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厉怀宸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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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亮,蹭蹭跑过去,小心翼翼摸着垂在两侧的珠帘,又点了点嵌在冠顶的一颗用弹簧固定的汤圆大的大珍珠。
看着东珠随着她的动作,在冠上一颤一颤的,云暖觉得好玩极了。
转头笑盈盈问梅疏影,“这是真的吗?是真的珍珠吗?太奶奶用来敷脸的那种吗?”
苏清尘赶忙上前,轻轻抓了她的小手,柔声道,“不要乱动哦。爷爷待会儿演出要用的。”又解释,“太奶奶敷脸的是淡水珠,这是南珠,是生活在南海里的贝壳才会有的。”
梅疏影赞赏地看着苏清尘,笑着端起凤冠递到云暖面前,“喜欢就玩吧。不值什么。”
云暖乖巧道,“谢谢爷爷。我不玩了。爷爷要表演。”
梅疏影放下凤冠,看着云暖讨喜的小脸,再见她那双别无二致的碧蓝眼睛,便明白了。道,“喜欢的话,我还有很多别的。想看吗?”
“想看!”云暖重重点头,又转头问苏清尘,“麻麻,我可以看吗?”
苏清尘摸摸云暖的头发,“可以。但是不可以弄坏哦。”
“嗯!”云暖蹦蹦跳跳地跟着梅疏影走到后台靠墙的角落里,那里依次沿墙摆着十几口大箱子,几乎占据了后台大半的空间。
梅疏影一一打开,小生见到师父今天这么高兴,也乐得开眼。
道,“这都是我师父这些年珍藏的宝物。不说业界没有人再有这样的手笔,就是那些顶级收藏家手里的所谓传世戏服,跟我师父的一笔,那也不过是破烂。”
“离云!”梅疏影微侧过头,凤眸只用眼梢觑了小生一眼,便有森森冷意从那双刚才慈爱柔婉的眼睛里迸射出来,再胆大自若的人,都要瞬间添上三分冷意。
苏清尘想,这真是将戏攒在了每一根头发丝里了。
小生瑟缩了一下,忙道,“我失言了。自去领罚。”
等开完最后一口箱子,小生便走了,再也没回来。
“哇!好漂亮呀!”云暖从一口箱子前跳到另一口箱子前,小脸都被箱子里的珠光宝气映得灿黄明亮。
箱子里或是装了凤冠首饰,或是装着精致的仿若仙衣的戏服,每一件,都是传世之作,苏清尘也是见过世面的,却没有见过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别说是梅疏影这样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妙人,就是普通人穿上,也会美上十分百倍。
云暖伸手想摸一摸,却又缩回了手,对着梅疏影道,“这些衣服真好看!”
又埋在箱子上,喃喃道,“要是能拍照片拿回去给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看就好了。”
苏清尘知道这些贵重的衣服,是不可以接触闪光灯的,强光会引起丝线色彩的变色反应。她怕梅疏影会因为孩子开口不好意思回绝而被迫答应,赶忙在梅疏影开口前,快步到云暖身边,对她解释。
可她还未说完,梅疏影便道,“这有什么。一年到头的演出,我不知道要被拍多少照片,孩子喜欢就让她拍吧。难得有这么小的孩子喜欢国粹,如果拍几张照片能让这些传统文化在孩子之间得到弘扬,拓宽他们的知识面,是这些衣服的福气。”
说着,叫来工作人员,竟把所有的衣架都搜罗过来,挂起了戏服,让苏清尘拍个够。
又道,“凤冠放远些拍,太近了反光,瞧不清楚。”
苏清尘有些感动,这些老艺术家她从来没有这样近地接触过,一直以为都是高高在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没想到,竟然比普通人还要接地气,赶紧使出了所有为了给两个孩子拍成长记录学来的所有摄影技术,把这些东西都一一录进了内存卡里。
她拍摄的时候,梅疏影还在旁边一一给他们解说每一件服饰的来历。
又指着其中一件华丽得尤为突出的粉色戏服道,“这间粉地九龙蟒腹,是我的一个资深戏迷送的,这是当年宫里特制的东西,是为庆祝老佛爷千秋节,特意搜罗了全国最顶尖的绣娘昼夜赶工了七个月,才做成的外褂,当年在春藕斋戏台连唱了三番,也着实风光过了。”
又拎出另一件,“这是我师祖传下来的黄缎地绣云鹤纹法衣,是民间制的,但是宫里派的差事,也是为了宫里大宴,提前三年就开始赶制了。还有这对师祖传下来的,当年昇平署为了出入宫门方便特发的腰牌。传到我手里,已经历经一百年多了。拍下来吧。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让别人瞧见咯。”
苏清尘一一拍下,又在手机上将梅疏影说的历史都快速记录下来,以防到回家真正要做作业的时候,倒给忘记了。
有趣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苏清尘以为才过了十几分钟,但荀老先生的《西施》都落寞了,听到外头热热闹闹武生串场的动静,梅疏影的另一个徒弟才恭恭敬敬进来——
“师父,该您上场了。我再伺候您补补妆。”
梅疏影也觉得时光短暂。叹道,“行嘞。那你们先回去吧。明日要是有时间,再聚聚。”
厉怀宸点点头,带着苏清尘和两个孩子走了。
出来的第一天,便满载而归。
回到酒店,苏清尘赶紧把内存卡里的东西都转存到电脑里,挑选了一些经典的照片放到一个单独的文件夹里,又腾出一个空箱子来,放云暖买的那些小玩意儿,怕是五天旅行,这口26寸的箱子都放不下他们的战利品。
合上电脑,苏清尘看着薄纱窗帘外旖旎的夜景。
厉怀宸租了一个民房,单独的木屋,外头便是一大片盛开的玫瑰园,隔着落地窗,苏清尘都能闻见那缠绵醉人的花香。
突然,有人在外头叩响了她的房门。
她的房间,更接近大门,再往里两间,便是风眠和云暖的卧室。
她怕吵醒孩子,忙赶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见是厉怀宸,才狐疑地打开门。“怎么了?”
厉怀宸换了一身家浅卡其的居服,比起穿黑色的时候更温柔居家,苏清尘都有一种恍惚——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住在一栋属于他们的大房子里,一切都让人那样放松轻松,所有的世俗的顾忌都消失了,所有一切原先横亘在他们之间盘根错节的距离感,都像是在这场本不在她的计划内的旅行中被高铁的车轮碾磨掉了。
她将门开直,请厉怀宸进来。“他们都睡了。你坐会,我去烧水。”
从洗手间出来,她将热水壶插在客厅的长桌上,就在他们左前方东北角的位置,声音细微,恰好让这场沉默有了烟火的气息。
两人都没有说话,坐在直角沙发的两面,中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水烧开了,苏清尘道,“这么晚,就不要喝茶了。”见厉怀宸没有反对,便倒了两杯白开水回来,放在两人面前。
厉怀宸伸手去接,却没有往嘴里送,只看着苏清尘,看了约莫两分钟,才垂了那双收敛星光的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次的作业是一个让云暖风眠的身份正式大白于天下的好机会。”
苏清尘心里一咯噔。
他还是说了。在她战战兢兢了这么久之后,在他以为他真的会放弃眼下这个时机的时候,他却正式地登门,来同她说了这件让她悲恐交加的事。
她将手里滚烫的玻璃杯握得很紧,烫得细嫩的皮肉在一阵尖锐的疼痛后都开始没有知觉了,厉怀宸接了她的杯子,和自己的一起放在茶桌上。
他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翻过来看了看,眼眸微紧,不知是怒或心痛,起身到洗手间拧了一条冷毛巾,回来扔在她的手上。
沉声道,“我只知道一直以来你在害怕什么,也知道这件事如果突然公开,会对你,对孩子,甚至对厉棠的股价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但是,我不去挖空心思筹谋,可眼下机会到了眼前,我为什么要放弃?如果他们的作品得了奖,难道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只有母没有父吗?你有想过,如果你所计划的全家福被公开,他们今后在厉城,或者只是在幼儿园,该如何立足?”
苏清尘没有说话。
厉怀宸压了面上不自觉浮起的怒气,按捺道,“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厉城国际幼儿园里为什么突然顺风顺水,那么得人缘吧?”
“我知道。”苏清尘终于开了口,重重提了一口气,诚实又不甘道,“我知道幼儿园里的老师和学生家长是因为他们误以为你是孩子们的父亲,所以才看到你和厉家的面子上,对他们特别优待,我也知道如果全家福里没有你的出现,他们厉家孙子辈的身份会彻底被否决,可能因此,他们难以幼儿园立足。也知道他们才中班,如果因此受到排挤,对他们的启蒙会是不可挽回的创伤。但是……”
“但是什么?”厉怀宸打断她,“但是你不愿意放手,不愿意在大众面前公开他们的真实身份?厉家孙子辈的身份,是外人的误会吗?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真的想让他们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到底有没有为他们的将来认真做过考量?还是你所有的母爱,都需要建立在他们仅属于你,仅属于苏家的前提下?”
“厉怀宸!”苏清尘突然拔高了音量。
又突然看着孩子们的房门,硬是重重将冲到喉咙口的怒火压了下去。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