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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准备着要叫开饭了,看样子,是客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智文为了早早凑满一桌好准时开饭,因而他早早的就把人都叫到了自己这桌来。因为吃酒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主人家在叫第一声开饭时,如果是先凑满一桌的,那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伸手起筷子了。虽然一桌只有八个人或是十二个人,但智文也是个聪明人,所拉的这些人中,他只识那么一个,其余的都是看起来不像是穷人的人。
智文看这桌上的菜,显是硬菜已经上齐了,于是先把筷子捏在手里,都已是准备好要夹哪一块了。一听温天佑喊开饭,他便是不自主的说道:“来来来,不要讲理,”
麻辣香酥,智文想不出用其它词来形容。正吃着,眼一移,突发现吴占元还在左顾右盼的看着,于是头也没抬的招呼道:“看什么呢,再不动手,菜就没有了。”
吴占元这才慢悠悠的动起筷子,可是眼仍不时的留意着别处,还语道:“那温庆厚一家人是还没来吗还是怎么的,都望了好几圈了,也没瞧见人。”
吴占元自问着,可心里却是很希望这桌上的人给出答案。毕竟来这,他也是因想着与温庆厚那层关系,要不然才不会主动的随礼来呢!再说就是如其他长工一样被叫了来吃白食,以自己性格,说什么也是会立是拒绝的。
现在桌上的人多是在闲聊,闲聊的话题也都是些干系到自身利益的事!而于吴占元刚才的话也没太注意听。
“这不是在那儿嘛,”智文指着远处。
吴占元看着那方向是大门处,只见温庆厚在与人打招呼,猜想他可能是刚赶来的。就在吴占元刚放下心的同时又见得温庆厚已是往这边看了看,但他却并未走过来,反是回身对身后老婆孩子说了几句话后,他就独自去了就近的空桌坐下!巧的是那桌的人似于他也十分的熟!还没近就热情的招呼着,就如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又是偶遇了似的。
吴占元正好奇怎么这里与温庆厚熟的人中,为什么偏是短工居多?而就在端碗去盛饭的同时却见得温良辰与他妈正往上官燕那桌去了,只不一会儿便是入了席。看情形,良辰与雨晴还玩得不错,毕竟年龄差距在那,都还能这般融恰,着实很难啊。
再回桌时,只听得桌上的人在讨论温庆厚与他爸的事情。原来温庆厚与温天佑的关系不好,是确有其事!可是细究起来,吴占元觉得可能是因为温天佑父亲的缘故,因为当年有不少人吃了温家的亏!不丢脸的说,还有人受到了些难以启齿的迫害!因此才会被人一直记着。后来温天佑的爹虽变得稍好了些,但为人,不少人觉得其还是刻薄得很!于是没少在背后指指点点。再后来的温天佑虽然比他父亲还要好上百倍不止,他自幼孔多是与长工们在一起,再一个就是他原是有相好的,只是后来被婚姻包办了。因而,温庆厚在成家后没几年就搬到镇上去了,至于还要儿子到爷爷家来玩,全然是想着这家产罢了。当然,婚姻一事是随着时间而平息了,可是温庆厚一直记得一件事就是在他小时,别人跟他说的诅咒一事,因为有人曾当着他爷爷的面诅咒过,说是温家以后没人传宗接代!这比诅咒说‘富不过三’的话还要恶毒啊,况且而后还真是险些应验。因为温庆厚后来也是老来才得子,所以多少有些把‘不是’怪在他爷爷身上,温家取名儿不都讲究一个长幼次序吗,温庆厚不就没给他儿子排行吗!只接就是取的两个字;这不是摆明了要与他爹对着干是什么?!我说啊,好在是还在镇上,看要是搬得再远些,只怕连姓也会抹了去吧。
桌上的人对此议论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又说温庆厚之所以今天来这么晚,就是因为想着现在有多一个人来跟他争家产!温庆年的婚事虽然办得仓促,可是取得这老婆可是个人精,精到什么程度?据说从身形就知是要强过那温庆年的。
经这么一说,吴占元倒还真是很想看看那洞房里坐着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至于人们所说的争家产一事,吴占元觉得不大可能!那温庆厚年纪也不小了,要说中年也已过了,怎会还没看淡这过往云烟!好歹自己与他也算是接触过好几次了,听淡吐,觉他也并非是那种心术不正之人。
母亲的钱由子与女平分、父母亲的共同财产和父亲的钱尚有直系儿子平分。那温天佑的气色也不像是马上就要毙了的人,再说他不是还有一个小女儿吗,这总得还有人养吧。这些人这么早就谈论这样的事,而且还是这种场合,真是无所顾忌啊。
不过也好在这里人多,喜庆终是盖住了不快!这种喜庆,当中有一半是来自于短工们的脸上。
短工们大吃大喝的脸上也摆明了这明面上是婚宴但实质上却是施舍,而有眼明的人却已把事情挑穿了,说温天佑这是在封大家的嘴,至于是什么事?总之现在还不好说破。只一会又聊到了温庆厚的儿子温平,说温平这孩子脑瓜子聪明,还考了几道题,试出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将来定能大有出息。当然在提过温平之后,不免也会对旁边玩耍的吴雨晴点评几句!说雨晴长得很文静,举止不急不燥、优雅得有些像个女娃子。
当然,对于这样的评语,吴占元是不怎么喜欢听的,可是碍于说这话的人是个看起来非常有钱的人,还不晓是温天佑的那门子亲,所以把话给咽了回去。
可是吴占元刚才那一皱眉,还是被另一些人给瞧见了!于是那人又接着说了些好话,觉他脸色这才比之前稍好了些。
当素菜开始上桌时就意味着这顿饭将要吃过了,你看现在好些人都开始下桌了。还有的一桌子上还就只剩下一个人再吃了,看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总觉不免有些好笑。
吴占元早已是吃不下了,何况先前还吃了一碗饭,现在就是拿着筷子也不知夹什么好了,?晃来晃去,最终还是夹了一块肋骨在嘴里,这不过也是为了混混时间而已。因为就是智文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只一个劲的埋怨着怎么汤还不上桌来?!又说是什么菜的盐放得太重了才会导致他这么急着想喝水。
对于今天中午的菜,吴占元都觉得还行,不过个人口味不同,毕竟众口难调嘛!一想小时候在家做饭的时候,但凡家里有什么客人来的话父亲通常是不会让自己下厨的,记得有一次自己确实是下厨了,那也是偷偷地让母亲同意的,之所以那么做不过就是想着在起锅之前借着尝生熟或是味道的时候好偷吃几块!因为只要是母亲打下手,那她一定是很难得起身的,她都一心一意的坐着烧火。再者就是上桌之后,父亲不允许自己多吃。而之后,那盘菜也是自己亲手端上的桌,结果刚上桌要拿筷时,父亲却是把那盘菜从客人面前推到了自己面前,说是要叫自己再拿到厨房去再加点盐,不够。当时的语气虽然没什么,但是说的话却是反话,自己也早已是听出来了!父亲已晓这菜是出自自己的手,他的眼神,这是菜的味道不对,因为决不可能会是没熟,毕竟之前尝了好几块了。可是当时又不想立时就照做,只语道熟了的啊,于是伸起筷子就是要去沾那菜汤,而父亲又是道:“如果菜都味重了,那汤还能吃得下!?”
就在这时,有人望着大门处对另一人道:“呃,来了,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来了。”
语气带足了嘲讽!吴占元扭头看去,只见得走进门来的是一对夫妻,他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孩子,大的有十岁,小的恐怕已有五岁了!看这一家人的穿着打扮,很是朴素的一家人啊,那男的虽然不住的对两边的人点头但眼神却有些躲闪,他的眼似一刻也不敢在他人脸上停留。身后跟着的那三个孩子也是一副极其胆小的样子,虽然都是女娃,吴占元只想可也用不着这样吧,可再看周围人的眼色却十分的不友好!大有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呢。
“咦,那两个是财主家什么人?怎么这么晚了才来,这饭都快吃过了。”吴占元望着一处,头也不转的问着智文。
“哎,这不就是那温天佑的四女儿“霜华”嘛,”智文端碗喝着汤,放下碗后又小声的说道:“早年啊,温天佑本来是有意想把这霜华嫁入豪门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这霜华却跟着琉璃城内一落榜举人跑了!你初一听,可能也觉得这没什提出毛病,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吧,这举人可要比霜华大出十岁都要不止。所以声名,当时在这当地可是臭得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时温天佑还对外扬言说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之类的话。然而过了七年,霜华和那举人却又是突然的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女儿回来,说是回来给温天佑祝寿的。女儿,你不带回来还好,这一带回来,更是让人所诟病!大都是在说:‘一家有女,百家想!儿女虽然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可是女儿长大了终是别人家下的人,原生父母是留她不住的。’‘这穷怕是无出头之日咯,要想有出息还是得生儿子,’‘出息!?你看那落榜举人那样儿,走路带阴风、顺风尿湿鞋!一看就是年少时候,心思都花在了青楼女子身上了!还能有福份生出儿子吗?不生出个体弱多病的就算是求爹爹告奶奶咯。’没想到是还果真如人所传言的那样,这生的第三个孩子,还是个女儿!这结果可真是让人哗然啊。” 旧城烟云