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番外十三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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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您说的是!我们谁也没见着!”壮丁们谄媚附和。
苏家大门重开,一行人赫赫扬扬进去。
紧紧,将门关紧了。
云清迟隐约听到外头有声音,从内廊走出来,才到院子,便见到那帮人威武高笑着进来。
她问,“外头怎么了?我听到好大的动静。”
几人连忙收了笑。
挺胸收腹,装作不知。
只管家笑着搪塞,“少奶奶,最近咱们这不太平,主母叫我选几个壮实的汉子每天操练,以防哪天遇到歹人应付不了。刚才,我正带着他们在大门口练着呢。吵着少奶奶休息了?”
云清迟摇摇头。“没有。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哪里能出什么事。少奶奶您回去休息吧。大门关上了。您要是有什么要出去采买,告诉我,我替您张罗。少爷下午就回来了。您要不回去换身衣服?”
云清迟身上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茶服,平日在家早起练琴时穿的,到了正经待客,也不穿这样随便。
“也好。我回去换身衣服。你们去忙吧。”
管家恭恭敬敬弯着腰,等云清迟走远了,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冷浸浸扯了扯嘴角,上白韵莹那复命。
白韵莹听罢,缓缓睁开眼,将手中的佛珠放下。
淡道,“既然打发了,就不要让老爷子担心了。都封口了吗?”
她重新闭上眼,将方才所念诵的18遍严楞经回向给自己的丈夫子媳。
“明天去仓华把悬大夫接过来,就说我这几日睡眠不好,让他来看看,替我调理,顺便,也给少奶奶把把脉。不要声张。”
“诶。”管家明了。主母这是急着抱孙子了。
白韵莹:“要是阿鸾那孩子能不再调皮捣蛋,我这半辈子的经,也算没白念了。”
“会的会的。”管家忙道,“我瞅二爷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在家的日子……”
他未说完,忙闭上了嘴。
胆寒地看了一眼闭眼重新念地藏的白韵莹。
还好白韵莹没有训斥他乱拍马屁。等了会,呵斥没来,管家忙找了个借口遛了。
“这该死的杂崽,怎么就攀上我家二爷了。还跟二爷长得……”一出门,管家便打了自己的嘴巴子,怨道。
那‘一般无二’四字,终究没敢说出口。
或许,这真是前世孽缘啊,怕只怕,今生要偿得太多,将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
十三一路跑出凤临。
沿路想乘车,可司机一看他这一身孝服,谁敢载他?
大清早的,都怕犯忌讳。
他只能靠着两条腿跑回倾云山。
还好在山外遇到了村里人,乘了牛车,回到了倾云山。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山门外,十三冲过去,抢过了王麻子手里,正往坑里放的骨灰盒。
虽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却让他确定那就是娘的骨灰盒。
他紧紧抱着骨灰盒。竟能从这冰凉的木盒感觉到母亲生存时的温度。
族长干咳两声。
道,“十三啊。快把你娘的骨灰盒给麻子。别误了吉时。”
说着,朝一脸嫌弃的王麻子使了个眼色。
王麻子伸出手,却被十三用肩肘撞开!
“诶你……”王麻子踉跄着,一屁股跌在乱葬岗的烂树叶里。张口就要骂人。
被族长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族长心中万分嫌恶这对养了他们整座山的母子,却又不得不碍于往后长久的利益,摆出一副尊长的慈祥样。
语重心长道,“十三。你娘已经死了。总要下葬。不葬在这,还葬在哪?难道,你想让她葬在倾云山外头?”
这话,是在试探十三。
他们巴不得这对母子死后,都离倾云山远一点。
这好山好水,地广水长,却容不得这样时刻提醒他们富贵得来的有多肮脏的污点存在。
十三怒目瞪向仍满目期翼的族长,和他身后那一排排令人作呕的村民。
这些年,在娘生时,将她推入地狱。
如今娘身死寂灭,他们连个安宁的墓地都不舍得给她留,要她和那些不知名姓的白骨埋在这不见天日的死地。
他冷冷笑着,倒退一步。
突然大笑。
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直指这些道貌岸然的一脉相承的所谓亲人。
“今天,如果你们敢把我娘葬在这个鬼地方。我就让你们往后的富贵,全部烟消云散!”
他抱着骨灰盒,跑到歪脖子树旁。背后,便是万丈悬崖。
远处,千丈瀑布,如白洪开闸。
叫人生畏。
十三的这一举动,更是让整个倾云山的人都吓得魂飞胆破!
“十三!你别乱来啊!”
“十三!你想怎么样!快过来!咱们好好商量!!”
“你这孩子,平时乖张就算了,这要是真掉下去,你是要我们整个倾云山给你陪葬啊!?我儿子上大学还指望着苏家呢!”
十三呵呵冷笑——
“你们怕我死。又希望我跟我娘早点死。”
他点破这些人见不得光的心思。
登时,望见了无数张明灭幻变的脸孔。
一张张虚伪无比,仓皇无比的脸,让他整个肺腑都在翻腾。
可他这会儿,没有呕吐的工夫。
他要给娘争一个好墓地!
苏家指望不上了,可这些人的把柄,却在他手里。
因为,他们最大的把柄——就是他。
他这颗倾云山最金贵的摇钱树要是死了,那这些人,筹谋了十数年的美梦,登时,就会成为被戳破的泡沫!
“十三,你可别瞎说。我们这里哪个叔叔伯伯不是打小就把你捧在手里。我家二娃子……”
“就是。我家三娃子被你打了。哪一回我们理论了?”
“你这孩子,要记恩啊!”
“若说记恩,你们就该给我娘一个好墓地。她奉献了一生,一辈子的名节,换了你们的衣食富贵,子孙昌盛。你们连一块巴掌大的棺材地都不肯给她!?乱葬岗。把我娘埋在乱葬岗,你们就不怕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后代今后都夜难枕睡?!我娘来找你们的时候,可别再求着我迁坟!”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这种事,山里人是很信的。
最终,在十三又往悬崖倒退一步时,族长高喊着答应,给他一块祖坟以外的地。
十三选了祖坟外的一颗桃花树下。
刨了二尺见方的坑,将骨灰盒埋了下去。
可族里人死咬着,不许他立碑。十三没法,只好将手写的木碑,埋在了坑前的土里。
这颗桃花树,是他出生那年,苏溪山和邵倾云一起种的。
倾云山的规矩,每出生一个孩子,都要由父母,在山里找一块地,种下一棵树。树,由父母自己选。
桃树辟邪。邵倾云对这个孩子别无他求,只希望他一辈子无病无灾,平安喜乐,便是她做为人母做大的快慰。
可20年后。她却葬在了这颗当年自己亲手种下的桃树下。
第二年春天,这棵桃树,满树芳华,灿若朝霞。
无论站在倾云山的哪块山头,远远,便能看见一树密密的粉红,娇艳异常。
村人说,这棵树,吸了邵倾云的魂灵,长得也越来越像一个美人的形态。每每有人不得已要经过那棵桃树,都会尽量绕开,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谁也不敢去看那棵树,尤其是它开花的时候。
风一吹,似乎,便能听到一个女人轻若醴泉的笑声。
入了夜,却又呜呜咽咽地哭得人肝肠寸断,神魂俱飞。
邵倾云死了。
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能约束住十三的了。
族里,也更不敢再管他,不敢惹他。
除了每年邵倾云的忌日,十三再也不曾回到倾云山。倒把从小混玩的几个小子一并带出了山。
小6子离山那日,笑得满山坳都是他的笑声。
他说,“我要跟十三发财去了。等我什么时候挣够一百万,就回来!”
村人等着他带着一百万回来。
山里走了一代人,族长又换了新的,却还是没能得到小6子的一百万。
听说,没几年,白家的主母死了,是清晨走在荷花池边失足掉下去淹死的。村里人都惋惜,若是倾云再多撑几年,可不就成了苏家新的主母了。
都念叨,“命啊。没这命。”
后来,听说苏家的长媳也死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子。
村人又期盼,他们的十三有一天可以有机会继承苏家的一部分财产,这样,村里就发达了。
不想,不出几年,十三,也死了。
那日,倾云山下了好大的雨。
山崩石裂。
黑沉沉的云,像有几万斤重,从天上往地下压。
河里的鱼疯了一样跳出水面。
闪电,在漆黑的夜空,亮得能不开灯照见掉在地上的一根绣花针。
那日过后,倾云山三年都没怎么再下过雨。
有女人在男人听不见的地方窃窃私语,说是邵倾云和十三的鬼魂回来报仇了,要旱死整座山的活物,给他们母子陪葬。
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最后族长不得出面控制,又叫了和尚道士做了水陆道场超度,这才安了大家的心。
祖坟外的那颗桃花树,也在三年不开花后,重新开了满树灼华。
那年。那棵桃树,结了无数的桃子。
又大又肥。
大人不敢去摘。
有调皮的小孩爬上树去采,一麻袋一麻袋地带回家。
小孩子能吃多少,吃不完,大人只好装着胆子吃。可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果肉,却是血一样的鲜红。
桃子,甜的比罐里的白糖还要甜。
每一个吃过桃子的人,晚上都做了一个梦——
桃子被劈开,里面坐了一个不穿衣服的小人,那小人端坐在桃子里,一见人的目光,便笑盈盈地开始跳舞。
跳得真好看啊。跟最后一年祭祀女娲时,邵倾云穿着那件传世彩衣时跳得一模一样。
像仙女下凡。
后来,听第一个发现邵倾云尸体的胖婶说,桃子里的小人,不是没有穿衣服,只是穿的衣服颜色太淡,是清晨黎明时分的第一道彩云的淡淡水色。
邵倾云那日躺在床上,穿得便是那样一件薄如蝉翼的水色真丝长裙。那是她生日,苏溪山送的。
接连三日,村民都梦见那棵桃树,在黑夜里,爬出一只纤细的长着獠牙的恶鬼,漆黑漆黑,像极了十三死的那日的黑云。
长着桃树的崖边,成了倾云山的禁地。
邵倾云和十三这两个名字,也成了不可说不可议。
不配存在的腐烂。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