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用柔软的毯子将谭素裹进去,再轻的动作,他都觉得会弄疼了她,这种被动的感觉太糟糕了。
谭素微微睁开眼睛,她的皮肤有种透明的白,好像一触碰便会碎开,“相爷喜欢我?”
宁子漠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他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还是被这个女人知道了。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放走,要么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要么将她挫骨扬灰,否则她一定会成为刺伤自己的利刃。
谭素低低地笑了起来,她的喉咙带着血,每一声咳嗽都显得十分低沉,“你用那套刀具在我身上刻字,原来并非恨我,而是……”
“够了。”宁子漠冷然打断了她的话,深深闭上眼睛。宁修当年说的很对,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能把她留在身边,那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剥皮抽骨,否则定会伤人伤己。
那日他用谭素换取解药之后,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后悔,他不该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哪怕是抱着她进棺材,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伤害他的利刃。
而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伤害他,就像当年的长公主伤害宁修那样,残忍到令人胆寒。
宁子漠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冰凉的手指捏住谭素的下巴,冷冷笑道:“谭素,你伤不了我。”
他那眼神,让谭素瞧见了一片荒凉。
“我不会问你‘爱不爱我’这种蠢问题,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所以我不会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噬无忌惮地伤害我。”宁子漠每一个字都咬得很紧,他笑得很疯狂,比任何时候都疯狂,“我不是宁修,你也不是长公主,我不会让当年的历史重演……”
当年的宁修,躲过了风霜雪雨、尔虞我诈,却输给了爱情。他娶了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他的女人,吃着她每天下的毒药,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悔不当初。
宁修死的时候,宁子漠就在他的床边。他亲眼看着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宁修,变得行将就木,在死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悔恨当中。如今他喜欢上的女人,也如当年的长公主恨着宁修一样,恨着自己,他若将她留在身边,那么多年以后不就是另一个宁修了吗?
宁子漠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还是有一股疼痛。他咬紧了牙根,认定这个女人会利用他的喜欢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心头就有一股钝痛。
谭素微微叹了一口气,闭上自己的眼睛,“谭素自然不是长公主,相爷也不是宁修,所以当年的事情自然不会重现。”
宁子漠握紧了手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般惶恐不安。他本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是这个女人成为了伤害他的唯一一把利刃,而且就在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会给他致命一击。
谭素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宁子漠的回话,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那些不该有的期待也逐渐隐去,“相爷不必感到为难,臣已经辞官归故,回到郦州便会与未婚夫完婚。到时候相爷即可以像皇后娘娘交代,也不必担心谭素会伤害你……”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