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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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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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元旦,Z父母因工作不在家,我就把Z带回家过节了。
回家的前几天,我跟我妈说,会带一个同学回去,我妈开始以为是女同学,兴奋地问东问西,问我她要准备什么吃的要不要带同学去哪玩,得知是男同学之后,说了一句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挂了没几分钟,又打来问,你那个男同学长得帅吗?
出发的前一天,Z问我:“你妈喜欢什么东西?”
我回:“不用买,你刷脸就可以了。”
Z又问:“什么意思?”
我再回:“因为我妈是百分百的颜控。”
Z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原来是拐着弯在夸我长得帅。”而后又正色道:“但是第一次去你家做客,两手空空的不礼貌。”
最后我拗不过,就让Z买了一些吃的,因为我妈除了是颜控之外,还是吃货,对吃的几乎来者不拒,尤其是各种小吃跟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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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的高铁站,我妈开车来接,她一看到Z就说:“果然长得帅。”
等到Z装乖喊了一声阿姨,并把吃的递过去之后,我妈彻底被收买了,“长得帅,又懂事,你跟我家这小子做兄弟,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我站在旁边,很想问我妈,你还记得之前是怎么挂电话的吗?
更过分的是,之后的几天里,桌子上的菜全部变成了Z喜欢吃的,陪我妈看电视的首选人物也由我变成了Z,我妈平时是能打麻将绝不做其他事的人,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说要带Z去某知名景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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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Z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Z突然说想去我小时候读书的地方看看,我想了想,便带Z去了我的初中学校。
从街边到学校门口需要走一条比较长的坡,以前每逢下雪,学校都直接放假,怕有学生脚滑顺坡滚下去摔死。我爬了几年,不想再爬,就让的士师傅开车上去,结果Z坚持要靠自己。
我问:“为什么?”
Z反问:“哪有人坐着车参观的?”
商讨到最后,Z赢了。
途中有一家小店面,夏卖凉粉冬卖糖葫芦,Z买了两串,递了一串给我。
我咔嚓啃了一个,边吃边说:“这么多年,居然还是那个味道。”
Z搂过我的肩膀,看着我说:“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你了。”
我回:“跟我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人也不是以前的同学了。”
现在是老大、老二,以及糖葫芦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的Z。
十来分钟之后,我们到达校门口。我直接带Z去了我读初三的那个教室,教室毫无变化,连墙上那几张泛黄的警示语都没有换。我指着最后一排第五个座位,正准备喊Z看,就看到Z在那里偷笑。
我问:“笑什么?”
Z凑过来,在我脸上巡视了几圈说:“我刚想象了一下,你坐在座位上认真听课的样子,好像还挺可爱的。”
我极其淡定,“你有一点说错了。”
“哪一点?”
“我不是认真听课那一挂的。”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承认自己可爱?”
“你敢夸我就敢认,不行?”
“行行行……”
傍晚时分,我跟Z围着操场走了几圈,也聊了很多,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对未来的规划等等。因为有了Z这个兄弟,这个学校对我而言,又多了一份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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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期的某一个晚上,熄灯之后,我们四个睡不着,就把各种灯光架起来喝酒玩扑克牌。玩了半个小时之后,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粘了一些白纸条,出乎意料的是,在我们情绪高涨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老大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散了一地的扑克牌,一边问:“谁?”
门外的人回道:“查寝的。”
我一惊,“X,熄灯之后又查一次?”
门外的人开始催我们开门,Z指着酒瓶子示意我赶紧收起来,然后跟老二一起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扑克牌跟酒瓶子正好收拾完毕。我们四个排排站,企图遮住现场。
查寝的人问:“你们这里灯光大亮,在做什么?”
老二回:“有人不舒服,所以我们起来看看。”
查寝的人又问:“谁不舒服?”
这下我们傻了,我犹豫了一下,指了老大,结果老大指了我,Z指了老大,老二指了Z。
查寝的人瞬间笑了,“你们能先对一下口供吗?”
老大说:“意外意外,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指对。”
我正准备附和老大,查寝的人瞄了一眼床底下,一切都直接成为无用之功。
第二天,我们四个被拉到寝室大门处进行“展览”,脸上还贴着查寝的人搜出来的白纸条。Z估计是知道我脸皮薄,所以全程都把我挡在身后,以至于我在各位同学手里留下的“证据”最少。
事后我对Z表示感谢,Z居然说:“我只是担心你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我:“滚!我只是脸皮薄,心理承受能力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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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真的是……我真的很想揍他。
我刚在玩狼人杀,他非要赖在我身边看我玩,我赶不走,就只能随他。前面几局我没拿狼的时候,他还算老实,时不时地小声跟我讨论。等我拿到狼牌了,他的劣性就出来了,我悍挑预言家,他就在旁边学狼叫,我发言,他就在旁边重复狼人这两个字。我既堵不了他的嘴,又拿他没办法。
我索性不玩了,把手机扔一边,直接扑了上去,“你找抽是不是?”
Z也不躲,就只说:“我这是在给你增加玩游戏的乐趣。”
我拿着抱枕往Z身上砸,“有本事你以后就别在我面前玩任何游戏。”
Z一手抓住抱枕,一手抓住我右手,笑嘻嘻地说:“我要玩也跟你一起玩,你坑我就等于坑自己。”
我看着Z那张脸,忍了忍,决定还是不跟他计较,免得我少活几年。我挣脱开Z的手,转身准备离开,Z在我身后问:“小荷花,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回:“你比游戏还是重要些的。”
我刚说完,就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冲力,然后腰上就多了一双手,“那我今天晚上想吃炸排骨。”
当下那一瞬间,我真的在思考,我为啥会跟Z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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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Z所在的组一起搞过聚餐,吃的是海鲜自助餐。落座之前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大家都已经去拿东西了,我就干脆等大家拿完再去拿。
没等多久,Z就跟大家一起回来了,Z直接走到我座位旁,把装满食物的碟子放在我面前,“吃吧。”
有女同事立即调侃,“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吗?”
我头也不抬,继续吃我的东西,因为我猜得到Z会说什么,所以我解释也没用。
果然,Z臭不要脸地回了一句,“你这是在羡慕?”
跟Z在一起久了,我都感觉自己脸皮变厚了,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会解释三四遍,但那个时候,我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冲那个女同事笑了笑。后面吃饭,Z做戏做到底,不是帮我剥虾,就是给我拿东西,我整个人已经放弃挣扎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聚餐散了之后,我跟Z送几个同事回家,其中就有调侃我们的女同事,我问她,“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跟Z有什么吧?”
女同事扑哧就笑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挺羡慕你们这种从学校里出来的友情。”
Z偏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开不开心?”
语气里居然带着邀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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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性朋友,认识将近二十年了,我带她跟Z一起玩过三四次,她对Z的评价从初印象“这人怎么这么帅”,到中间期“这人怕是精神不正常”,到最后成功变成两个字概括:贱人。
第一次见面是她来学校找我玩,我跟Z正好在一起,就三个人一块吃了饭。不管是吃饭,还是后面去逛街,Z全程表现得像一个绅士,问她要不要吃这个,还帮她提大包小包,讲笑话逗她开心。
晚上去河边看放烟花,遇到有卖天灯的,Z问她要不要来一个,等她兴致高昂地点头之后,Z立马去买,顺便还把天灯弄好,她只要写心愿就可以了。
事后我问Z:“你看上我家黄女士了?”
Z摇头,“没有的事。”
我又问:“那你今天这一天鞍前马后的是在?”
Z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是在获得你娘家人对我们的祝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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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是我跟Z、黄女士以及她男朋友,我们一行四个去游乐场玩。在玩什么项目的抉择上,鬼屋以一比三的绝对优势取得胜利。
黄女士站在鬼屋前,死活不愿意进去,Z站在她身后,猛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直接闯进了鬼屋那个门。下一秒,我们就听到了一声足以撼动五指山救出孙悟空的尖叫声,门口的“鬼”突然窜出来吓了她一大跳。黄女士的男朋友虽然立即冲进去抱住了她,但是哈哈大笑的声音并不比Z小。
从进口到出口的这段时间里,Z吓黄女士的次数比“鬼”多了N倍,以至于我们后来回家各找各妈之后,黄女士还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你果然没说错。】
黄女士指的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夸Z的时候,我说的话——
【Z这个人啊,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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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比我小,但他几乎从未叫过我哥,相反,还想尽办法让我叫他哥。
某一次我们几个朋友去野营,两天一夜的那种。因时间短行李重,所以决定两两一组共背一个背包。我跟Z一组,老大跟老二一组,其余的两个同学A跟B一组。
坐车到达目的地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我睡醒之后,突然觉得口渴,就问Z要瓶水喝。
Z掏出一瓶水,正准备递给我,却又马上收了回去,“叫声哥就给你。”
我向来威武不能屈,直接回了一句,“那我不要了。”
Z问:“你确定?不多想一下?”
我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
Z把水放回背包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得语重心长:“希望你等下也能有这样的骨气。”
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理都不想理Z。
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领悟到了一件事,忍不了的不仅仅只有爱情跟喷嚏,还有口渴。
我瞄了一眼在玩手机的Z,喂了一声,Z头都不抬,甚至都不看我一眼,但他嘴角处忽然出现的笑意,让我感觉,我可能要完了。
Z说:“先喊三声哥,再说三遍‘我错了’。”
我:“……”
沉默片刻,我选择了抢。我抓住背包的带子使劲扯,结果Z的力气比我大,我一下没收住,被惯性带得直接扑进了Z的怀里。
坐在前排的老大立马起哄,“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我:“……”
Z:“老大,你羡慕的话可以抱老二。”
老二:“你们都给我滚。”
我从Z的怀里挣脱出来,向Z的厚脸皮认输。
“哥,给我一瓶水,我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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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朝山顶出发之前,我为了防止Z再来车上那一套,就先把背包背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准备找个机会反将一军。结果不知道是Z太聪明,还是我太蠢,我不但没找到机会,反而又被Z抓住了。
Z走在我后面,突然严肃地说:“小荷花,你别动,你裤子上有个东西,像有毒的。”
认识Z这么多年,我很少听到Z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当下也没怀疑,立即站着不敢再动。
Z说:“它现在一动不动,我可以找根树杈把它挑走,但你先喊我声哥。”
我怒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Z直接喊了老大过来看,看了半天,老大说:“Z还真没骗你,你裤子上的确有个东西。”
老大都这么说了,我只能选择相信Z。
我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哥,回答我的却是Z跟老大的哄堂大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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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六个人玩了真心话大冒险,但因为地方具有危险性,所以真心话大冒险只剩下了真心话。
只是时隔太久,稀奇古怪的问题太多,我只记得老二问了我跟Z,以及老大一个相同的问题。
老二问的是,这个兄弟能永远是兄弟吗?
我:“那是必须的。”
Z:“这个要看你的表现。”
老大:“我以现在的心起誓,兄弟会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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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Z让我想踹他的种种表现,我试图跟老大换一个帐篷,老大以一个“你做梦”的眼神拒绝了我。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帐篷,见Z已经睡着了,松了口气,立即躺下准备睡觉。起初Z睡得安安分分,周遭也很安静,大自然中的声音像一双带魔法的双手,轻轻抚着我入睡。
就在我渐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紧紧抱住了我,我勉强半睁开眼睛,Z闭着眼睛但带着恶作剧的笑容的脸近在咫尺。
我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你这样我睡不着,快放开。”
Z耍无赖的声音响起了,“喊声哥我就放开你。”
声音里居然还带着睡意蒙眬的磁性。
如果不是夜深人静,不适合哀号,以及担心会吵到隔壁四位同学,我一定会跟Z大干一场。我无奈地说:“这个喊哥的游戏你玩了一天了,不腻?”
“不腻,快喊。”
出来野营本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为了获得良好的睡眠质量,我选择了妥协,“哥哥,咱们睡觉吧?我想睡觉了。”
“再喊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
“不行,要像女生一样撒娇。”
“你恶不恶心!”
“不喊也可以,反正我抱着人也能睡着。”
“……哥哥——”
“弟弟你放心,冲你这几声哥哥,我会一辈子罩着你,对你好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113
喊哥游戏结束的几天后,我一心想扳回一城,但均以失败告终。
场景一——
家里客厅。
Z坐在沙发上,“小荷花,帮我拿一下东西。”
我:“喊哥就帮你拿。”
Z不言不语,起身径自去拿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冲我笑了一下。
场景二——
Z洗完澡,“小荷花,帮我拿一下睡衣。”
我:“喊哥就帮你拿。”
下一秒,Z就全裸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甩我一脸水。
场景三——
家里,Z坐在电脑前做图。
我在Z周围蹦跶来蹦跶去,“想要我不烦你,喊哥就成了。”
Z一言不发,默默起身,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返回房间。
我继续蹦跶,“逃避是没有用的,喊哥才有……”
“用”字还没说完,Z猛地扑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拿出藏在背后的绳子用蛮力把我的两只手牢牢捆在一起,最后再把我推到床上,捆住我的两只脚,全程用时三十秒。
Z拍了拍我的脸,学电视剧里的地痞流氓说:“给我老实点,否则强了你。”
我:“……”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