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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回肉搏

龙与汗 阿武主公 3662 2021-04-06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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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耸千层青翡翠,

  琉璃万顷碧溪流;

  游人来此醉归去,

  几个亲曾到天游?

  这是荣朝某位诗人的“题天游”。

  诗里描述梦幻的天游山色,令到此一游的人们深深心醉,就算回到家,那美景依旧萦绕脑海,虚幻迷离,总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来过天游山。 天游山,梦境一样的山。 这个描述,对无数游客成立;对于今晚近千名在天游山上打仗的战士来说,也一样成立。

  只是,美梦成了恶梦。 当阿武乱登上朝思暮想的天游峰顶时,看到是一副恶梦般的景象!

  当然,这是在他一开始知道天游峰被围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的了。即使如此,眼前这副景象,还是远远超越他的想像。 群魔乱舞!

  阿武乱很熟悉眼前这片青砖铺成的山顶广场,因为他小时候天天在这里练剑。

  但是,这片熟悉的广场上,现在多了几排以前没有的、正在燃烧的巨大木栅栏,而且挤满了肤色、面孔轮廓与他截然不同、说着难以理解的外国语言、披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盔甲的人们。 诸色人。

  所谓诸色人指的是“诸多肤色”之人,是靺古人对西域诸国外族人种的统称。

  这些白色、褐色以及黑色皮肤的人们,几十年前被靺古人征服,现在成了靺古帝国的一分子。

  被征服,不代表就不必打仗了,相反的,战争的号角响起,更是要无条件接受靺古大汗的差遣。他们被征召进了帝国专门为他们组建的“武囚健奴军”,千里迢迢来到南荣,为兀百烈的统一大业效命。 今天的攻山大军以花剌子模的突齐人为主,还参杂了一些呼罗珊人和阿剌壁人,加上少许的畏沃人、吉普赛人与弗浪人(西陆白种人)。但在阿武乱眼中,除了黑一点白一点,这些人看起来差别不大,全是深目长鼻的诸色人。

  广场上飘满杆顶装饰铜制新月、各色布面上绣满阔澜经文的战旗。旗海之间,近千名诸色兵挺着长矛、弯刀与棒槌,朝着天游堡推进。另外还有更多的诸色人,正挤在其他两条通往天游峰顶的小山路上,争先恐后地想要上来。 从前方密密麻麻、闪闪发光的兵器、尖头盔望过去,广场另一头,天游剑派的大本营——天游堡的城楼正在燃烧,不论是窗还是门,只要是有洞的地方,全都冒出狂乱的火舌。

  刺眼的烈焰,将原本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染得更红。那种红色似乎是活的,像鲜血一样在空中邪恶地流动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祥感。

  这种血一样的天空,使阿武乱立即就想起常城,自己阵亡的那个早晨。 虽然拥挤的人群使他无法确实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自己来得有点迟了。

  “怎么可能?”阿武乱看着燃烧的天游堡。火烧愈旺,心就愈凉。“连主楼都被烧了呢?以天游派众人的武功,即使敌人再多,也不该被逼到这种状况啊,除非…”

  人群的最前面,在阿武乱看不到的地方,不断爆出巨响,接着,上百条火柱往上射起,像是添油加醋般射向正在燃烧的天游堡主楼。 “果然是火器,”阿武乱咬牙切齿。“居然还那么多!”

  近百条火柱,表示对方的火枪兵至少百人。

  这让他确定天游门人的处境极度危险。

  并不是对师父与师兄的剑术没有信心,而是太清楚火器的威力了,因为他自己的靺子猎队就是靠突火枪一路打到闽州来的。

  突火枪,是像阿武乱这种传统武士的最恨。

  他们恨,是因为它强,而且强得很不公平。

  从只训练一两个月新兵手里的突火枪喷出来的火焰和子弹,可将一个一百五十步外的、苦练十年的武士轻易打死。

  阿武乱很清楚这回事,因为他自己的靺子猎队就是靠这东西杀了许多身经百战的兀兵。

  就算他自己,即使祭出最精妙的剑法,手里那口剑,仍然不过就是一片铁。

  拿著有形有体的铁片,挡同样有形有体的箭可以,对付无形无体的火便不行。 他脑海闪过天游剑士们被烧得无路可跑的窘状。跟兀军交手了大半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想救师父与师兄,有件事情必须立刻搞定。

  那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杀到最前面,将那些火枪手全部干掉!

  “动手!”

  不二话,阿武乱举剑开杀。 看阿武乱开杀,贝宝星连忙将一颗新的铁丸塞进枪管,用他那不太符合秀气长相的厚实宏亮嗓音大声喊道:“星火莲刀阵,布阵!” 生肖十二侠听令,立刻背对着背围成一圈,将贝宝星围在中间。 这是贝宝星发明的一个步兵阵,十二人围成圆阵,以刀御敌,像一颗长着利刃的莲花一样;贝宝星自己则在圆阵中央开枪掩护。里外联合杀敌,在受到大量敌人围攻时十分好用。 阿武乱血饕大剑左刺右劈,像是仙人分海,在挤得满满的敌兵之间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星火莲刀阵则像个大刀轮紧紧跟着他,将这条血路拓得更宽。 广场的诸色兵虽多,但因为拥挤,难以转身;许多人都是因为后面的人被杀了,才得以转过身来。然而一转过身,便立刻碰上凶神恶煞般的靺子猎队,措手不及丢了性命。

  但是,这也算是靺子猎队打过最硬的一场仗了。

  以前杀的多半是十几个人的小队,人多的话,也是先偷袭,用火枪把对方烧得差不多了,才真的动手。现在他们却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在山顶的一片广场,与数不清的敌人直接硬干。除了阿武乱之外,每个队员都战战兢兢,因为稍微一不个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阿武乱不是不怕,而是目前的情况危急到不容许他怕。现在跟刚才从山壁杀上来的状况不同,那时人虽也多,路却很窄,一次其实只面对一个,这里的危险却是从四面八方逼过来的,使得他除了专心砍杀,不能做任何其他的事。

  四周都是黑压压的敌兵,铠甲互相磨蹭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成千上万串的铜钱一起抖动;空气中闷着人血的咸味与男人特有的汗臭味,这些味道令阿武乱作呕,几乎没办法呼吸。他因为厌恶这种空气、想要尽早脱离人群而加大手劲;每一剑都连甲带肉将身体剖开,许多敌人都是挨了一剑就毙命。 阿武乱杀得性起,剑招渐渐脱离形式,变得自由狂放!

  虽在杀人,样子却更像在跳舞!

  在剑尖能触及的范围,只要是被他挑中的敌人,就必须陪着他跳这一支死亡之舞,而跳完了就得死。 龙与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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