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二叔不是苏何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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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子笑道,“这是我跟她的事,和你没关系。”又警告地睇了老曾头一眼,“你跟倾云山的仇还没算完呢。”
“二十年前我根本没去五光山!跟我有什么关系!?”老曾头气得骂了一句娘。
6子瞳孔一收,左边嘴角微微勾起,没再说话。
只盯着苏清尘道,“你放心,就算我们失了手,也会有其他人来接手。你,早晚得在你二叔前头去见阎王。跑不了。”
厉怀宸腾地站起来,却被苏清尘眼疾手快地拉住,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在厉怀宸前头,与6子面对面。
她眼中神秘沉静的笑意流转,蜜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半月的弧度,端得一派温柔娴静,出口的语调却幽幽浮浮,仿佛从冷冬的深山密林间散出的一缕寒雾。
冻得6子,猛地一激灵。
她说,“我二叔,不是早就去见阎王了吗?”
声音轻轻缓缓。
眸光却似一把暗藏的软箭,早已瞄准了猎物,等待他露出破绽。
6子闻言身躯一震,垂在身侧的右手哆嗦了几下,猛地抓紧裤子,目光如炬地射向苏清尘。
嗓音阴沉,“你胡说什么!如果他真的死在海里了,你还跑来找我做什么?不就是想逼我说出他的下落吗?”
他方寸微乱,竟顾不得去笃定苏何鸾已经跳海死了,这个当初他们计划好的烟雾弹。
他害怕,眼前这个丫头,知道了什么。虽然,她不可能……
“五光山。”她缓缓说出6子此时心中最畏惧的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目光也一寸一寸地在他脸上捕捉所有的情绪漏洞。
嘴角,却笑吟吟,凤眸微弯似峨眉月,“我什么时候说海里了?”
“你……”6子死死盯住苏清尘,身子不自觉地微微朝后倒倾。
他像盯住一块眼看就要从山巅滚落的巨石,右手中指时不时弹跳一下。
这些,都被苏清尘看在眼里。
嗓子眼里,突然像是被恶心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有无数冰冷阴暗的东西不停歇地往里灌。
她只是看到了6子在听到五光山后细微的错愕,想要试探他,可试探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无法承受的。
蓦然,眼睛酸涩得厉害,有盈盈水光一点点积蓄满涨,迷住了她的视线。
苏清尘片刻的怔忡,让6子抓到了空隙,厉怒的笑眼狠狠瞪了一眼一头雾水正要开口的黎五,“她在发疯!记住,现在开始,无论她问什么,说什么,都不要理她!否则,你就是把那个人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黎五的脸,骤然恢复了生铁似的坚毅冷漠,点了点头,此后,当真无论苏清尘再说什么,他都不曾再开口,哪怕老曾头说要用他们行里审讯叛徒的极刑,说出名来,又细说了过程吓唬黎五,他都咬牙不吭一声。
6子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个老油条,知道只要保住苏何鸾,才能保住他的好日子,活着的苦日子还不如死了,可只要苏何鸾活一天,他就能跟在后头享受一天。哪里肯再说什么,只管拉东扯西,最后把苏清尘和老曾头都惹火了,只能将两个人以蓄意伤害罪送了进去,让专业的来审问。
人是在苏清尘面前被带走的。老曾头他们也带着铜印回了曾家祠堂祭祖。
挥别老曾头的时候,苏清尘还笑着,若无其事,可等他们的背影远去,苏清尘脸上便淡漠得仿佛一具只会行走的木偶一般。
同厉怀宸出了大院,走在海风咸湿的空旷道路上。
凉而厚重的风从背后吹来,将她宽大的上衣吹得鼓起,像一只灰不溜秋的大白包子。
冷漠忧淡的脸,立在上头,像一颗小小的,煮得透明软糯的豆沙馅汤圆。
厉怀宸瞧着她,突然笑出声来。
苏清尘不解地望他。
转头,便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来。
未受伤的左手,温暖的指腹在她软得像一块酥糖的脸上轻掐着蹭了蹭,揩掉上头的脏污,又抬臂,拇指指腹在她额头擦了两把。
干涸的血迹,簌簌似胭脂粉落下来,落在她的鼻间上。
微风来,轻轻一吹,红粉便似弥漫的红雾散开。
他轻声笑意,望着她,双眸似星,“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苏清尘看着他,亦笑出声来。
“噗嗤。”一声。
一扫阴霾,清亮的凤眸再聚漫天星光,狡黠流转。
轻笑着抬起皓腕,替他捋了捋凌乱的发梢。
“厉总,您现在这样,来说我狼狈,不大合适吧?”
她顺着厉怀宸满落风尘的肩膀往下看去,又瞧见他手上的伤口,方才还笑着,忽又满眼淡郁。
默然抓了他的手腕,拉着他闷头朝前走。“走,去医院,帮你包扎。”
忽然——
“嗯?”
一股轻巧的力道,将她往后一带。
苏清尘抓着厉怀宸手腕的右胳膊,被他张指反握住腕结。
修长的身影,像一道被风吹起的浓影,从她身后右方,掠到了她的左前方。
俊挺的脸扭过头,眸光打趣,“回去的路在东面。”
“啊。”苏清尘呐呐不再多言,这会儿,人生地不熟,她哪里分得清东面在哪一面。
任由厉怀宸带着,一路走过矮坡,下了长长的竹荫陌路,走得苏清尘两脚发酸,恰好就到了她先前停车的地方不远处。
抬头再往前二十来米就是了。
这会儿才突然想起,刚才他们走回来的路上,似乎并没有她跟着6子上山时见到的拦路的塌方泥石。
她往回望去,厉怀宸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出言解释,“老曾头说这些天山里根本没下雨,接连都是大晴天,他这才选了黄道吉日回来祭祖。路上的东西是有人半夜悄默声运过来的。”
苏清尘听着,眉间淡郁,心道,二叔为了弄死她,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又忙在心里修正,哦,照6子的反应看来,苏何鸾,确实也不是他二叔。
想到这,心里头堵了许久的块垒,倒一下子疏朗了。
将她逼到绝境,一次次刷新她底线的人,不是她的二叔,这个结果,是近期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可心中,又实在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苏何鸾,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从没有一刻,像此时此间一般,这样强烈地希望苏何鸾活着,好好地活着。
活着,跟她讲明白一切,包括母亲如今是生是死,过得好不好。
苏清尘快步朝车子赶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看几乎被她甩在后头的厉怀宸。
原先挡住她回路的那辆渣土车已经不在了,厉怀宸的世爵C8停在了渣土车原先停住的地方。她的车后头。
她的车却原封不动,仍然是她进山前的样子。
好在前头的路障已经清除了,苏清尘将车开到前面的大转角处,将车掉了个车头,同厉怀宸一前一后出了山。
车窗外,竹林密密,像极了五光山墓葬外的那片竹林。
远处半山腰上,高山杜鹃遥遥似火。
苏清尘的眼前,陡然幻化成了一地汪洋湖泊似的血。
如果苏何鸾不是她的二叔……
苏清尘的心,被一只无形的铁爪密密拽实了,不停收紧,直拽出肉汁来。
“厉怀宸,我要见季白。让他帮我把老六叫过来。”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上回她同季白约了谈合作最后却只有她和厉怀宸到场的私人咖啡馆。
私密性强,环境优雅安静。
四杯黑咖啡,氤氲着浓郁的微酸甘香,不用喝,也让人精神百倍,莫名被差使过来当陪客的季白更是正襟危坐,时而觑眼看看厉怀宸,时而望一望一言不发的苏清尘,再看看身边脚腕子搁在另一条大腿上,歪着头一脸江湖痞气的老六。
心道,这叫什么事儿啊?让我来干架的?还是撑场子的?
再想是苏清尘让自己把老六叫来的,总不能是给她撑场子,干总裁的吧?
憋了半天,咖啡都不再冒热气了,季白终于憋不住了。
长吁一口气。
“苏代表,您就直说吧。今天叫我来,是干什么的?总不是要挖我墙角的吧?我可说明白了,我忠于我家总裁,老六也是,你们苏氏保安队再缺人,也别打他的主意。他……”
“我看见你父亲了。黎五。”苏清尘看着老六道。
她只看见一丝快得来不及看真切的光在老六的眼睛里一闪而逝,便再也瞧不见任何波澜出现在那张与黎五有六分相似的生铁似的脸孔上。
先前她怎么没有发现,黎五的那张旧照片,与老六是那样相似。
“嗯。”沉冷的哼声,从老六鼻孔里嗡嗡出来,脸上没有半分情绪,“他又犯了什么事?”
像在说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冷得,让苏清尘竟不知道如何开下一段话题。
季白挑高了眉头,扭头盯住老六,惊道,“你不是从小就在找你爸吗?怎么苏代表比你先找着了?咱们这就过去吧,看看叔叔。这么多年,我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季白很热络地站起来,说风就是雨,自顾自起来往门口走,走到半道,却见另外三人谁也没动,老六也依旧坐在原地,只放下了那条搁在大腿上的脚脖子,整个人朝后靠在了沙发椅背里,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诶你……”
季白只好折回来。
推了老六一把,“你怎么回事……”
“他要杀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六抬头,望向苏清尘。
“我要你说服他倒戈。”苏清尘道。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