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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幕后操手

　　就在周鹏与小西进行格斗的同时，一个头戴棒球帽，全身裹在黑色皮夹克里的人，悄悄出现在南明分局，声称自己就是凌茂，有重要情况要马上见刑警队长周鹏，并声称这事万分紧急。

　　但是周鹏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于是副队长蒋一和付杰共同在审讯室里接待了这个人。

　　“我是凌潇潇同父异母的哥哥。”凌茂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凌潇潇是被海东林指使人杀死的，目的就是逼我出来。因为，只有我才能替他完成这个局；如果我不出来，他就会继续杀死对我更重要的人。”

　　“什么局？”

　　“让我去泰国来的查先生身边做内应。”

　　“说具体点。”蒋一发了话。

　　“三天以后，有一出叫《幽灵公主》的芭蕾舞剧要公演，这出舞剧在二十年前曾公演过一次，原名叫《荷花仙子》。当时，海东林的妻子发现了这个剧本，深深为之着迷，于是海东林便出钱请芭蕾舞团排演了这出舞剧，作为给妻子林明的生日礼物。但是，舞剧的下半部还没来得及演，林明就去世了。”凌茂的陈述有条不紊，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幽灵公主》公演的那一天，正好是海东林亡妻的祭日，他就是要利用这个日子，做一出好戏，引查先生入坑。”

　　根据凌茂的交代，查先生原名叫季尘，和海东林的亡妻林明原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年轻时赴美留学，是一位化学硕士。在林明嫁给海东林之后，他和海东林也慢慢熟识起来，常去对方家里做客。

　　后来，海东林去了一趟墨西哥，偶然得到一张毒方。留下毒方的人，是一位在监狱中自杀的毒品分析师，据说依据这张方子可以做出一种非常新型、非常高级的毒品，一次即可成瘾。但是，这张方子需要解密才行，首先必须要把十五组数字排出正确的序列，然后，再从这个序列中解出一组密码。

　　可惜的是，那位毒品分析师并没有留下解密方式和正确的排列顺序。

　　海东林得到这个方子以后，找了很多人，花了两年多时间，都没有任何进展。与此同时，他也担心一旦太多人知道毒方的事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季尘进入了他的视线。

　　起初，他哄骗季尘说是为了研究一种化学药品，并告诉季尘出现怎样的验证才算是正确排列出顺序。那段时间，季尘几乎是被半软禁在实验室里，一度心情抑郁，几次想逃跑都未成功。

　　后来，他渐渐察觉到，这张所谓的化学药品配方，其实更像是一张毒品配方。他不想助纣为虐，决定停止研究，并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明。

　　后来，在林明的帮助下，他成功逃走了。但就在他逃走的两周之后，林明就因为醉酒失足，跌入泳池而溺毙。

　　但也有人说，林明是被海东林杀死的，因为他早就发现了林明和季尘之间的私情，只不过为了那张毒方才一直隐忍未发。

　　在这之后，海东林依旧日进斗金，做着他那些明里暗里的生意。而那个化学硕士，就像在时空里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平地起风云了。先是三年前警方一场势如破竹的“填海”行动重创了蓝海集团，紧接着，一年后的一场“蓝海之乱”更几乎将整个蓝海毁于一旦，甚至连海东林都被怀疑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外人对“蓝海之乱”颇多猜测，而内情则是：有人在蓝海的几个大佬之间散布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海东林悄悄研制出了新的毒品配方，并且想要吃独食，以此造成内乱，并趁机瓦解了蓝海。这一切的幕后操手，就是来自泰国的那位查先生。

　　至于海东林，他当然没有死。这两年，他一直在调查“蓝海之乱”的真相。

　　当他知道查先生就是当年逃走的那个化学硕士季尘的时候，就决定做一个局：他知道当年查先生与他的亡妻都有一个共同心愿，就是绝不能让那张毒方问世。于是，他托人带话给查先生，谎称自己已经解密了那张毒方，但是他现在急需财力重振蓝海，因此想把毒方卖给查先生。当然，如果查先生无意的话，他就另寻买家。

　　一切如他所料，查先生同意买下这个解密毒方。但是，需要先验货。

　　当查先生说出“验货”二字的时候，海东林就知道，查先生手上有真正的密码。

　　而海东林启用凌茂的意义也在于此：当查先生验货的时候，会打开手提电脑，将两组密码进行对比，凌茂到时候就要负责用微型摄录拍下那组真的密码。

　　除了凌茂之外，海东林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完全取得查先生信任的人，因为，凌茂是查先生当年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只有他才可以接近查先生。

　　“海东林就那么确定查先生到时候一定会带着你去？”蒋一问道。

　　凌茂点了点头：“一定会。因为这些年我一直跟在海东林身边，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了。对于这两边来说，我都很重要。”

　　“那么，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蒋一皱了皱眉，“你应该知道，海东林既然要逼你出来，你身边肯定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埋伏着了，你就不怕一会儿出去就被灭口？”

　　“放心，绝没有人知道我来这儿，甩掉尾巴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凌茂看着坐在面前的两位警员，眼神里闪过一抹微光，“我来找你们，并不是想寻求警方的保护，因为我根本难逃一死。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江山警官。”

　　“江山？”蒋一和坐在边上的付杰互看了一眼，“就是在‘填海’行动里牺牲的那位警官？”

　　“对。”凌茂点点头，“我是江山警官发展的线人。在那次行动中，他就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借这个机会完成江警官的遗愿：扫平蓝海。”

　　自始至终，凌茂都显得平静而镇定，但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没有人知道，一个曾经命如草芥的烂马仔和一个警官之间，曾有过怎样的情义。

　　“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末了，凌茂又补充了一句。

　　蒋一却皱紧了眉头：“他们如果只是交易一个密码，很难单凭这个就出动警力去抓人，必须有点实证才行。”

　　审讯室里的三个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有个人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放心吧，这次会有毒品一起验收。”

　　随着声音落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身是土、神情略显疲惫的周鹏走了进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U盘：“何况，还有这个东西。” 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