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含冤受陷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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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簪让你做的!”众猬面对“癞痢头”突如其来的指控,显然不相信。莫青裘更是走上前去,将几根银针扎到了“癞痢头”的屁股上,道:“再敢胡说,这些针就不是扎到你的屁股上!”,然而那“癞痢头”却一边捂着屁股嗷嗷叫,一边慌忙辩解道:“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敢乱说!真的是玉簪让我做的!”不待玉簪开口,莫青裘便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才那几根针对你来说不够劲是不是!”言罢,莫青裘便拿出了一根一尺来长的银针,比划着要从“癞痢头”的左耳穿到右耳。那“癞痢头”即刻死命呼喊道:“白氏猬族行医无道,滥害无辜!”
黄二郎在一旁也早都看不下去了,对莫青裘道:“还听他啰嗦什么,直接宰了他!”莫青裘拿起银针,正要下手,不想一旁的白阿嬷却道:“等一下,事关我们‘白氏猬族’的名誉,要杀他也不急在这一刻,先审审他,听听他怎么说。”见“白氏猬族”的大当家要审问自己,那“癞痢头”立刻抖擞起精神,向莫青裘、玉簪以及黄二郎等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看,一本正经道:“都道‘白氏猬族’慈心仁爱,几番偶遇已知名不虚传,在下实在佩服!”黄二郎道:“你这无赖,你几番侵我‘云谣山’,那都是偶遇吗!”
“癞痢头”不理黄二郎,只是对着白阿嬷道:“我们豪猪一族几番侵扰‘云谣山’实在不对,误杀大先生和几名猬族更是罪该万死。虽然我们豪猪的样貌都生得有些威武雄壮,但是在我们剑气勃发的外表之下,却都藏着一颗温暖友爱的心。而且我们豪猪与猬族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为何要几次三番的和猬族作对,非要将‘云谣山’的兄弟姐妹们赶尽杀绝呢?要知道,在我们豪猪的眼里,你们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刺猬,就好像我们的弟弟妹妹一般亲切,我们怎么会动手去伤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然而一切美好,都从我到林籁求医的那一刻改变了!”
那黄二郎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道:“你再这么讲话,我立刻宰了你,你信不信!”莫青裘道:“你这个嘴尖皮厚的死妖猪,看我一会怎么送你上路!”那“癞痢头”有些忌惮地看了黄二郎和莫青裘一眼,继续向白阿嬷陈情道:“我自幼生得一身癞痢,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寻了好些大夫,皆未能祛除病根,反反复复经常发作。后来听闻‘白氏猬族’医术精湛,手法高超,便特地来此‘云谣山’,寻医问药。然而奈何求医之难,难于上青天,我本想到那‘无疾堂’亲自拜会您老人家,却发现若要入得‘无疾堂’的山门,竟需要各种打点,更有两头‘黄牛精’在那里倒卖就医号牌。我本妖域小族,平素不曾有过积蓄,哪里照顾得起“黄牛精”的生意,如今伤患发作便也等不得排队就医,无奈之下,我便转投林籁,找到玉簪姑娘。
本来,那玉簪姑娘的医术也是极好的,刚刚敷药,我便觉得病痛好了大半。可是,没过多久,我却发现,在运转体内的奇经八脉时,竟然有无数的银针在我体内游走。我当时的心情是震惊的,于是赶紧询问玉簪姑娘,谁知那玉簪姑娘却突然脸色一变,悄悄对我道:若要救命也可以,但是却要帮她一个忙。玉簪姑娘说白阿嬷和大先生都老糊涂了,白氏猬族本该以行医为本,然而每天却跟那些没见识的粗鲁妖族一般,将很多时间花费在道术、道法上,使得这整个‘云谣山’医不像医,道不像道。自己已经忍不住从族里搬出来了,可还是时不时地被逼修道,每日听这些混帐话听得实在受不了,所以便索性让你们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闭上嘴。而且……而且……”“而且怎样?”白阿嬷厉声道。
“癞痢头”望了白阿嬷一眼,继续道:“而且据说此轮该当猬族升仙,玉簪姑娘觉得不将学医放在第一位的猬族,是没有升仙资格的。因此,便命令我带着豪猪弟兄,将几大猬族通通灭掉,连‘白氏’猬族也不能放过!”
玉簪一听“癞痢头”如此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急得直跺脚,不禁怒斥道:“你这‘癞痢头’,我何时令你诛杀猬族,死到临头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本医仙这就……”说到这里,玉簪立刻觉察到在此情境下,自诩“医仙”实在有些不妥,正应了“癞痢头”说自己想要升仙的胡话了,遂赶紧改口道:“本姑娘这就替死去的族亲们报仇!”说着,便祭出了“九经梨花针”,银针如暴雨一般向那“癞痢头”飞射出去。突然,拂尘一摆,将那所有银针全部收下,竟然是白阿嬷出手挡住了玉簪的银针。
白阿嬷的脸色很不好看,玉簪甚至看得出白阿嬷的脸上似乎已经透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玉簪立即跪下,眼泪也被急得涌了出来,声泪俱下道:“白阿嬷在上,千万不要听那豪猪精一派胡言,我是万不会诛杀自己族亲的!”然而那“癞痢头”却仍然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起哄道:“姑娘,事到如今,你便认了吧。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们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你闭嘴!”莫青裘忍不住立刻上去抓住“癞痢头”就是一顿暴打。
白阿嬷令一旁的猬精,将莫青裘拉开。那“癞痢头”忍住疼痛,继续对白阿嬷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请白阿嬷彻查林籁,相信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于是白阿嬷便派了几个长老前去林籁,将林籁之内仔仔细细搜了个遍。果不然,从林籁的花榭之下,竟然搜出了一张“灭猬图”以及几张不同家族的刺猬皮。
玉簪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在自己的林籁当中会有这些东西,只能哭着赶紧申辩道:“白阿嬷,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只豪猪精的话!这些都是他陷害我的!”那豪猪精望着玉簪的一脸泪水,继续冷冷的说道:“其实,白玉簪让我杀死猬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但是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那就是她与莫青裘这个异族妖精私定终身,她知道自己如此忤逆天条、违背伦常,势必会引发族中的不满,所以白玉簪为了成就自己跟莫青裘的好事,也势必要对拦着她风流快活的猬族痛下杀手!所以,白玉簪,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白玉簪一时百口莫辩,只是边流泪边不停地摇着头。这一幕,让旁边的莫青裘看得心都要碎了,他怎么能容忍有谁这样污蔑玉簪,遂赶紧上前将玉簪护在身后。那白阿嬷虽然不十分确信“癞痢头”的话,但是眼前的证据以及莫青裘的庇护都是事实。白阿嬷厉声道:“玉簪,我且问你,你是真的同那莫青裘好上了吗?”玉簪望了望掩护自己的青裘,垂下眼睛,表示默认。白阿嬷见此,果然大怒:“且不说你是否真的和豪猪精密谋杀害猬族,也不说你林籁中的东西是否有谁栽赃陷害,你就真的不顾全族猬精的性命,要违反天条,同这个莫青裘在一起吗?‘陌上黄家’的教训,你难道都忘了吗?玉簪,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来啊,先将玉簪给我拿下!”说话间,就有几个猬族要上前捉住玉簪,却不料莫青裘早已有所防备,将失魂落魄哭得满脸是泪的玉簪紧紧揽在怀中,道:“你们这群愚蠢的刺猬,我终于知道前两次豪猪精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就上了山!真是枉我这般拼死拼活的救你们!”
白阿嬷道:“你几番救山,我们猬族自当感激。只是这白玉簪,你不能把她带走!她违反族规,与外族私定终身,自当接受处罚,你们外族无权过问!”“就是,莫青裘你一个西域小妖如何能插手‘云谣山’的事!”黄二郎也随声附和着走到了莫青裘和白玉簪身边,突然,黄二郎向莫青裘调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声道:“不过事关玉簪的安危,那就另当别论!赶紧带玉簪离开!”黄二郎说罢,便面向一众猬族摆开了阵势,为莫青裘和玉簪做好掩护。
莫青裘见此,便向黄二郎感激地点了点头,带着玉簪一路打拼出去,离开了“云谣山”。而那黄二郎估计莫青裘和玉簪已经走远,便不再与众猬周旋,对着那些纠缠不放的猬精道了句“得罪了”,之后便调动气脉,运足气力,卯足劲头使劲放了个奇臭无比的屁。要说这世上之事,皆为无常,然而无论是谁,只要用心发掘,总会发掘出自己意想不到的另一面;否则,你将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具有哪些方面的潜力,以及究竟有多大的潜力。黄二郎开发“屁功”一事,便是很好的一个例证。这门“黄郎气功”或曰“黄郎屁功”,乃是黄二郎的独家本事,自打黄二郎从自己身上解锁出这个技能,在对付数量较多的敌人时,黄二郎通常都会运用此法破敌,而且屡试不爽。这一次,平时云间松下逍遥惯了的猬精们,便被黄二郎的臭屁熏得七窍生烟,余味遣怀。一片浊尘昏猬之中,捂着鼻子的黄二郎也悄然功成身退,翩然离山了。
再说莫青裘带着玉簪下了“云谣山”,却又不知道应该去向何处,只好沿着江水慢慢地走着。走着走着,玉簪突然停下来,道:“青裘,如今我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跟那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青裘故作严肃道:“什么?你敢说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都不要承认了吗?”玉簪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开玩笑!”莫青裘将玉簪搂在怀中,轻声道:“知道吗?其实我有一点点开心。”“开心?”玉簪立刻推开莫青裘的怀抱,诧异地问道。”
“嗯,有一点开心。刚才白阿嬷当着那么多猬精问你我们的关系,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你说没有,但是你却大方地承认了。而且……”说着,莫青裘望着了望空明凑泊的月色江天,开心的大声道:“而且我们两个终于可以单独相处了!我真是好开心啊!” 劫妖录(二)云谣屠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