煎锅?怪不得这么不好用。你放心,我刷干净了。”四月把面条分倒在两只精致的青花瓷碗里,端着往餐厅走,“你会做饭吗?用它来煎什么?牛排?还是鸡蛋?看那锅里的尘土那么厚,恐怕你至少一个月没动过烟火了吧?”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棍汉一只,动什么烟火。”齐沐风说着,眼神却一直盯住面条,人也不由自主的跟在四月后面。
“把鸡蛋端过来呀。”四月瞟了他一眼吩咐道。
“哦。好的。”忙不迭端起碟子,跟进厨房,坐下,四月递过筷子,说了声“谢谢”,便要开吃。
四月说:“谢什么,我该谢谢你才对。”
齐沐风头也不抬了,嘴里嚼着饭嘟囔:“你确实该谢谢我。等我吃完了,再说怎么谢。”
听他这么说,四月没词了,只好也低下头,慢慢搅着面条。才吃一口,抬起头来时,发现齐沐风已经停下,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碗里的面条——
“为什么就做这么点?”他质问。
“我哪知道你胃口这么大!”四月说着,起身准备在进厨房,可又停下,“你厨房里没有面粉了,我实在做不出来了。”
齐沐风眼睛依旧盯着四月的碗:“这么一大碗,你一个女孩子,吃得完吗?”
四月看他那馋的恨不得把碗吞进肚子里的样忍不住好笑:“你不嫌我脏啊!”
“不嫌,不嫌!你快吃,剩下的,给我!”他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四月把自己的碗推到他面前。
“这,多不好,你还没吃呢。”手却没停,把四月碗中的面条拨到自己碗中一大半,剩下小半碗,又推回去,而且借口颇多,“你也吃吧。昨天晚上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胃肯定不舒服!不过,一下子吃太多也不好,胃伤了,太多消化不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在四月的注视下,几口把面条又吃得一干二净。
大大的打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随手点上烟,却又看到四月皱起眉,急忙掐掉。
“快吃啊,吃完好说正事。”
“正事?什么事?”
“你吃完我再说。”
“哦,好吧。”四月埋下头去吃饭。
他却不等四月吃完,就急着说:“丁四月,你除了会做面条,还会做什么饭?”
“馒头,米饭,花卷,蒸饺,煮饺,烙饼,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炖鱼炖肉,还真数不过来——基本上,家常便饭,我都会做。”四月扳着手指说。
“那好,丁四月——”他的脸忽然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帮过你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呢。”
四月抬起头看着他,没出声。
“当然,我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让你以身相许,我只是想让你每天来给我做顿饭——”齐沐风的眼炯炯地望着她,“每天一样就行,直到把你会做的饭菜全做出来让我尝一遍,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四月依旧大睁着眼睛,望着他,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齐沐风被他盯得不行,猛然站起身来,有些气哼哼地说:“你笨哪!丁四月,我这样优质的黄金单身汉,比那个干啥啥不行的软蛋强不止千倍百倍!”
四月的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吃惊的张开,却更不懂他的意思。
“还不懂!”齐沐风也被她的迟钝惊到了,可话既然说到这里,也只好进行下去,“你不也说我这房子里没有烟火味吗?我的确缺一个管家婆,你来给我当管家婆,怎么样?也就是,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娶你当老婆。你的目的不就是嫁给有钱人吗,我难道不比他更合适?反正我需要一个给我做饭洗衣服的人——我们各取所需——”
这最后一句终于结结实实送进四月的耳朵里,她也终于模模糊糊想起了昨天醉酒时的胡言乱语,真是丢人现眼!怪不得他如此揶揄,眼圈骤然一红,心想丁四月,还不快走,干嘛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站起身来,去阳台拿自己的衣服,那件淡紫色的礼服是刚刚洗过晒在那里的,还在湿淋淋滴水,一时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了。眼泪却拼了命的要往外钻,只好生生的忍住。调整了一会儿才把这莫名其妙的泪水憋回去。
齐沐风已经跟过来,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也怪自己不会说话,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只是看她那孤立又委屈的样子,一阵一阵的后悔。
四月转过身来,说:“你的睡衣,过几天还你。”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他耸耸肩膀,“衣服无所谓,我猜你的衣橱里该有几件我的衣服了吧——不过——”他的视线扫过她,当他然不会允许她就这么近乎赤裸的离开,上前一把拉住她,顺势拉近自己怀里,话也不说了,直接噙住她的唇。
四月惊呼一声,奋力推开,却被他的臂膀紧紧的钳住,呼吸困难,他的吻绵长而有力,带着凌厉的攻击性——终于挣扎不过,双臂终于慢慢垂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所有的幽怨与委屈,都化作一声悠然的叹息,被他击碎,吞噬,化为一滩水,与他交融在一起。
“傻丫头,以后不许喝酒了,听到没有,更不许醉成这个样子。”他在她耳边低语。
“还说我,你不也醉倒在马路上——”
“我那是应酬,不喝不行——你这算什么,稀里糊涂就醉成这样——”
“我是为了——为了——”可四月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去了那个本不该她出现婚礼,还醉成了这个样子,为了文凯?文凯和这婚礼有什么关系?为了宋擎宇?还是就是为了激怒吴静华?
嘹亮的铃声骤然响起,是四月的手机。黏滞的空气晴朗起来,四月猛然推开齐沐风,涨红着脸,跳起来跑到客厅,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手机。
“姐,你跑哪去了!”是宋擎宇急急地声音,“阿姨不见了!”
手机骤然滑到地上。宋擎宇的声音就从地上传过来:“叔叔急坏了,打你们电话却都不接——”
齐沐风弯腰从地上拾起手机,问:“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擎宇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说:“叔叔说他早上起来就没见到她——”
“那麻烦你告诉四月爸爸,别急,我们这就出去找她。”说完,挂掉电话,拉住四月往外走。 原来,我们依然相信爱情(全2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