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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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老大跟他女朋友的爱情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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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同事的百般安利下,尝试了一下王者荣耀。
我玩游戏的风格是勇往直前,冲上去就干的类型,我同事看我直接往中路跑,急忙阻止我,“你第一次玩,可以先打野练练手,反正打野有经验的。”
我回:“可我刚已经解决掉了一个人。”
同事:“……”
我:“我在推塔,对方偷袭我,结果被我几下就干掉了,你确定对方是玩家不是系统机器人?”
同事:“是玩家……”
我:“那怎么这么菜?啊,又干掉两个,这个大炮挺好用的。”
同事:“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我:“废话。”
最后我们队赢了,而我玩的第一局就得了MVP,杀敌九个,没送一个人头,助攻四次。
同事盯着游戏界面,再三问我:“你没骗我?你真是第一次玩?”
我点了点头。
同事不信邪,又拉着我玩了两局,结果一局超神一局又是MVP。
同事放下手机,默默地说:“可能你适合玩这个游戏。”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同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不要脸。”
138
突然想起老二还有一件丢脸的事。
中午我跟老二去食堂打饭,准备返回寝室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食堂距离寝室的路程慢慢走都只要十分钟,所以我跟老二犹豫了一会儿,就直接冲进大雨里了。
结果没想到,老二的鞋带会在跑的过程中散开,他完全没注意到,左脚踩右脚吧唧摔了一跤,衣服裤子几乎是瞬间变脏,甚至连脸上都溅到污泥了。那些本来在狂奔的同学都停了几秒钟进行围观。
我马上去拽老二起来,“XX,没事吧?”
老二低着头,把手伸给我,“不要喊我名字。”
我问:“为什么?”
老二欲哭无泪,“别人听到了就会知道是我了,太丢脸了。”
我:“……”
剩下的路程,老二全程都是低着头跑的,而且回到寝室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澡换衣服,而是威胁我,不准我告诉Z跟老大,可是因为有班里其他同学看到了,所以老大跟Z最后还是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老二每天都是在笑声中度过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只回一个摔倒的动作,直到他整个人崩溃为止。
139
去年有段时间,Z的妈妈特别操心Z找女朋友的事,给Z介绍了一个舞蹈室的女生,并且让Z一定要跟那个女生见面。Z秉持着我是被他拿来挡灾的信念,威逼利诱让我陪他去。
约见面的时间是在下班后,Z特意在一个饭店订了位子,然后叫上我一起过去。我们到了目的地之后,等了大概几分钟,那女生就到了。说实话,那女生长得是真漂亮,气质也好,一坐下就看着Z微笑。
Z把菜单递过去说:“先点单,边吃边聊,估计你也饿了。”
那女生接过去,点了两个菜,又把菜单还给Z,“剩下的你们点吧。”
Z连问都没问我,直接续点了几个菜,那女生忽然说:“你们肯定很熟。”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那女生回:“因为他没问你要点什么,所以肯定是了解你喜欢吃什么。”
Z一惊,“哇靠,这么聪明?”
那女生笑着不说话。
我也了解Z,知道Z向来喜欢大方聪明的女人,所以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隔了一两个月之后,Z果然跟那女生在一起了。那女生是Z工作之后交的唯一的女朋友,虽然只交往了半年时间。
我问Z:“为什么会分手?”
Z回:“她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比跟她在一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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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作图做到很晚,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会贪几分钟,这导致了我跟Z整个早上都很赶时间。
有一次我穿好衣服冲进厕所准备漱口,结果看到我漱口杯连同牙刷没了,再一看,居然被Z拿在手里正刷着牙。
我盯着Z的侧脸,“你拿的是我的牙刷和杯子。”
Z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我,“要不还你?”
我:“……少恶心我。”
Z笑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刷牙。
我叹了口气,默默地从Z的漱口杯里拿出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我从最初的震惊到呆了一下,再到内心哦了一声,最后无比淡定地拿起Z的牙刷就用。Z问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我们的牙刷会不会共用,我坚定地回了四个字,绝对不会。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被打脸了,等我反应过来,牙刷已经共用了好一段时间,我只好拉开放置牙刷杯的距离,可就算这样,在赶时间的早上,Z还是会拿错牙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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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久了,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争抢,特别是像Z这样的贱人。我在写这段之前,稍微回忆了一下,统计后发现我跟Z争得最多的居然是厕所。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刚住在一起没多久发生的,好像是晚上,我关灯正准备睡觉,但突然间想蹲厕所,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Z刚好也走了出来。
其实我觉得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有默契比较好,例如那个瞬间,我跟Z凭借着对方脚尖的朝向就能判断出对方想做什么。
我一个大跨步立即往厕所方向跑过去,还顺手移了两把椅子到路中间,试图阻挡Z。
Z说:“就两把椅子?”
Z用他的行动显示出了他的不屑,直接长腿一跨,手一伸,就拽住了我的衣领。
对于这种拼力气的较量,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我停止挣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位少侠您请先。”
Z扑哧笑出声,“看在你这么自觉的分上,让你先。”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Z,生怕他反悔,二话不说冲进厕所里,把门反锁了。
当时开心蹲着厕所的我,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等着我往下跳的坑。
第二天清早Z就蹲守在我门口。
我怀着一种不安的感觉问:“有事?”
Z脸上带着笑,点点头。
我又问:“有求于我?”
Z又点了点头。
我想也不想,果断拒绝,“免谈。”
Z逼近我,“我昨天让你先上厕所了。”
我:“……你……说……”
Z用欢快的语气说:“我今天要去签合同,但是另一个客户要去建材市场……”
我打断Z的话,“行。”
这个行字让我得到了Z一个用力的熊抱。
一个星期之后,Z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根本就不是要上厕所,他是一直贴在门后听我的动静,就是为了想个办法让我替他去建材市场。
老大得知此事后,说这样我都没揍Z,我对Z肯定是真爱无疑。
Z非常开心地接受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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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时期,大部分男生都对女生寝室充满了好奇,就像女生也会对男生寝室充满好奇。我们四个都曾试图进入女生寝室,但都以失败告终,其主要原因是寝室阿姨是一个隐藏的高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在互相潜入寝室这件事上,我们只有一次成功了,就是老大潜进他女朋友的寝室照顾他女朋友的那次。
大四下学期,大部分同学都离校去实习了,老大女朋友的寝室只剩她一个人,老大作为男朋友主动说留下来陪她,作为兄弟则硬把我们几个也留在寝室说是陪他几天。
某天晚上,我们仨分别躺在床上侃大山,老大在跟他女朋友发信息秀恩爱,接下来本来应该是熄灯睡觉的流程,结果老大突然拔高了声音说:“怎么会突然发烧?”
我默默跟老二对视了一眼,然后再看了Z一眼,我们仨都知道老大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下一秒,老大就对我们仨说:“我想进女生寝室,你们掩护我。”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们仨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再不约而同地从床上下来。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寝室门禁是十一点,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拟订好计划,并且成功完成。
我想的办法是老大直接做女装打扮,混进女寝,被老大以去哪找女生衣服为由给拒绝,也被Z以世上哪有这么丑的女人为由给拒绝。
老二想的办法是让老大从外墙爬进去,反正老大女朋友的寝室在三楼,不算高,这个办法看似可行,但是被老大以想安全毕业为由又给拒绝了。
最后采纳了Z想的办法。
我们四个出了寝室楼,来到距离女生寝室只剩两三百米的地方。
我跟Z打头阵,老二身负方案B的重任,老大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暂时躲起来。
负责女生寝室的阿姨估摸着四十来岁,一见到我跟Z就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Z指了指手里拿着的随便包裹起来的东西说:“女朋友还有一个半小时就生日了,想给她一个惊喜,麻烦老师通融通融。”
阿姨探头瞥了一眼,伸出手,“东西交给我,我帮你送,人可以回去了。”
为了老大的幸福,我们岂能这么轻易放弃?
我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拜托了老师,我兄弟最近跟女朋友吵架吵得厉害,就盼着这一次可以和好。”
阿姨如铜墙铁壁,岿然不动。
我跟Z相视点点头,在做好随时跑路的情况下,Z慢慢拆开了手里的包裹,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捏出来,骤然间递到阿姨的眼前,成功引来阿姨的惊吓声。Z手里拿着的是进寝室之前随便在草丛里捡的两只虫。
一时之间,女生寝室楼下无比混乱,阿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手脚,匍匐前进,往女生寝室里爬。
等到老大成功踏上一楼楼梯的时候,我跟Z就功成身退了。
事后,老二居然抱怨他作为特级演员没有上场的机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幸好,老大跟他女朋友的爱情没有遗憾。
143
Z喝碳酸饮料喜欢喝充满气的那种,偏偏我有时候喝完总不记得拧紧盖子,刚开始Z会提醒我让我拧紧,到了后面他见无论提醒多少次我还是会忘,就自己拿过去拧紧。
他问:“你这个套路是学女的有了男朋友就不会拧开瓶盖了?”
我反驳:“一、我不是女的;二、你不会变成我的男朋友;三、我这只是单纯的记不住而已。”
Z把饮料放下,靠近我,“现在这年头兄弟变情侣又不是没有。”
我推开他那张脸,“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经过你女朋友的同意吗?”
Z说:“跟我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无趣,真没意思。”
我回:“你懂个毛,我这叫出淤泥而不染。”
Z笑,“嗯,不染不染,好一朵小荷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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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件关于白糖的事。
有一次我在厨房弄鱼,白糖走进来,站我脚边仰着头喵喵叫,我就想逗逗它。我把还没放盐的鱼肉挑出一块,放到白糖面前让它闻,然后趁白糖作势要吃的时候立马拿开。
果不其然,白糖立即喵喵叫,刚开始白糖还是正常的猫叫声,等我来回逗几次之后,白糖的叫声居然从拉长音的“喵——”,变成了像狗一样快速的“喵,喵,喵,喵……”叫。
我震惊地蹲下身,把白糖抱起来,“你流浪的时候还学会了狗叫?”
白糖完全不理我,在我怀里挣扎着要下去吃鱼,我一把它放下去,它就马上跑到鱼旁边开始吃起来,吃完之后,叫声又从狗叫声变成了正常的猫叫声。
晚上Z回来,我把录好的白糖叫声放给Z听,结果睡觉之前Z都在致力于让白糖再次发出像狗叫的声音,但是都失败了。后来我问领养人有没有听到过,领养人说没有。
就这样,我成了唯一听到白糖发出像狗叫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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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之后,班长组织过一次同学聚会,我跟Z都去了,老大、老二由于时间原因没来。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来了近十位同学。本来想定吃饭唱歌酒吧一条线,但有人提出异议说太无聊了不如去农家乐,这个建议得到了全票通过。
我们直接把集合的地点定在农家乐,我跟Z是最先到的,Z一下车就直奔钓鱼场地,问老板拿了鱼竿。Z不是会老老实实坐着钓鱼的性子,所以我等着Z把他的鱼竿扔给我。
果然,只过了几分钟,Z就没耐心了,“这里到底有没有鱼?”
我有些好笑,“大哥,就算有鱼,你几分钟也钓不上啊。”
Z无比震惊,“什么?才过去几分钟?”
我正准备回话,班长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一行人快到了,Z立即扔下鱼竿,头也不回地跑去接班长他们,我捡起鱼竿放好,跟着过去了。
我本来以为跟其他同学隔了这么久没见,彼此之间会有一些尴尬,结果并没有。班长是一个东北大男人,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熊抱,拍我背的力气大到快要把我拍死。我极力想挣脱开班长的拥抱,但是失败了,最后还是Z把我拽出来的。
这种一见面就很热络的氛围,让我有一种我们仅仅只是一个双休日没见的错觉。
其中几个女同学看到我跟Z,极其兴奋,“你们居然还在一起?”
Z搂过我的肩膀,笑着说:“因为我们是真爱。”
我拍掉Z的爪子,“明明是因为我不嫌弃你这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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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选了烧烤。
班长准备了纸条,让所有人抽,抽到写着“烤”字的人,就只能边烤边吃了。我记得我好像是第一个抽的,很不幸抽到了一个“烤”字。等全部抽完之后,我发现Z抽到的也是“烤”字。
但是这个对Z没有任何影响,他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臭不要脸地说:“我可以吃我家小荷花烤的,所以我这个作废。”
还没等男同学们集体反对,女同学们就争先恐后地说:“你的小荷花你说了算。”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有女同学立即回说:“大一的时候。”
甚至还有人继续说:“从XX给你画了肖像画的那一刻起。”
然后大家就借着这个话题聊开了,聊完我跟Z大学时期的那些“光荣”事迹后,再聊当年那些真真假假的八卦,全程没有人去对比现在谁过得好,谁赚的钱多,谁有房有车……
吃到后面,每个人都撑得吃不下,为了不浪费食物,班长提议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硬塞。女同学纷纷以减肥为借口拒绝参加,成功成为看热闹的群众。
平时喝酒的时候,是Z替我挡酒,如今变成了实打实的食物,就变成我替Z挡着了。不过不是因为我会吃,而是那一次我玩石头剪刀布,输的次数很少很少。Z不信邪,拉着我又玩了几次,结果全部输给我了,Z斩钉截铁地说,那一天肯定是我的黄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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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金古温梁黄等武侠大家的,所以我最喜欢看的电视剧也是武侠剧,可是近N年的武侠剧都惨不忍睹,无奈之下,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回顾以前的经典剧。
我有时候会叫上Z,让Z跟我一起看,Z对武侠剧的兴趣不大,开始几次都会让我先答应他某件事作为交换,后来看着看着,Z也喜欢上武侠剧跟武侠小说了。
那段时间我们非常沉迷于角色扮演,Z选了楚留香,我选了陆小凤,各自的名字也变成了香帅跟小凤凰。最有意思的一次,发生在我跟Z去逛超市,排队买单的时候。
我对Z说:“香帅,在下今日没带足银两,你付了吧。”
Z回:“小凤凰,谁让你平日总散千金,是穷光蛋一个。”
我又回:“是是是,你香帅豪宅美人都在手,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赶紧付银两。”
就在我跟Z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下小李飞刀李寻欢,能在这里遇见两位大侠,实在三生有幸。”
我还没反应过来,Z就扑哧笑出了声。他转身看着那个男的说:“正好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阁下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厉害,还是我家小凤凰的灵犀一指厉害,要不两位大侠比试一下?”
我伸出两根手指,摸了一下自己不存在的胡子,“来!”
……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比试,不过不是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李寻欢跟陆小凤,而是因为那个收银的美女突然说:“麻烦快点买单,后面还有人排着队呢。”
……
那个男的正好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们仨还成了兄弟。他是一个比我还狂热的武侠迷,只是毕业之后,联络逐渐少了,彼此都从对方的通信录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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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Z只喝醉过两三次。让我意外的是,Z喝醉之后,跟他的性格完全相反,是属于不吵不闹的那种类型。
第一次是我们刚进公司,组里给我们办了迎新会,作为新人除了要敬酒之外,也不太好拒绝其他人一杯又一杯递过来的酒。聚餐时我还能勉强撑着,到了KTV之后,我就彻底喝不下了。
我借尿遁逃到了厕所,却没想到Z也跟着来了,他开口就问我:“不行了?”
我记得我当时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张口就吐了出来。
Z连忙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等下你别喝了,全部推给我。”
我点点头,站起身拧开水龙头漱了漱口。返回包厢之后,Z把所有递到我面前的酒拿了过去,幸好后半场同事们都收了手,正正经经地唱了两小时歌,唱到十一点左右才散。
由于我跟Z都喝了酒,特别是Z已经醉到只能由我和其他同事扶着走路了,所以我叫了代驾。在车上的时候,Z迷迷糊糊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但是又不停地反胃想吐。我让司机慢慢开,然后再把窗户打开,试图让Z舒服一些。
我们大概是十二点回到家的,我把Z放到床上的时候,Z突然说了两个字:“真好。”
第二天我问Z,“真好”指的是什么,Z偏偏又完全没印象了,这两个字直到现在都还是一个谜,完全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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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Z情绪不好,是在某一年的夏天。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驱赶坏情绪的方式,Z有两种,分别是喝酒和攀岩。
Z突然喊我去吃夜宵的时候,我正准备睡觉。他站在我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Z有些怪怪的,就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心情不好,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直接从床上起来跟着他出去了。
夜宵摊上,Z闷不作声地狂喝啤酒,我也不问,等着他自己说。酒过三巡之后,他终于告诉我说,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那天我们聊至寝室快关门才匆匆地离开夜宵摊。
在暗黄的路灯下,我跟Z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我偏头看着Z的侧脸问:“现在心情好些了?”
Z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有酒有兄弟,你说呢?”
我拍了拍Z的肩膀,“那就好。”
我以前驱赶坏情绪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做,然后憋在心里,一直憋到坏情绪自己消失。这个习惯被Z知道后,他劝了我很多遍,说这样会自己憋死自己,但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习惯,我真的一时改不掉。
我记得大二那年,因为某些接二连三的事,我颓了三四天,寝室三人轮流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没说。Z最后看不下去了,选了一个老大、老二不在场的时间,直接把我拖进厕所里,关上门严刑逼供。
我见Z这个架势,瞬间慌了,“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Z作势要来扒我衣服,“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扒光衣服,二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Z已经把我的上衣撩到了脖子那里。
我别无他法,只能连声说:“你先松手!”
Z摸上我的脸,笑得特别开心,“这才是听话的小荷花。”
……
我跟Z说完之后,Z只问了我一个问题,“虽然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说出来,是不是痛快许多?”
我一边穿上被Z脱掉的衣服,一边回Z:“但你这个办法太凶残了。”
Z笑,“不凶残的话,怎么能让你老实说出来?”
……
从那天以后,我逐渐地开始习惯跟Z倾吐那些曾经习惯一个人扛的坏情绪,Z也能做到每次帮我解决问题或是开解我,让我能尽快从坏情绪里解脱出来。
对于这一点,其实我很感激Z。
150
Z买彩票中过几次奖,大到百元,小到十元,我一次都没中过,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
Z说肯定是因为我把所有运气都用在了认识他这件事上,我反问他那他的运气留着干什么,他回答说,留着用来跟我做一辈子的兄弟,而我居然被Z说的这句话感动到了,也是挺神奇的。
151
来自朋友的故事
老铁——
不才姓段,对,段誉的段。
性别男,爱好未知,HH口中的老二。
我的老铁们最近纷纷抛弃了我,HH跟Z去海对面的大阪浪去了,老大交了新女友正打得火热。徒留我一人,独自风露立中宵,沉迷吃鸡到天明。
吃鸡——本名绝地求生大逃杀,Player unknown's Battlegrounds。
每一把的开始,我们被投放在绝地岛的上空,游戏开始跳伞时,所有人都一无所有。玩家需要在岛上收集各种资源,对抗其他玩家,生存到最后。也就是,把岛上其他的人都干掉,活到最后的人就赢了。
平时我们四个组队的时候,胜率基本能维持在百分之七十。说起来有些无奈,这个百分之七十里全是我和Z的血和泪。
我们四个人里,不是我吹,我算半个吃鸡之王,Z算天选之人。老大和HH的狗血游戏人生让我吐槽起来简直罄竹难书,心里的死亡名单小本本都不够记了。
老大几乎玩过市面上所有的游戏,但是玩不专,所有工夫都用去撩妹了,技术极其之烂,堪称四人帮第一菜鸡。他游戏里的人物基本每次跳伞都能落地成盒,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跪求HH要救生包。为什么是跪求HH而不是我或者Z?因为我会直接对他开枪,Z比我好一点,只是假装没听到。
HH玩游戏还好,只是天生有些晕3D,算给Z打鸡血的吉祥物。第一次开黑结束,我听见他在语音里说了一句,“等一下,我去厕所吐个五分钟,撑不住了。”
死亡名单上第一人——老大,差点把我的耳机笑炸了,“哈哈哈哈,HH这是怀上了呀。”
当天夜里,盒子精老大三次跳伞死哭求Z的血包未遂,另外两次死在Z的枪下,对此后者只做了两句解释。
“你刚挡我收掉前面那个人头了,只好把你顺手杀了,就当英勇就义。”
“反正你只剩一点血了,没用了。让我补了刀,不用浪费血包。”
还有一次,老大离我们仨降落的点很远。
他在语音里欢呼雀跃,高兴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老子没死,哈哈哈,我先苟起来,你们找了车快来接我。”
等他报了坐标,Z开着车把HH和我接了,然后去找老大。隔得远远的,我就看到他站在大马路上等我们,语音里还在说:“哎我看到你们……”
话音未落,Z开着车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老大的角色趴在地上喷血,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和HH不约而同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
Z:“刚刚鼠标突然失灵了。”
老夫掐指一算,这是活该。
第二天,老大微博的置顶改成了:ZC,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下面还配了个98K毛瑟步枪突突突的图片。
自此之后,开局杀老大的光荣传统从我手上传给了Z,我们在老大的哀号声中带着HH假装翻车套路别人,苟在建筑顶狙击,双伏地魔草丛开路。胜率一路飙升,一度达到十局八吃鸡。
自从他们现充,就迅速把我抛弃了。
干。
本来准备写煽情的,一不小心变成了吐槽。我是个阿宅,只想在陌生人面前装酷,熟人面前放纵。所以说得上话的人不多,朋友更少,到老铁这个分上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我很珍惜。
人生的选择纵横蜿蜒,每一道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而选择的后果。有的人注定吸引什么,被什么吸引,这是基因和潜意识里已经定下来的规则。
绅士不止举止优雅和待人谦和,还有接受任何爱和自由。
借这个点,希望我的小老铁心想事成,话不多说,你懂的。
爸爸我又苟活到了最后。
屏幕上显示: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